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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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曦九点半才到家,怕林蔚天又要唠叨,便不让苏哲上楼。她进了家,林蔚天忙迎上来,也不问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只问吃了没,一边要去热汤。林曦憋着气说不吃了,一边洗漱要睡觉,连秦怡也不理。

    第二天,她又一早出来,帮着苏哲收拾屋子,晚上吃完了才回家。

    第三天是方毅请吃豆腐鱼,又晚上才回来。

    林蔚天气得在背后抱怨苏哲要把他女儿拐走了。秦怡便说:“还不是平时你惯得没样子。你看看,连我都不理,一点规矩也没有。”林蔚天不好跟她辩,只在心里懊恼。秦怡多少也有点拉不下脸来说林曦,便随她去。

    初六这天,秦怡叮嘱林蔚天去市场多买些菜,林蔚天奇怪,秦怡便说:“明天我调休。马上曦子要开学了,咱们也请那帮小朋友吃顿饭,年都拜过了,咱们也得表示表示。”

    林蔚天也正为林曦的态度沮丧,今听要请吃饭,想想倒也是一个好机会,遂一早出去,买了满满的一篮回来。

    晚上林曦回家,林蔚天忙告之请吃饭之事。林曦看看真是弄了不少菜,倒有些不好意思。秦怡看看她,顺口问问这两天的行踪。林曦一一说了,渐渐也就亲近起来。

    次日饭后,来了一位家长拜年,林蔚天秦怡在外陪着说话,苏哲方毅便退到林曦房间。

    乘林曦没进来的空儿,方毅嘱咐苏哲:“晚上咱们早点走,你别到时又说个没完。”苏哲点头。

    方毅便看林曦的书桌,见摆着三毛的散文,随手翻翻,觉得无趣,放下,又去开抽屉。

    苏哲想拦:“你别毛手毛脚的,她讨厌人家乱翻东西。”

    方毅不理,拎出一张卡片来,打开看看,再递给苏哲:“你瞧瞧,有点意思。”

    苏哲见笔迹娟秀,似正楷,端端正正的八个字:“岁月静好,心境明澈。”不觉点点头,笑:“是有点意思。”再看方毅又找出一封信,忙凑上去看。

    林曦给客人倒好茶,端着水果盘进来,见那两人挤在一起看什么,不停的低笑,她忙放下东西抢上去。

    方毅忙将信往苏哲手里一塞:“你拿着。”一边从座位上起来,躲到苏哲身后。

    苏哲便说:“是他翻出来的,不关我的事。”

    林曦认出是晓宣的信,有些脸红,低叫:“那你还看什么?一丘之貉。”

    苏哲笑辩:“他是主谋,我只能算从犯。”

    方毅大笑:“听他瞎说。是他要看你有没情书,自己不好意思找,托我找的。”

    苏哲伸手打过去:“胡说八道。”

    方毅举手反击:“你还不承认了!”

    林曦听他们大呼小叫,忙回身关上房门,一边轻轻踱脚。

    苏哲方毅互相对嘘了一声,忍不住又低低的笑。

    林曦板起脸:“有什么好笑的?不能写信啊!”

    方毅站直身子,将手放在胸前,低唱:“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晓宣的信既满腹委屈又情意绵绵,信尾正是那句。林曦咬着牙笑,抓起一只长毛大兔子,冲上去没头没脑的打他。

    方毅一手抱头,一手拉苏哲做掩护:“你也有份,别躲着。”

    林曦怕声音大了外面听见,两下便停了手。

    方毅便笑:“你看看,是他了你就不打,就欺负我。”

    林曦干脆气他:“怎么样?我偏不打他,气死你!”

    方毅苦起脸:“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也不怕我伤心自杀去。”

    林曦笑起来:“马上叫kk来,一点正经也没有,真不知她怎么受得了。”

    苏哲笑:“他在kk面前是老爷,kk有什么受不了?”

