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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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 放肆, 朕要杀了她, 朕要杀了她!”朱允炆接到这样的奏折直接气疯, 从古到今“你母亲的”都是一样侮辱人的话, 朱允炆身登大位, 怎么能坐视母亲受到这样的侮辱。

    “陛下, 陛下!燕王妃不敬,理应问罪,可如今正是削藩关键时刻, 不可意气用事,可下旨申斥,或令燕王妃上表请罪……”

    “住口!那是朕的母亲, 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怎能受此侮辱!”朱允炆打断了黄子澄的劝说,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说的对,你们都看过奏折了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也在心里怀疑朕的母亲?”

    “陛下息怒……”齐泰拱手。

    “朕不息怒!朕告诉你们, 先太子妃是难产病逝而亡, 谁也没动过手脚, 是她自己命薄, 和朕的母后没有关系!朕的皇位是在宗室宗亲满朝亲贵面前由皇祖父亲封的, 朕行的端, 做得正,从不畏惧闲言碎语!”朱允炆气得团团转,一把扫下了龙案上的东西。

    齐泰、黄子澄对视一眼, 能把温文尔雅的皇帝气成这样, 燕王妃功力深厚。

    皇帝转了几圈,突然击掌道:“来人,传魏国公徐辉祖吗!”魏国公徐辉祖原名徐允恭,乃是中山王徐达嫡长子,为避讳新帝姓名,自改姓名。

    两位老臣突然心里一紧,连忙问道:“陛下召魏国公何来?”

    “两位爱卿放心,魏国公是忠贞之臣,他既然能自改姓名,当知敬畏天子,朕不过诏他进宫说说燕王妃的事情。”

    “陛下,燕王妃之事轻重不宜拿捏,若能由魏国公出面再好不过。陛下,在削藩之前,臣等就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陛下想来也是不顾惜己身,才有这辉煌壮举。做大事难免受人嘲讽,一两句闲言碎语,影响不到大事。只盼陛下不被燕王妃激怒,做出不智之举,否则就中了他们的计了!”齐泰劝道。魏国公府不是新登基,地皮都还没踩热的皇帝可以动的。他们若是继续削藩,藩王必定要反,若是藩王反了,就必须要有武将镇压。现在跟着先帝一起打天下的武将还有几人呢?中山王徐达一代军神,他就是大明武将的信仰,若是皇帝动了魏国公府,日后打仗都无人敢领军挂帅!

    “爱卿放心,真省的。”朱允炆几息之间已经调整过来情绪了,他兢兢业业无数次幻想坐上这个位置,早就知道其中艰难,至今他也不知是什么促使皇祖父决定立他为皇太孙。不过既然皇祖父看好他,他就要守好这江山。朱允炆懊悔不已,知道就该让皇祖父把他母亲的身份确立了,他也不必……对了,朱允熥!

    灵光一闪,朱允炆突然叫道:“吴王呢?吴王呢!”

    两位大臣也想起来了,现在最方便解释这件事的不是朱允熥吗?他获封吴王,当年先帝五皇子曾获封此爵,未等就藩,先帝就以吴地乃国家赋税重地为由撤销封号,改封为周王。新帝能以“吴”做封号,可见对朱允熥的重视。

    两位重臣对视一眼,齐声道:“请召吴王!”

    內侍官同时出发,一去魏国公府,一去吴王府。

    魏国公府威严气派,独占一坊。早在洪武十五年,先帝就以徐达功大为由,在其府前治驾第,赐其坊名曰“大功坊”。大功坊内自成体系,有独立的淡水、饮食、牲畜和私兵,是缩小版城池。坊墙高而厚,内有无数士兵巡逻。中山王一代军神,追随属下千万,巡视坊内的家兵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百战之师。训练新人都是用军中练兵的法子,大功坊姓徐!

