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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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妈妈脸色惨白的跑进书房, 惊慌失色道:“姑娘,赵姨娘去了?”

    刘湘婉手中的毛笔啪的掉在宣纸上,愣愣道:“什么?”

    “赵姨娘生下小少爷后,大出血而亡……”

    一时间,刘湘婉竟想到黄姨娘生产之时, 站在房门外的她坐立难安, 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如今赵姨娘去了, 也不知七妹该如何伤心, 拿起宣纸上的毛笔,低叹道:“我命由天不由人啊……”

    “姑娘, 您看咱们是现在过去, 还是待人全了再去?”

    “七妹可还好?”

    赵妈妈垂下头,低声道:“听人说七姑娘搂着赵姨娘的尸身不肯撒手,哭了嘶声力竭,唉,赵姨娘也是命苦,拼着一口气生下哥儿竟未来得及看一眼,人便没了……难怪七姑娘那般伤心。”

    “正房那边可有消息?”

    “太太已经过去, 至于老爷还在外面招呼客人。”

    刘湘婉想了想,低声道:“我们过去吧!”二姐大喜之日竟成了赵姨娘丧命之时, 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一府同天竟出了红白两桩大事。

    半路碰到四姐, 二人淡淡打了招呼,难得没有面红耳赤的结伴而行,只听四姐轻声道:“六妹,赵姨娘去了,你说这新生的弟弟,母亲会如何安置?”

    “四姐说笑了,此事自有母亲定夺,哪容得我们胡乱猜想。”

    四姐淡淡道:“眼下这般光景,六妹还能如此沉着冷静,着实让我另眼相看。”

    刘湘婉脚步顿了顿,冷声道:“赵姨娘刚去,四姐便打起其他主意,未免太过让人心寒,便是不看旁人,七妹的感受你我还是要顾忌的。”

    “呵呵……六妹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四姐眉眼一跳,嘴角似笑非笑看着她。

    赵姨娘院子,太太指挥奴婢们装殓赵姨娘的尸身,谁料七姐紧紧抱着赵姨娘不肯松手,任太太好言相劝仍顾若惘闻。

    只听屋内,七姐满面泪痕的哭泣:“不许你们碰我姨娘,把你们的脏手拿开?”

    “七丫头,母亲知晓你伤心,可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让你姨娘好生安息吧!”

    七姐眼眶红肿,对她嗤笑一声:“母亲,若您肯出手救我姨娘,她又何至于枉死……”

    太太脸色铁青,眸光微冷:“七丫头,你莫不是伤心的胡言乱语了,你之言难道认为你姨娘之死与我有关系不成?”

    “母亲认为呢?您可知女儿去正房要过人参,但凡您心底有一丝怜惜女儿及姨娘的情分,她也不至于死的这般无声无息。”

    太太冷哼道:“休要胡搅蛮缠!今儿是你二姐出嫁之日,府中上下皆为她张罗忙活,难免有顾忌不到旁人的时候,再说你姨娘今日生产,实乃天意,与旁人有何关系,你说去过正房,难道没看到人影匆匆的各府女眷,我又哪里抽得开空闲去瞧你姨娘。”

    “母亲,好冠冕堂皇的说辞,莫不是我姨娘之死只能怨她自己,与您无关。”

    太太怒急,一连道了三声好:“既你心有怨言,待会儿老爷过来,咱们让他评断一二便是。”

    七姐抱着赵姨娘的尸身呜呜低泣:“姨娘,即便您死了,女儿也不能为您伸冤诉苦,只能让您含恨而终,是女儿无能啊……”

    这时,王妈妈上前低声劝道:“七姑娘,听老奴一言,还是早些装殓姨娘吧!若您一直抓着她不放,黄泉路上,姨娘走的也不安心啊……”

    “姨娘……女儿不孝啊……”七姐哭的声嘶力竭,险些上不来气。

    王妈妈又道:“七姑娘,便是您心里再有怨气,也不能拿姨娘尸身说话,这……这未免……”

    七姐泪眼婆娑的抬头,质问道:“我姨娘已经死了,难道我不能为她哭两声?”