    方毅也笑:“我不那样,她就不喜欢了。譬如他,若不是这样,谁还稀罕?”说着,手指着苏哲的脸。

    苏哲“啪”的打下来:“你动不动扯我干嘛?你惹出来的,你自己担。”

    方毅道:“咱们俩谁还跑得了谁?刚才你不看不是更好!”

    林曦看两人这样,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看了就看了,我大人大量,不计较!反正又不是情书!”

    方毅听了前面便和苏哲对笑,听到最后一句又转过脸来:“也差不多了!”又冲苏哲笑:“你收的情书多,你评评看。”

    苏哲便问林曦:“你们真是连话也不说了?”

    林曦脸色一黯:“怎么说呢,我总觉得我们心里还是一样,就是脸上拉不开。班上有些人也犯嫌,喜欢说东道西。唉,我都不知怎么说了。想着挺郁闷。”

    方毅微笑:“管别人干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叫人家牵着鼻子走!”

    林曦皱眉:“你不晓得,我们那儿怪得很,我要再和她好,就不能和秋荻好了,你让我怎么办呢?”

    苏哲方毅互相望望,都有些不解。

    林曦看出来,解释:“晓宣性子要强,她在我面前还好些,对旁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而秋荻内敛,不喜多说话,有了委屈心里放着。这两人我调停不了,不能乱撮和,不然两处都为难,弄不好一个好朋友也没了。”

    苏哲沉吟一下,问:“那张卡片是秋荻的?”

    林曦点头,又说:“其实我也说不上来谁更好。晓宣可爱但太吵,秋荻优雅但心事重,有时我也不耐烦。但比较起来,还是秋荻和我相近,我们说话都会异口同声,她说上一句,下一句我就知道了,简直有心灵感应。唉!一直都没好朋友,如今一下有两个却要选择,真是没天理!”

    方毅倒笑:“话不能这么说,这才是知己级别,不然,还要发愁?等你们再大些,一起相处久了,就成铁三角了。现在是考验期。”

    苏哲亦点头:“你多认识些人好,见多识广,心胸也能开阔,将来进社会好办。我现在最怀念高中,那时候同学最朴实。你也算是那时候。”

    林曦看着他们的脸,心里涌起感动:“是呀,这半年我长大好多。有些事以前怎么也想不到,现在就在眼前,心里还挺能适应,想想我都奇怪。”

    方毅让举例。

    林曦打个唉声:“‘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呀!”引得苏哲方毅皆笑。

    出来。苏哲道:“你还叫我别没完没了,你说得比我更狠。”

    方毅笑回:“跟妹妹说话真有意思,也不觉得,就这么晚了。”说着伸手拦车。

    苏哲听他说了个不太熟悉的地址,问:“她也搬地方了?”

    方毅回:“不清楚,我猜这大概是‘倾国’的地方。”

    苏哲听着微笑。

    方毅也笑:“没逼着你来,何苦这样?”

    苏哲道:“我有件事要托小荷。不然,今天不赶你的场子。”

    方毅一扯嘴角:“想她就明说,套什么幌子?”

    “我想她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

    “她可想你呢!若她不提你,我也不告诉你了。等我看回来再说,免得被你叉着脖子似的。”

    “你那眼光?省省吧!”

    方毅微微一笑,问:“今天单喝茶?”

    苏哲点头:“明天曦子去我那儿收拾衣服,我得早点回去先理理。”

    方毅问:“香婆还没回来?”

