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双剑合璧天作成

    朱九璇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棵树下，拿了一本算经随手翻看。不是她不想回去，实在是不喜欢看人家姑侄相认，催人泪下的场景。说实话，相处了快三年的准徒弟，突然变成了故人之后，说不意外，也是不可能的。

    来到古墓已经三年时间，她自认为算是没有白费时光。她本来以为，古墓就是不返洞的人造版，一样的不见天日，乏味单调，没想到杨家在这里几世经营，早已不同以前，古墓中的装饰摆设，处处透着与众不同的品味，虽然肃静却不冷清，甚至很有家的感觉，平日里养蜂为乐，又有琴箫丝竹相伴。终南山的风景也很秀丽，简直是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借助寒玉床的功效和玉峰的蜂蜜，本来许久难以寸进的九阳神功终于取得突破，朱九璇

    花了不过一年时间练成了第三本。剩下的两年之中，虽偶有曲折，终于还是在今天冲破了最后一关，功行圆满，体内阴阳相济，水火交融，内力算是大成了。至于其他的武功，有了深厚内力，已经不再有任何难处。只有越女剑有些小问题，她在石壁上照下的剑法始终有些犹疑。

    不过事情很快解决了，杨扶韵爽快大方，丝毫不忌讳她去看九阴真经。那九阴真经不愧是武学至理的集大成作，看着黄裳苦思四十年所写下的字字句句，细细咂摸，处处皆是深意，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竟是豁然开朗，真有醍醐灌顶之效。武学是有境界的，一个刚学武的小孩子和学武数十年早已深谙其道的高手看一门武功自然完全不同，九阴真经便是如此。朱九璇本有根底，如今看着每一个字都能引领她进入新的境界，不由不吃不眠，足足看了三天三夜，终于有所明悟，大笑一场，倒头睡去。醒来时再闭关修习越女剑，终于毫无阻塞，剑法已成，只怕就剑术上，施慧剑未必能胜过她了。那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之后朱家武家段家以及桃花岛，铁剑门甚至古墓派在她眼里也没有秘密可言，对她来说，在武学道路上，只有一件事遗憾，就是没有看见九阴真经的总决。因为王重阳也不知道那些怪字是梵文音译写的总纲，所以没有留在古墓中。这一缺憾使她心痒难耐。她很想知道，这么高深玄奥的九阴真经，它的顶端到底在哪。任何学问，越是研究越痴迷，她在武学上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一窥最高奥堂的心情也很迫切。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当年为九阴真经痴狂的五绝，有生以来，至少是这辈子，这是她最想得到的东西，对，她想要倚天剑。

    除了武功上的小小遗憾，她的日子过得不错。杨扶韵很照顾她，甚至在她不好意思的归还淑女剑的时候都轻松一笑，直接把剑送给了她。古墓藏书也丰富，更有不少药师遗作，那是她最喜欢的了。生活上更没问题，和那些琴箫丫鬟相处的也好，只是吃的太素了，每天青菜白饭，来点蜂蜜就是最好的了，所以她只有闲暇之余，偷偷上山打野味，还只能在山上吃完了才敢回来。

    当然，武侠世界的生活中总是有意外，有插曲，有狗血……来的第二年，她在山上打野味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道士欺负一个小孩，那道士脑满肠肥，小孩却是又干又瘦，虽然那道士仗着身有武功，力气又大，始终没吃亏，但那小孩也是又踢又咬，破口大骂，很是倔强。

    她联想能力倒是很强，见到是重阳宫的道士，便心道：这不又是一个当年的杨过么？便又起了心思，一脚把那道士踢下了山。救过了人，又见那少年果然眉清目秀，骨骼清奇（她其实也看不出来），便突发奇想，效法小龙女，让他叫自己姑姑，要做个便宜师父。

