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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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刑蔚是肯定不会再去了，他打电话将自己原先的律师，也是好友之一的雷南雨叫了出来。
“终于剪头发啦？嗯嗯，果然还是短点的好看！显得精神多了！以及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来着，你居然能想起我，感动感动。”
在咖啡厅里坐着，雷南雨瞧着刑蔚一身毫无牌子设计可言的地摊货衣服，居然在他身上穿着还是莫名其妙彰显着一丝贵公子气质，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那个……借我钱。”刑蔚伸出手。
“啥米？”雷南雨眼镜差点没跌下来：“你前几天不还铁骨铮铮地说你已经找到工作了，自己可以过活不用我们救济的么？不是吧？这么快就被炒鱿鱼了？”
“废话那么多干嘛，会还你们的啦！”
“咳咳，”雷南雨笑道：“大家给你凑的钱还都放在我这里，既然一开始就说了是赞助你的，随时都能提给你，你还不还还真不要紧。但是刑蔚我就是好奇，你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怎么，”刑蔚被他不断奸笑笑得窝火：“突然想开了不行啊？别当我不知道你们这一帮家伙正赌着我多久会拿这钱呢！怎么，赢了啊你？”
“嗯，他们三家赔我一家啊！这次可是赚大发了，”雷南雨继续一脸贱笑：“不过话说，还有一个正在进行的赌约呢，赌你到底能不能和安晋臣那家伙重修旧好——哇哈哈，我、lu和狐狸赌的都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估计最后都要赔钱给肖恒了。”
“……”刑蔚有片刻的沉默，摇了摇头：“不，这个赌照理说也是你们赢了的。”
“不是吧？你终于连他也放下了？”雷南雨一脸惊讶，马上两眼放光掏出手机：“好哇，爆炸性消息，我要立刻告诉广泛群发广而告之普天同庆！哈哈，放下就好放下就好，其实你放下了我也敢说实话了，那个安晋臣算个什么东西啊！整天看他给你气受早都看够了，现在终于——”
“我还没放下呢！”刑蔚打断他，却忽然话锋一转：“对了，雷南雨。你看我像绵羊吗？”
“啊？”
雷南雨一脸不明所以。
既然不像，为什么后来跑去画画，还要把我画成一只小绵羊？而且，雷南雨虽然嘴巴坏，但绝对算是个称职精干的律师，谁知道后来会扔下老本行，跑去出可爱兮兮的绘本？
果然，未来的莫测，不是常人可以预期的。
你现在看我不像绵羊，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命运的安排。
我并没有放下，永远也不会放下。
只是虽然没有放下，也多少知道这辈子确实是不可能再牵起他的手了。
***
接下来的时日，刑蔚拿了那笔钱开了间公司，毕竟本来就有管理经验，对某些行业的门道也摸得十分清楚，再加上有那么多行业里面很有基础的朋友，成功运转起来并不难。
公司开始良好运转的时候，刑蔚请了一次客，包场酒吧，把一群朋友都给叫了过去，算是感谢他们在他这段艰难时间里面无私的援助，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饯别吧。
灯红酒绿，刑蔚坐在吧台旁边，默默看着那一伙熟悉的家伙们围在一起起哄玩笑——也许所有失去都是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觉得珍贵。
当时只道是寻常，很快自己再也不能跻身于这群人中间，一起玩闹，一起分享快乐与苦恼，也挺让人伤感的。
自己并不是一个好朋友，难得这些家伙还愿意对他那么仗义。甚至许久以后，这里还有人常常记起他。
明明是重色轻友，人尽皆知的。以前他们叫他出去，只要安晋臣不开心他就去不成，有时候约好的事情，也会因为安晋臣临时出了个什么事情而造成爽约，即便如此，大家也顶多损他几句罢了。
唉。这辈子，真是情人也没做对朋友也没做好。下辈子一定要托生成一个更好的人才行，不能辜负小安，不能辜负这里所有的人……
“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可不行！过来跟我们喝——”
活泼的少女一把拽住刑蔚，把他往众人处拖。虽然其实没有血缘关系，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却一直都在，刑蔚对这个其实是安晋臣妹妹的女孩，也一直是疼爱有加的。
“友梨——那个，你现在也成年了，以后别再总那么花痴了好不好？男人不能光看表面，那个东西华而不实！今后找到个老实温柔善良对你好的男人就赶紧嫁了吧，千万别眼光太高，别把自己耽误成大龄未嫁女了啊！”
“哥你在说什么啦！你怎么还没喝就醉了？”
