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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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微凉。

    然而身体又觉得, 很热。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baby,”他声音暗哑,“baby——”

    她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完美,总之就是每一个部位都可爱得不得了, 都让他着迷。他不知道要怎么赞美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情。

    “baby,我爱你,非常爱你。你呢?你也爱我吗?”

    “——我现在不能回答你。”

    他猛地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还不能确定。”她皱了皱眉,见他目光越来越狠厉,有点担心起来,赶紧扣上纽扣, “你该出去了。”

    “你真是个冷酷的小家伙!”他突然怒气冲冲, “我弄不懂你, 为什么让你说‘爱’会这么困难?”

    他气鼓鼓的坐起来,“你跟我在一起做什么都好像不情不愿, 我总是会担心你会生气。你在害怕什么?我说过了, 你不愿意的话, 我绝对不会勉强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

    “在说——你喜欢我,这我知道, 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坦率说出爱我?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总是纠结,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答应我?你可以无数次拒绝我, 那我就——我就可能渐渐明白过来你是真的不可能爱上我。不对!”他烦躁的捋了捋头发, “我爱你, 我才不会接受你不爱我,或者没法爱上我。你说,你是不是很喜欢跟我在一起?不许撒谎!”

    萨莫也坐了起来,心里不免有点慌乱:这家伙的逻辑无敌了!

    仔细想想,跟他在一块儿确实没什么不满意的,他很会耍宝,在片场总会逗她开心,尽量让她心情愉快;尽管照顾人不太在行,但总还算是挺妥当的照顾她,没出过什么不得了的乱子;吻技很好,很喜欢跟他接吻。

    她还在想来想去,莱昂纳多已经不耐烦,“别总是东想西想,你的小脑袋里整天想的太多,你就说,喜欢我吻你吗?”

    她小小声的说:“喜欢。”

    “我知道你就喜欢长相漂亮的男孩,我算长得漂亮了吧?”

    何止“算长得漂亮”,简直是漂亮得不行!但不能直接告诉他。于是假装不在意,“还可以。”

    他哼了一声,“撒谎!”到了柏林可又让他的自信心跃上了一个新台阶,他现在对自己的外貌简直太有信心了。

    “我困了,”她假装打呵欠,“我要睡觉。”

    “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可不让你睡觉!”

    “我头好疼。”她弱弱的说。

    “你才没有头疼。”翻她一个白眼,但还是又说:“真的头疼?”

    乖巧的点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那你躺下,跟我再说一会儿话。”

    让她躺好,给她盖上被子,轻轻拂弄她头发,“你别总是用这样那样的借口来糊弄我,总有一天你要好好对我说爱我。我可以等你想清楚,但我不想等的太久。我已经找了房地产经纪人在曼哈顿看公寓,经纪人说上西区那儿有很不错的公寓,离哥伦比亚大学不远,临着哈德逊河,风景很不错,价格可能会比较贵一点,但我想我应该能买得起。”

    “租也可以,我原本也想买公寓的,后来算了一下买和租,还是租比较合适。噢,对了,丹尼斯说,你要是找投资经理,他可以介绍靠得住的人给你,但他自己不能做你的投资经理。”

    “这个我知道了,丹尼斯跟我提过。”真是要忍不住瞪她:又拿其他事情来打岔。他倒不介意丹尼斯做他的投资经理啦,只不过丹尼斯确实说的在理,女朋友的爸爸是不能跟他牵扯到钱的问题,那不好。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觉得我没有想到过我们的将来,那不对,我想到过。实际上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会分手,除非——不对,没有什么‘除非’,反正,我是不会主动对你说分手的。”说出来之后,觉得心里莫名轻松了一点。

    脸贴着她脸庞,躺在她身边,不知为什么就会觉得心安,平静,但心里又非常——比高兴还要强烈一点。他从来不曾有过类似的感觉,大概因为得到的太容易,就对那些姑娘很快失去兴趣。再说,萨莫怎么能跟她们相比?这是他从小就认识的女孩,他眼看着她长大了,长成他喜欢的模样,她为了掩饰心慌就爱口是心非的小模样让他觉得好笑又喜欢,就是发脾气的小模样也很可爱。

    他忍不住轻轻咬着她的耳垂,耳垂上小小的皓石耳坠有点凉,他想起来是他带她去打了耳洞,他想成为她生命中重要的人,她的每一步成长都该有他的参与。

    她有点紧张,浑身都痒酥酥的。他已经是22岁的成年男人了,跟他爱的女孩之间想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非常正常,两性之间的事情她都知道,不过大多数还都是理论知识。她的身体外观上已经发育成熟,心理上她其实也不介意跟喜欢的男孩,或者男人,做点什么爱做的事情。

    绝大部分女孩都会有这一步,处女-膜这种东西的存在完全是男权社会的残留物,身体上有处女-膜,但心理上不该有什么处女-膜。决定要不要有第一次、什么时候有第一次,考虑的不该是“奉献”或是“留到”,而是自己的“需求”或说“欲望”。

    于是她小声的问:“你想……你想跟我make love吗?”

