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太后回宫

              
    畲公公的话，让正在施暴的端木瑞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赤红的双目渐渐恢复清朗。“什么？母后回宫了？”端木瑞呢喃着，有些不置信，顾不得身下的凤紫萱，一个翻身下了床，走了出去。

    “畲贵，金嬷嬷什么时候通知你的？金嬷嬷人呢？”端木瑞将殿外的畲公公召进来问话。

    “回皇上，金嬷嬷是先太后娘娘一步回宫的，才刚到便前来传话，说完便告退了，说是要前去宫门那边迎接太后娘娘。”畲公公低眉顺目地禀报道。

    “知道了，赶紧让人给朕更衣，朕要去迎接母后。”端木瑞问清楚情况，心情虽不好，却不敢有所怠慢，换好衣服之后，带着一众人急急地往宫门那边赶去。

    端木瑞走后，还在寝宫内的凤紫萱，似乎是想到什么，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忽然一个激灵，从床上一咕噜地爬了起来。

    是了，她怎么忘了？这宫里头，她不是孤立无援的！她应该是拥有最大的后盾才是！因为当今的太后娘娘不是别人，正是凤家的一份子，和她血脉相亲的姑姑！

    想到这个太后姑姑，凤紫萱还带着泪痕的双眼顿时升起无限希冀！

    懿清宫内。

    当今太后娘娘凤来仪，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寝宫，便迫不及待地将一众人等打发了，独独留下亲儿子端木瑞，以及身边伺候多年的金嬷嬷。

    因为刚刚从皇家寺院回来，此时的凤来仪还是穿着很素净的衣服，身上除了手腕上戴着两只碧绿通透的翡翠手镯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装饰。不过即是是这样素面朝天，但相信有幸见到凤来仪的人都会忍不住感叹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不老妖精一样的女人。

    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岁月的痕迹一点也没有在她美丽的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却依旧，精致绝美的五官，白皙光洁的肌肤，和曼妙婀娜的身段，看上去竟然和当年十六岁进宫时的模样相差不多，唯一的变化便是少了少女的青涩，多了作为女人的风韵。

    端着这么一副不老姿容，和亲生儿子端木瑞站在一起，根本就不像母子，看着更像是兄妹。

    “瑞儿，你可知道哀家为何会提前回宫？”接过金嬷嬷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主位上坐着的凤来仪淡淡地瞥了眼下位坐着的端木瑞，才开口说话。

    这是回到宫中，凤来仪和端木瑞说的第一句话。

    “回母后，儿臣不知。”端木瑞低眉顺目，很是恭敬的回答道，半分不敢造次。

    对于这个外貌比自己还要年轻的母后，端木瑞自小便很尊敬，当然也很畏惧！不用说其他的，单凭他的母后能够坐稳后宫第一巴椅，并能将他扶上帝位，便知道他的母后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年轻纯良！

    “瑞儿，哀家问你，你的身体如今情况怎么样？”凤来仪说话也不含糊，开口便直奔主题。“哀家这次之所以会提前回宫，是为了瑞儿你的身体！”

    “母后，你？”端木瑞闻言，脸上的表情一僵。

    心头瞬间生出疑问？母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与此同时，端木瑞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凤紫萱，一定是那个贱人瞒着自己将他不举的事告诉了宫外的母后！

    想到这，端木瑞眼神倏地一冷，要是凤紫萱人在现场的话，端木瑞会狠狠地赏她一顿暴打！那个贱人，他杀不得！难道还虐不得？

    “瑞儿，在母后面前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别忘了你可是从母后肚子里出来的！”凤来仪似乎是能够看透端木瑞心中的想法一样，一语点破道：“还有，你也不用觉得生气，这件事与紫萱无关。”

    “母后哪里的话，儿臣并没有生气。”端木瑞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认定是凤紫萱说出去的。自己的母后会替凤紫萱说话，端木瑞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那个贱人可是母后的亲侄女！

    端木瑞心口不一，凤来仪一眼便看穿了，只不过这一回她却没有再继续解释。低头又喝了口茶，凤来仪放下茶杯，正了正脸色，道：“瑞儿，你也知道母后向来信佛，这一次母后之所以会知道瑞儿你的事，其实是菩萨托梦告诉母后的。”

