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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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 安思危问过很多人, 从宁越泽、韩瑞、甘棠,到同学甲乙丙丁, 不论和凌初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

    她全无办法, 更不能接受一个人的凭空消失。

    明明昨晚还出现在眼前的人,还在说着明天见的人,怎么就突然杳无踪影了呢?

    全世界都好像统一了口径,只要是关于他, 所有人都摆手。

    渐渐地,在得到相同的一句回应后, 安思危变得越来越沉默。

    她再也没有追问过凌初的去向, 只一心扑在了高考上,仿佛做很多的题背很多的单词就能暂时麻痹自己疯狂想念一个人的神经。

    毫无悬念的, 安思危成了那年的高考状元, 被t大的建筑系录取。

    7月中旬,毕业的同学们联合搞了场谢师宴,杯觥交杂间属老张最为感慨,育人半辈子他终于教出了一个高考状元,还是建筑老八校里排名响当当的t大。

    只不过,对于某件事情老张还是有些困惑的, 他正好借此机会问道:“我记得你是要考f大的医学院, 怎么最后把志愿更改了?”

    这也是令所有人都费解的一件事, 安思危的目标从来都很明确, 高一进校就定下了要考f大医学院, 怎么会最后选择了t大的建筑系?

    她只轻描淡写地说:“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的人说过一句话,想要设计一个家。

    她始终记得说起梦想时候的凌初,眼里充满着对未来的希冀。

    所以安思危把志愿更改了,既然无法看着他完成梦想,那么就去替他完成。

    “说到建筑系,凌初那小子填的就是t大的建筑系。”老张眯了口白酒,咂了砸嘴,“哎,可惜了啊,那小子是匹黑马,后期真的很努力。”

    安思危睫毛微颤,心里的某根弦被拨动,轻声说:“张老师,您能不能把他的那张志愿表给我?”

    “行,我回去找出来了给你。”

    老张爽快的答应,都高考完了,自然也就不再管他们谈恋爱的事情,何况,凌初人都不见了。

    每一天,安思危都会忍不去住想,如果凌初在的话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一起去参加高考,一起倒数着放榜的日子,一起过高中最后的一个暑假,若是今天他也在这里,一定会更热闹一些。

    “安思危。”宁越泽举杯走来,真诚的说:“祝贺你。”

    “谢谢。”安思危与他碰杯,“也祝你北上前程似锦。”

    宁越泽没有留在申城,去了北京的高校。

    他莞尔,“到最后还是输给了你。”

    她淡淡苦笑,“我也没有赢。”

    原以为这场青春谁都没有辜负,却到底还是输了,输得惨烈,且一败涂地。

    在以后的回忆里,青春独独少了一个结局。

    “你们俩怎么喝饮料呢?换酒换酒!”韩瑞拿着酒瓶子围上来,揽住俩人的肩膀,激情的说:“有竞争才有进步,人生没有永远的对手,只有朋友!来,让我们为做永远的朋友干杯!干杯!”

    韩瑞考得还可以,上了本城的二本,他爹要求不高只要他考上大学就行,如今他也算完成了使命,整个暑假在疯玩。

    “干个头啊!看看你都喝成什么德行了!”甘棠拉起韩瑞,命令一声:“别勾着安思危,你这分量重死人!”

    “对对对,我不能碰着安思危……”韩瑞即使喝醉了,也下意识地反应道:“不然凌初那家伙又得吃醋瞎嚷嚷!那家伙最讨厌!”

    甘棠拿过他的酒瓶子,“是,最讨厌。”

    韩瑞眯眼“咦”了一声:“那家伙人呢?怎么还没来啊?”

