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六 】

    这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汤彪、古拉在一大片花埔里的过道上的一把太阳伞下喝着饮料……“透明人”、“大灰”、“小灰”站在他们的后面，它们手中都端着东西……

    不远处，叶小漠在花丛里采着花，“玫瑰花”和“涂鸦”跟在她后面。叶小漠采了花之后，让两个机器人拿着，她说：“你们拿着……这朵好看……就这个了……”

    汤彪远远地看着叶小漠说：“这小妮子可会享受了！出来玩吗，还要选有韵味的地方，非要到这大片花埔来，这女人呐，就是喜欢花呀，朵呀！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这花粉太多，容易过敏！”

    古拉说：“上游泳池也不行啊，你放蛇，人家也受不了啊！”

    汤彪斜眼看着他说：“哎，你就气我吧！就那一次就让你们给记住了！”

    古拉挑起一个眉毛说：“一次就行呗！抓一当百！哎，对了，哥，你回来好几天了，这些机器人干活干了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易歇着了，那吉布和佣人的们让不让上班呐？”

    汤彪阴下脸。

    古拉看着他的脸说：“怎么？你生气了？看样子你好象不太高兴，是不是你走的这些日子，我的公司没有管理好，哥，你看我哪里没管好呢？”

    汤彪撇了撇嘴，然后翘起二郎腿说：“你说呢？这家伙，我昨天上班看了一下各方面的资料，我这火腾一下上到嗓子眼儿！在我没在家的时候，你大开杀戒，把我心爱的黄金蟒给踢出了‘脑震荡’，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的！你这也太嚣张了！”

    古拉笑了，然后说：“大哥，你这也不是故意的，一个来闹事的顾客，这‘小金’上去要咬人家，你说我能让它咬吗，咬坏了，咱们不得给他看病。我这一急，飞起一脚，我只想踢它一下，让它躲开，谁知，这一脚一下子踢重了，那怎么办呐！没办法！再说，你的那个‘小金’也太老了点！到了更年期！以前，我知道，它不这样，它很温顺的！这……你看不行就送它程吧，把它杀了吧，蛇肉炖了，蛇皮叫人给叶小姐做一个蛇皮坤包吧！”

    “啊！”汤彪瞪起眼睛：“你倒是很会安排！还有……没完呐……”

    “什么？大哥，你尽管说……”古拉说着伸出手。

    “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装什么糊涂？你丧权辱国，割地陪款！”

    “啊！我明白，我知道你说什么了！大哥，你有想法了！”

    “知道了？你自己承认错误！”

    “大哥，你先听我说，首先，来闹事的是一个钢铁厂的厂长，你只因为人家长得象曹操，你就不给人家结帐，这不太现实，你说他长的什么样跟他的钢材有什么关系呢？”

    “那不一样啊！”汤彪翻着眼珠子：“他的模样不养眼！”

    “大哥！你这是做生意，不是找明星！这是两码事！你非得要把这两个事扯一块去，其实，你这就是明着不想给人家钱吗！”

    “不是……”

    “不是什么！”

    古拉一拍手示意他不要说了，然后他说：“大哥，你别说了，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还没了解你吗，你别小孩子气了！咱们做的是生意，跟其它的没有任何关系！再说，咱们这么大家业，也不差他那么点钱呐！不是给不起，那么”教条”干什么？曹操是奸雄，但是曹操也有人喜欢呐，你个人的思维代替不了别人。再说了，这曹操和那个男的相差好几个世纪，他们俩能见得着吗！再说了，谁看见曹操到底长得什么样啊！那时候也没照相机，只是后人凭想象给他画像，想画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怎么就断定这个男的长的就象曹操呢！”

    汤彪沉默不语。

    古拉看了他一会儿，说：“大哥，还有事吗！”

    “当然了！你的错误一大筐呢！哎，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你跟董家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和他们签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你这个走狗，里能外国的卖国贼！”

    古拉笑着说：“还有汉奸这个词儿你没说呢！”