    王妈妈躬着身子,低声道:“是老奴不会说话,求七姑娘恕罪。”

    “你们这帮乌合之众,我姨娘已然逝世,你们还想搅得她不得安宁吗?”

    王妈妈忙退后两步,脸色涨红的解释:“七姑娘,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刘湘婉进院后,只见几位姨娘及姐妹们早已先她一步而来,只不过她们双双低头,置身之外,她走到黄姨娘身旁,低声问:“弟弟可安置妥当?”

    “姑娘放心,有青衣及奶娘在旁照看。”

    刘湘婉放下心来,垂头站在一旁。

    大约半刻钟,刘仲修仓惶而至,看着满院子的人,脸色苍白道:“赵氏当真去了?”

    姨娘们拿起丝帕嗡嗡垂泪,张姨娘上前一步趴在老爷肩上,声音婉转低泣:“老爷,您要节哀……”

    刘仲修身子踉跄一下,伸手推开她大步进屋,张姨娘被老爷当众落了颜面,心中恼怒不已,气的红了眼眶,这下到是真的逼出了泪水。

    除了黄姨娘神色淡然,其余姨娘脸色各自不一,细细瞧之,她们嘴角揶揄的笑容竟出乎一致的相同。

    七姐看到爹爹那一瞬间,哀嚎声刹时响过整个府邸,众人听后身子猛然大恸,只听七姐恸哭道:“爹爹,姨娘……姨娘去的冤啊……”

    刘仲修脸色一冷,怒声道:“此话是何意?”眼神环顾一圈,随后目光直直看向太太。

    “爹爹,您问母亲便知……”

    屋外,三姐惶恐不安,此事怎扯到她娘身上,七妹莫不是伤心的糊涂了不成,竟含血喷人。

    太太冷哼道:“老爷,适才妾身已同七丫头解释过,可她置若罔闻,如今您来了正好,便听妾身细细道来。”顿了顿,冷声道:“今日二丫头出嫁,正房里来的全是苏州城内高门大户家的女眷,妾身忙着招待她们,难道错了吗?”眼睛微眯,指着春花道:“您可知这贱婢做了何事?若没有她,又怎会发生之后难以预料之事。”

    春花打了个哆嗦,将头深深埋在胸口处。

    太太冷声道:“同是女子,妾身也知晓女人生子乃生死攸关,可这个贱婢呢?若有事禀告,直唤王妈妈便是,可她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各府夫人的面当众一跪,让我情何以堪?”

    春花低泣道:“太太,那时奴婢没找到您身边服侍之人,加之姨娘生产在即,疼痛难忍,奴婢唯有去正房寻您拿个主意。”

    “我且问你,生孩子哪是那般容易的,刚阵痛便能出生……左右不过半盏茶功夫,你就等不及,非要当着外人的面落我的脸,你居心何为?”

    刘仲修眼神一凛,看到床上面色苍白,毫无人气的赵姨娘,指着她们怒声道:“休要吵了!死者为大,这点道理难道还要我教吗?”

    太太冷笑一声:“老爷说的甚是,妾身送完各府女眷离开后,听到赵姨娘出事,便立即赶来,谁料人已去了,伤心之下便着人装殓她,可七丫头非说她姨娘死的冤枉,要等您来一辩是非。”

    刘仲修忍着怒气,冷声道:“七丫头,为父知晓你姨娘过世,你悲痛万分,可眼下还是先安置你姨娘方是正理,你说呢?”

    七姐缓缓抬头,双眼含泪道:“爹爹,您心底可曾在乎过我姨娘?”

    刘仲修脸色一僵,声音平淡道:“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若您在乎她,为何不替她伸冤,若您替她洗刷冤情,也不枉姨娘服侍过您一场。”

    刘仲修冷冷道:“为父竟不知你胆子这般大?”

    七姐抽泣道:“女儿知晓您震怒,可女儿只想替姨娘讨个公道罢了。”

    太太坐在一旁,冷笑道:“老爷,七丫头这话直将矛头指向妾身?”

    “七丫头,为父晓得你伤心,但不能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七姐轻轻放开姨娘的尸首,悲痛万分的指着刘仲修道:“都这般时候,爹爹还一心袒护母亲,须知姨娘逝世,爹爹也贡献了一份功劳呢?”

