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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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哧”一声打开另一罐芬达,往你旁边的长凳上坐下来,仰头喝了口饮料。

    你迟迟没有动少年递给你的饮料,直到他放下了手头的芬达,侧过头看了你一眼问:“不喜欢这个吗?”

    “并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严格来说,你和眼前的这位美少年并不算认识,只是在不久前说过一回话,这也是你们第三次碰面。

    “为啥要请我喝饮料?”

    你不解地看着少年,你记得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零花钱很少很少,虽然你说不上小气,但也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去请一个生人吃东西。

    如果他以为你失恋了才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发呆的话,你发誓你会讨厌他。

    “需要理由吗?”少年又喝了一口芬达,用手背蹭过嘴角,笑了笑说:“散步时刚好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我也很无聊,所以就想找姐姐说会话。”

    少年眼睛笑得好似一道弯月,你却隐隐觉得他的笑容中似乎缺少了什么。不明缘由,你总觉得这个孩子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你不作声打量少年片刻,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皱眉道:“先不说别的,这个时间学生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吗,你怎么能够到处乱晃?”

    你只差逼问他“你是哪个学校的,谁让你出来的”。你觉得他在撒谎。

    “啊,很痛唉!放手!”

    少年的面色顿时显得有些慌乱,他歪头挣扎了几下,从你的手掌中逃出后,仿佛生怕你再袭击他,忙不迭捂住耳朵解释说:“今天学校开运动会,提前放课啦。”

    “真的?”你眯起眼睛,一脸不信任地看著少年。

    “当然是真的。”

    “撒谎。”

    你把少年递给你的芬达往长椅上一放,面色平静地注视着他说:“就算有运动会学校也从来都不会早放的,你逃课了?”

    “哈哈……是吧。”

    他干笑着合上眼睛,抓了抓后脑勺。在你的逼问下,少年似乎显得有些紧张。你突然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已。

    当然你没有兴趣教育逃课的问题儿童,刚好你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他,比如隔壁小哥不肯告诉你的那些事情,或许你可以从这个少年的口中得知。

    你打开了少年给你的芬达,易拉罐的盖子差点折断你的指甲。所以你最讨厌这种碳酸饮料了,你暗暗在心里嘀咕,有装模作样地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把饮料放在一旁的长凳上,装作不经意地向少年提起邻居家的小哥:“说起来。你和我家隔壁的……那个谁,是什么关系?”

    你直觉怀疑他俩可能是亲戚,但是少年的说法却稍稍让你感到有些意外。

    “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哦。”

    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你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少年的话,八点档的狗血伦理剧开始自动在你脑内反复播放。

    继母的百般虐待、父亲的忽视、同学的排挤……是怎样的经历造就了那个自闭不愿说话的青年?尽在今晚八点十分的《xxxx》,为您讲述一位不幸青年的悲惨人生……

    你的肩膀抖了抖,强迫自己停止无法控制的意淫,把思绪拖了回来。

    “这样啊……那么关于你哥哥的事情你都了解吗?”

    只要能确认他们是否熟识就可以了,面对那严肃沉闷的邻居小哥你实在说不出什么话,但眼前的这个少年不一样,你有信心可以骗他说出所知道的东西。

    少年转头看了你一眼,咧嘴笑了起来。

    “当然呢,姐姐你喜欢他吗?”

    “我?怎么可能,我还没疯……”你不假思索地摆了摆手想要否认,但少年哼了一声,他用亮晶晶的眸子注视着你。他睫毛很长,眼神中带着一丝恶作剧的成分。

    “既然你不喜欢他的话,问我那家伙的事情做什么?”

    他的话让你哽住了,你顿时感到有些窘迫,好在你脑子转的快,连忙改口赔笑道:“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我喜欢他!你看那么优秀的男人,错过他不是疯了吗!”