    苏哲叹:“她去年没回去,今年我妈放她大假。我妈不回来,她也不回来。可把我苦死了。”

    方毅大笑:“活该!当初你折磨人家老太太,今天还想人家对你怎样?现世报。”

    苏哲笑回:“不就是炸两个鞭炮,拎一只老鼠,我早痛改前非,就差磕头认错了。那老太婆的记忆力太好了。见我就摆脸,看见她头疼。”

    方毅又笑:“还是那时候好玩,真是流金岁月!我们班出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现在想起来,跟做梦一样。”

    苏哲也感慨:“觉昨是,而今非。”

    方毅笑叹:“那会儿妹妹跟豆芽似的,一转眼就成大姑娘了。瞧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在是两个女生,要是两个男生,那可苦了。”

    苏哲皱眉:“那还不简单,我先过过目,估计也剩不下一个来。”

    方毅抚掌大笑。

    苏哲跟方毅进了一条巷子,弯弯曲曲走了颇长时间,仍是没找到。

    方毅一路看着门牌,嘴里抱怨:“怎么选这么个鬼地方,跟特务接头似的。”

    苏哲笑道:“曲径通幽处,佳人倚翠竹。看来今天必入宝山。”

    方毅不理他,径自向前,拐了一个弯,回脸对苏哲说:“到了。”

    苏哲见是一处独门独院的民宅,靠门有一段镂花的铁栏,其他皆是一人半高的石砌围墙。

    门是镂空的铁门,虚掩着,方毅用手一推便开,就听顶上叮当作响,抬眼看去,却是一串大风铃左拥右挤,前冲后撞。

    方毅回脸冲苏哲一笑,苏哲轻轻点头。

    两人站在门口候着,一会儿,果见一个女子身影往这边来。那女子未到近前先笑,声如风铃:“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我想来想去,难道哪里得罪了?感谢菩萨!终于来了,我这口气才出得来,再迟点哪,就要憋死了!”

    方毅笑回:“将死之人是你这种声音?那我们不知死几回了。”

    那女子又笑:“听听张先生这张嘴,一点也不饶人!谁在您跟前有个错处,那可了不得。”又望着苏哲笑:“王先生,你好啊!”

    苏哲也笑:“托福,很好!几个月不见,小荷你美得叫人不敢认了。”

    小荷更笑起来,花枝乱颤:“哎呀,我都不知说什么了,暂时不说罢,进来喝杯茶。”

    苏哲进了门,见是一个小小的庭院,鹅卵石的小径通往一幢两层小楼,草皮上零星着几盏地灯,把院子称得影影绰绰,朦朦胧胧。一楼走廊围着一圈白栏杆,旁边立着一杆灯,圆如满月。

    未到门前,便听着隐约的古筝声,很熟,一时却想不起叫什么。苏哲正想着,就见小荷已拉开木玻璃门,那筝声更清楚了,进去两步,他便听出弹的是《回家》。

    萨克斯版的精典名曲,居然能用古筝来弹!

    屋里的布局俨然是一个小小的茶室,迎面的墙上开了三扇细木格长窗,镂花的浅黄色窗帘低垂至地。前两扇窗旁设一几四椅,均是藤制,上面铺着水绿的几巾和椅垫,最尽头的那扇窗处隔了一个竹屏风,古筝曲便是从那里传出。

    苏哲嗅到一股檀香味,再看那边依依生烟,知道是点了香的,心里有点好奇。转头再看,左手一弯木梯通向二楼,右手一个茶台,旁边一个大半圆的布沙发,对着一大盆曲曲折折、颤颤微微的蝴蝶兰。

    方毅四下看看,笑问:“你又开茶铺了?真是好本事!”

    小荷笑回:“你们又不时常来照应,我只能再弄个差事糊口了。”一边让他们靠窗坐:“我倒茶来。”

    苏哲瞥见后院更小,却种着一丛竹子,随风摇曳,竹影斑驳,不觉暗想:真是个好地方。

    方毅紧盯着屏风看,又踢苏哲的脚,示意他看。

    苏哲回脸瞧瞧,恍惚着一个侧影,倒婀娜多姿;再听那曲子正到精彩处,铮铮切切、婉转异常,不觉留神去听。

    忽听有脚步声近前,苏哲转过来,见方毅侧脸向外,神情仲怔,遂也看过去,立时也是一怔。

    迎面来的不是小荷,是一个陌生的美丽女子,容貌之美,无法形容。

    苏哲忽觉得一段段描写美女的文字涌进脑袋。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

    那美人走到面前,冲苏哲微微一笑:“王先生的茶小荷在泡着,要第二道水才好。”

    苏哲笑回:“多谢!”

