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地狱·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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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酆如归以甜到发腻的嗓音回答道:“你这具身体何止能供我吃上三回, 这三回乃是我一夜的食量, 若是得暇, 白昼亦可吃上几回,一昼一夜吃罢, 次日还能再吃……”

    他抚着姜无岐的眉眼,续道:“我定会对你欲罢不能,便吃上千万年, 直至我生命的终结罢。”

    酆如归这一席话入了姜无岐的耳蜗,令姜无岐心头的疑惑更甚,他苦思冥想着道:“所以你是要将贫道的身体切割成无数块么?但如何保存?”

    姜无岐误以为自己是要将其分而食之,但却无一丝惧怕,待自己的态度亦无半点转变,甚至担忧着其尸身该如何保存,直教酆如归心生感动。

    可他这一番言语轻薄, 被姜无岐曲解成了血腥的杀人食肉, 酆如归感动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

    倘若他的胆量再大些, 他可以细细地向姜无岐讲解男子与男子间是如何行云雨之事的, 进而点明他所谓的“吃”便是以身体容纳、吞咽下那物件, 而非啃食姜无岐的皮肉。

    然而他亦未经过人事, 着实是羞于启齿, 且姜无岐不晓此事, 不是便于他轻薄么?

    他心中暗喜, 探出舌尖来, 舔舐了下姜无岐后颈的血痂子,才故作认真地答道:“我还未想好该如何保存。”

    姜无岐略略舒了口气:“那贫道便能够多陪伴你一些时候了。”

    酆如归莞尔道:“你若是愿意,我允许你永远陪伴我左右。”

    “你不是要将贫道吃掉么?”姜无岐满目疑惑,“那贫道要如何永远陪伴你左右?”

    这姜无岐实在太过不解人事了,酆如归轻薄姜无岐的心思登时散去大半,他愤愤地咬上了姜无岐的左侧眼帘,咬牙切齿地道:“我要吃掉你,亦要你永远陪伴我左右。”

    酆如归的吐息透过薄薄的一层眼帘,拂上姜无岐的眼球,他顿觉那眼球如遭火燎,连带身体亦发起了烫来。

    可酆如归的态度却教他迷惑不解,明明上一刻酆如归还笑着,为何这一刻却这样恼怒?

    酆如归虽然素来喜怒不定,但这一回变得未免也太快了些,莫不是他不经意间开罪于酆如归了?

    “如归……”他轻唤了一声,并讨好地道,“你要如何便如何。”

    酆如归喜欢被姜无岐纵容,但其实并不喜欢姜无岐以卑微的姿态,讨好于他。

    故而,酆如归挑起了姜无岐的下颌,印上了一个吻:“无岐,你不必讨好于我。”

    如若酆如归不是在亲吻过他后,才出此言,姜无岐定然会误以为酆如归是在与他赌气。

    但眼下,他却不知酆如归究竟是喜是怒了。

    他的酆如归当真是难懂。

    他浑然不知,于酆如归而言,只须他的亲吻与拥抱,酆如归即便气得要毁天灭地,亦会软倒于他怀中,欢欣雀跃。

    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开口问道:“你想要贫道如何?”

    酆如归大度地不与姜无岐置气,只要求道:“张口。”

    姜无岐知晓酆如归喜欢被他舔舐手指,他猜测酆如归此番亦是如此,他张口静待着酆如归的指尖送入,然而出乎他所料的是被送入的并非是酆如归的指尖,而是酆如归指尖拈着的一枚野果。

    不知酆如归是何时摘了野果的。

    这野果瞧来红艳艳的,但尝起来却是淡而无味,他便朝着酆如归道:“滋味尔尔。”

    酆如归手指一动,又有一枚野果挣脱枝叶,飞至了他掌中,他尝了一尝,这野果的滋味甚是美味,便道:“这野果尝起来酸甜可口,许是你那枚野果还未熟透罢。”

    姜无岐不经细思:“可以让贫道尝一尝么?”

    酆如归揉按着姜无岐的唇瓣道:“你想尝的是我的口腔内里,亦或是那野果?”

