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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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起兵, 天下藩王装傻者多, 投奔京都者有, 意图共同起事者也不少。

    诸如代王, 代王已被削了爵位, 可兵权还在他手里, 就是奉旨来看守他的大将陈质也只能在外围看守。出了湘王自焚的事情后, 新帝对看守削爵皇族中人也十分小心,临行之前千叮万嘱,不可侮辱宗室, 以免酿成祸患。做臣子的,天然对皇族有敬畏之心,如何敢硬抗。但又因职责所在, 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燕王起兵的消息传来, 代王有心相应,却被陈质阻止, 陈质部将损失惨重。这种别人能打你, 你打别人却要收着力气的打法太窝囊了, 陈质的部将都不想再和藩王正面对抗。勉强糊弄的过去就算了, 何必自己冒着性命危险, 成全别人呢?

    天下藩王何其多, 新帝的命令是不许侮辱藩王,又要保证藩王不起兵呼应,这样矛盾的命令, 朝廷兵将如何应对?

    然而, 不必代王费心了。别说现在天下藩王响应、观望者众,就是天下只有自己一人,燕王也绝不后退半步!虽千万人吾往矣,踏出这一步,绝不回头!

    “本王带阿煦、阿燧出征,让阿炽留在北平,你辅佐他镇守后方,本王方能无忧。”燕王准备对河北用兵了。朝廷反应迅速,派了老将耿炳文前来迎战,这是一场硬仗。

    “王爷不带阿炽吗?”柳娘一边给他整理盔甲,一边说道:“阿炽此次劝降谷王,功不可没,看他来往行伍之间颇有章法,都说上阵父子兵,王爷若是能带着他出去,想必事半功倍。”

    “本王有何尝不想父子心相携,共同御敌。可战场上刀枪无眼,本王浴血奋战,想到后方还有阿炽,便是战死,后继有人,心里也安。若是我们父子一同殒身……”

    “别说了,让阿炽留下吧。你们都不会有事儿的。”柳娘急忙打断他,“不是说道衍大师很有道行吗?他既然看好王爷,想必你定是长命百岁的人。”

    燕王穿好盔甲,回身握着柳娘的手道,“不必担心,我会活着回来的。”

    “嗯,我等你。放心去吧,后方无忧也。”柳娘重重握了握他的手,亲自送丈夫和两个儿子上了战场。此次河北之战,事关生死存亡,永安和永平的丈夫也跟着上了战场。

    一家子都在战场上拼命,柳娘如何能不忧心。阿孟看着主子担忧,轻声劝慰道:“主子放宽心,您已经准备了这么久,推演过无数次,不会有事的。”

    “我当然不担心战事,王爷是当世名将,先帝为了集中皇权,为了给太子、给太孙铺路,杀尽善战武将,当世无人是王爷的对手。我们一家子的劫难不再眼下,而在将来。”柳娘幽幽一叹。

    阿孟跟着柳娘多年,自梳做了嬷嬷,一直未嫁。阿孟对柳娘也有了解,笑问:“主子可是担心日后陷于内宅后宫之争?王爷对您情深义重不说,就是有那么一两个年轻姑娘出现,也丝毫不能撼动娘娘的地位。”

    柳娘轻笑,这个她倒从未担心过。燕王这样的人做事,讲究的是“值得”,她带给燕王的政治影响、她诞育的孩子、她给他的温情,这许多东西早已超过了年轻女人肉体带来的快感。柳娘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自己才是完全可以自由控制的。柳娘担心的是儿子们,三兄弟眼前十分和睦,可战场是最磨练人的地方。尤记得当年燕王在京都的时候,也只是一个骄傲又容易害羞的皇族少年,在北平经历战火洗礼之后,迅速蜕变成如今威严、沉默、铁血的燕王殿下。

    她的儿子,也正走在这条路上。燕王一旦登基,三兄弟就成了皇子,皇位的诱惑有多大,柳娘这几辈子看的太多了。柳娘曾经庆幸他们是同父同母、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可隋朝新帝杨坚的儿子又何尝不是全由独孤皇后所出,这样亲近的血脉联系,依旧没有挡住骨肉相残。

    朱高炽在她的调理下,允文允武,可自古以来文武双全与父亲关系亲密的太子,也不是没有被废弃过。柳娘不知为何如此担忧,以前也做过皇后,她依旧能从容不迫。而今,大约是对燕王的心思越来越把握不住了的原因。

    站在一旁的阿淑却有不同看法,阿淑和阿孟一起自梳做了嬷嬷,阿淑的名字却取错了,脾气火爆、心气奇高。“王爷什么时候对主子好了,阿孟你要忘了,当初主子去京城,王爷还养了外室呢!”