    刘仲修大怒,指着她道:“你莫非魔怔了不成?”

    七姐大笑两声,悲痛欲绝道:“女儿求母亲赏赐人参遭拒,爹爹宁肯宴客他人也不曾去瞧姨娘一眼,你们是刽子手,毫不在乎姨娘的生死,若不然她又怎能这般香消玉损,连拼死生下的弟弟也未来得及看一眼,便含恨离世。”

    屋内屋外静的如掉根针都能听到,这七姑娘平日里看着阴沉不言语,如今却字字诛心,让人连狡辩的机会都无法开口。

    闻言,刘仲修大怒:“来了,将七姑娘给我看管起来。”

    七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爹,惨笑道:“爹爹,姨娘刚走,您就这般处置女儿……”

    “听听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今日你二姐出嫁,苏州城内所有达官贵人,官宦女眷皆携贴而来,难道让我不顾府内府外的客人,去你姨娘处守着她生孩子不成?”

    “爹爹……”

    “我且问你,府中众多姨娘,哪个生孩子我在其身旁守过,你替你姨娘叫屈,叫屈的人多了,她们怎从未有过一声怨言。”

    七姐悲嚎道:“她们的姨娘没死,可是我的姨娘没了?”

    “这只能怨老天,怨命运不公。”

    七姐身子晃了下,面色惨白道:“爹爹,姨娘已逝,你竟当着她尸身这般羞辱她,难道不怕她梦里寻您诉苦。”

    “七丫头,我且念你生母逝世,悲痛万分,便不与你计较无视尊卑之规矩,现下给我回去冷静,好好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见她眼神木讷,无动于衷,刘仲修大喝一声:“都是死人不成?我说的话也敢不听了。”

    春花秋月忙上前拉着姑娘的手往外走,七姐边走边哭,哭声甚是凄惨。

    这时,太太轻声道:“王妈妈带人好生装殓赵姨娘的尸身。”

    王妈妈躬着身子低声应道。

    刘仲修看着躺在床上神色平静的赵姨娘,低声道:“给她寻个道观,立个长生牌,待我们回京后送入祖坟安葬。”

    太太轻声道:“老爷放心,妾身定妥善安排。”

    刘仲修又道:“叫人将府内挂着的红布,红灯笼,红喜字都摘了,只留大门外石狮子处及门外的喜字。”

    “是。”

    “你们都散了吧,让我独自与赵氏待一会儿。”

    太太对王妈妈使了使眼色,众人福了福身,一同离开。

    刘仲修走到床边,握了握赵姨娘冰冷的手,低声道:“走了也好,这世间纷扰,不如离开静心。”

    “我知你不放心七丫头及新生的哥儿,放心的走吧……我会善待他们,不受人欺负。”

    刘仲修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出来时,脸色平静的唤人进去。

    太太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老爷,这新生的哥儿您看?”

    刘仲修窥觑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夫人有何打算?”

    太太觑了觑老爷的神色,小心翼翼道:“眼下府中正值多事之秋,另寻奶娘又怕其心生歹意,不如将哥儿放到黄姨娘院子将养一段时日,您觉得可行?”

    珊儿的为人,刘仲修在清楚不过,至于这新生的哥儿,他还未来得及看,便被七丫头的话气的火冒三丈,心里思忖下,方缓缓开口:“便依夫人之言。”

    “老爷放心,待府中事了,妾身定寻个妥当的奶娘进府,照看哥儿。”

    “夫人办事,为夫放心的很。”

    太太想了想,低叹一声:“老爷,七丫头那里?”

    “她那里不用你担心,我自会处置,眼下先将赵姨娘及哥儿安置妥当为先。”

    太太福了福身,刘仲修方抬脚离开。

    过后不久,太太遣人让黄姨娘进屋,黄姨娘及刘湘婉神色微楞,这时候唤姨娘进去怕是不合规矩,但她们式微,唯有听命行事。

    黄姨娘握了握姑娘的手,轻声道:“莫要担心。”

    刘湘婉哪能不担心,想跟着姨娘进屋,但太太并未传唤她,只能站在外面神色焦虑的瞻望着,冷不丁听到四姐嗤笑声:“总算见到六妹心神不宁的一面了?”