刑蔚苦口婆心，刚满十八岁的刑友梨却丝毫不解，有点嗔怪地白了刑蔚一眼：“才不要你担心咧！追我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嫁不掉啊！我啊~一定要精挑细选，找到一个超级帅完美的白马王子，才不能随随便便捡个差不多的就嫁了咧！”
挑——挑个屁啊！白马王子个毛！你个死丫头明明看男人就看脸，追的男人除了外貌之外就都不靠谱，甚至于十年后我问小安，发现你还这个疯疯癫癫的死德性，还不赶紧找个靠谱的定下来，这不是要命么！
“刑蔚，这不是你的庆功宴么？一晚上都在吧台那边躲，太不够意思了！喝！”
“是啊！今天你是主角，一定要喝光才行！”
一桶——没错，是一桶量的啤酒，被“咚”地放在刑蔚面前。无良律师雷南雨一脸贱笑，而旁边那只黑框眼镜狐狸男则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小瓶洋酒，往那啤酒桶里面一倒，二者混合，立刻产生出了一种让人觉得这种奇怪的液体一定不能喝的诡异颜色。
“快点吧，趁还没完全融合——等一分钟以后，可是会变得很~难~喝~哦！”
“喝！喝！喝！”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响起。刑蔚心说，大家都是好兄弟，今后也没几次机会了，舍命陪君子，豁出去了——
于是抱起那桶啤酒就开始灌，旁边立即响起哄闹和鼓掌声，就在他喝到最后一口的时候，耳边传来狐狸幽幽的声音。
“有些人~要是甩掉不必要的感情包袱也能这么干脆爽快就好了——”
噗——最后一口完全喷了。
“淡定，淡定。”那狐狸在刑蔚剧烈的咳嗽声，手伸向律师：“呐，我说他喝不完的吧，钱拿来。还有，你看他这不淡定的样子像是放下那个安晋臣的样子的么？给钱。”
“咳咳……你们几个——不要总把别人的人生当做赌钱消遣的赌注好不好？！”
“但是，很好玩呀。看你们这群家伙看不开，为点小事木偶似的团团转很有趣啊！”狡猾狐狸和阴险律师交换了一个只有腹黑才能共享的眼神，狐狸又笑道：“对了，听说安晋臣他好像病了。”
病了？刑蔚立刻心口一紧：“他怎么了？”
“不，骗你的。他好得很，正和当红少女偶像如胶似漆呢！你看，说你是我的木偶你还不承认，这不是我戳你一下，你就马上跳舞给我看？”
“你——！”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不过说真的刑蔚，那家伙也就只是唱唱歌还好而已。你的公司现在交给他经营，看业绩马上就要完蛋了。其实以前你运营得就很不怎么样了，没想到智商80以下居然还有70、60、50递减——这样不出几年，我肯定能把你那地盘收购了，然后娱乐业就我们一家独大了。”
一旁狐狸公司的少东肖恒就笑了：“安晋臣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差吧？”
“哼，”狐狸就勾起嘴唇道：“不然你试想一下让大明星洛予辰来经营我们公司看看？你想想看一年之内能不能被他整倒？”
肖恒便不说话了。
作为和这只头脑清晰手段恐怖的狐狸抗衡了那么多年的人，或者在某种意义上是在他的魔爪下挣扎了那么多年的人，刑蔚非常了解这只狐狸的能力——和他对抗，别说小安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和兴趣了，就算有，也多半要在他的倾轧下缴械投降。
当然，最后的结果他也已经提前知道了。
如狐狸所言，他几年后确实成功地收购了他们公司，没有任何悬念。
一杯又一杯，啤酒，红酒，鸡尾酒——这样轮番混着喝，很快酒吧里面就醉倒一片。
刑蔚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一向酒量很浅，也很容易喝醉，更何况是如今这种表面强颜欢笑心里完全郁郁难解的心情呢——可他偏偏都喝得手脚发软了，理智却还是很清醒。
“呜呜呜——为什么我一把年纪了还没人要啊！虽然每天混在一群你们这样闪瞎人不偿命的高端奢侈品男里面，但是我这种平装货也是需要爱的啊啊啊啊啊！”
耳边不断传来刑友梨关于“美男，我要嫁美男”的呢喃，以及楚秘书悲哀的狼嚎。而那边狐狸在高歌，大美人lu已经开始跳脱衣舞，并且拽起身边不管男女就狂吻。
“不公平啊——那样的家伙谁都可以亲啊——可以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亲我啊啊啊！”
“楚秘书，楚秘书……我说——你别嚎了。”
刑蔚瘫软无力，好不容易从沙发上面翻滚到地上，抬起沉重的手臂拍打着自己身边这位一向苦瓜脸的秘书。
“哇啊啊——刑总，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虽然我需要爱，虽然你很帅，但我可不是gay啊啊啊！”