    姜无岐这才反应过来,他那番话无异于在向酆如归索吻。

    他望住了酆如归,坦诚地道:“贫道适才是想要尝一尝那野果的滋味,才询问于你,但而今贫道想尝的却是你的口腔内里。”

    酆如归当即抚上了姜无岐的右颊,探首吻上姜无岐的唇瓣,又以舌尖轻刷着姜无岐的唇缝。

    那唇缝堪堪松懈,他便钻入了舌尖去,轻点姜无岐的舌尖。

    姜无岐立刻尝到了那野果的滋味,果真是酸甜可口,但不过须臾,他竟只能尝到酆如归的滋味了。

    姜无岐正背着酆如归,接吻不便,是以,粗粗尝了尝酆如归的滋味,他便松开了酆如归。

    酆如归乖顺地趴伏于姜无岐宽厚的背脊之上,不再轻薄姜无岐,而是指挥着姜无岐靠近那些野果,便于他采摘。

    不多时,他一双手上便堆满了野果,他宛若收集了足够过冬的松果的松鼠一般,喜不自胜。

    姜无岐将他背到溪边,洗过野果之后,便又将他背回了篝火旁。

    篝火摇曳于夜风中,将酆如归映得影影绰绰着,催生出了蛊惑人心的风情。

    酆如归坐于篝火旁,自己吃一枚野果,便又喂姜无岐一枚野果。

    这野果尽是红艳艳的,但滋味不一,酆如归亦尝到了淡而无味以及苦涩难言的野果。

    酆如归提议道:“不若我们来比一比谁能吃到更多的酸甜可口的野果罢?”

    姜无岐正被酆如归所散发出来的风情蛊惑着,并未入耳,本能地问道:“你适才说了甚么?”

    听得酆如归又重复了一遍,他才颔首道:“好罢,可要如何证明我们无人撒谎?且胜利者可有奖励?”

    酆如归粲然笑道:“不是很容易便能证明么?我们吃进一枚野果,便接一回吻,确认对方口中的滋味便可。至于奖励,无岐,你喜欢甚么奖励?”

    姜无岐的耳根又泛红了,思忖着道:“贫道并无心仪之物,你便买一件得罗送予贫道罢。”

    每每自己要送得罗予姜无岐,姜无岐俱会婉拒,如今姜无岐却要将得罗作为胜利的奖品,教酆如归不由心生欢喜。

    酆如归又听得姜无岐道:“那如若胜利者是你,你又想要甚么奖励?”

    “奖励么?”酆如归唇角含着狭促的笑意,如登徒子似的,以灼热的眼波将姜无岐从头至脚逡巡了一番,末了,眼波定于姜无岐面上,却是道,“你便买几样点心予我吃罢。”

    俩人遂吃进一枚野果,接一回吻,待最后一枚野果被酆如归收入腹中,酆如归直觉得自己口腔内里满满是姜无岐的滋味,这滋味仿若活物一般,蜿蜒着四散开去,强势地将他的身体占为己有。

    他凝定着心神道:“此番的胜利者乃是我,你勿要忘了买点心予我。”

    姜无岐揽住酆如归的腰身,应承道:“贫道从不食言。”

    “那便好,你假若胆敢赖了我的点心,我便不理会于你了。”酆如归被姜无岐亲吻得浑身发懒,一身的皮肉仿佛要粘于姜无岐身上了。

    姜无岐略略推开酆如归,又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得罗,铺于地面上,才温柔地道:“睡罢。”

    “嗯。”酆如归将姜无岐用力地一推,迫使姜无岐倒于得罗之上,紧接着,便将后脑勺枕于姜无岐的肩上,紧紧地依偎着。

    周遭是似无尽头的虫鸣,漫入耳蜗,酆如归不觉聒噪,反是无比安心。

    自溺死于湖水当中,他便一直一直地不安着,难以入眠,他居于鬼山山洞,鬼山本就人迹罕至,山洞又是幽深晦暗,本不会有人踏足,特别是夜幕降下之后,且纵然有人闯入,凭借他这副身体的修为亦可轻易驱赶,但他却陷进了极度的不安,这不安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因而一旦有风吹草动,他定会惊醒。