    “是么?”少年努了努嘴。

    “是啊是啊,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你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欺骗儿童没有让你产生一丝负疚感。少年轻轻嗤笑了一声,对你勾了勾手指。

    “我知道哦,那家伙的所有秘密。”

    你忙微微弯下腰,把耳朵贴了过去。

    “你有没有觉得,他的甜寿司的味道非常可怕?”

    你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拨弄了一下,顿时嗓门眼一紧,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没错!”

    少年的话直中了你的要害,但是你突然一怔,又发觉非常不对劲。

    你只想从少年口中套出关键词,关于小哥的过去、不对劲的地方、家族之类进行调查,你很清楚超能力的事情不能透露给任何人,而少年对你说的话根本就等于直接把小哥的秘密捅给了你!

    为什么他要暗示你这些?小哥不可能没有叮嘱过自己的弟弟保守秘密,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

    你又想起自己当时在杀人现场时候遇到了这个少年,也许并非是巧合……

    “等等,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一把拉住少年,死死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店边的弄堂口,压低声音,戒备地盯着他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知道自己的话会带来的后果么?”

    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会替小哥保守住秘密。但换做别人就不一定了,如果是其他什么人知道了小哥的能力的话,必定会带来非常可怕的灾难,眼前的少年不可能不懂得这些道理,他为什么打算透露这些事情给你?

    少年似乎对你的反应稍稍有些意外。

    他挑眉打量着你,嘴角挂起了你读不懂的笑容:“不是姐姐你想知道关于那家伙的所有事情么?我会告诉你,但你又对我说不能说,姐姐你真奇怪。”

    “不是这个问题,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顿时感到非常焦躁。少年低头嗤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看着你的反应。

    你突然发觉他前面可能是在装傻,自己或许陷入了圈套中,或者是被他戏弄了。

    你戒备地转过身,望了眼身后的行人,没有人注意到你们俩,也没有可疑的人盯着你们。

    是多虑了吗?

    你暂时还不能确定,但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温和无戒心,略带防备地抓着少年的胳膊说:“我的意思是,那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告诉别人的事情。”

    或许小哥就是因为不想被人利用自己的能力才鲜少与社会接触,“如果我是坏人的话,得知了你哥哥的秘密就可能会图谋不轨,你对我说的话可能会引起非常大的麻烦……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戒备地打量着迟迟没有说话的少年,想从他的表情上捕捉些什么,然而——

    “你在说什么呀,姐姐。”

    少年突然眨了眨眼睛,嘴角扯起了一个恶作剧般的微笑。

    “处境最危险的人是姐姐你才对吧。”

    你一惊,猛然松开了少年的肩膀。

    “……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突然觉得自己的秘密可能都暴露了,你的背后冷汗直冒,少年的笑容让你有些喘不上气。

    是小哥说出来的吗?你不禁害怕的想,也许小哥害怕你泄露他的秘密,在你一离开后,就把你的事情透露给了别人……就像是黑暗森林法则一样,他人就是威胁,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一旦暴露出来的超能力者同样将成为众人之靶,处境比谁都危险。被发现,即被毁灭!(注1)

    你觉得小哥并不像是那种人,但你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可怕猜想,你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唯恐下一秒身后出现的人就是追杀你的光头。

    “因为我都听到了呢。”

    少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你,突然凑到你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轻声对你说:“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哦……不要被他骗了。”

    “……听到了什么?你们不是兄弟吗?”

    你不敢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你实在不明白他的用意,小哥看起来不是那类喜欢把自己卷入麻烦中的人,他不可能与人产生冲突。或许有人嫉妒他的超能力,但眼前的这位少年却是他的弟弟……况且,他对你说这种事情也是毫无意义。

    难道说,这又是一个圈套?

    你怀疑地盯着少年,暗暗猜测他的目的。少年退回原位,他揉了揉自己被你捏过的手臂,咧嘴笑了起来。

    “因为由于某些途径,我得知了一些事情,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说着,他对你眨了眨眼睛,笑容突然变得有些狡黠。

    “姐姐你应该,还不想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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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太给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注1的黑暗森林法则引用出处刘慈欣《三体ii 黑暗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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