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何事悲凉秋画扇

        提到程圆意的时候，长公主明显愣了一下，抓着栅栏门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懂什么？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他以后好！”
她要是做了女帝，程圆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对他好？”楚容九轻笑着摇头，“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长公主还从来没有问过程圆意想要什么，虽然程圆意在长公主府住的时间不长，但她，已经将公主府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了。
“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家而已！”楚容九想起来那个少年明亮的眼睛，心里不禁难受起来，“你以为你杀他养父母，然后嫁祸给我，他当真不知道吗？”
茯苓给楚容九搬来一把椅子，扶着她坐下来，狱卒也立马抬上一张桌子来，整整齐摆放着茶具，还有冰盆。
看着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三司会审。
长公主之前都没有沦为阶下囚的感觉，如今楚容九坐在自己面前，那个淡然的姿态，可怜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特别可怜的人。
偏偏长公主，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最受不了这样的眼神。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吗？”长公主冷笑一声，“他要是真的在乎你，就不会在皇宫出来就来投奔我，还让我安排人去刺杀你。”
不过那一次，在肖逸轩的干预下，长公主才没有安排人。
不过幸好他也没有动手，不然自己也逃脱不干系。
所有，长公主才会将给楚容九下药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程圆意。
谁知道程圆意选择自己喝下那那杯酒。
想到这里，长公主眼里隐隐的带着一些泪光，“楚容九，都是你害了圆意，要不是你，他一个人在姑苏好好的，怎么会到长安来？”
长公主心也跟着痛起来了，这些日子她在这里想了很久，记忆力都是关于权利争斗的事情，都快忘记程圆意长什么样子了。
就算是偶尔午夜梦回，梦到的都是苏宝灵小时候，那个时候苏宝灵很乖，每次见到她都会乖乖的叫母亲。
可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完全被权利跟仇恨蒙蔽了双眼，为什么那个贱人的女儿可以好好活着，自己孩子却没有留住？
她本来想要弄死苏宝灵，可是那个时候永禄帝还在世，她不敢。
加上肖随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让她想到一个绝妙的计划，慢慢的将苏宝灵养成自己的傀儡，到时候，依照苏宝灵的才学，害怕给自己拉不开靠山吗？
于是她就将苏宝灵养在自己身边，苏宝灵也比较争气，一切都按照自己想计划的路线走，苏宝灵接近辰德帝最喜欢的公主，两个人还成了好姐妹。
很多事情都是楚容九透漏给她们的。
后来还是出现了偏差，楚容九竟然喜欢上顾绵泽。
这个是谁都没有想到的，长公主知道这个消息简直不要太高兴了， 忠义候府已经没有了顶梁柱，顾绵泽又是一个读书人。
读书人有一个特点，自命清高。
楚容九是没有见到年轻时候的长公主，那个时候，长公主不仅是大辰首位可以参与朝政公主，也是一个特别厉害的权谋家。
不然，永禄帝也不会差点立了长公主为储君。
“楚容九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长公主朝着楚容九咆哮道：“你还圆意的命来！”
“姑母，到现在了，你还在推卸责任吗？”楚容九深吸一口气，“若是你能好好的陪着他，他最少活两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一心都在权利上，从来都没有想过他！”
事到如今，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异议了，楚容九将冰凉的茶盏握在手里，“圆意已经被送回泸州了！”她看着长公主，想起来程圆意在临死前说的话。
长公主气势顿时也弱了下去，目光盯着楚容九，“他当时都跟你说什么？”
当时虽然四处混乱，但是长公主清楚的看到程圆意在跟楚容九说话，那个单薄身形，她现在想起来，心里就一阵阵的难受。
她好后悔啊，后悔没有在程圆意死的时候抱一抱他。
程圆意生的时候，她没有抱过他，死的时候也没有。
楚容九也慢慢想起来，当时他眼神哀求的看着自己，低声问道：“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
楚容九那个时候才想起来，程圆意刚去越州的时候，大咧咧的提出想要跟自己做一笔交易，当时程圆哭了。
他是那样弱小， 又孤苦无依。
一个人在长安没有安全感，跑到越州来寻求帮助。
那个时候，她问了程圆意，交易什么？
程圆意说没有想好，可是如今想一想，是不是当时他就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
“我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但是，求你，放过长公主一命，她生了我，我就将命还给她， 这辈子不相欠了，下辈子才不会见面。”
在看看长公主，她很想问一句，真的值吗？
“姑母，我再叫你一声姑母，我父皇虽然优柔寡断， 但是他有一个点是没错的。”楚容九看着长公主，“他把家人看到比权势更重要，这么多年，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你的那些勾当？联合外臣一起来逼迫他，可是父皇对你仁慈，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你是他姐姐！”
姐姐这个词听起来多么新鲜，长公主有片刻的走神，随后有些崩溃的说道：“如果他真的将我当成姐姐，为什么，当初要联合容倾那个贱人来陷害我？”
“你别这样看着我！”长公主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的而母亲这真的跟他们口中说道那样，贤良淑德，高贵大方吗？其实你错了，你母亲比任何人都要心狠。”
说到这里，长公主仰头大笑起来，“你以为我很可怜吗？”她用那怜悯的眼神看着楚容九：“你比我可怜多了！”
长公主眼里带着诡异的光芒，“我就等着，等着你痛不欲生的那一天！”她往后面慢慢的退，不知道绊倒什么东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疯疯癫癫的样子有些狼狈。
“你不就想知道皇上身上中的毒是谁下的吗？”长公主手撑在地上想要挣扎起来，可是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起来。
长公主气恼的在里面大吼大叫着，“父皇，母后，你们看到吗？大辰的江山就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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