    內侍官走在大功坊的路上,都能感受到巡逻士兵威严的眼神。

    好在魏国公果真对皇帝十分尊重,接到內侍官的通知,十分迅速换了朝服,入宫觐见。

    魏国公小时候也是叫过先帝朱伯伯的人物,对先帝自有感情,早在先帝驾崩之时,就请了长假,要为先帝服丧一年,自比子侄。为此,新帝还曾感言“忠臣也”。

    徐辉祖到了乾清宫,行过君臣大礼,被新帝叫起。

    新帝十分温和,把燕王妃的折子递给徐辉祖看了,叹道:“魏国公可知此事,燕王妃乃是国公亲妹啊。”

    徐辉祖十分干脆的跪地请罪,“请陛下明鉴,臣不知!臣妹十五岁嫁入燕王府,至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再未入过魏国公府大门。臣请陛下下旨申斥燕王,身为夫主,怎能放任王妃如此任性妄为。陛下放心,魏国公府绝不包庇!”

    徐辉祖也十分光棍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是泼了二十多年的,神水都蒸发干净了。你们皇家还好意思责怪魏国公府没有教好女儿,没问你们皇家怎么把人教坏了就阿弥陀佛吧!连累他魏国公府的名声!

    皇帝一噎,问道:“那燕王妃冤枉太后一事,魏国公可知详情。”

    “回陛下,臣乃外臣,先太子妃娘娘难产在后宫,一切都以宫中定论为准,臣确实不知。不过东宫一应事件,均有明文记载。先帝起居注也封存在翰林院,事件过去并不久远,尚有证可查。臣可请陛下一查到底,还太后娘娘清白!”

    朱允炆在登基之后,追封太子为皇帝,原配常氏为皇后,晋生母吕氏为太后。徐祖辉这事不关己,只知推脱的模样气得皇帝肝疼。

    “魏国公何以一味推脱,无论如何,燕王妃乃是魏国公亲妹不会有假。还请魏国公以国事为重,为陛下尽忠。”齐泰没好气道,若是能从娘家入手,从根本上打击燕王妃最好。

    “齐大人说的有理,所以臣才恳请陛下彻查,若是查出燕王妃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臣自当把燕王妃逐出族谱,断绝关系。”

    看徐辉祖一口一个彻查,皇帝也码不实在这事儿和他生母有没有关系了。说实话,东宫虽只是储君后院,可争斗依旧有,朱允炆也见过几次。只是这些和他一个男人没关系,后院纷争他不该听,更不该管!朱允炆下定决心先回宫问问母后,再作打算。

    不过眼前滑不留手的徐辉祖也不能放过。

    “魏国公既有此言,朕当褒奖你的忠心。不若此事就由你来负责如何?” 查出是母后做的就是兄妹沆瀣一气,污蔑国母;查出不是,那就是燕王妃自打嘴巴。

    徐辉祖立刻晃了晃身子,“臣启禀陛下,自先帝大丧,臣素食麻衣,日夜哀戚,身子骨早就不如以前了,恐难当赐重任。先帝啊,多么好的人啊!臣小时候先帝还抱过臣呢!那时候穷啊,臣和父亲随陛下辗转各地。臣年纪小嘴馋,先帝就亲去河中捞鱼,烤了给臣吃。臣一不小心卡住了,还是先帝提议用菜叶子咽下去的。先帝啊,臣可是叫过您朱伯伯的啊!您怎么就这么去了,苍天见不得好人偿命啊!”

    徐辉祖突然哭起先帝俩了,这一哭二闹的本事,不比后宅妇人差,说唱俱佳。他今天穿着宽大的袍子,眼睛地下也全是青黑,倒真像为先帝守丧多日的样子。

    朱允炆脸上一阵儿红一阵儿青,觉得徐辉祖是在讽刺他作为承重孙不为先帝守孝,又被徐辉祖吵得脑仁儿疼。

    “先帝啊!”徐辉祖大喊一声,突然厥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黄子澄、齐泰赶紧来扶,魏国公可不能倒在乾清宫,这传出去还以为新帝把他怎么了呢!齐泰以为他装晕,狠掐他人中,奈何魏国公真纹丝不动。

    朱允炆也吓住了,魏国公这年纪也不轻了,若是在他宫中有个好歹,军中还不哗变啊。燕王还没真竖起反旗呢,自己就杀了燕王妃的娘家哥哥,这也说不过去啊。魏国公府有大功于过,坊门前是先帝亲笔赐名,府中还有先帝赐下的免死铁券。

    新帝赶紧叫太医,周到把魏国公送回府邸。

    早就在一旁盯着的太监总管这才小跑着上来禀告,“启禀陛下,吴王不知所终!”