    其实她是临时抽风，就是那小孩答应，她估计自己也会反悔，但没料到那少年一口答应学武功，却只叫她姐姐，绝不肯叫姑姑。这也没什么，她也不愿意给人叫老了，又见那小孩看自己的眼神还是很崇拜的，便答应了。古墓派轻易不许男子出入，她便在山上教他，这样古墓派的女孩子还是能时常看见他。偏偏这孩子又生了一张好嘴，见到女孩子便叫姐姐，很会献殷勤，古墓派上下无一不喜欢他，终于把朱九璇惹毛了，于是采取了很正规的练武方法，也是传说中最科学的。从扎马步做起，以致挑水，打沙袋，推车（顺便兼顾给古墓派送给养，一举两得），都是些基本工。不管练什么武功，要有个好身体不是？

    “不要怨我啊。” 朱九璇沉痛的说道，“当年我若看好好用功，早就成了一代宗师了，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她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流下晶莹的泪水。事实上，她好像成功的把那个自称陈霄的少年吓怕了（恶心怕了），所以他一直没有任何偷懒的行动，也没让朱九璇听见他的抱怨。这样，朱九璇偶尔也会教几招精妙的武功给他，“但是主要还是扎根基。”她不忘了教训道，“学武功最重要的是不能偷懒。”

    之后的事情比前面的更加狗血，朱九璇某一天无意中看见了陈霄也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一串玛瑙佛珠。详细查问之下，知道了几千万分的巧合概率成功变成了现实，这个陈霄就是段终的后人，贝锦仪的侄儿，被他爹卖了的可怜孩子——贝辰霄，或者叫段辰霄。

    于是第一件任务完成了，虽然没有系统奖励，但她还是很得意的。朱九璇写信给贝锦仪，让她赶紧来领人。朱九璇接着开始了古墓中的最后一次闭关，也是冲击九阳神功的最后一道关卡。这样正好，九阳大成之后，她肯定又安分不住，想出去闯荡江湖，找倚天剑，顺便探听仇家消息。本来段辰霄的存在就是个大麻烦，她是不愿意带着其他人的，可又总不能把他扔给古墓派，能够让贝锦仪带回家，也算把他出手了。

    这一日，既是她出关的日子，也是贝锦仪赶到的日子。她在寒玉床上运转内息九九八十一周天，终于大成，出关一看，贝锦仪仍然未来。又听说段辰霄出去看热闹了，本着善始善终的原则，也是怕他砸到手里，朱九璇还是很负责的前去接应，正好把那些追赶的老道士挡了回去。

    朱九璇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把算经放下，揉了揉眼睛。一转头，便看见一个猥琐的中年汉子正在向这边探头探脑，看到朱九璇，先是一愣，然后露出贪婪猥琐的神色。

    朱九璇一见之下，自然知道他打了什么主意，对这种人，她自然是连气恼也不必。直接一枚石子弹出手，打在他环跳穴上，也不用多大的力，就把他打趴下了。她本想就这样晒着他，自己走人，突然之间，心思一动，走了过去，用剑拍拍他的脸颊。笑咪咪道：“大叔，我问你一句话，你要不要说？”

    那猥琐汉子冷汗直流，连忙道：“我说我说，求姑娘放我一马。”

    朱九璇慢悠悠道：“你上山来干什么？”

    那汉子连忙道：“我说我说，我们是青城派的，来找王重阳的宝贝。”

    朱九璇道：“宝贝？那你说那王重阳的宝贝到底是什么，藏在哪里？”

    那汉子摇头道：“我只听老祖说，是好多武功秘籍，还有好多钱。反正就在终南山上。”

    朱九璇道：“你听谁说的？你们老祖又听谁说的？什么时候收到了消息？”

    那汉子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人都这么说，江湖上这几年就一直传言说终南山上有宝贝。想来的人多了去了，我们也不过是其中一小撮。而且有没得手……啊，我想起来了，似乎是有人亲眼看过宝藏，对对，就在三年前，那时候传的沸沸扬扬，说是那个孙子姓姚，好像是叫什么水的，是姚大河还是姚水沟来着……”

    朱九璇皱眉道：“姚清泉？”

    那汉子道：“是啦是啦，就是这个水，就是姚清泉。”

    朱九璇虽然听到姚清泉的名字，并不算吃惊，也不大放在心上。一来她本身知道姚清泉偷过古墓，现在下落不明，此人又是一贯阴险混蛋，就算传出什么谣言，也不稀奇，二来，她印象中姚清泉武功不值一提，计谋也不见得如何高深，最多通知杨扶韵，小心也就罢了。