    汤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头扭过去。

    古拉向前探了探身子，说：“这个……大哥，你一定要一个平常心来对待这个问题，中国有句古话，是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董家茶场紧挨着咱家，他们既是咱们的竞争对手，又是咱们的依赖者。”

    “依赖者？”汤彪挑起眉毛：“我怎么会依赖他呢？我的生意做得这么大！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你让我依赖他什么呢？”

    “我不是说经济上依赖，是销售上依赖！”古拉也竖起眉毛

    汤彪张开两手，大声说：“我的销售团队遍布全国各地！国外都有，我还用得着他们吗？难道我每年的销售量还没够吗？我依赖他呢？你越讲越离谱了！简直是无稽之谈！”他说着晃了晃头。

    古拉向前走了一步，说：“大哥，你别生气，我说的这个销售依赖，不是咱们指望他们卖茶叶，我是说这件本身的实质性意义，这里面有两上意思。一方面是一种形象的东西，因为全云南乃至全国最大的两家茶叶生产商，一个是他，再一个就是咱们。这样……东西一砌堆，自然会引来许多人，大家都往这一个地方奔，客户不买他的，有可能就买我的，而且，还要搞好关系，统一价格，谁都这样，爱买不买！这表面看似敌对，但实际上是个双赢平衡在里面！”

    “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汤彪生气了，他向古拉一个劲儿地摆手：“行了行了，别整那些‘甲骨文’我听不懂，来点白话文！弄得我本来挺明白的，都让你给说糊涂了！”

    古拉突然笑了，他说：“行了，总之，大哥，我的意见就是没要和他们打起来……”

    汤彪又竖起眉毛：“我经常和他们干！这个你也知道！”

    “那我总劝你吗！”古拉紧接着说。

    “劝也不好使！”汤彪马上一脸阴沉的说到。

    “那我一上台就解决呗！我想……大哥……你想……”古拉的语气变得缓和起来。

    “到底是你想，还是我该好好想想？”汤彪用训斥的语气大声说。

    “咱俩都应该想得到的，我们和董家打起来，那些小茶叶厂乘虚而入，价格一乱，这生意就不好做了，我和他们讲和不是怕他们，只是缓兵之计，弄得那么僵，对谁都没好处，人家老董家也明白这一点，这些年没和你干大仗就不错了！”古拉浦口婆心地说。

    “哎，我说大学生同志，你说应该怎么办？”

    “要和他们保持一个不焦不燥，不卑不抗的关系是最好的，你说呢？”古拉说着扬了一下头。

    汤彪用鼻子吭了声，生气地说：“你都说这些了，我还有什么说的？”

    古拉淡笑一下说：“大哥，你现在想不开，慢慢就想得开了！”

    “好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什么吧！”汤彪把头扭过去。

    这时，汤彪和古拉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正在采花的叶小漠身上，说：“哎！问题很多，人活着就是有解决不完的问题，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又产生了，没完没了！比如，自古以来，有多少兄弟俩个人同时爱上了一个姑娘！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最终以悲剧收场！故事情节起伏，悲悲切切，荡气回肠。然而，这个两个兄弟因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感情破裂，两败俱伤！”

    古拉斜眼看着汤彪嘴角咧了一下，他说：“最后，那个女人象蝴蝶一样又飞走了，谁都没跟！大哥，我们是不是太缺乏这方面的感情了？”

    汤彪把头转过来，注视着古拉的脸说：“对的，说得很对，这个农场太需要女人的身影和婴儿的啼哭声了！叶小漠的到来在我们这方‘死水’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浪！仿佛一枚定时炸弹！‘轰隆’一下，把我们都给炸蒙了！但是，说真的，古拉，我还有另一种感觉……”

    “什么？”古拉轻声地问。

    “真的，我对天发誓，我虽然很喜欢她，但是，是那种兄妹的那种喜欢！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汤彪一脸诚恳。

    古拉表情复杂，没有出声。

    “怎么？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你不相信我？这可是我真实的感情啊！”

    “那有什么必然联系呢？”

