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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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风月已经被关在这里几个星期了, 其间必定会进入聆听希欧多尔的长达数小时的“每日一读圣典”环节, 他已经听到超脱了。

    即使内心再怎么抗拒,那些圣典内容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在大脑深处留下印记,甚至有时候希欧多尔念到有些章节时,他还能随口接上那么一两句。

    这些也就算了, 最让沈风月不能忍受的是剃头这个匪夷所思的惩罚。他头发长得快, 没几天头上就会冒出短短的头发,摸上去还有些扎手。

    每当沈风月摸到那冒出的一点点头发时,都会流下感动的泪水, 他的头发, 终于回来了qaq。

    但是希欧多尔眼睛十分毒辣, 每每都能敏锐的察觉到他冒了一丁点的头发,沈风月脑袋都还没摸热乎呢, 下一刻就有人来给他剃头了。

    原本冒了一茬的头发被剃光, 光洁如新的锃亮光头重现于世。这样的过程重复了几次,跟收割韭菜似的, 来一茬,收一茬, 无限再循环资源,美滋滋。

    沈风月觉得,自己不能够继续坐以待毙了, 必须得采取一些行动。

    这天, 希欧多尔进门刚刚把书打开读了一两句, 就被沈风月叫住:“圣子大人!”

    希欧多尔抬头,发现笼中的人今天格外的有精神,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正向他招手:“圣子大人,你过来一下!”

    “你有何事?”希欧多尔没有往前走,反而仍然停留在原地,他将书放在手中。

    沈风月凑近了笼子,坐下,眉眼弯了弯,笑得十分纯良:“亲爱的圣子大人,小人这几日听您念诵光明神大人的圣典,听从圣音的教诲,心中颇有些感悟。只是——”他拉长了语调,话音一转。

    希欧多尔眼睛里有疑惑,示意他快说。

    “只是小人对圣典的几处内容尚存些疑惑,还望亲爱的圣子大人能够为我指点一二。”他又道。

    沈风月嘴巴贯来甜,一口一个亲爱的圣子大人,语气恭敬又亲切,若是常人恐怕就被他这样哄得昏头转向,希欧多尔不是普通人,他内心坚贞,信仰稳固。

    但是抵不住敌人诡计多端,设套无数,听闻沈风月这样说,虔诚信仰光明神的圣子果然上钩了。他将书页合上,然后走到笼子面前,蹲下身来与沈风月视线平视,轻声问:“哪里不懂?”

    沈风月快速眨了眨眼睛。这是个十分舒服的交流方式,他蹲下身来,与他视线相平,意味着对他的尊敬。

    看来这个圣子不是想象中的傲慢至极,不能交流。除了话多了点(指的是每日几个小时的念经),给人的感觉还是蛮舒服的。

    “你再近一点。”

    希欧多尔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听话的又往前靠了一点。

    沈风月目光牢牢黏附在他身上,准确的说是附在他的左胸衣袋上。口袋拉开一个小口,露出一个长条状,头是圆形的物件,那是开启囚笼的钥匙。

    这钥匙目前只有圣子和教皇拥有,上次被剃头时沈风月观察到了,开启囚笼的钥匙的模样。

    牢笼上不存在插钥匙的孔,只需要将钥匙放在固定的位置,笼子能量感应到了后就会自动打开。

    沈风月刻意坐在感应处,诱惑着希欧多尔靠近再靠近,只要他左胸膛在感应处轻轻晃一下,他就能自由了。但是目前这个位置还不够,而希欧多尔也仿佛察觉到了异样,不再靠近。

    “哪处不懂?”

    钥匙与感应处只差一个手指头的距离了,结果辣鸡圣子不动了!沈风月瞪他一眼,后者觉得莫名其妙。

    他迟迟未出声,希欧多尔像是不耐烦了,想要起身离开。胜利就在眼前,岂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沈风月急急伸出一根手指要去够他衣包里的钥匙,还未够到,就被栏杆上刻着的符咒弹了回去。

    身体瞬间犹如过电般,汗毛竖起,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沈风月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疼得脸涨红,等症状缓解了一会儿,他含泪抬眼怒视希欧多尔:“……qaq!!!”