    一路寻思着回到青草坡，朱九璇心道古墓向来不是随便进人的，就是贝锦仪来了，也多半在外面的亭子里接待，正想直接绕去断肠亭。却见贝辰霄又推了一车米面上来，正在卸货，小琴也像往常一样在旁边看着，不由奇怪，上去道：“霄儿，见过你姑姑了？”

    贝辰霄抬起头来，脸上似有泪痕，道：“见过了。”

    朱九璇道：“那你怎么不去收拾收拾，不是就要走了吗？”

    贝辰霄低下头继续搬米袋，道：“我走哪里去？姑姑住在峨眉山上，我是不能去的，妈妈死了，爹不知所踪，就是他还在，我也不能跟他回去。我知道姑姑还想着我，已经很好了，她也没处安置我。”

    朱九璇心中暗叹，这确是没办法，突然心思一动，道：“你说的是。我倒想了一处好地方，必能收留你。当今天下，若要学武功，还是武当最好，正好我也都认识他们，可以推荐你拜入武当门下，你爱不爱去？”

    贝辰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可想的真周全啊，我这大庙不收，小庙不管的野鬼，原本配不上武当的门第。但你的面子大，只要你一说，他们就非得收了我不可。我可多谢你了。”

    朱九璇被他顶的一愣，便冷冷道：“倒是我错了，你有了亲姑姑，与我再不相干，果然是我多管闲事了。很好，我武功既成，横竖也快离开古墓了，你愿意留着，我也看不见，当然更管不着。”说着抽身欲走，想了一想，停下脚步，道：“你到底要不要去武当？”

    贝辰霄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身，直视着她道：“去啊，干什么不去，不是去当武当少侠么？那可是你为了我好。反正我姑姑和武当的人在亭子里，你们自己去商量，该怎么处置我，我反正总是乐意。”说着搬下最后的货来，转头对一直看着他的小琴道，“小琴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以后你们再找我这么白干的长工，也难了。”说着将车子一推，径自下山去了。

    小琴看着他的背影，转过身子，怔了一会儿，低下头，似乎双肩微微抽动，飞快的跑进了古墓。

    朱九璇嘀咕道：“别扭小孩，青春逆反期。”

    朱九璇到了半山的断肠亭，只见除了杨扶韵，贝锦仪之外，果然有两个武当的，一个是殷梨亭，另一个却是俞岱岩。

    她进去互相见了平礼，笑道：“俞三侠这是痊愈了。”

    俞岱岩本来生性严肃，不过他当年在武当山上，因为和朱九璇两个人都做康复训练，关系很好，这时见了朱九璇也是带了笑，道：“其实早就好了，还是朱姑娘和药加上杨姑娘的妙手，这才救回我这个废人来。家师特意创了一套简单的养生拳法，按着这个练，若是侥幸，基本上也和当年的武功差不多了。”

    朱九璇笑道：“恭喜恭喜，武当六侠大展神威。”

    俞岱岩笑道：“我该恭喜姑娘武功大成，小小年纪就这样了不起。我们本是带着礼物来向杨姑娘和朱姑娘道谢，顺便给姑娘庆生了。不想这一次竟遇到朱姑娘的喜事，这回真是双喜临门。”

    朱九璇这才想到原来明日是自己今世的生日，也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十四年了，她是一向不记这个日子的，仔细一想，好像跟人说过的只有一回……

    这时殷梨亭接口道：“朱姑娘的生日我们还是听无忌说的，去年的那一天，无忌自己煮了鸡蛋，还拿了茶作酒，倒了两杯，念念有词的。我们还道他玩什么游戏，一问才说是给朱姑娘庆生的，若不是他说，我们还真不知道。”

    贝锦仪也道：“我也是不知道，不然一定补一份礼来。”

    杨扶韵敲了她一下，道：“竟连我也不知道，瞒的很紧啊。”

    朱九璇摇手道：“我也不怎么记得，当初是和无忌算我大他几岁的时候，说了一次，一算，正好是一岁挂零。他不是也是下个月的生日？他怎么样了，寒毒可好些了？”