    “和谁？”汤彪提高了声音。

    “那个一进农场就被你打死的叶树林！”古拉单刀直入地说。

    汤彪立即象是被针扎了似的，大叫：“咋的？你以为他还是我爹呀！你怎么总这么说，我告诉你，你这话说过多少遍了，算这次不下二百来次了！我都听烦了！”

    古拉急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想想！你不能不让我想啊，我是有思维的动物！”

    “想问题可以，但不能瞎想！象你说的，他要真是我亲生父亲，那我可是作孽了，他把我给抛弃了，我亲手把他杀了！这可好玩儿了，我们成了罪孽家族了！”

    二人继续喝着饮料……

    叶小漠和两个机器人从远处背着两大框鲜花走回来，到他们面前，”玫瑰花”和”涂鸦”把鲜花放在地上，

    叶小漠的手上拿了两支，她有些气喘吁吁的，说：”你们还在这儿喝呐！我要回去了！你们走不走哇！”

    “我们也马上走！这不在这儿等你呐！”汤彪说

    “那咱们一起走！”叶小漠说。

    “你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着。”古拉说。

    “那好。”叶小漠冲着机器人说：“我们走……”

    叶小漠拿着两朵花走在前面，机器人们在后面跟着她……

    这时，桌子上的手机响，汤彪接。谁知，他听后脸色大变，古拉疑惑地看着他。

    汤彪拿电话的手都在颤抖，他强忍怒火说：“什么……是吗……是真的吗……啊，知道了……嗯……谢谢你……啊……好……好好……就这样……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钱我马上叫人汇到你的卡上……知道……就这样……”

    汤彪放下电话。

    古拉急忙问：“大哥，怎么了？谁来的电话？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我以前跟我一起干过的好哥们儿……”汤彪沉沉地说。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走，我们回去吃饭，一边走，我一边跟你说……”

    二人站起来，远远地跟在叶小漠的后面。

    古拉问：“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汤彪失神地看着前面说：”你知道吗……三横回来了！”

    古拉一听到三横的名字立即瞪大了眼睛，说：“啊？他也不是被全球通辑了吗？怎么还敢回来？”

    汤彪用鼻子哼了一声，说：“不怕死了！四个跟警方顶着干呗！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我小的时候一起干过的小马仔马屁精，他的真名叫阿坦，马屁精是他的外号，他的性格就是爱拍别人的马屁，所以，大家就叫他马屁精，这次他和三横一起回来了！这小子是什么玩意儿呢，不拍马屁不活着，不想着自己干点什么，专在别人的后屁股跟着，这三横他俩又凑到一块儿了，上他那”拍”去了！”

    “那……这次三横……他回来意味着什么？换句话说，他回来要干什么呢？”

    “继续玩儿他的毒品！”

    古拉拧紧眉毛，他说：“继续玩儿他的毒品？他还要干毒品这一行？”

    “是的！据这位知情人士说，他这次回来建了一个地下秘密毒品加工厂，已经投入生产了！”

    “地点在哪儿？”

    “据咱们家九十公里处，也在一个象咱们家这样的一个群山环抱的农场里，这个毒品加工厂是目前世界上最宽阔，最豪华的地下掩体，比我的要大得多。他们地面上生产面粉，地下生产‘****’！”

    “地上生产面粉？地下生产‘****’？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呢？怎么回事?”

    “地下掩体生产‘****’吧，地面上的车间是生产咱们生活当中吃的白面！以这个做掩护。”

    古拉点了一下头，说：“噢！这个回我明白了！在外面看他们是个生产面粉的加工厂，但实际上，这下面是个生产毒品的工厂！”

    “哎！对了！而且，他们工厂外面是大片大片的麦田！很难被发现的！”

    “噢，是这样。你的消息可靠吗？”

    “当然！绝对可靠！这是三横他身边的人，就是刚才打电话的人告诉我的！我们是铁哥们！就这个事儿，我不给他钱，他都能告诉我！我当然不能让人家白告诉咱……我这个人很讲究的！”

    “嗯，还不错啊，秦桧还有好朋友呢，何况你了……”古拉把脸凑过去说。

    汤彪扭过头看着他，说：“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着怎么这么”刮耳朵”，带有很浓烈的贬意的味道！”