    最初,他抗拒着睡眠,困倦得实在忍不住了,才被迫睡去;其后,他学着宽慰自己,每夜都要布下结界才能阖眼;而今,在姜无岐怀中,纵使是席天慕地之下,篝火时明时暗,四周昏晦,他亦无所畏惧,虫鸣甚至成了他催眠的歌谣,伴着姜无岐有节律的心跳声,催得他沉沉欲睡。

    更深露重,他由于受寒而整个人缠紧了姜无岐,汲取着姜无岐的体温。

    姜无岐原已入睡了,被他这一动作闹醒,亦爱怜地将他拥紧了些。

    酆如归这安稳的一觉是被一阵敲锣打鼓之声打断的。

    天色大亮,他睁开双目来,不舍地蹭了蹭姜无岐的心口,方才坐起身来。

    放眼望去,不远处似乎隐隐有人送嫁,一座大红花轿被荒草遮掩了大半,抬着花轿之人亦是一身的喜气洋洋,前后或吹着唢呐,或击着鼓,或敲着锣,或抬着嫁妆,直教人想沾一沾喜气。

    他与姜无岐成亲之时怕是不会有这般的排场罢?

    一时之间,他一如寻常人一般,极为想要瞧一瞧热闹,更是好奇新嫁娘是何等的花容月貌。

    送嫁的一行人愈来愈近,但酆如归的面色却是倏地一变。

    姜无岐见状,关切道:“你有何处不适么?”

    酆如归摇首道:“这新嫁娘恐怕已然过世了。”

    是了,随着花轿清晰地映入眼中,靠近的并非是喜气,而是刺鼻的血腥味。

    ——是妙龄女子流出的血液的气味,若是换作心悦于姜无岐之前的酆如归必定会觉得这血腥味诱人至极,但现下他直觉得异常刺鼻。

    酆如归乃是千年恶鬼,对血液的敏感度远胜于姜无岐,姜无岐听得此言,细细一嗅,才感知到浅淡的血腥味。

    及至花轿到了一丈开外,那血腥味才浓烈起来。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旁的人为何会全然不觉?

    又为何会无一人瞧见从花轿的轿帏底下流窜出来的血液?

    送嫁众人莫不是全数失去了视觉、嗅觉不成?

    姜无岐正思索着,却见身侧的酆如归飞身而出,掀开了那轿帷。

    轿帷一撤,酆如归从中将新嫁娘抢了出来,那新嫁娘心口插着一把金剪子,生得是如花似玉,体态娇软,她一双星眸微张,唇角染血,身上的嫁衣原本已是大红,被鲜血浸湿之后,更是扎眼。

    她见得一生人,拼了命地哀求道:“救我……救我……”

    她气若游丝,但尚未身亡,因失血过多,酆如归远远地闻见了足以致命的血腥味,才错误地判断了她的死亡。

    而适才酆如归却听得了一丝动静,他为了救人,不及细想,掀开轿帷一瞧,惊喜交集,这新嫁娘竟然当真未死。

    送嫁众人为免于责罚,自是不能任由酆如归抢走新嫁娘,当即冲上前来,欲要将其抢回,却是被姜无岐阻拦了。

    他们尽数敌不过姜无岐,被打飞过一回后,便不再动手,而是与姜无岐对峙。

    那厢,酆如归抱着新嫁娘施展身法进了锐州城门。

    过路人一见酆如归抱着一心口插着金剪子的新嫁娘皆是纷纷闪避,生怕沾了晦气。

    酆如归放目四顾,好容易寻到了一间医馆,他抱着新嫁娘进得医馆,那坐堂的中年大夫却是摆摆手道:“你是从何处将人抢来的?还不快些还回去。”

    “还回去?”酆如归大为吃惊,“我若是将她还回去,她定会没命,你乃是大夫,行的是救死扶伤之事,你为何不救她一救?”

