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4

        宁芯儿吸了吸鼻子，用尽力气扬起嘴角，小珂他说喜欢看自己笑，自己一定要用力笑着，等小珂醒过来，看着自己微笑着，才会开心。
“喂，喂……”吴眉看着宁芯儿呆滞地傻笑样子，有些不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你也累了，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
宁芯儿摇摇头：“不，你把什么都教给我……我弟弟，我会照顾一辈子的。”
吴眉点点头，没有勉强宁芯儿。
宁芯儿努力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吴眉的动作。
一直站在门口的顾逸灼痛苦而无奈地离开了。
现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
宁芯儿的眼睛里只有宁小珂，自己被她挢压在心脏的一个狭小的角落里，甚至准备快速遗忘。
让她安静一下吧，而自己这个“罪人”只能安静地离开了。
顾逸灼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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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让人抑郁的阴天。
这些日子，宁辛琴觉得家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窒息。
宁芯儿总是很忙，脸色却越来越差，身子也越来越瘦，好像风轻轻一吹，就能马上飘走似的。
每一次回家都是神色匆忙的。
回到家，也只是和她打个招呼就躲进房间。
不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多，或者说加班，或者说与朋友聚会……一切可以用的原因，她都用了一次。
她是自己的女儿，宁辛琴当然知道不对劲，知道她是不敢面对自己。
应该是有什么秘密害怕自己发现。
起初，宁辛琴并没有多想，可是很快她发现小珂已经连续两个星期没有回家，甚至没有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了。
宁辛琴的心头涌上一股“不对劲”的感觉。
她真的不愿意多想，可是，真的太不对劲了。
太不正常了！
宁辛琴想尽办法问女儿，她却是吞吞吐吐的，什么话也不说。
这一天，宁辛琴终于没有忍住，去了一次小珂的学校……
宁辛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吱呀”一声门开了。
“妈……”宁芯儿推门进来，进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妈妈，她只能疲惫地叫了一声。
这些日子奔波在医院与公司之间，还要想尽办法向妈妈隐瞒一切，她的神经每一根都绷得很紧，好像只要再用力一点点，就可能立刻绷断一样。
虽然，吴眉的照顾很专业，宁芯儿却总是不放心地跑去医院里，学着吴眉的样子给弟弟按摩身体，或者给他讲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只是因为医生那一句，外界的剌激，病人“或许”能够感受的到。
每一次离开病房，宁芯儿都会低头在小珂耳边喃喃一句：“小珂，快醒来吧，姐姐想你了。”
每一次，她其实都冀望奇迹发上的。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奇迹的影子都没有出现。
回了家，宁芯儿又要想尽办法隐瞒妈妈——毕竟，宁辛琴其实也是一个病人，她之所以可以看起来健康一些，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小珂。
如果，让她知道小环……宁芯儿甚至不敢想象后果。
“芯儿。”宁辛琴就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呆呆地转头问道，“小珂，这个星期又没有回来啊？”
宁芯儿用尽力气，勉强自己咯咯地笑着：“我不是说了吗，教授让他留在实验室里打下手，这个星期就回不来了……”，
“嘭！”的一声，宁辛琴忽然抓起茶几上的那个水果盘用力砸在地上。
透明的塑料盘子和里面还没吃掉的几个苹果在地上滚了几圈，散落在房间的四周，有一个苹果恰好停在了宁芯儿的脚下。
“妈……你怎么了……”宁芯儿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却不敢抬头了。
心里却已经明白——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如何逃避也只是枉然！
“谎话，全是谎话！”宁辛琴的声音几近撕心裂肺，“芯儿，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谎，我今天去小珂学校，他们告诉我……小珂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去上课了，然后问我‘你是小珂的妈妈，都不知道吗？’”
宁辛琴顿了顿，痛苦地喃喃着:“我不知道……呵呵，我这个做妈妈的居然不知道儿子去了哪里，两个星期没有去上课……而你，我的女儿，却是把我像傻瓜一样欺骗着。”
宁芯儿看着妈妈几乎发癫的眼睛，什么也不敢管了，连忙跑过去，一把讲宁辛琴抱住：“妈妈，对不起，我不是要骗你的，我……只是不敢告诉你。”
“不敢告诉我……”宁辛琴的嘴唇一瞬间发紫，颤抖地问道，“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小珂……他怎么了！”
宁芯儿强忍下自己的眼泪！用力地点点头：“妈妈，我会告诉你的。”
顿了顿，宁芯儿压下自己的声音说道：“但是，你必须冷静。”
“我很冷静，非常冷静。”宁辛琴冷下脸，面无表情地说，“别再骗我了，不然我就无法冷静了……我要见到小珂，马上！”
宁芯儿咬了咬下唇，明明知道妈妈并没有所谓的冷静，明明知道……却也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
隐瞒了这么，已经是极限了。
她不可能隐瞒妈妈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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