    希欧多尔这才知晓他的目的,垂头看了一眼口袋中安安静静放置好的钥匙,再看沈风月疼得滚来滚去的模样,眼底不禁划过一丝笑意。

    他起身回到原位打开书继续念,而沈风月不知是不是被符咒给电惨了,总是老实多了,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沈风月只觉度日如年。这天朗读时间到,希欧多尔难得的没有带圣典来,反倒是搬了一堆画画的器具。

    他将东西摆好,正对着沈风月的方向坐好,手边将颜料挤好,滴了点水准备调色。

    沈风月莫名:“你在做什么?”

    “画画。”教廷需要新画一幅光明神的画像,教皇年老精力不济,这项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沈风月笑了:“你画画去画室就好了,干嘛来这儿画?这儿可没有你的光明神大人。”

    希欧多尔调色的笔刷一顿,被噎了一下。

    他说的的确在理,光明教廷有专属的画室,那里采光比这里好,环境安静舒适,十分适合作画,因为任务在身,近日他也不必非要过来给沈风月诵读圣典。

    但为什么他还是来了呢?

    希欧多尔没有答案,就好像他收拾用具时,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抬脚往这里的方向走。走到这个囚禁了叛神者的宫殿,他的心才能静下来。

    但他终究还是要有个答案的,于是希欧多尔说:“我的职责便是守好你,我害怕……”

    他话还没说完,就得了沈风月一个白眼:“害怕我跑啊?”卧槽搞清楚情况啊大兄弟,我这又是听经的,又是被剃头的,能跑我早就跑了好吗?还用待在这里?

    没想到希欧多尔竟真的点了点头。

    沈风月不欲与他多做交流,自发的躺在地上,将双臂枕在脑后,闭上眼睛养神。

    希欧多尔见他闭上眼睛了,样子不像是会想要搭理他,失笑一声,继续拿着刷子调色。

    他先画了一笔,结果在第二笔落笔时变了样,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画布上已经呈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是一个人的轮廓,模样十分熟悉,希欧多尔视线穿过画布,直直抵达不远处那个躺在地上阖眸养神的人身上。

    画中人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一对与发色相同的眼眸,皮肤白皙到失去了颜色。

    希欧多尔皱眉看着眼前的画,手上的画笔鬼使神差的蘸了一点红色,为画中人苍白的嘴唇点上了一抹艳丽的红。

    更像他了。

    希欧多尔放下画笔,坐在画布前久久没有动作。这是怎么回事呢,明明是要画光明神大人的,落笔却成了眼前的叛神者。

    冰蓝色的眸子暗了暗,他伸手在画的边缘摩挲,指腹滑过光滑白洁的画纸,冰凉单薄。

    他找不到答案。

    希欧多尔画了许久,一会儿的功夫沈风月也醒了,他侧眸发现那人对着画作出神,心存疑惑,画的有那么好?都看呆了。

    于是便出声问他:“你在画什么?”

    声音唤回了希欧多尔游离在外的思绪,他状似掩藏,急忙回答:“神明。”其实是在画他。

    “哦,好吧。”沈风月一听画的是光明神便没了兴趣,从笼子角落里拿出一样小物件摆弄。

    希欧多尔信守承诺,每次来给他诵读圣典时都会带一些小玩意儿进来,供他打发时间。积少成多,小物件也堆成了一座小山。

    沈风月从里面掏出一个风车模样的东西,鼓起腮帮吹气,风车被吹得哗啦啦的转动,甚是好看。

    沈风月一边吹风车一边感叹,唉,这人呀,一旦无聊起来,连吹风车都能吹一下午。

    也不知希欧多尔怎么想的,在画了一个雏形后,他竟然将计就计的将那副画画完了。

    描边,定型,上色,他绘画技巧不差,一套功夫下来,已经与沈风月的模样有了九成相似。

    这边他画了多久,那边沈风月就吹了多久的风车,直到吹得烦了,索性蜷缩在地上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希欧多尔抬头时发现那人已经睡着,他画完最后一笔,起身抬步走到他面前,想要将手伸进去触碰他。