    “你这丫头,真是记仇,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阿孟哭笑不得,说不定主子都忘了的事情,阿淑却到现在为止仍旧愤愤不平。“再说,也就那一回,后来主子再却京都,离开王爷再久,王爷不也没有找其他女人吗?男人都有这样的通病,最后能回到主子身边就好。主子还有小主子们呢,一辈子都不愁的。”

    阿孟的看法是当世普遍的看法,阿淑却被柳娘教的“心高气傲”,“什么男人女人,主子也没找过人,挺着大肚子为王爷奔忙,王爷难道不该体谅吗?好吧,就算以前的事情不说,如今王爷对主子防备,外面人不知道,还都传颂王爷王妃伉俪情深,可咱们这些身边人是知道的,王爷走了,明明主子最大啊,为什么让主子辅佐大公子?主子才智高绝,凭什么是辅佐之人,为什么不是大公子辅佐主子?”

    阿淑和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阿孟笑道,“歪理邪说,大公子好就是主子好了。人哪儿有一辈子顺当的,些许小事,主子还不放在心上呢!”

    “再厉害的人也经不起至亲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践啊,主子,你说是不是?”

    柳娘本看着两个丫头吵得热闹,没想到话题突然丢给了她。

    柳娘笑道:“所以说,我最倚重阿孟,却最喜欢阿淑。”阿孟作为她的总管事,忍得、让得,所思所想,符合当世潮流,无论做什么都能顺应时代、得心应手。阿淑一直待在柳娘身边,柳娘让他负责只需智商、无需情商的工作。因为她知道,不论阿淑如何向她的名字伪装,骨子里仍旧是那个骄傲的人。

    “主子,你可不许顾左右而言他,糊弄咱们。您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是觉得委屈,咱们干脆日后不理会王爷,自过自的。你要是觉得能继续过着走,咱们也要帮主子分忧啊。主子依然这么漂亮,该好生打扮起来才是。”阿淑笑道,不管柳娘准备怎么做,她们做奴婢的,都会跟在她身后。

    “从来不曾委屈。真心换真心,王爷对我有猜忌,难道我对王爷就全然坦白吗?阿淑,不要因为是我的人就偏袒我,我都不曾做到的事情,自然不能要求王爷做到。至于委屈?不委屈的,人活在世间,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是徐家的女儿、燕王的王妃、朱高炽等人的母亲,做好这些就够了。”柳娘笑答,欣慰的看着阿淑。

    柳娘也曾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了,她几乎经过大明所有的时代,她还有未曾实现的野心吗?她曾做过掌政公主,让天下子她手中变了模样。可那是有实无名,他还想更进一步吗?

    大约是不想的,人活在世上,又不是活在真空里。不论历经多少世,她仍旧做不到不拿朝夕相处几十年的亲人当路人。她还有许多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他们确是第一次的人生。旁人赞她深情厚谊,柳娘只是想着仁至方可义尽。一切都还引而不发,现在还不到先下手为强的地步。

    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不外如是。

    所以,柳娘从来不觉得委屈。柳娘笑着抚摸阿淑的脸颊,道:“别为我担心,我从来不曾委屈自己。”

    柳娘正和阿孟、阿淑“谈人生谈理想”,门口就响起了通报声。朱高炽一身戎装进来了,他是来与柳娘商议城防之事。

    “你父王走了,你从未上过战场,我只是一个女人,朝廷兵马必定也看到了这个弱点。他们会不惜一切在你父王回援之前,打下北平,甚至围点打援。因此我早与你父王商议过,若是北平被围,不许他回身救援。若是我们不能应付,这也是命。”柳娘故做严肃道。

    “娘别故意说狠话激儿子,儿对自己有信心,对娘更是信服,咱们会守住北平的。”朱高炽笑道。

    “光咱们娘俩有信心可没用,你也要做出个样子来,发动城里的百姓,众志成城,共同守城。娘去动员城中妇孺,边关的女人,也能跨马提刀,阵前杀敌。”柳娘笑道,他们一家在北平经营二十年,百姓皆信服他们。只有调动起百姓,他们才能为燕王守住后路。

    耿炳文到底是老将,以燕王的功力,居然和他在和河北真定僵持住了。北平作为大后方,源源不断有粮草运往前线,粮草由永平丈夫李让负责押运。自古粮草就是最容易被人偷袭的,李让这一条线,甚至还担任着诱饵的职责。

    京中新帝也着急啊,他本以为燕王起兵就会沦为乱臣贼子,天下人人皆能诛之,谁能想到居然有那么多人响应。藩王响应还能说是利益勾连,那些在朝的文官在野的文人又为何呢?那么推崇燕王?难道读书人读了那么多天地君亲师的大道理,却依旧无法坚持正统与大义吗?新皇乃是先帝所立,他的存在就是正统!