“gay你妹！”刑蔚一听就冒火：“他妈从一开始就是你小子在公司里胡扯的吧——说我喜欢男人，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要不是你乱说，也不会有小安的玫瑰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
不过，倒也是全因为他胡说才能有这样的缘分吧。虽然这段感情很多时候很让人伤心，很让人沮丧，甚至让人绝望，但是……
如果这一辈子，不曾那样爱过一个人，就匆匆结束了呢？是不是一样很遗憾，很伤心呢？
刑蔚长叹了一声，笑着又捶了楚秘书一下。
“你小子不用担心，好康的都在后面等着你呢！你听着，你将来的老婆，可是个金发碧眼的洋妞，身材那个火辣——啧啧啧——”
“火辣……吗……嘿嘿嘿……洋妞……嘿嘿嘿……”
没错，那可是lu的表姐，一脉相承的美貌，反正你小子也是个外貌协会不是么？
不过，那个女的的性格可不是lu那样的单纯善良哦，反倒更像是个女版的狐狸——你这只小肉鸡，将被那条美女蛇吃得骨头都不剩，痛并快乐地沦为她永远的奴役，节哀……吧……
“地板会着凉。”
正笑着和楚秘书各呈一团烂泥状在地上做毫无意义的划水动作，有什么人言简意赅，把他从地上捞了起来，扔回沙发上面。然后捞完楚秘书，坐回了他身边。
一群有如烂泥一样的家伙里，居然有一个完全没醉！
“深……深藏不露！失敬失敬！”刑蔚笑嘻嘻指着肖恒。
“我没喝！总得有一个清醒点的来照顾你们且善后吧！”
“善后多没意思啊！喝高了就是要睡地板才有情调啊——话说小恒恒，我还从来没看过你发酒疯呢！来，发一个给我看看——”
说着他就晃悠悠去桌子上面拿酒，却被肖恒一把抢了过去，稳稳地放回桌上。
“刑蔚，我知道你难过。”
“……”
一句话而已。刑蔚那颗即便在酒精的作用下也一直乱着、纠结着的那颗无所适从的心，终于开始想要卸下那故作坚强的外壳而崩溃瓦解。
或许也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同吧——
刑蔚对人，当然是除了安晋臣之外的人——总有点遇柔则柔遇强则强的性格。所以当面对狐狸和雷南雨等人关于他那悲催爱情的无情嘲讽之时，他还是可以横眉以对的，但是肖恒一向是走温良路线的，这种人其实才最阴险，善意关怀并一个直球直中心底最软弱的部分，叫人情不自禁就想要和他说真心话。
……我想他。
好想待在他身边，好想再一次感受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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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借我钱。”刑蔚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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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雷南雨笑道：“大家给你凑的钱还都放在我这里，既然一开始就说了是赞助你的，随时都能提给你，你还不还还真不要紧。但是刑蔚我就是好奇，你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怎么，”刑蔚被他不断奸笑笑得窝火：“突然想开了不行啊？别当我不知道你们这一帮家伙正赌着我多久会拿这钱呢！怎么，赢了啊你？”
“嗯，他们三家赔我一家啊！这次可是赚大发了，”雷南雨继续一脸贱笑：“不过话说，还有一个正在进行的赌约呢，赌你到底能不能和安晋臣那家伙重修旧好——哇哈哈，我、lu和狐狸赌的都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估计最后都要赔钱给肖恒了。”
“……”刑蔚有片刻的沉默，摇了摇头：“不，这个赌照理说也是你们赢了的。”
“不是吧？你终于连他也放下了？”雷南雨一脸惊讶，马上两眼放光掏出手机：“好哇，爆炸性消息，我要立刻告诉广泛群发广而告之普天同庆！哈哈，放下就好放下就好，其实你放下了我也敢说实话了，那个安晋臣算个什么东西啊！整天看他给你气受早都看够了，现在终于——”
“我还没放下呢！”刑蔚打断他，却忽然话锋一转：“对了，雷南雨。你看我像绵羊吗？”
“啊？”
雷南雨一脸不明所以。
既然不像，为什么后来跑去画画，还要把我画成一只小绵羊？而且，雷南雨虽然嘴巴坏，但绝对算是个称职精干的律师，谁知道后来会扔下老本行，跑去出可爱兮兮的绘本？
果然，未来的莫测，不是常人可以预期的。
你现在看我不像绵羊，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命运的安排。
我并没有放下，永远也不会放下。
只是虽然没有放下，也多少知道这辈子确实是不可能再牵起他的手了。