    大夫神色冷淡,直言:“救不得,救不得。”

    酆如归质问道:“救不得?是救不得而不是救不了么?”

    大夫扫了眼被鲜血染红的地面,答道:“救不得,亦救不了。”

    酆如归眼见新嫁娘的气息渐弱,耽搁不起,伸手扣住了大夫的咽喉,威胁道:“我不管你是救不得,亦或是救不了,你定要将她救回来,不然我便要了你的性命。”

    大夫挣脱不得,只得为新嫁娘救治,他令酆如归按住新嫁娘的身体,又喂新嫁娘吃下一颗药丸,才伸手去拔那金剪子,血液随即喷洒了出来,溅于大夫面上,与此同时,那新嫁娘不断地口吐鲜血,满面痛楚。

    大夫以大量的细布按住了新嫁娘的伤口,然而这些细布很快便湿透了,换过细布,依旧如此。

    新嫁娘浑身的血液似要流淌至干涸一般,全然止不住,大夫又让酆如归喂药丸予她,但她竟是咽不下去,即使咽下,亦会很快被鲜血冲出来。

    整个抢救过程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但在药石罔效,血流不止的情况之下,大夫终究是回天乏术。

    弥留之际,那新嫁娘虚弱地笑着,拼命地握了握酆如归的手,又朝着酆如归道:“多……多谢……你……”

    话音尚且萦绕于耳侧,但斯人却已然香消玉殒。

    淡淡的魂魄从死去的躯体中浮起,紧接着,便被黑白无常带走了,酆如归不及吐出一个字来。

    自己分明未救回她的性命,但她竟是向着自己致谢。

    酆如归却是不知,于这新嫁娘而言,他所给予的乃是其一生中除却兄长外不曾感受过的善意,不求回报,不掺杂利益的善意。

    酆如归心中哀恸,神色凄然,身体摇晃,幸而被身侧的姜无岐一把搂住了腰身。

    “我……无岐……我……”他思绪混乱,无法组织言辞,最终只不断地唤着,“无岐,无岐……”

    姜无岐轻拍着酆如归的肩膀,劝道:“人死如灯灭,她已去地府了,眼前的肉身不过一具空壳,她若是一生向善,下一世定会幸福圆满,你毋庸为她心伤。”

    “可是无岐……”酆如归望住了姜无岐慈悯的眉眼,“她年岁正好,容貌出众,原该有疼爱她的夫君在侧,娇儿在怀,且她临死之前竟还向我致谢,我并没有为她作甚么。”

    姜无岐亲吻着酆如归的额角:“你若是过意不去,便查一查是谁人害死了她罢?”

    “嗯。”酆如归下定决心道,“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以慰她在天之灵。”

    那一身是血的大夫却是冷淡地道:“有甚么可查的,这金剪子十之八/九是被她父母插进她心口的。”

    酆如归错愕地道:“大夫你何出此言?”

    那大夫方要答话,医馆之外,却有数不尽的壮汉围了上来。

    其中有几人一身的喜气洋洋,正是送嫁者。

    他们不由分说,齐齐涌入,直要上来抢夺新嫁娘的尸身。

    酆如归救不得新嫁娘的性命,心生愧疚,此番哪里容得他们成事。

    他立于新嫁娘的尸身面前,唤出红绸来,眼前的乃是凡人,不经打,是以,他并未将内息灌入红绸,仅用红绸将人或震开,或掀翻。

    姜无岐护于酆如归身畔,伸手令一罐子紫苏飞入掌中,其后,便以已经晒干的紫苏叶往壮汉身上掷去。

    他身上的绀橘梗色得罗因外头的晨风而微微拂起,听得壮汉的身体接连坠地的声响,他眉间的慈悯更盛。

    壮汉无数回倒地,又无数回冲向新嫁娘的尸身。

    许久之后,又来了一人,这人年逾四十,一副管家模样,一众壮汉一见他,便让出了一条路来。

    管家行至姜无岐跟前,拿出一纸婚书来,有理有据地道:“虞家幼女虞聆雪早已是我贺府新妇,三媒六聘一样不缺,你们有何立场占着她的遗体不放?”