    为此,新帝破迫不及待请了曹国公李景隆出兵,协助耿炳文猛攻燕王。希望用大胜的捷报,击溃那些流言蜚语。

    说起曹国公李景隆一家,与燕王府渊源颇深。魏国公徐辉祖娶的就是现任曹国公的姐姐,而李景隆乃是曹国大长公主的孙辈。也就是说,不管从父系血统,还是姻亲关系,燕王与李景隆都是亲戚。

    此时的武将之间,千丝万缕,开国功臣之间相互联姻。新帝也是心大,居然就派了李景隆出兵。

    李景隆出兵之前,先去了魏国公府。

    魏国公徐辉祖称病不朝,在朝中做官的徐家人也一一退了下来,徐添福、徐增寿、徐膺绪都乖乖辞了官职,家中子侄亦跟随父辈,不入朝为官。名义上说的是为先帝守孝,可不是瞎子都看的出来,魏国公府不看好新帝。新帝也明白,可魏国公府地位超然,现在正是用武将的时候,新帝也不敢贸然撕破脸,对魏国公府动手。魏国公长辈皆已过世,但兄弟们仍旧住在魏国公府内。

    “姐夫,出了这事儿,我也没办法。我是武将,生来就要为陛下尽忠。如今燕王谋逆,若真到了战场上,没有手下留情的余地。”李景隆叹息着去拍徐辉祖的胳膊,道:“先来给姐夫道恼,若真有那么一天,您可不许迁怒姐姐。”

    “说的什么话,为陛下尽忠,乃我辈荣幸。若非病重,我非亲上战场不可。咳咳咳……”徐辉祖一脸病容,听着李景隆侃侃而谈,也跟着表决心,徐家满门好似都对新帝忠心耿耿!

    一姐夫一小舅子,两个半百老头说得高兴,似乎达成共识。

    李景隆一出了大门,徐添福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李景隆能赢吗?”

    “他?瞧他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夸夸其谈的毛病几十年了,当年咱们一起赛马,他就从未赢过。兵法不通、战阵不精、武艺稀疏,赢个屁呢!这些年没有大型战事,居然让他仗着祖荫混到现在。这样的绣花枕头、老纨绔,绝不是妹夫的对手!大妹妹都比他强!”徐辉祖对刚刚在他书房赌咒发誓的李景隆并不看好,他看好的是自己的亲妹妹、亲妹夫。

    李景隆一上自己的马车,就对心腹道:“徐辉祖十足小人,明明和燕王那边关系密切,却啥事儿没有!不就因为会钻营吗?改了名字,舔着脸亲近陛下,这才洗清了嫌疑,当真丢我们武勋家的脸。仗着中山王的脸面混到如今,中山王地下有灵,都要被他气得跳出来。奈何就是这样的小人,居然还站着武将第一的名头,当真可恨!我曹国公府身带皇族血脉,都没这般张扬,哼!此次大战,必须让陛下看到我的好处才行!”

    李景隆坐着马车缓缓走过大功坊,坊内秩序井然,巡逻队士兵训练有素。李景隆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窗外景色,继续抱怨道:“进了门儿也不让我见姐姐,不知安的什么心?陛下就是太仁慈了,像这种装病的老油条,就该被……哎哎哎,停停停!”

    李景隆突然看到马车外正是鄂国公府。当年常遇春追封开平王之后,王府并未扩建,依旧挂着鄂国公府的牌匾。只是这个牌子为什么还挂在这里,不是应该被常茂拿走吗?陛下一直在找开平王老夫人,圣旨到了怀庆府,常森却早已在先帝驾崩之时回京奔丧了,当地官员一问三不知。

    李景隆林灵光一闪,想道,若是开平王老夫人就当躲在大功坊老宅呢呢?李景隆跳下马车,就去敲门。

    门口的小厮懒洋洋拉开大门道:“大人容禀,参观鄂国公府老宅纹银一两,可入正厅为开平王他老人家上香,祈求保佑。”

    李景隆没想到堂堂王府公爵变成了耍猴的,居然要收银子。

    “这位爷,您别小看这老宅啊,多少人为开平王老大人立长生牌位。可开平王老大人也就一个人,那么多人哪里保佑得过来,让只能挑人多的地方赐下福音。咱们大功坊内的府邸可是老宅,开平王老大人的英灵一定会保佑你的。”诸如此类推介段子,小厮拉着就是一长串介绍。

    李景隆听了一肚子的顺口溜,依旧没有勇气进去看一眼,愤愤不平甩袖走了。开平王老夫人若是还在,看到这种把自己府邸当做游览胜地的事情,想必能从棺材里跳出来吧。魏国公府也真是的,明明老世交的房子就在,居然放任鄂国公府沦落到这种地步!

    看门的小厮见李景隆走了,飞快关上门,收了无赖嘴脸,小跑着去向主子禀告。

    没有证据,可又胡思乱想的李景隆和齐泰搭上线,把开平王老夫人有可能在大功坊的消息点明了。齐泰又发散思维,吴王不也失踪了吗?他会不会藏在魏国公府?