    那美人又冲方毅微微一笑:“张先生的茶我先端来了。”

    方毅还有些回不过神,一时说不出话。

    就听小荷的声音在后:“忘了先介绍了,这是我的姐姐铱凡。”

    苏哲便笑:“天下的灵气全给你们一家得去了,妹妹是天仙,姐姐更是仙中之仙。”

    铱凡淡淡一笑,并不答话,轻指沙发:“那边又宽敞又暖和,请两位移个驾好不好?”

    苏哲笑着起来:“客随主便。”一边伸手端过方毅的茶。

    小荷和铱凡先行,苏哲便触触方毅,冲他发笑。方毅也缓过来了,跟他打口语:美是不美?苏哲回个“美”的口形给他。

    四人坐下,苏哲听那边筝声不绝,奇怪,拿眼睛去问方毅。

    方毅回个“我也纳闷”的眼神给他。苏哲又问:难道这还不是“一笑倾国”?

    方毅轻轻摇头,眼里写着不可能。

    小荷问苏哲:“茶好不好?”

    苏哲笑回:“你的茶哪能不好?我不用喝,就先香倒了。”

    小荷咯咯笑了一阵,又问方毅。

    方毅亦笑:“今天不敢喝,否则回去睡不着觉。”

    小荷笑道:“哎哟,这是我的罪过了,要不再换杯酒?”

    方毅笑道:“那更不敢喝了,否则唐突佳人,那更不得了。”说着去看铱凡。

    铱凡微笑,往他脸上看一眼,神情宁静如初。

    忽听那边筝声一停,苏哲方毅一顿,随后鼓掌。

    小荷便向那边唤一声“小浔”,屏风后转出一个年轻的女孩来,二十上下,眉如山,眼如水,发黑似漆,肤白胜雪;穿着一件仿古立领盘扣弹墨印暗花的收腰棉袄,同质同色的棉裙,裙左下角绣着一支金黄的郁金香;一路走来,娉娉婷婷,袅袅娜娜。

    小荷不等她近前,站起来冲苏哲方毅笑:“这是我的妹妹小浔,不喜欢见人,也不懂规矩;早该过来了,现在还要人叫。”

    那小浔羞惭惭的,微红着脸,细细的问了好,半垂了头坐在铱凡身边。

    小荷笑着嗔怪:“你怎么连招呼也不打?没礼貌!”

    苏哲笑:“别客气,否则我们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不如请小浔小姐再弹首曲子罢,刚才听得人都要醉了。”顿一下又道:“陪着我们还不如陪着筝,真烦人!”

    小浔听着前一句,忙抬脸看他一眼,细声说:“我是乱弹的,铱姐姐弹得才好。”再听到后一句,不觉脸上红了几分,愕在那里。

    方毅一弯嘴角:“我们烦人,所以你就乱弹,把我们早点赶走,你也清静了,是不是?”

    小浔再看他,一时不知接什么好,脸上更红了。

    方毅苏哲看她这样,对望一眼,皆笑起来。

    小荷也笑了,又推小浔:“傻姑娘,他们逗你玩的!去,替王先生加点水来。”自己拿起水壶替方毅续杯。

    小浔拎个小小的水瓶过来,伸手要端茶杯。

    苏哲忙道:“就着桌子倒,小心烫到手。”

    小荷听了便笑:“我来我来,别烫着你有人心疼。”

    苏哲一笑:“还是我来吧,你烫着我更心疼!”

