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章

  
  
  
    时间回到现在──地点在当初决定挑战第二年的中庭，和那天一样，日代与夜明相互对峙。「海崎同学也是重生实验的受试者吗？」「……」「是不是和我一样……其实是成年人，是个家里蹲……」「……因为他是转学生……的关系吗？」夜明提出疑问。「这也是原因之一，不过他的言行举止常常给人很成熟的感觉。而且他也是一个人住在外面的套房，还有MD音响这种年代久远的物品，身上还带著微微的菸味。说到这个，他转学当天带了香菸到学校，好像非常自然的样子。加上那完全不像现役高中生的成绩跟体力。此外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听著日代滔滔不绝列举的理由，夜明不由得暗自苦笑。可疑之处实在太多了，海崎先生。「不过，他愚蠢起来也是让人很难相信他是个成年人就是了。」如果换成人际关系这方面，日代小姐你也不遑多让啊。「……抱歉我无法否定也无法肯定。若是你真的很在意，不如直接询问本人？」「？」「问他是不是在参加重生实验？」日代死死地盯著边笑边说出这种话的夜明，打从心底感到无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如果实验让无关人士知道，就必须当场终止喔？你到底在说什么？」日代越说越大声。「呜哇──这种极度鄙视的眼神，真是多谢款待。」夜明先是开了个玩笑，随后面色一正。「……没错，正如日代小姐刚才所说，一旦实验曝光，就必须立刻终止。就算海崎同学真的是受试者，日代小姐若是揭穿此事，那么海崎同学的实验也会被迫结束，从此消失在日代小姐眼前喔。」「！」「若是你不介意事情发展成那样，就尽管去满足你的好奇心吧，我是不会出手制止的。」日代顿时哑口无言，她发现自己从未考虑到这一点。「不过，实在让我很吃惊呢。原本对周遭毫无兴趣的你，居然会这么仔细地观察一个人……看来你也改变了不少。」「……」「笑容也变多了。看著从实验第二年开始，渐渐出现变化的日代小姐，让我非常欣慰。」「……」「……可以的话，我也很想作为负责人，支持你直到最后，但遗憾的是我实力不足。这份工作也到此为止了。」「什么？」「从第二学期开始，负责人将会换人。」「！」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刚好我也觉得差不多、该带继任者提前跟你打个招呼了。虽然有些突然，不过今天也算是个不错的机会。」这时，夜明突然改变语调。「反正你一定躲在附近偷听，出来吧。」此时，一旁的校舍窗户冷不防地打开了。「你好──」随著一道耳熟的轻快嗓音响起，一只属于女生的娇小手掌，抓住了窗沿。「我是从第二学期开始担任日代小姐的负责人，隶属重生研究所支援科的──」带著不二家经典笑脸，从窗口现身的是──「辫子眼镜女☆」小野屋。「！」随后三人来到日代居住的公寓。「糟透了。明明是补习的最后一天，我居然跷课回家……」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跷课让她非常反感吧，日代回到了房间还是不停地碎碎念。「请你谅解，若是在那个场所继续说下去，相当危险。」「而且补习本来就是随个人意愿出席，不算跷课啦。」小野屋也帮忙打圆场。「还是你想稍后再谈，先去补习呢？」日代听见夜明的提问，思考了一下。「……不……老实说，现在不是去补习的时候。」这时，夜明与小野屋异口同声地说著：「对吧☆」「因此，容我再次自我介绍！」小野屋将名片递给日代。「我是从第二学期开始，负责日代小姐支援工作的小野屋。」日代收下名片，不停地打量著纸面。「请多多指教」「这下我终于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了。六月排球比赛的时候，两位不是经常黏在一起吗？大家还开玩笑说，你们是不是在交往。那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了是大人，而且明明是因为工作才到高中上学，怎么会跟高中女生交往呢？ 」后来经过思考，得到的结论是……「后来我想，了毕竟也是男人，而且又闷骚。」「噗哈！」小野屋笑了出来，「闷骚……」指著夜明狂笑。「我看起来像那样吗？」夜明脸上挂著假笑，伸出右手紧紧勒住隔壁的小野屋。「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跟小野屋那时候，心里也相当焦急。虽然其他人怎么想都无所谓，但知道我是大人的日代，看见那个状况肯定会感到不可思议。那时我担心，小野屋也是大人的事情可能会被揭穿。不出所料，后来日代小姐也跑来质问我，是不是正在跟小野屋交往、看起来感情很好之类的。虽然我知道，当时你是为了狩生同学才这么做。但日代小姐自己是不是也很在意呢？和身为大人的我如此亲近的小野屋，究竟是什么人？」「所以你是因为掌握了这么多情况，才故意跟我开那种玩笑吗？」那时夜明是这么说的。『如果小野屋同学正在跟我交往，那就表示她喜欢的人不是海崎同学。真是太好了！……你是不是希望事情是这样呢？』「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当时并没有开玩笑喔。」「……你没有开玩笑？你觉得我有可能把小自己十一岁的高中男生，当作恋爱的对象看待吗？」日代放在腿上的双拳，握得越来越用力。夜明与小野屋感受到日代强烈的情绪，闭上嘴巴。过了一会，日代终于抬起头来。夜明重启讨论。「总之，原本就预定在暑假期间进行交接，所以心想早一点晚一点揭穿都无所谓。抱歉造成你的混乱了。」日代看著向自己低头的两人，提出疑问。「既然都要交接，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呢？而且为何要挑在这时候突然更换负责人？如果是第一学期就换人还能理解，其中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那是因为……」夜明抬起头来。「这毕竟是史无前例的第二年。」这无心的一句话，让日代有些心虚。「第二年的重新开始，还有新的班级。在心情与环境都还需要适应的时间点，实在不想给你增加额外的烦恼。要是让你知道教室里有两个观察员，可能会带来压力，甚至影响到重生实验，所以我们原本就计画在临近交接时才告诉你。」看著似乎还不太能接受的日代，小野屋也补充说明。「更换负责人这件事，是在批准日代小姐延长第二年的时候就决定了，并不是临时性的人事更动。不过日代小姐的第二年计画，就是预料之外的临时变动了。我去年是在其他高中进行研修，对于青叶高中的准备不够充足，所以才利用第一学期的时间，一边熟悉环境、一边进行交接……事情就是这样。」「……原来如此。」日代姑且点点头，转头望向夜明。「那么，从第二学期开始，了就会离开吗？该不会是因为我的失败，要被开除，最后也沦为家里蹲？」「并不会。」看著日代一本正经地替夜明担忧，小野屋又笑了出来。「虽然我不再是负责人，但其他部分和以往一样，不会有变动。如果只有我在这个时候消失，可能会额外增加一些善后工作，所以我会一直待到毕业。在青叶念书也是一种不错的研习呢。」「……」「就是这样，今后也请多多指教。」「……原来如此。」日代点点头，接著逐一跟夜明进行确认。「负责人并不是临时更动，而是一开始就决定的事项？」「没错。」「了并没有被开除？」「没错。」「从第二学期开始，我的负责人变成辫子眼镜女？」「没错。」「敝姓小野屋喔。」一旁的小野屋大声地插嘴。日代选择无视，继续开口。「那么，之后了就会变成海崎同学的负责人吧？」「什么？」日代在心中暗自咂嘴。「我还以为你会顺势承认。不愧是了，防守真是严密。」「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情势瞬间紧绷，两人之间的空气渐渐凝重。保持正座的小野屋，感觉坐立难安。呜哇──这里是怎么回事，好可怕──我想回家──「如果海崎同学是受试者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