    一般而言,倘使新妇身死,夫家唯恐麻烦是断不会来争抢尸身的,并且会向女方父母要回聘礼,这是由于男方娶妻大抵是为了传宗接代,延续血脉,一个死人是决计无法为男方生儿育女的。

    除非新郎官深爱着新嫁娘,即便新嫁娘身死,亦要将新嫁娘葬入自家坟冢,冠之为良配或德配某氏,再添上“泣立”二字,但深情者寥寥无几,大多亡妻尸骨未寒,便已有了新人。

    这世间高位者尽是男子,而女子多数身不由已,犹如玩物,貌美者稀罕些,争相追逐,丑陋者无人问津。

    且若是新郎官当真情深似海,如今新郎官身在何处?连心爱之人死去,都不肯露上一面么?

    酆如归思及此,扬声问道:“新嫁娘枉死,你们为何不先查查她的死因,而只顾着要将尸身抢过去?”

    管家心下焦急,无暇与酆如归废话,令其中一壮汉去报官,而后才答道:“虞聆雪无论生死,皆是我贺府新妇,我贺府自会查明其死因,你们二人管我贺府的家务事作甚么?”

    自己确实不占理,但虞聆雪死得蹊跷,所谓的夫家贺府中人又有些古怪,酆如归着实放心不下。

    少时,那锐州知州已被一壮汉请来了。

    他扫过红衣女子与一道士,双目定在他们身后的尸身上,掩了掩口鼻,才道:“这虞聆雪乃是贺府新妇,如今身死,理该由贺府带回安葬,尔等勿要闹事。”

    酆如归与这新嫁娘无亲无故,确是并无能将其尸身留下的正当理由,不得不妥协道:“知州大人,这虞姑娘死得凄惨,望大人你能还她一个公道。”

    锐州知州颔首道:“这是自然。”

    酆如归得到了锐州知州的承诺,侧过身去,眼睁睁地瞧着壮汉将新嫁娘的尸身抬了出去。

    新嫁娘的双手垂下,心口的残血便顺着双手十指坠落而下,“滴答滴答……”着,于地面上晕出一个个的放射状圆晕。

    那把金剪子尚躺于一旁的桌案上,极是锋利,在浓稠的猩红的包裹之下,仍是透出了一点刺眼的雪亮。

    片刻后,有一壮汉折回了医馆来,问那大夫:“那金剪子在何处?”

    大夫指了指金剪子之所在,那壮汉便向大夫要了些用作包扎伤口的细布,小心翼翼地将金剪子包于其中,才双手捧着离开了。

    为何那壮汉对于一把凶金剪子会这般的慎重?好似那不是夺了新嫁娘性命的不详凶器,而是一件至高无上的稀世珍宝。

    酆如归满腹疑窦,侧过首去,望着大夫问道:“大夫,你为何会认为这金剪子十之八/九是被新嫁娘的父母插进她心口的?”

    大夫答道:“这乃是我锐州的风俗,若是及冠男子身故之时,尚未娶妻,须得择一未出阁便已过世的少女与之婚配,不然必将家宅不安,鸡犬不宁,影响家中男子的前程以及女子的婚嫁,严重之时,阖家上下将逐一无端惨死。未曾出阁便过世的少女不算少,但未曾出阁,且颇有颜色的少女却是凤毛麟角,因此若是男方家中富贵,会由男方父母亲自挑选美貌少女,好让其子在地府亦能享用美色,风流快活,以免祸害活人。挑选好美貌少女之后,便是三媒六聘,如同活人之间成亲一般,只新嫁娘出阁之前,男方父母会命人将她杀了,以便进行冥婚仪式。”

    大夫神色淡然,语调冷静,似已司空见惯了。

    这般的恶习是如何令人司空见惯的?

    女方父母又怎能舍得活生生的女儿无辜被杀?更遑论是亲自动手了。

    且这大夫瞧来年纪不过三旬出头,何以会有一双古井无波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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