***
接下来的时日，刑蔚拿了那笔钱开了间公司，毕竟本来就有管理经验，对某些行业的门道也摸得十分清楚，再加上有那么多行业里面很有基础的朋友，成功运转起来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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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并不是一个好朋友，难得这些家伙还愿意对他那么仗义。甚至许久以后，这里还有人常常记起他。
明明是重色轻友，人尽皆知的。以前他们叫他出去，只要安晋臣不开心他就去不成，有时候约好的事情，也会因为安晋臣临时出了个什么事情而造成爽约，即便如此，大家也顶多损他几句罢了。
唉。这辈子，真是情人也没做对朋友也没做好。下辈子一定要托生成一个更好的人才行，不能辜负小安，不能辜负这里所有的人……
“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可不行！过来跟我们喝——”
活泼的少女一把拽住刑蔚，把他往众人处拖。虽然其实没有血缘关系，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却一直都在，刑蔚对这个其实是安晋臣妹妹的女孩，也一直是疼爱有加的。
“友梨——那个，你现在也成年了，以后别再总那么花痴了好不好？男人不能光看表面，那个东西华而不实！今后找到个老实温柔善良对你好的男人就赶紧嫁了吧，千万别眼光太高，别把自己耽误成大龄未嫁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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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蔚苦口婆心，刚满十八岁的刑友梨却丝毫不解，有点嗔怪地白了刑蔚一眼：“才不要你担心咧！追我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嫁不掉啊！我啊~一定要精挑细选，找到一个超级帅完美的白马王子，才不能随随便便捡个差不多的就嫁了咧！”
挑——挑个屁啊！白马王子个毛！你个死丫头明明看男人就看脸，追的男人除了外貌之外就都不靠谱，甚至于十年后我问小安，发现你还这个疯疯癫癫的死德性，还不赶紧找个靠谱的定下来，这不是要命么！
“刑蔚，这不是你的庆功宴么？一晚上都在吧台那边躲，太不够意思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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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没错，是一桶量的啤酒，被“咚”地放在刑蔚面前。无良律师雷南雨一脸贱笑，而旁边那只黑框眼镜狐狸男则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小瓶洋酒，往那啤酒桶里面一倒，二者混合，立刻产生出了一种让人觉得这种奇怪的液体一定不能喝的诡异颜色。
“快点吧，趁还没完全融合——等一分钟以后，可是会变得很~难~喝~哦！”
“喝！喝！喝！”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响起。刑蔚心说，大家都是好兄弟，今后也没几次机会了，舍命陪君子，豁出去了——
于是抱起那桶啤酒就开始灌，旁边立即响起哄闹和鼓掌声，就在他喝到最后一口的时候，耳边传来狐狸幽幽的声音。
“有些人~要是甩掉不必要的感情包袱也能这么干脆爽快就好了——”
噗——最后一口完全喷了。
“淡定，淡定。”那狐狸在刑蔚剧烈的咳嗽声，手伸向律师：“呐，我说他喝不完的吧，钱拿来。还有，你看他这不淡定的样子像是放下那个安晋臣的样子的么？给钱。”
“咳咳……你们几个——不要总把别人的人生当做赌钱消遣的赌注好不好？！”
“但是，很好玩呀。看你们这群家伙看不开，为点小事木偶似的团团转很有趣啊！”狡猾狐狸和阴险律师交换了一个只有腹黑才能共享的眼神，狐狸又笑道：“对了，听说安晋臣他好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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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骗你的。他好得很，正和当红少女偶像如胶似漆呢！你看，说你是我的木偶你还不承认，这不是我戳你一下，你就马上跳舞给我看？”
“你——！”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不过说真的刑蔚，那家伙也就只是唱唱歌还好而已。你的公司现在交给他经营，看业绩马上就要完蛋了。其实以前你运营得就很不怎么样了，没想到智商80以下居然还有70、60、50递减——这样不出几年，我肯定能把你那地盘收购了，然后娱乐业就我们一家独大了。”