    新帝听了眼前又是一黑,“说清楚,什么叫不知所终?”

    “吴王府只有王妃一人在,王妃说吴王带着世子十日前出门打猎就一直没回来过,她也不知去了哪里。”內侍说这话都觉得亏心,借口也找的太敷衍了。

    “陛下,近日城门进出封锁严密,若吴王真踏出京城,不会瞒到现在。”齐泰对他掌管的京城防卫很有信心。

    朱允炆跌坐在椅子上,摆手道:“你不懂,我这三弟自小在燕王府长大,学得一身好武艺,又羡慕江湖游侠儿,颇有鬼蜮手段。他若真要走,这都十多天了,肯定早走了,说不定都到燕王藩地了。”

    “那吴王妃呢?王妃可愿弃暗投明?”黄子澄问內侍官道。

    “这……奴婢不知。”

    “子澄兄何必再问,吴王妃独自一人留下,王府却一切正常,王妃显然是被留下的,且心有成算。她的儿子、丈夫都已经走脱了,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怎会为陛下尽忠。”齐泰叹道,“陛下,还请善待吴王妃,为天下臣民做出表率。吴王生死关头,抛弃发妻,却是陛下不计前嫌,厚待之。天下臣民知晓,当感于陛下仁厚德行。若能感化吴王妃,更是意外之喜。”

    朱允炆揉着眉心道:“去吧,去吧,这事儿交给爱卿来办。”

    朱允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黄子澄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儿。“陛下,鄂国公府上呢?”

    朱允炆一下子没想起来鄂国公府是哪一座公爵王府,后来才反应过来是开平王常遇春府上。开平王这个封号只常遇春一人享有,开平王过世太早,时人依旧以公府代称。常遇春长子常茂改封郑国公,因在战场上导致纳哈出部溃败,被除爵,早已病亡。次子常升被定为蓝玉党,亦被株连。只有三子常森健在,可常森在哪儿?朱允炆还真不知道。一个小官,不再皇帝眼中出现也正常。

    如此可知当初追封先太子妃为皇后有多么不走心了,原配皇后家族,本该追授爵位的。常家把开平王常遇春积攒下的爵位都丢了,可至少还有后嗣在,怎么没找出来封爵呢?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常家的现状,朱允炆问道:“爱卿有此问,可是有了主意?”

    “臣仔细想了想,一直没接到开平王老夫人往生的消息,开平王老夫人辈分高,若是仙逝,必将通知京都公候百官。若是能请开平王夫人说一句话,眼前困局迎刃而解。若臣没记错,开平王三子常森乃是河南都司怀庆卫指挥使。”

    “查,查实了,召常森入京受赏,带着开平王老夫人一起!”朱允炆立刻下令!

    可是不行啊,隔天黄子澄就来复命。当初常森走的时候,把家眷一起带走了,包括他兄长的儿子。兄长去世,按理子侄就归他这个叔叔抚养了。可没听说他奉老母亲一起走了啊!说实在的,开平王老夫人现在就只有一个儿子,若是常森外任,不可能不跟着他走的啊。

    “常家还有人在朝中吗?”常茂、常升是死了,可他们总有后人在吧。凭着开平王的面子,先帝也不可能忍心让他的孙辈就泯然众人,无官职傍身。

    黄子澄沉着脸道:“常家除常森外,再无一人入朝为官。”好像约好了是的,只有常森一个人代表常家继续维持着官宦人家的脸面,其他人再未入朝。

    “那开平王老夫人何在?”朱允炆问道。

    “臣这就找吏部下令,命常森进京。”虽然可能性不大。

    皇帝习惯性得揉着发疼的眉心,叹道:“开平王老夫人不在,开平王后人不做官,开平王府总还在吧!”

