第328章 真相假相(3)

        “我担忧的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运气活到现在！”
黑虎接了令牌匆匆没入远远的夜色中。
“来！给我看看！”孙思邈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递上来一把剪刀：“新月姑娘，可否把你的指甲剪下来一枚？”
我马上依言剪了一枚，用帕子包了递上去，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细细地嗅了嗅，沉吟半天道：“都过了好几个时辰，味道还这样清晰，自然是用了足量的——当门子！可是——当门子虽然药效明显，但内服药力缓慢，即使入酒，也需要一个溶解释放的过程。怎么王妃会刚一会喝下就腹疼难忍、造成滑胎？这不可能！！”
“那么，你的意思是——”李世民眉心一蹙，急道。
“不，殿下，现在下什么结论都还为时过早！或者——我想看一看当时的那壶酒！”
“带进来！”李世民一个示意，一个侍卫将一个被贴了封条的匣子静静地托了进来。
“这是当时封存的那壶酒！已经查验清楚，不过就是一壶波斯进贡的葡萄浆，虽然酒味稍微烈了些，却没有任何毒药！”跟着进来的分明就是当时下结论的那个御医，他看了孙太医一眼，轻声道。
“你说什么，酒味稍微烈了些？”孙太医眼眸一愣，带着一丝凝重打开酒壶的盖子，沉吟道：“酒味还真的有点浓烈。”
平阳听了，三步两步走了过去，凑近酒壶，深深一嗅：“真的有些奇怪呢！波斯的葡萄浆我也常常喝啊，可是这一壶的味道，却的确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孙太医目光一凛，追问道。
“酒味有些重，酸味有些重，别的嘛，就没有什么了——”平阳尝了一口，仔细分辨着道。
“司酒的嬷嬷说，当时的确是因为上一坛的酒喝完了，所以才新开了一坛，味道略有差异也是有的。”那个御医眨了眨眼睛，低声道。
“不对！”孙太医仿若嗅到了什么危险的讯息，眸色一闪：
“这里面，分明掺入了——凌霄花的花汁！”他的声音里带着一抹震惊。
“凌霄花？”几个人均是一愣。
“不会吧？”那个御医头上冒着冷汗，飞跑着凑上来，仔细嗅了嗅，颤声道：“好像、大约、似乎——不，是真的！王爷赎罪！臣医术不精，所以，所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磕得犹如捣蒜泥一般。
“凌霄花？是什么花？”李世民沉声问。
“凌霄花，俗称紫葳，清热凉血化瘀散结，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堕胎花！味道清淡，略略发酸，掺在葡萄浆里原本不易发觉，何况这一坛子的葡萄浆里被放入了更浓的酒味来掩盖！”字字笃定，声若洪钟。
“对呀！因为我的手指甲上沾染了麝香，所以他们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麝香上。一叶遮目，人们却都忽视了，酒中已经被悄悄掺入了凌霄花的花汁！”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还真是瞒天过海，计划周密呢！”李世民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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