    伸长的手指一点点往那个笼子探去,像是在探秘最隐匿的秘境般,只差一点,又猝然将手抽回去。

    “沈风月……你在想什么呢?”他第一次叫了沈风月的名字。

    笼中人睡容安详,他嘴角往上翘,是天生的笑模样。此时睡着了,唇畔还像是勾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似的。

    希欧多尔将画拿了回去,藏在自己的暗室中,启动开关将其密封,然后背过身去再也不敢看它。

    这是他内心深处一个隐晦的秘密,除了他,除了神以外,便无人知晓了,连沈风月也不知。

    他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做了那样一幅画,并且在作画时心中想的是什么。希欧多尔自己没有答案,便于深夜时分,夜深人静时,去了神像处,祈求神明的解答,以及忏悔自身。

    他在那里待了一夜,直到天际通鸣,快到为沈风月诵读圣典时方才结束。

    希欧多尔拿着圣典去往沈风月处为他诵读圣典,全程不苟言笑,不管沈风月说什么也不搭理他,只一昧的念自己的。

    他如此作态,仿佛近些天来二人之间积累的情分,缓和的关系又消失了,甚至倒退回了最初。

    希欧多尔语速比平日里快了些,他在赶进度,只期望能快一点读完,然后逃离这个地方。

    过程度时如年,但总算是读完了,他收拾好东西,脚步匆匆就要离开,却被一道声音喊住了。

    “站住。”沈风月眼睛一眯,他早就看出来这小子今天不对劲了,全程板着个冰块脸,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圣子大人。

    希欧多尔千想万想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是沈风月一叫就将他叫住了,他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没有转过身来。

    “我亲爱的圣子大人。”沈风月挑眉,“您今日的心情可是不好?”

    希欧多尔回答:“没有。”

    “哦?没有?”沈风月又道,“那请圣子说话时能不能转过身来呢,您这样背对着我,可是一点礼貌都没有的。”

    希欧多尔只好转过身来:“抱歉。”

    笼中人看着他,沉默无言,但是那双银色的眼眸却用一种火热的视线烧灼上他的身体,教希欧多尔移不开身来。

    喉结微动,希欧多尔一动也不敢动,他心中隐隐在害怕,害怕沈风月会问他缘由,若是问了,届时他又当如何回答。

    二人僵持了几分钟,却没想到对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风月眉眼弯弯,眼里满是兴趣:“您不必急着逃走,我又不会吃了你。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亲爱的圣子大人?”

    希欧多尔看着他。沈风月见他没离开,便当是默认了,接着道:“这个游戏叫做‘十提问’,你向我问十个问题,我只能用‘是和否’回答。十个问题过后,就看圣子大人能不能猜出我的答案了。”

    弄懂了游戏规则,希欧多尔便问了几个问题,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否”。

    在第五个问题时,他突然福至心灵,问道:“是你喜欢的东西吗?”

    沈风月突然向他眨了眨眼睛,然后说了第一个“是”。

    “是动物?”

    “否。”

    “是植物?”

    “否。”沈风月看着他,手无聊的在地砖上敲敲打打。

    希欧多尔环顾四周,问道:“它在这个宫殿内吗?”

    沈风月点头:“是。”

    不是植物,也不是动物,又在这个宫殿内,还是他喜欢的……

    此时宫殿内只有他与沈风月两人,那只能是……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声线波动了一下:“那,是我吗?”

    沈风月突然不吭声了,只笑眯眯的看着他,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要说出答案,却见希欧多尔还未等到他说出口,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宫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沈风月低沉的笑了起来,空荡的宫殿里回荡着他的笑声。

    “这个圣子呐……怪可爱的。”

    他做了个生硬的恶作剧,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本来以为对方不会答应这个冒昧的要求的,没想到竟然成功了,就连沈风月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笑累了想要休息时,突然从天窗处飘进了一张纸条。

    沈风月捡起纸条,然后脸上再一次带上了笑容:“终于要自由了呢。”

    纸条是大陆反面的黑暗教徒送进来的,说是三天后便可救他出去。

    沈风月托着下巴,突然想起了希欧多尔的那张脸,摇头失笑,看来要与圣子大人分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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