    黄子澄脸色更差了,他调查常府的时候都不能相信这是巧合。“回陛下,开平王府也不在了!开平王乃追封爵位,早先兴建的是鄂国公府,鄂国公府本与魏国公府相临,先帝为中山王府前治甲第时,把原鄂国公府旧址圈进去了。当时郑国公常茂主动搬离,兴建郑国公府。后郑国公过失,被先帝安置龙州,不久后去世。郑国公府更名开国公府,由开国公常升继承。再后来,常升为蓝玉案牵连,开国公府收回,先帝一直未赐予他人。常森离京任地方官之后,与京中联系越来于少,多年过去,京中已早不闻开平王府之名。”

    “这就么平空消失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超品王爵诰命,没人来给个说法吗?礼部那边怎么说的,开平王夫人的俸禄总有人领吧?这些年开平王夫人都不进宫领宴的吗?”

    “宫中多年未办大宴。”这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先帝自马皇后去世之后,再未立后,后宫无人有资格举办大宴。太子妃常氏去得更早,不必说了。太子继妃李氏也早去了好几年,宫中没有合适的女主人办宴会,京中夫人交际都只能在私下进行。

    “臣亦去礼部查过记录,开平王老夫人年俸一年一发,都有人领取。只领取之后的去向,并无人关心。”黄子澄没说的是,开平王老夫人久不露面,礼部那些小吏看碟下菜,郡王妃平级的年俸还不如二品诰命呢。可持信物领年俸的人一直没说什么,平静的领走东西就算了。近两年年俸扣得不剩什么好东西,已经无人来领,礼部那边也装着不知道,未曾上报,东西直接昧下了。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朱允炆叹息,怎么想找的人一个都找不到,不想见的人总是拖着不去死呢!

    吴王不见了,开平王老夫人不见了,连府邸都不见了,他们都约好了吧!

    朱允炆想起回后宫问他母后的结果,他母后也还糊涂着呢。当初她的确听到了些许风声,但绝对不敢推波助澜,后来这浪花打过来,反而溅了她一身污水。当年燕王妃就是拿这个理由,捋下了东宫所有妃妾品级。当年只有她和生育一女的王侍妾活了下来,其余全都为常氏陪葬了。当年事情真相早已淹没在故纸堆中,可先帝起居注的确记载了“奉上不谨,降位”。

    事情过了几十年,依旧被翻出来打脸,还辩解不了,朱允炆也是心累。

    朱允炆想方设法找出能解决燕王妃奏折的人来,他已经听说朝堂内外沸沸扬扬议论着太后当年后宫争宠秘闻,再不解决,恐生变故。

    燕王妃却没有满足于取得的战果。

    “朱允炆不是傻子,朝中大臣也不是吃素的。我的折子他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反驳,可他是先帝钦定的继承人,光这一条,就足够天下坚持正统的读书人拥护着他,拱卫着他!读书人最会打嘴皮子官司,若是他们避而不谈,吕氏之事,终究会被打成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柳娘对着京城传回来的消息侃侃而谈。

    “依王妃之见当如何?”燕王笑问。

    “王爷明明心中有的答案,还要来考校我,我看,该考校的是这几个孩子才是。”柳娘指着围坐在周围的三子二女,柳娘和燕王同养育三子四女,如今长女永安、次女永平皆已嫁人。在她们嫁人之前,局势没有这么恶劣,柳娘教给她们的依旧不止家长里短。作为皇室中人,她们拥有天然的政治资本,想要过得好,不仅仅是家里三瓜两枣的事情,更大程度上,与朝政相关。

    燕王能让安成和咸宁两个小女儿旁听,是永安和永平都没享受过的待遇。柳娘受宠若惊的同时,切实有了改变历史的感慨。燕王是可以改变的,世界是可以改变的,即使历史由着无与伦比的庞大力量,依旧把朱允炆推上了皇位。当初柳娘废了多大功夫,才把吕氏订死在妾室的位子上。