    古拉冲汤彪做了一个鬼脸，说：“没意思。那……大哥……你打算怎么办呐！”

    “报仇啊！这还用问吗？”汤彪把嘴张得大大的夸张地说。

    “你还想报仇？”古拉低声地重复一句。

    “当然，我这半个脑瓜壳子是他用枪打的，都成塑料的了……”

    “没有，科技发达，时代不同了，不是换成什么钛金了吗！”

    汤彪把眼一瞪说：“那也不行啊！太阳一晒，脑袋里的温度会骤然升高，没看我做事，一会儿火爆，一会儿阴沉，半疯似的，这都是我这半个脑瓜壳子给闹的！我自己控制不了！他对我伤害这么深，我不找他报仇，不就便宜了他吗？我要是不找他报仇都不是我的性格！这些年来，我一直想找他报仇，都找不到他，找他，我找得我好苦哇！这个仇压在我心底这么多少年了！都结了好多疙瘩！死结了！永远都打不开了，除非杀了他！方解我心头之恨！”

    “你说你们俩当初那么好，这一下子又反目成仇了！”

    “我俩好？那全是一些利益勾结！当初是他把我拉下水的！没有他，我能比现在强！”

    “这你也别总赖别人，也有你自身的成份！”

    “我自已……”汤彪很急地说了一句，然后，马上又欲言又止。他冲古拉摆摆手说：“好了，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以前我跟你说过的。三横这小子不是什么好‘干粮’！不好交，是个奸臣！我们一起去了缅甸后，七叔对他相当不错了，有时甚至比对我们都好，七叔特别器重他，可是这小子后来就被‘青蛇帮’给收买了！在我们这里作了‘青龙帮’的卧底！他在我们去缅甸几年后，他背叛了七叔和我们这些兄弟，投奔了七叔的死对头‘青蛇帮’！和我们成了敌人，对着干。我们的两个帮派最终打了起来，在我们的这场历史上最大的两个帮派的杀戮中，他打中了我的头部，就这么一枪，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在医院里昏迷了七天七夜才醒过来，命是保住了，但脑瓜壳子却没了半个，只好换塑料的，现在是好一点的材质了，那也不行啊，这太阳一晒，可******热了！”

    古拉坏笑说：“那你捡着了呢！比我们更有较的利用了太阳能了呢！”

    汤彪被气乐了，他歪着嘴笑着说：“拉倒吧，有这样的利用太阳能的吗！你不知道，那时大家伙都以为我活不了了呢，打算给我找个好地方埋了呢！可是我就活过来了，这简直就是个奇迹！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呀！”

    “哎，大哥，我和阿爸都不在你身边……”

    “当时，我没有能力，没有留下遗言就死了会很可惜的，我要是不昏迷，能说话，肯定会说让他们把我埋在故乡，或者你和阿爸跟前……”

    “你说你惹了一大堆祸，当初说你也不听，最后不行了，倒是想跑回来了！”

    “落叶归根吗！这是我的权力和愿望吗！这个，别人没权干涉！”汤彪说着甩了两下胳膊。

    “这家伙，弄得还很象个英雄似的！”

    “不是英雄，是‘狗熊’！‘狗熊’也想家呀！”

    “这些，不听你回来说，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不会说的，这是道上的规矩！平时有兄弟死，家里都会莫名地收到一大笔钱！谁给的都不知道，都是叫人偷偷地放在你家门口！都不通过银行电汇，直接送到死者家！这是正义而死的！”

    “正义？你们那些黑帮还谈得上什么正义！都是邪恶！”

    “为帮里作事！在我们眼睛里就是正义，如果，你违背了帮主的意愿，和兄弟们唱反调，那就是负罪而死，这样就会无完尸，或暴尸野外……”

    “大哥，你走错道路了！你不在黑帮里混好了，走人间正道！”

    “走人间正道！走人间正道能发财吗？啊？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和我谈这个了，这都是些老黄历了，不提了，不提了！现在我听到三横有消息，愤怒还来不及呢，你又让我在这儿叙上旧了！”