    身旁的李姨娘低斥道:“姑娘说话注意些。”

    四姐再次嗤笑一声,低头不再言语。

    三姐走到刘湘婉身边,小心的拉过她的手,安慰道:“六妹放心,我娘不会对黄姨娘如何。”

    刘湘婉对其干笑的扯了扯嘴角。

    屋内,太太拿着丝帕捂着嘴角,轻声道:“有一事老爷与我商量后,想托付与你。”

    黄姨娘低声道:“可是照看新生的哥儿。”这是她进屋后,灵光一闪想到的唯一解释。

    太太颔首:“聪明如你,无需道明便能明白来意,不过……此事你可想应下?”

    黄姨娘对其恭敬的福了福身:“老爷同太太看得起妾,妾又怎敢不从?”

    “如此甚好。”解决一大烦心事,太太满脸笑容的看着她:“一会儿我让人将哥儿送到你院子,让宴哥奶娘帮忙照顾一段时日,待我寻到稳妥的奶娘再说。”

    “是,太太。”

    屋中皆是太太的人,只听她冷不丁问:“你是否也觉得赵姨娘之死与我有关?”

    黄姨娘一直垂着头,就在太太脸色越发难看时,只听她缓缓开口:“妾虽闭门不出,却知此事与太太定无关系。”

    “为何你如此肯定?”

    黄姨娘缓缓抬头,目光直视她:“妾也说不出原由,不过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妾,此事与太太毫无关系,一切不过是因缘巧合罢了。”

    太太看着她久久未出声,半响后,低声道:“不知为何,你之言竟比旁人天花乱坠的奉承,更让我顺耳。”

    黄姨娘淡笑道:“妾口舌笨拙,还妄太太莫要怪罪。”

    “你先回院子吧,一会儿我派人送哥儿去你处。”

    黄姨娘福了福身。

    王妈妈在旁轻声道:“太太,您说七姑娘这么闹是故意为之还是趁机发泄心中的不满。”

    太太把玩着手腕中的手镯,淡淡道:“无论她意欲何为,这烫手的山芋说什么也收不得。”

    “老奴也这般觉得,不过七姑娘字字句句指责您,说不得就是怕您抚养哥儿。”

    “哼!目光短浅的小蹄子,甭说她心底的打算,便是老爷同我说让我教养她弟弟,我定也找理由推脱。”想记下她名下,顶了嫡出的名额,无论是谁趁早死了这颗心。

    路上,刘铁轻声道:“老爷,我们就这样回去,府中众人怕是会议论纷纷?”

    “谁敢?”刘仲修铁青着脸,怒声道:“赵姨娘生产之事,你调查的怎么样?”

    刘铁躬着身子,低声道:“赵姨娘出事后,奴才寻了几个下人悄悄问责一番,此事与太太并无关系。”

    “除了太太,其他人呢?”

    刘铁摇头:“老爷,此事却非人为,也只能说造化弄人。”

    刘仲修怅然的抬头望天,苦笑道:“老天不光愚弄旁人,连我一同耍着玩,一日之中竟让我府上出了红白两桩大事,传出去又是一番笑柄。”

    “老爷……”

    刘仲修继续道:“赵姨娘虽不得我喜欢,但这些年谨守本分,如今又为我生下子嗣,我……欠她颇多。”

    “老爷,莫要太过伤心,怪只怪赵姨娘命不好,与您有何干系。”

    “七丫头那边可有人在照顾?”

    “她的贴身婢女及赵姨娘两个婢女在旁照顾。”

    刘仲修顿了顿身子,低叹一声:“走吧,去她院子。”

    “老爷……”

    “赵姨娘已逝,我又何必同七丫头斤斤计较,况且适才她之举动怕是有意为之?”

    刘铁瞠目结舌道:“老爷您是说?”

    “走吧,去会会七丫头。”刘仲修抬脚往七丫头的院子走去。

    刘铁跟在老爷身后,暗暗揣测道:老爷这些儿女莫不是都成精了,一个个小算盘打得竟是神不知鬼不觉,连他跟随老爷这么长时间的老油条,竟未发现里面的猫腻,说不得真应了那句话,知子莫若父,老爷当真威武!