    四周的氛围依旧高涨,只是气流到他们这边就好像静止了一般。

    宁越泽沉着嗓子:“走,我带你醒醒酒去。”

    “哎,你要拉我去哪里啊?”韩瑞挣扎着,“我还要等凌初呢……”

    他的声音被宁越泽拖得越来越远,可是安思危的心却越来越疼。

    “明天……我也要走了。”甘棠艰难地说出口,回想起这一年的点点滴滴,分外不舍得。

    很早前就知道父母会送她出国的决定,她也是无异议的接受,可现在却留恋这里的一切。

    她想起拓展集训的那一晚,凌初、宁越泽、韩瑞、向景满,站在楼下喊她们的名字,少年们的姿态意气风发,脸上扬着“老子天下第一帅”的得意劲儿。

    凌初的眼里只有安思危,看着她的时候全是能把白雪融化的温暖笑意,原来年少的爱情是这样的,能改变一个人。

    她一点都不嫉妒安思危,只是遗憾于自己的青春平淡如水,所以更希望俩人这段年少的爱情终有一日能开花结果。

    饭店外,夏日的夜风带着几丝白天的闷热和黏腻,可现在她们的心都是凉的。

    “我们问过很多人,包括钟叔张姨,他们只说凌初被接走了,那我们猜就是去他爸妈那边了吧?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来不及和你说,你不要怪他,也许他很快就回来了呢?”

    尽管知道这是一番自我安慰,但甘棠还是不忍心看着安思危难过。

    这是凌初喜欢的人,他现在不在,他们就要替他保护好喜欢的人。

    “你要等着他。”甘棠看着安思危,语气坚定:“你一定要等着凌初,他会回来的。”

    安思危站在饭店的门口,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喇叭一声声地按着,绿灯一跳,过马路的人群川流不息。

    这是稀松平常的一幕,可她知道总有一天会在如同这样的一幕中,等到他。

    未来的某一天,也许是明天、后天,总会有一天,然后在某个地方,某一时刻,她会一眼看见他。

    “我知道。”安思危的声音融在这个夏夜中,“我知道他会回来的。”

    甘棠拼命点头,“嗯!他那么喜欢你,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是凌初离开后,安思危第一次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来。

    甘棠看到她唇边的弧度,不忍惊动,用着极轻的声调说:“因为你是安思危啊,是凌初的全世界啊。”

    这句话伴着夜风吹来,安思危唇边的弧度又上扬了一点。

    这年夏天对所有人而言都将是一份独家记忆。

    ※※※

    大学里安思危读的是建筑,却和英语系的薛洁清、熊贝分在了一个宿舍。

    俩人都是外向的女生,偏偏她人如其姓喜安静,冷冷淡淡从不与谁深交,又顶着高考状元的头衔,给人无法接近的疏远感。

    而大一也是她最寡言少语的一年。

    安思危有一根项链,每天去洗澡前都会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连薛洁清这么粗线条的人都看得出她很珍视那条项链,都不愿意让肥皂水碰到它。

    样子也有点特别,是个音符吊坠。

    有次薛洁清还问安思危这是在哪儿买的,安思危没有回话,她也是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后来便再没问过。

    那天,安思危照例把放项链的盒子搁抽屉里,等洗好澡回来发现盒子被打开,项链不翼而飞了。

    熊贝和薛洁清都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发疯般地翻箱倒柜的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怎么找都找不到,明知书里也不会有,她还是一本本的去翻。

    满头满脸的汗低落下来,她是那样的慌张,仿佛丢的不是一根项链,而是一颗心,更像是丢了一个人。

    薛洁清不忍,拿着手电筒帮她一起地毯式搜寻。

    熊贝眼睛瞟向戴着耳机置身事外的另外一个女生,“孙昕,你有看见安思危的东西吗?”

    女生似乎没听见。

    熊贝走过去扯下她的耳机,“我们寝室就四个人,所以就指望你有没有看见安思危丢的东西了。”

    “没有看见。”

    “我还没说是什么你就知道没看见了?”

    孙昕懵了下,随后掩饰道:“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那就一起找找呗,大家一个寝室的帮帮忙呗。”

    她干脆的拒绝:“我没时间,还要看书呢,要帮忙你们帮吧。”

    “啪”地一下,熊贝重重地合上她的书本,讽刺道:“我很佩服一个小偷现在还有心情看书,真是一个有文化爱读书的小偷啊。”

    “你说什么呢!”孙昕激动起来:“说谁是小偷呢!”

    “我回来的时候就见你鬼鬼祟祟的站在安思危书桌前,可没想到你竟然是在偷东西,胆子挺大啊,那可是镶钻的。”

    “她天天当宝贝似的戴在身上,我能怎么偷?”