    “哎，大哥，我感觉这事很蹊跷，这三横在大陆一直被通辑，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汤彪停下来，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一直没抓着他，这下可是碰上了，我能让他跑喽吗！”

    古拉也停下脚，说：“大哥……依我看，算了吧，你现在走正道，做了干净生意，不是很好吗，你好不容易从那样的泥潭里拔出来，你还要回去，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汤彪说：“不行，这个你不要劝我，你劝不了的！我和他的仇恨地球人都知道！不报怎么能行呢！我们俩少年时代还很好，虽然当初是他把我‘拉下水’的……”他眼前浮现出当年他和三横少年时代的情景。

    “那个时期是不是真的不堪回首？”古拉说。

    “但我当时并不恨他，到了缅甸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很好，毕竟是我自己愿意的。但是，我们刚到缅甸两年多一点儿的时候，他被‘青蛇帮’收买。他和七叔闹翻，投奔”青蛇帮”了!和我们对立了起来……七叔很生气。七叔想杀了他，是我讲情七叔才饶他一命，让他回云南老家。可是，他却走了一条完全不不同的道路，他出了门就投奔了‘青蛇帮’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弄得自己好象大义凛然似的！”

    “当然有关系了！我们都是亡命徒吗！”汤彪突然提高了声音。

    “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此地不养爷，自有养爷处！他怎么也得找个落脚的地儿呀！”

    “他跟我们说得好好和，保证又保证，说回老家，什么也不干了。七叔没杀死他，留了他一条狗命儿！这也是留了一条后患！转过身，他就不认帐，就和‘青蛇帮’的人合伙，把枪口对准我们，来杀我们来了。我们这才清醒。七叔也追悔莫急。但是也晚了。三横他亲手杀死了七叔，把我打成重伤，也有不少兄弟在那次战争中死去！他们发动进攻是在半夜，我们毫无准备，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七叔这一死，我们”六神无主”了！死的死，亡的亡……好惨呐！”

    “军中无主了！”

    “反正都是一个样！总之，就是没头儿了！后来，我们帮的第二号人物扎马，领着我们举手向政府投降了，扎马实际上很早就提倡金盆洗手，回家做干净生意，但七叔不同意，他认为，‘江山’是他打的，这么的不容易，他就这么解散了，他有些心不甘，也感觉很没面子，所以，他一直都在坚持着，直到有一天，他死在他曾经给过很多恩惠的三横手里。我们这个集团才算彻底瓦解，后来，我从医院里治好病，被遣送回云南，我的第二故乡，开始是判了死缓，接着又是无期徒刑，后来，又减刑，前前后后蹲了十八年监狱，只因为向政府投降，有功，才免于一死，要不然，就我倒腾那些毒品来讲，早够‘吃枪子儿’了！”汤彪用食指点着自己的脑袋：“多亏你们那时主动向政府投降了，争取宽大处理，要不然你现在早就‘没魂儿’了！”

    “那可不，小命儿早没了！”

    “说明扎马还是很有头脑的，是聪明的，倒卖毒品这条路，就是行不通，不是人间正道，早晚都没行，就是你走了，也满是荆棘！”

    “是呀，远离那一行吧，不走回头路了！满是荆棘，太扎脚了，何止是扎脚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说不上哪里天一个‘枪子儿’。‘咣’！这一辈子就过去了！”汤彪说着又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做射击的动作，他脑袋一歪，眼睛闭上。然后，他又高声骂道：“三横这个王八蛋，******把我的头盖骨给我打碎了，我换了个塑料的，使我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整天疯疯颠颠的，让你们都认为我有病！弄得我，到现在都年过半百了，还讨不上老婆，我惨不惨呐！这都是三横他给我害的！道上传得是沸沸扬扬，说我让三横打到脑袋，整天疯疯颠颠的，还说他一枪打在我的屁股上，把我的屁股打烂了，我连个‘小崽儿’都不能生了，我永远没后代了！任凭我怎么样向大家证实，圈内的人都不相信呐！这家伙，这谣言是越传越烈呀，我都没有争辩之力！这个……我能受得了吗！啊？说我脑袋有点毛病，我倒不在乎，说我不能生育这不要弄死我吗，我一个大男人，不会生育，我还能不能活了！本来我是能行的！这道上这帮人，没******一个好人！古拉，你说他们嘴黑不黑呀，都说我现在不愿意和他们来往了！这帮****……”