    凤来仪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平静，当然也很虔诚！只是站在凤来仪身后伺候的金嬷嬷，却不知怎么的，眼皮快速地跳了跳，眼底似乎有什么不自然的情绪一闪而过。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只是眨眼的功夫神色便又恢复如常。

    “菩萨托梦？”端木瑞听了这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荒唐’两个字，然而瞧见凤来仪脸上的虔诚信奉表情时，顿了顿还是吞了肚子里。“母后，这事真的是菩萨告诉母后的？”端木瑞尽量让自己淡定，同时也努力说服自己，母后向来最是信封菩萨，没准菩萨念母后这个信徒一片虔诚赤子心，所以才会给母后任何指示也说不定。

    “瑞儿，母后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不是很清楚吗？”凤来仪淡淡地瞥了眼端木瑞，对于端木瑞的怀疑，有些不悦，却没有苛刻的责备，顿了顿继续道：“菩萨不仅将你的情况告诉了母后，还让母后带回了治愈的灵药……”

    “灵药？”端木瑞一听凤来仪带回来治愈的灵药，整个人顿时换了个脸色，有不信也兴奋，更多的是希冀。作为男人，不举是个沉重的伤痛！这些天，端木瑞已经试过了无数的办法，甚至连气门偏方也用上了，然而结果都是让他一而再地失望！

    凤来仪没有理会端木瑞，而是回头对身后的金嬷嬷打了个眼色，金嬷嬷会意，退了下去，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紫光流淌的紫色葫芦瓶。

    “这是母后按照菩萨指示，在寺院的多位高僧的帮助下求回来的‘圣水’。”虔诚地接过金嬷嬷手中的紫色葫芦瓶，凤来仪道：“菩萨说了，瑞儿你的情况只要喝下这些‘圣水’，自然就会恢复到以前。”

    凤来仪说着将手中的葫芦瓶递给座下方的端木瑞，看着端木瑞一脸兴奋地接过自己手中的葫芦瓶，凤来仪忽然叹了口气，道：“瑞儿，关于这件事，你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在大婚之后就变成那样子吗？”

    “儿臣不知，恳请母后明示。”听见凤来仪的那一声轻叹，端木瑞将注意力从手中的葫芦瓶转到凤来仪的身上，表示愿闻其详。

    “哎！”凤来仪闻言又叹了一声，尔后才悠悠的语气道：“这件事和你的婚事有关，按照大夏百年来的约定，与你大婚的本该是凤家长女青璇，可是最后进宫大婚的却是二女紫萱。这事，被你死去的父皇和其他老祖宗知道后，勃然大怒，特别是你父皇，青璇是你父皇在世的时候指定的凤后人选，谁知你却……”

    “母后，难道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惹怒了父皇和各位老祖宗，所以儿臣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凤来仪的话没说完，端木瑞便亟不可待地开口。“可是，母后，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儿臣啊，事关国体颜面，父皇应该谅解才对！儿臣若真的按照约定娶凤家长女为后，以后各国之间相通往来，若是让别国看到我大夏的凤后原来长得丑不堪言，那……”端木瑞自己爱美嫌丑，却将理由打得冠冕堂皇。

    “瑞儿，你的心情母后自然能够了解！”凤来仪自然知道儿子的心思，其实这件事她也存了私心，否则紫萱根本不可能如此顺利进宫。

    在这件事上，凤来仪想的和端木瑞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的顾虑。青璇虽是凤家长女，先不考虑样貌问题，单说性子，就凭青璇那温顺的个性就已经注定不能成为大夏的国母！要知道大夏国母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稳的，她这个姑姑是过来人，很明白身为一国之母必须具备什么！身为国母，可以没有绝色倾城的外貌，但是绝对不可以没有心机和手段，身居高位，没有能耐只会摔个粉身碎骨！

    再则，就是青璇的容颜问题。瑞儿说的没错，事关国体颜面，青璇那一张丑颜断不能坐上国母之位，大夏的国母可以不漂亮，但是绝对不能长得丑！否则一旦有外国来使，这样的国母如何出得了台面见客？