    “哟,这么清楚啊,我有说是项链吗?”

    孙昕察觉到自己掉入了熊贝话里的陷阱,辩解道:“她身上戴着的镶钻的东西可不就那一个吗?”

    “你不承认也行,就当我瞎说好了,你也随便听听。”熊贝斜眼瞧她,是那种特别瞧不起的眼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能清楚个大概,因为你喜欢的那个男生不喜欢你,人家喜欢的是安思危,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呢?”

    孙昕满脸被戳中心事的惶恐表情。

    熊贝笃悠悠的说:“无所谓,大不了咱们就把事情搞大,要么我退学,要么你退学。”

    她听出话里的威胁,涨着通红的脸一声不吭。

    薛洁清没料到寝室里头还出了个贼,气得差点把手电筒砸过去,打抱不平的说:“有病吧你,我要是这男的我也不会喜欢你!真是莫名其妙,关安思危什么事儿,喜欢她的人多了,难道要一次次的受你们欺负!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只配单身一辈子!”

    安思危只平静的问:“是你拿的?”

    “没拿,我扔了。”孙昕仍在自己的三观世界中理直气壮地狡辩:“一根破项链而已,我并没有占有,所以这不算偷。”

    安思危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扔哪里了?”

    “楼下垃圾桶。”

    薛洁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毁三观厚颜无耻的人。

    熊贝指了指她,骂了句:“我真想知道你妈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傻逼玩意儿?”

    楼下有三个大尺寸的垃圾桶,当时还没有推行垃圾分类,特别是夏天总散发出一股食物腐烂的气味。

    安思危那会儿已顾不上什么,毫无半点的犹豫,直接伸手开始翻垃圾。

    苍蝇在边上围着转圈,路过的学生驻足围观。

    她不介意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直接把垃圾都倒了出来,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寻找。

    满头满脑的汗低落下来,怎么办?找不到。

    她怎么可以把凌初交给她的东西弄丢?

    那是凌初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啊。

    她不能失去这根项链,她还没有等到他回来啊。

    安思危心急如焚,那些汗水沿着皮肤纹路渐渐模糊了她的眼睛。

    就在这时,旁边又蹲下来两个身影,是熊贝和薛洁清,她们在帮忙翻另两个垃圾桶。

    天黑,打着手电筒,借着宿舍楼走廊的光亮,想要找到一条细细的项链是很难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看热闹的群众换了一波又一波,久到已心生绝望的时候,安思危定定地看着那个在夜色中闪着光亮的音符,轻声说:“找到了。”

    她的手在翻垃圾桶的过程中被碎玻璃割伤,本来一双好看白净的手,现在变得又脏又臭,还掺着血迹。

    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走,安思危双腿麻木,再也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终于哭了出来。

    手中紧拽着的项链,是她内心深处唯一仅剩的一点希望。

    熊贝和薛洁清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哭了,为什么在失而复得之后能哭得这样伤心。

    她们后来也没有问过项链的事情,只是时间越长越看得明白安思危的心里一直绕着一个结。

    有太多明着喜欢或者暗地里爱慕她的人,可是谁都无法解开她心里面的结。

    她不给任何人机会,而那个能解开死结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如果他还在,如果没有走,他一定会心疼这样的她。

    他一定不会让她一个人。

    安思危知道的,她深信不疑。

    就因为知道,所以才哭得抬不起头。

    她哭他的离开,哭他的不回来,哭竟然会这样想念他的自己,可怜的自己。

    现实是,他把她丢下了。

    唯一留下来的就是这根项链。

    还好,她和他之间最后的一点关系没有丢。

    那是属于恋人的关系。

    ※※※※※※※※※※※※※※※※※※※※

    凌初为什么就走了呢?

    大家回顾下21章里他母亲出现时说过,再惹事的话就要他离开这里,不许再回来,他也答应了这个条件。

    凌初保护安思危的心太坚定,而张变态就利用了这一点揪住了凌初的软肋,他使得凌初上当,而自己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凌初知道这次非走不可了,所以趁最后的一点时间见安思危最后一面,只是谁都不知道会分别这么久。

    是……亲妈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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