一旁狐狸公司的少东肖恒就笑了：“安晋臣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差吧？”
“哼，”狐狸就勾起嘴唇道：“不然你试想一下让大明星洛予辰来经营我们公司看看？你想想看一年之内能不能被他整倒？”
肖恒便不说话了。
作为和这只头脑清晰手段恐怖的狐狸抗衡了那么多年的人，或者在某种意义上是在他的魔爪下挣扎了那么多年的人，刑蔚非常了解这只狐狸的能力——和他对抗，别说小安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和兴趣了，就算有，也多半要在他的倾轧下缴械投降。
当然，最后的结果他也已经提前知道了。
如狐狸所言，他几年后确实成功地收购了他们公司，没有任何悬念。
一杯又一杯，啤酒，红酒，鸡尾酒——这样轮番混着喝，很快酒吧里面就醉倒一片。
刑蔚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一向酒量很浅，也很容易喝醉，更何况是如今这种表面强颜欢笑心里完全郁郁难解的心情呢——可他偏偏都喝得手脚发软了，理智却还是很清醒。
“呜呜呜——为什么我一把年纪了还没人要啊！虽然每天混在一群你们这样闪瞎人不偿命的高端奢侈品男里面，但是我这种平装货也是需要爱的啊啊啊啊啊！”
耳边不断传来刑友梨关于“美男，我要嫁美男”的呢喃，以及楚秘书悲哀的狼嚎。而那边狐狸在高歌，大美人lu已经开始跳脱衣舞，并且拽起身边不管男女就狂吻。
“不公平啊——那样的家伙谁都可以亲啊——可以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亲我啊啊啊！”
“楚秘书，楚秘书……我说——你别嚎了。”
刑蔚瘫软无力，好不容易从沙发上面翻滚到地上，抬起沉重的手臂拍打着自己身边这位一向苦瓜脸的秘书。
“哇啊啊——刑总，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虽然我需要爱，虽然你很帅，但我可不是gay啊啊啊！”
“gay你妹！”刑蔚一听就冒火：“他妈从一开始就是你小子在公司里胡扯的吧——说我喜欢男人，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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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也是全因为他胡说才能有这样的缘分吧。虽然这段感情很多时候很让人伤心，很让人沮丧，甚至让人绝望，但是……
如果这一辈子，不曾那样爱过一个人，就匆匆结束了呢？是不是一样很遗憾，很伤心呢？
刑蔚长叹了一声，笑着又捶了楚秘书一下。
“你小子不用担心，好康的都在后面等着你呢！你听着，你将来的老婆，可是个金发碧眼的洋妞，身材那个火辣——啧啧啧——”
“火辣……吗……嘿嘿嘿……洋妞……嘿嘿嘿……”
没错，那可是lu的表姐，一脉相承的美貌，反正你小子也是个外貌协会不是么？
不过，那个女的的性格可不是lu那样的单纯善良哦，反倒更像是个女版的狐狸——你这只小肉鸡，将被那条美女蛇吃得骨头都不剩，痛并快乐地沦为她永远的奴役，节哀……吧……
“地板会着凉。”
正笑着和楚秘书各呈一团烂泥状在地上做毫无意义的划水动作，有什么人言简意赅，把他从地上捞了起来，扔回沙发上面。然后捞完楚秘书，坐回了他身边。
一群有如烂泥一样的家伙里，居然有一个完全没醉！
“深……深藏不露！失敬失敬！”刑蔚笑嘻嘻指着肖恒。
“我没喝！总得有一个清醒点的来照顾你们且善后吧！”
“善后多没意思啊！喝高了就是要睡地板才有情调啊——话说小恒恒，我还从来没看过你发酒疯呢！来，发一个给我看看——”
说着他就晃悠悠去桌子上面拿酒，却被肖恒一把抢了过去，稳稳地放回桌上。
“刑蔚，我知道你难过。”
“……”
一句话而已。刑蔚那颗即便在酒精的作用下也一直乱着、纠结着的那颗无所适从的心，终于开始想要卸下那故作坚强的外壳而崩溃瓦解。
或许也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同吧——
刑蔚对人，当然是除了安晋臣之外的人——总有点遇柔则柔遇强则强的性格。所以当面对狐狸和雷南雨等人关于他那悲催爱情的无情嘲讽之时，他还是可以横眉以对的，但是肖恒一向是走温良路线的，这种人其实才最阴险，善意关怀并一个直球直中心底最软弱的部分，叫人情不自禁就想要和他说真心话。
……我想他。
好想待在他身边，好想再一次感受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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