    一说到这个，俞岱岩和殷梨亭都脸色一沉，俞岱岩道：“去年中秋，师父带着他上少林求医，并未……成功，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魔教的小伙子，让他带着去蝴蝶谷找蝶骨医仙求治，现在住在那里，那位大夫的脾气甚怪，我们也无法知道具体的……大概是有些起色了。”武当派对明教的成见已深，若不是实在无法，也不能送无忌到胡青牛那里，所以说起来并不十分信任。

    朱九璇算算时间，还有一年的时间，等张无忌十四岁的时候，医道有成，就把他接出来去昆仑山，找个山谷给他练功。至于借口，总是找得到的。又想起周芷若，不好意思直接问，便问贝锦仪道：“灭绝师太她老人家好么？”

    贝锦仪道：“好的。她老人家自脱难之后，一直身子很好，这两年一直闭关，去年底才出关，说是悟通了郭襄祖师的一门神功，又收了几个出色的小弟子，心情更加好了，这才准备第二次再夺倚天剑。”

    朱九璇心道：她果然还不死心，不过这次应该成功了吧，要不要抢在她之前来一个半途劫杀？说不得，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对着灭绝，她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与她正面为敌。便又问道：“师太收到满意的小弟子了么？”

    贝锦仪想起当年灭绝要收她的事，微微一笑，道：“是啊，师父最满意的，还是张真人托付的周芷若师妹，师父夸她根骨悟性俱佳，天生的武学胚子。她自己也是很……沉稳的，简直不像她那么大年纪。”说到最后一句，眼中闪出一丝异色。

    朱九璇当然只认为沉稳就是温柔安静的意思，又想周芷若当然比她那个年纪懂事多了，所以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其中有什么改变，反而对原著的照常进行感到满意，心道张无忌四个红颜知己已经见了两个，又有一个已经出场，现在只剩下殷离了。她想原著人物一个个都出场了，只是武当派没有张无忌，宋青书又是那个样子，竟没有一个像样的传人，段辰霄虽然别扭，根骨可当真不错，正好是发扬武当的极佳人选。正考虑着怎么安排贝辰霄去武当，反而是贝锦仪道：“俞三侠，殷六侠，我有个不情之请。”

    俞岱岩道：“贝师妹言重了，但有吩咐，敢不从命？”

    贝锦仪道：“我那个侄儿，两位也看到了，他从小甚是命苦，虽被九璇救回来，我却不能妥善安置，只求武当派能收容他，愿听诸位师兄的教诲。”

    俞岱岩毫不犹豫，道：“这个再好也没有了，我见令侄很是聪明，确实是难得的人才，他肯来武当，那是我武当的好事。”

    朱九璇道：“霄儿在这里两年，我原本不知道他是贝姐姐的侄儿，所以一时兴起，教了他一些基本功夫，还请张真人不要介意。”这时武林中人对武功师承十分介意，朱九璇虽然并不在意，但贝辰霄要投入武当门下，若不把他以前的武功来历说清楚，只怕以后有麻烦。

    俞岱岩和殷梨亭自然不在意，贝锦仪又谢了朱九璇照顾贝辰霄。五人闲谈，俞岱岩心中却有事，原来殷梨亭和杨扶韵的感情，武当派上下都知道了，自然认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又想殷梨亭能放开队纪晓芙的感情自然更好，所以来之前张三丰亲自跟他说，若有机会，便把这一门亲事定下来，这些礼物，其实有一半是聘礼。只是杨扶韵神仙一样的人物，也没有尊长可以间接定亲，这个口如何能开？俞岱岩向来不懂这些小儿女事，到很费踌躇了。想来想去，俞岱岩把心思动到朱九璇身上，心道她们闺房密友，自然能说得上话些。一会儿五人散了，贝锦仪带着贝辰霄和武当二侠一起下山，杨扶韵和朱九璇相送，俞岱岩抓住机会跟朱九璇说了，朱九璇一口答应道：“好，明天还请殷六侠上青草坡来一趟，只说杨姐姐和他有武功探讨。” 俞岱岩大喜，连忙答应了。