    春花扯着姑娘的袖子,低声道:“姑娘,您可知适才的举动惹怒了老爷及太太。”

    七姐木木道:“本就是故意为之,若不然你想让弟弟交给太太那个毒妇抚养。”

    春花踌躇道:“奴婢……”

    “姨娘已经死了,死前交代我好好照看弟弟,若我不为他考虑,那么小的小人,说不得被太太弄得夭折随姨娘而去,到时让我如何面对姨娘。”

    “可是姑娘,不让太太抚养哥儿,那将哥儿交给谁?”

    “自然是让我放心之人。”

    这时明珠飞快跑进屋,神色慌乱道:“姑娘,老爷来了。”

    “什么?”七姐脸上露出喜色,大步往外跑了两步又顿住,慢慢踱步走回屋中。

    春花三人见此,不禁问道:“姑娘,为何您不出门迎老爷进屋?”

    只见七姐趴在桌上慢慢啜泣,一声又一声的低泣:“姨娘……女儿知晓您放心不下弟弟,女儿定会好好照顾弟弟长大,您放心……”

    刘仲修听到这里,心里冷声一声:果然如他所料。

    见此,春花三人陪着一同落泪,哭泣道:“姑娘,若姨娘见您如此伤怀,怕是走的也不安心啊。”

    刘仲修进屋后,淡淡道:“七丫头留下,其余人下去吧!”

    七姐坐在矮榻上哭天抹泪,看也不看她爹一眼,刘仲修淡淡道:“此处唯有我们父女二人,方才之举你到底意欲何为?如今为父已然过来,便是遂了你的心,无需遮遮掩掩,直说便是。”

    七姐缓缓站起来,对他爹福了福身,泣不成声道:“爹爹,女儿也是没了法子,才会在姨娘尸身未停之时,闹得她身后不得安宁。”

    “说吧,到底意欲何为?”

    七姐噗通跪在地上,低泣道:“女儿想让弟弟去黄姨娘处教养。”

    刘仲修想也未想便颔首,一时间竟弄得七姐愣住。

    “你做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此事?”

    七姐愣愣的点头。

    刘仲修冷哼一声:“七丫头,你自以为盘算的精细,可知太太与你想的却是一般无二,她巴不得不抚养你弟弟,如今你大闹一场,正好给了她推拒的借口。”

    “爹爹……”

    “你生母已逝,可知这新生的哥儿多半会交与正房抚养,时间一长,无论府内还是府外,皆知你弟弟乃正房抚育长大,日后前途更是不可估量,如今被你一番铿锵有力的指责,不仅毁了你弟弟的前程,更加失了太太对你的爱护之心。”

    此番盘算里竟有这般惊人原由,她从未想过,前后思索一番,七姐腿一软竟直接坐在地上。

    “哼,如今倒真遂了你的如意算盘,太太决定让黄姨娘教养你弟弟,如此这般,日后你打算如何与你弟弟自处?”

    七姐张了张嘴,神色木楞道:“爹爹此话是何意?”

    “你心底是否这般打算,若你弟弟交与正房抚养,日后别说姐弟间亲近之情,更或者能不能长大还是一方面,若交给黄姨娘抚养,情形自然天差之别,她人本分又良善,你六姐又是个厚道之人,日后你行走于黄姨娘的院子自然来去自如,无人敢管制你。”

    “爹爹……”

    “真是打的一手好盘算,但你可想过旁人是否如你所愿,便是太太都决意不会教养你弟弟,更何况其他人呢?黄姨娘因有了太太的施压,不得不连着你弟弟一同抚养,那时你又该如何行事?”

    “我……我自然帮着黄姨娘一同照顾弟弟?”

    “哼!真是个脑袋长了草的傻子,黄姨娘有亲生子,若你一日三番两次去探望你弟弟,可想过黄姨娘及你六姐的感受,她们定然想,你信不过她们,倘若这般不如交与她人,她们也省了不少是非。”

    七姐心底的小算盘被她爹瞧的一清二楚,待晃过神来,屈膝爬到她爹的面前,扯着他的衣袍,声泪俱下道:“爹爹,既您已知晓女儿心底的打算,求您为女儿指条明路,求您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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