    旁边铱凡拉过小浔坐下,小浔扭着手指,连耳朵都红了。

    苏哲忍不住又看她几眼,微笑不止。

    方毅虽紧看铱凡,但时不时的也在意小浔。

    小荷看在眼里,乐在心头,端茶倒水的十分殷勤。

    约九点,苏哲冲方毅微一示意,两人同时起身。

    方毅笑道:“多谢好茶好曲子,改天我们做东,请三位一定赏脸。”

    小荷笑回:“恭敬不如从命。”

    出了门,小荷等原要送出院子。

    方毅拦道:“外面风大,你们别出来了。”

    苏哲笑道:“请一位出来锁门。”说着望着小荷。

    小荷会意,上前一步跟着。

    苏哲转身之际看看小浔,而小浔也正偷看他,见他目光过来,不知该怎样好,只仓促的笑了一下。苏哲怔了怔,接着眼神就柔软下来,对她微微一笑,月光下神情如水。

    苏哲向小荷低低说了几句什么,又给她样东西,见方毅已候在大门外,忙急步出来。

    方毅看看前面,对苏哲说:“不如咱们往前走,看多久能出去。”

    苏哲点头。

    两人前行约十来米,拐个小弯,便看见大路在前面。

    苏哲看了看路旁的标牌,微笑不语。

    方毅先皱眉,后好笑:“还真看不出来她是做这一行的。”

    苏哲道:“这才是极品。我忘了谁说的了:好人家的女孩儿,若能烟视媚行,做媒的定会挤破门坎;勾栏里的姑娘,若像清白人家的女儿一样矜持,必然红得发紫,千金难求。所谓物极必反,今天算是开眼了。”

    方毅笑:“你看上哪个了?”

    苏哲回:“我消受不了,喝茶听曲子倒不错。”

    方毅张嘴想说什么,想想闭上,一会儿又忍不住:“你看那个小浔,长得……长得……长得挺面熟的啊?”

    苏哲先不出声,后急急的回一句:“好看的女孩子,乍看都差不多。”

    方毅便不说话了。

    方毅伸手想叫车,苏哲道:“前面就是车站,走两步就到。”

    方毅有些奇怪,转脸看看他。

    苏哲感慨似的:“咱们出来喝杯水,曦子要过一个月呢。”

    方毅先发怔,接着皱眉,后问:“妹妹的零花钱不够?”

    苏哲道:“她节约惯了,哪会用什么零花钱。那么一点伙食费,还以为自己过得好呢。她就跟她们班上的比,说有人只用40块。”

    方毅笑:“这不稀奇,我们班也有。”

    苏哲道:“你挺能面对现实的!”

    方毅笑回:“为什么不能?我就是不面对它也存在,还不如看着它一眨不眨。”再看苏哲一脸似笑非笑,便道:“得了吧,少爷!你就一时心血来潮慈悲慈悲。难道你还救济去?还是也只用一百五十的感同身受?第一你救不了那么多;第二,三天不洗澡你就发疯了,还说别的?你有本事一个月只用五百给我看看,还悲天悯人呢?也不怕我寒碜你。”

    苏哲被他一说,来气,还发不起来,只得不支声。

    方毅想想又道:“对了!咱们要不要支援……?算了算了,没准儿她还不高兴,弄得我们没意思。我算算,也差不多吧,妹妹一向会过日子,吃不了苦。”看苏哲还不说话,好笑:“我不明白了,你是觉得自己可憎呢?还是觉得妹妹可怜呢?还是觉得她们可恨呢?还是觉得用50块的可悲呢?”

    苏哲叹口气:“好了,你别没完没了的。”又说:“那房子不错。”

    方毅点头:“不是一般人也养不起啊。你猜她有多大?我看了半天,硬是看不出来,好像脸上也没擦粉。”

    苏哲哼一声:“擦粉是最下等的,她那张脸,一个月没三千也维持不下来。”

    方毅不相信:“你太夸张了吧。”

    苏哲道:“你别不信。你没注意她手上那个镯子?翠得滴下来水。我妈有个陪嫁的,没她这个成色好,也要二十来万。她那一个,少里说要三四十万。我看她至少30了,又美成那样;这些年,又干的这一行;还是个聪明人,手里哪能没个一两百万,没准那房子都是她的。你可别犯傻!”

    方毅吸一口气,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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