    “你说呢?”声音压的很低,鼻息吹在她耳朵上,痒得不行。

    “我……我有点害怕。”

    “嗯?怕什么?”

    “我听说,第一次会疼,我怕疼。而且,也不会舒服,两个人都不舒服,会留下很不好的记忆。”

    这个问题难倒了莱昂纳多:他不想她会疼,也不想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留下什么只有疼的记忆。他苦思冥想了半天,发现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对,好像布丽吉特·霍尔也是第一次,她撒娇的说很疼,但他以为她在装柔弱,没当一回事。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会想办法的。baby,我舍不得你会疼,别担心,别太紧张了。”

    *

    等她睡着了,他才从她房间出来。然后就发现跟他的外祖母在走廊上互相对视。

    他有点羞涩,揉了揉鼻子。

    海伦娜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过来,leo。”她从自己卧室的多斗柜抽屉里拿出一只小盒,“这个本来应该给伊尔梅林的,但我想还是应该留给你。”

    *

    第二天上午,莱昂纳多带着萨莫,跟海伦娜一起在小镇上逛了逛,海伦娜得意洋洋的向常去的店铺老板介绍这是她的孙子leo,小时候来过的那个,现在长大了。又介绍萨莫,说这是leo的女朋友。

    雷克林豪森也是有电影院的,小镇上的人都知道罗密欧小时候常来这儿,德国要到3月13日才开始上映《罗密欧与朱丽叶》,但本地电影院门口已经贴上了大幅海报,预告了上映日期。

    莱昂纳多心里挺高兴的。这之前他出演的角色多数都是边缘少年,吸毒打架说粗口,大多电影都算得上小众,目前也就罗密欧还算不错,版权卖得很可观,画面也美美的,可以让他的oma(祖母)快快乐乐的炫耀。

    任谁家里有这么个漂亮的明星孙子多半也还是要炫耀一下的。

    萨莫为这祖孙俩拍了很多照片,拍立得的相片就留给了海伦娜,另外又用新买的索尼数码相机拍了很多。

    下午开车返回柏林。

    “oma很喜欢你。”

    “你以前跟她提起我吗?”

    “当然了,她问我在学校有没有好朋友,我就告诉她,我认识了一个很漂亮的男孩。”他冲着她一挑眉,调皮的笑了。

    “那她没有以为你喜欢的是男孩吗?”

    “哈!当然不会。”

    “你在雷克林豪森就没有认识什么可爱的女孩子?”

    “没有。这里太小了,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也没有有趣的女孩子。”就是遇到什么可爱的女孩,他只是待半个月或是一个月就走了,来不及发展什么纯纯的少年之爱。

    她想了想,他很晚熟,同龄女孩会觉得他很弱鸡,比他小的女孩他又会觉得人家幼稚,所以他是真没有什么机会发展青涩的少年爱情。

    *

    到了柏林俩人就赶紧回酒店换衣服,跟着巴兹·鲁赫曼去参加宴会。

    德国的最低饮酒年龄是16岁,所以萨莫在柏林可以合法饮酒,于是宴会上正大光明的喝了几杯香槟。

    宴会结束都快午夜了,鲁赫曼叫他俩回酒店,不许在外面瞎逛,也不许去什么夜店。来柏林还是有工作的,会有很多媒体采访,电影节方面也有宴会安排和采访,参加电影节也是营销的一种。

    他俩的酒店房间相连,在走廊上互道晚安,回房洗漱。

    站在花洒下,萨莫想了很多。

    确实,莱昂纳多说的对,她是习惯性想的太多,这可能也是一种不自信。她纳闷了半天,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纠结。

    ——他没想过“将来”。

    但总会想到的,他又不可能总是个没心没肺的男孩。

    ——他太喜欢到处浪。

    不过也还好啦,最近确实乖了很多,夜店去的少了,就是去,也是跟小伙伴们一起去,卢卡斯没有再说过他又勾搭上谁或是被谁勾搭上了,托比虽然很少向她透露情报,但也表示,他从姑娘们的babe变成乖宝宝,姑娘们都大失所望。

    其实也就很不错啦,要求不能太高,没人能完美。至于“将来”,走着瞧吧。

    ※※※※※※※※※※※※※※※※※※※※

    *为了不被锁我也是尽力了。

    *萨莫到现在在跟leo的关系中都是被动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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