    燕王微微一笑,转头问道:“老大说呢?”自朱高炽他们从京城回来之后,燕王也捡起了父亲的威严,不在叫阿炽、阿煦之类的昵称,可惜这么多年习惯早已养成,朱高炽他们可不怕燕王。燕王一家大约是整个皇族中最亲密、最和睦的了。

    “若论笔杆子,朝中清流才是强项。朱允炆毕竟是皇爷爷明旨立了皇太孙的,清流若是攻击我们,我们确有站不住脚的地方。”朱高炽看燕王脸色难看,连忙补充道:“朱允炆得位不正,生母又有大罪,还被奸人蛊惑削藩,明目张胆破坏皇爷爷定下的规矩。这些都是他不对,怎们都能攻击的地方。”

    “道理是一样的,说的人不同,天下人就有不同的反应。这话可不能我们去说。”柳娘提点道。

    “娘亲可是要找成名大儒?咱们燕王府与儒家、士林并无牵扯,恐不好找。”朱高炽皱眉。

    “要我说那么麻烦做什么,直接打过去得了。咱们燕王府兵强马壮,朱允炆削藩,天下藩王都恨死他了!只要父王一声令下,天下响应者云集。”朱高煦还是这么性子,骄傲道:“就算没有人响应,光凭咱们燕王府也足以把他们打趴下!”

    “行了,别整天喊打喊杀的,老三呢?”

    “哥和二哥说的都有道理,咱们一并干吧。还有咱们王叔他们,儿子觉得可以联合,王叔们也不会坐以待毙的。”朱高燧补充道。

    “王爷~”柳娘唤道,考校完儿子,该燕王总结陈词了。

    “道衍大师学贯三教,与士林交好,说话的人可以交给他去准备。至于打过去……就你们这些年轻小子才一个劲儿嚷嚷着要打。天下才刚刚太平,无故轻启战端,涂炭苍生,到时我燕王府就成千古罪人了。但有一丝希望,绝不轻言战事。”燕王笑道。

    “听到没有,都学着些,稳重点!”柳娘又叮嘱他们几句,让他们先回去了,安成和咸宁年纪还小,有些话听不不懂,不过没关系,燕王能让步她们旁听,柳娘已经喜出望外了。

    燕王嘴上说着不轻启战端,实际上不过是时机未到。现在仅仅削了周王的爵位,且是有周王次子出首状告谋反,周王与燕王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诸王说不定还心有侥幸,认为皇帝削藩只是对有威胁的大藩王。

    舆论也还没有进一步发酵,现在谁先起兵,才是对谁不利。

    柳娘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她写好的信和玉牌信物,“若想要文人说话,我这里有个人选——危钟。”

    “礼部侍郎危钟?他是你的人?”燕王微笑接过,心中却悚然而惊。中山王留下的遗泽究竟有多深,或者他的王妃究竟藏了多少东西。

    柳娘澹然一笑,“王爷逗我玩儿呢,什么我的人,不过是有交情而已。当年大儒危素病逝,因他是先帝贬斥之人,无人敢去上香。危家清贫,险些无送葬之资。当初我派人办事遇上,下人懂事,看到便帮了一把。我听说危家贫困得办不起葬礼,却依旧不肯变卖家中藏书,心中感佩,又让人多送些东西过去。危家人素来忠义,这样就又来来往,至今算来,快三十年了吧。小时候的事情了,大约算是好人有好报。”

    “王妃这是确定危钟肯帮忙了?”

    “危钟在读书人中名声之高,王爷想必也有所耳闻,危钟父亲危素当年可是守着忠义之名而亡的,士林如今仍旧传颂他的风采。危家人皆性子忠义,可托付大事。”柳娘对危钟的态度很有把握,但仍旧留了余地,“不过世事无绝对,王爷也可多备几个选项。人心易变,也不知这些年危钟变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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