    一个两个的发散思维,倒是错有错着。

    所有人都在为这乱局忙碌,对峙双方在想办法,状似闲置着的人也没有坐以待毙。

    礼部侍郎危钟在家中接待与他志同道合之人,叹道:“先帝糊涂,自毁宗法,立当今为帝。以致出了而今的大乱。”

    “钟兄慎言,毕竟是先帝。”先帝的赫赫威名,在他们这些臣子心中仍旧高山景仰。

    “唉,要我说,即便先帝有不慎之处,若是当今能不削藩,或者缓缓图之,也不至于如今。”在朝上,削藩派越反对派本就不对付,而且反对削藩的人占了多数。奈何围绕在新帝身边的人都赞成削藩,即使主张缓缓图之的人,也是怕引起藩王叛乱。新帝仁慈,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是陪着他从普通皇孙走到皇太孙,再走到帝位的人,怎么可能反对他们的建议。

    “也罢,不说这些,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危钟阻止这些人说“若是”“如果”,“今日请几位来,主要是想请大家出出主意。而今形势,大家怎么看,咱们又该怎么做?”

    “钟兄,你的主张,我等都明白。志同道合、相携为友,咱们若无一样的想法,不会坐在这里。可钟兄细细数一数,自古藩王为乱,有谁胜了?谁不是赫赫扬扬、看似壮大,到最后都是朝廷赢了。”从来没有藩王造反成功过,什么七王之乱、八王之乱,藩王叛乱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拉开盛世或者乱世的开端,可从来没有胜利过。

    “那是因为朝廷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而今不同。新帝得位不正,母妃有谋害原配正妻之嫌,又公然违背□□遗愿,削除藩王,怎么看都是……昏聩之相。□□是武备法有云,若嫡子无嫡孙,可由兄弟继承。这是当年一个叫花渊波的百户提出来的,一直上大天听,先帝也同意了,按此武备法行事,燕王殿下又曾被先皇后抚养长大,生母李淑妃娘娘曾执掌凤印,位同继后。这么算起来,理当燕王殿下登基才是。”危钟邀请道:“我等读书人读尽天下圣贤书,怎能畏惧帝王威严,就对此时置之不理。为兄有意上书直言,诸君若有意者,可与愚兄同行。”

    与会之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危钟怎么对燕王与朝廷的对抗这么感兴趣,还明目张胆的为燕王说好话。要知道他们正踩在京城的地盘上,说这样的话,完全是提着脑袋在赌啊。

    众人一时没有说话,危钟也不催促他们,只让他们好好考虑。

    各方局势,齐头并进。

    齐泰开始着手调查开平王老夫人和吴王失踪之事,这两个可是外祖母与外孙儿的关系。开始的时候,朝廷查访这两人总是单独看待,如今被李景隆已提醒,齐泰突然觉得,其中定有大关联。

    齐泰掌握着京畿防卫,大功坊的人再忠诚,终究有一二漏网之鱼,经不起诱惑,说了大功坊内情况。

    开平王老夫人独自住在原鄂国公府府邸,吃斋念佛,从未露面。吴王这些日子也来了,就躲在鄂国公府。都在大功坊内,若说徐家不知情,谁信?

    齐泰得到这些消息,喜出望外拎着证人就去了新帝面前。不需要再有什么物证,这样符合逻辑推断,新帝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下令魏国公府交出人来。

    徐辉祖力图解释,魏国公府不会做这样欺君罔上之事,奈何新帝不听。徐辉祖无奈,只能拖延着,保证回去就清查坊内人口,若有,一定交给新帝处置。

    可惜徐辉祖从宫中告辞之后,再未露面,新帝屡招不至。新帝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下令兵丁围了大功坊。

    大功坊从建造之日起,就是为了这天而存在的。高大厚重的坊墙顶端布满了碎瓷片,围着的士兵不敢动作,新帝下令围而不攻,同时疯狂的给前线各位将领释放善意,就怕将领们误会新帝河还没过完河就拆桥。新帝优柔寡断,办事的官员亦不知如何行事。

    大功坊内外情绪紧张,新帝都让兵丁们离得远些,生怕再出了流血事件激化矛盾。

    新帝不敢动魏国公府,又不敢放任大功坊内的人露面。危钟却早已准备好为知遇之恩、葬父归乡的情义,为燕王妃抛头颅、洒热血。

    新帝在年前祭拜祭坛,宣布废除燕王爵位,贬为庶人,完成礼法上的程序。就在这个时候,一向以耿介方正著称的危钟突然上表。历数新帝位不正的种种缘由,坚持燕王才是天下臣民所向。新帝气得眼前分发黑,暴跳如雷的将危钟打入天牢,准备用他的血,洗清泼在身上的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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