    古拉笑了，他说：“多亏你不跟他们来往了，要是总来往，你这能这么消停……你又进去了……”

    古拉说着向抬腿向前走，汤彪也跟他走。

    汤彪说：“嗯，你说的也对，不和他们来往也好……事少……”

    “后来的情况，我也知道，三横他们遭到了政府的围剿，他侥幸逃了！”

    汤彪又点点头，说：“是的，他不知道怎么弄的，跑到了美国，他是个全球通辑犯！”

    “那这次三横卷土重来，他是有想大干一场的势头！”

    汤彪叹了一口气，说：“嗯，看来，象那么回事！本身咱们当地的一些****加工厂的小老板们勾搭他，他的心又开始庠庠了！一把年纪了，又卷土归乡，重拾当年的生意，只不过今天的毒品生意比我们干的时候强多了，现在吸毒品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交通、科技发达……连生产毒品的机器都是全自动的了！省工，省时……”

    “他潜回内地，难道警方有没有察觉？”古拉问。

    “那我哪知道哇！也许警方已经获得了消息，还没有行动，法律是讲证据的！”汤彪一瞪眼睛说。

    “大哥，你报警吧！这件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报警！这样你既报复了他，你又没参和进去，一举两得！”古拉一脸诚恳。

    “啥？我向警方报警？我才不干呢？那我太便宜了他，我要和他‘单挑’！让他在被警察抓到之前，我必须和他‘单来’几个回合！看看我的实力，他当年把我打成什么样，我现在就把他打成什么样，我的脑袋壳子不是有半个是塑料的吗，我也让他这样，我不占他便宜！这叫一抱还一抱！不多吧，我还是讲理的吧！”

    古拉皱紧眉头说：“大哥，你又来了，你还是那个脾气！现在咱们家很好了，一切都很安宁，你干吗还要惹事呢！”

    “这不是惹事，这是事儿赶事！我也没办法，是上帝把三横突然推到我面前，不得不让我回想起那不堪回首、胆战心惊的过去……”

    “那又能怎么样呢？”

    汤彪竖起眼睛，说：“怎么样？这是大问题，我能吃这个亏吗？我咽不下这口气呀！我找他找了这些年，找得我好苦哇，今天，可下找到了，而且，他还跑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他纯是在那找揍！用东北话说就是”得瑟”！我本身不想举起拳头，是他逼得我！如果，他不在这个时候出现，我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年比一年岁数大了，想的可能就不一样了，也许会把这一切全忘了，但现在不行，坚决不行！我要三横这个小崽子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那个……”

    “好了，你不要说了，什么也不要说，你现在对我最好的帮助就是沉默！懂吗！就是一句话也不要说！”

    “大哥，我是有思维的，我看不下去的，我就要说两句，你看……”

    古拉说着指了指走在前面很远了的叶小漠和机器人：“你看，你让叶氏父女来到咱家农场来就是个历史性的错误！这个事还没抖落不明白呢，你又要去做那个事！你还想不想好了！”

    汤彪坏笑着说：“是我不想好？是你很好了！我不让叶小姐他们来，你们能有那么甜蜜的接触吗？”

    “我……”古拉一下子语塞了，脸红了。

    汤彪用眼角斜着他：“我没说错吧！”

    古拉脸色恢复正常，说：“这很正常，异性相吸，这是世界万物不变的真理，我能不被”吸”进去吗！”

    汤彪张大嘴巴，说：“啊！看来，这事还赖我了！我还让你”上当受骗”了！哎，你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那种甜蜜你大哥还一次没得着呢！真是的！”

    古拉笑了，他说：“大哥，我感觉这是两码事！但我是想和你说，这些事情的本身的性质是很严重的，我们再不能沾染这个了！我们要尽量闪开身！过一些清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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