    送完四人，朱九璇寻思一下，找了个机会，拿着一对长剑进了杨扶韵的房间。那一对长剑却是施慧剑的收藏，一雌一雄，一名鸿鹄，一名云鹤，正是无双的利器，只是她习惯了淑女剑，所以没有用其他的剑。

    杨扶韵见她一脸的神秘兮兮，故弄玄虚，大感好笑，只道：“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别又是大惊小怪。就像：啊呦，姐姐，我终于发现了睡绳子的秘密之类的。”

    朱九璇正色道：“今天我可是真有大事。杨姐姐，千里搭长棚，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打扰姐姐两年多，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杨扶韵微微一笑，点点头，道：“这也是了。古墓之地，岂能羁绊与你，你若走了，自然是另有一番广阔的天地。你可要好好珍惜少年时光。咱们的缘分未断，若有闲时，古墓也欢迎你回来看看。”

    朱九璇本是为了找机会引出话题，听杨扶韵这样说，不由伤心起来，泪珠滚滚而落，道：“杨姐姐，你对我很好，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稳稳心神，道：“当年我将淑女剑还给你时，你不肯收，如今我要走了，另送一对剑给你，你可不要推了。”说着将长剑送上，道：“这也是一对，雌名云鹤，雄名鸿鹄，若是合起来，便叫做比翼双剑。”

    杨扶韵目光流转，上下打量了这双剑，也不说喜欢不喜欢，笑盈盈道：“可真是好名字。那我就不客气了。”

    朱九璇叹道：“可惜，可惜，这样的好剑，却是少了一套剑法。”

    杨扶韵含着笑意，慢悠悠道：“你说少了什么？”

    朱九璇见她装傻，少不得自己挑明，一字一顿道：“玉女素心剑法。”又加了一句，道：“当年神雕侠和夫人双剑合璧，天下难敌的剑法是再也没有了，空有双剑，又有什么用？”

    杨扶韵抚了抚双剑，道：“剑法还在。”

    朱九璇紧跟着道：“剑法还在，使剑的在不在？”

    杨扶韵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今天你私自约梨亭明天上午来谈论武功，我可有拦你？”

    朱九璇欢呼一声，道：“恭喜，恭喜。”

    杨扶韵道：“恭喜什么？”

    朱九璇道：“恭喜玉女素心剑法再现，还能恭喜什么？”说着笑着跑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朱九璇自己打好包袱，离开古墓，准备自己的下一程江湖之旅。杨扶韵送她出门，一出古墓，只见殷梨亭站在青草坡边上，含笑而立，仍是那么温文谦和，长剑剑穗随风飘动，人也在晨雾之中浸润得愈发身长玉立，真真当得起玉树临风四个字。杨扶韵微微一笑，走过前去。两人四目一对，殷梨亭笑道：“扶韵，我来得不算晚么？”

    杨扶韵笑着摇头道：“不算晚，可也不算早，我等了三年了。”自然而然挟着殷梨亭的手，向古墓这里走来。

    朱九璇见到两人并肩牵住手行来，一切浑然天成，顺理成章，仿佛早有默契一般，反而觉得昨天晚上自己是多此一举了，不由微微一笑，再行了一礼，道：“所谓璧人，就是这样吧，杨姐姐，殷姐夫，我可要走了，若是再不走可就惹你们嫌了，后会有期。”

    开始仗剑江湖之前，她做了最后一件事，便是又在终南山脚下的镇子里找到贝锦仪和贝辰霄，详详细细将段终之事告诉他们，然后把武功，藏宝图和那串玛瑙佛珠一股脑的交割干净，只觉得又少了一件心事，也刻意忽略了贝辰霄知道消息之后暧昧不明的目光，这才一身轻松的走出终南山区。

    朱九璇狠狠地舒展了一下身子，原地翻了个跟头，道：“自由了，自由了！如今我要去哪里呢？对了，去大都，找成昆报仇，找玄冥二老算账，我还要——倚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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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梦想中的热血江湖的日子啊，一定要好好地yy

    ms有人说看不懂……某巴很苦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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