    还有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凤来仪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说。至今为止，许多人都不知道青璇这个凤家嫡出的长女为什么会那么不受凤家家长的待见，但是作为凤家的一份子，凤来仪却是知道一些。人人都说凤家长女是天生丑颜，其实事实并非如此！青璇出世的时候，她这个姑姑虽然已经进宫，但是还是有幸在百日宴那天亲眼见过大侄女一面。那个时候，青璇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脸上不仅没有任何印记，还粉嘟嘟的煞是可爱。当时先帝就是看了一眼，便喜得当场便指明了大夏下一届的凤后将会是青璇。

    当时的小青璇，不仅先帝和她这个姑姑都很喜欢，更是得她的兄长，也就是如今的凤阳侯这个做父亲的百般疼爱，宝贝似的见了客人就炫耀一番，仿佛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生了个多讨人喜欢的女儿一样！那个时候兄长和嫂子还是很恩爱，眼里除了彼此，根本容不下其他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偌大的凤阳侯府除了一个主母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女人。

    这些所以美好的事情，就在不久后兄长一次大病而彻底消失。还记得当时兄长病得很重，就连宫中的御医见了都摇头表示有心无力。然而，兄长的病最后还是好了，但是究竟是怎么好的，兄长和嫂子都只字不提，府上的那些下人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是兄长的病好了之后，一切也就变了个样！凤阳侯府开始有了别的女人，原本恩爱的兄长和嫂子再也不是以前恩爱的样子，而原本粉嫩可爱的小青璇也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她并不知情，但是从兄长对青璇这个女儿的态度，她还是能隐隐猜出些许，或许现在的青璇并不是凤家的血脉……正是因为心里有这一点的猜疑，她才会默许二侄女紫萱进宫和瑞儿大婚！

    不过猜疑归猜疑，毕竟是没有真实根据，而且兄长虽然态度冷漠，可是从来没有说过青璇不是凤家的血脉，因此这件事凤来仪一直放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那依母后的意思，这件事父皇和各位老祖宗都不高兴，那儿臣该怎么做？”凤来仪心中所顾虑的端木瑞自然不知道，在他看来，要他堂堂一国之君娶一个丑陋不堪的女子的为后，不管那个女子有多优秀，他也做不到！“瑞儿，其实今天母后能够带回‘圣水’便证明这件事已经得到解决了，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尽快养好身子！还有，既然紫萱已经进宫，便就是你的妻子，这一任的凤后，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你都不能冷落了她知道吗？”凤来仪说着，朝端木瑞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大夏的凤后，从来都只能是凤家女，即便这一次换了人选也不会是例外！

    “是！母后放心，儿臣明白！”端木瑞闻言，眉目闪烁了一下，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瑞儿明白就好！”凤来仪满意地勾了勾唇，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小口，似乎想到什么，抬起头看向端木瑞。“瑞儿，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青璇的婚事……”

    一听到凤青璇的名字，端木瑞眼角不自觉地又跳了跳，母后不会还想他将那个丑女人弄进宫做妃子吧？

    瞧见端木瑞紧张的样子，凤来仪嘴角不经意就染了一抹淡淡的笑，这笑容稍纵即逝。“瑞儿，你不用紧张，母后不是要让青璇入宫为妃。说起来，也难怪你父皇和各位老祖宗会不高兴，这件事到底还是我们亏欠了青璇那个孩子，原本是想让你将青璇赐婚给你七弟的，也算是个补偿，却不想连熙儿也……哎，手心手背都是肉，母后是心疼青璇，可是既然你们不愿意，母后也不勉强。不过青璇如今已经十八，正是女大当婚的年纪，先前的事对她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打击，母后每每想到那个孩子，母后心里就存有芥蒂，总希望在别的事上能够对那个孩子弥补一番……所以，瑞儿你看，能不能再给青璇指派一门亲事？对象就从朝中那些到了适婚年龄的大臣，或者是臣子家中到了适婚年龄的晚辈也行……”

    端木瑞一言不发地听完凤来仪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要给大臣赐婚还不容易？只要不是要那个丑女人进宫为妃就成了！

    略略沉思了一下，端木瑞很快便想到了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

    “母后，儿臣倒是觉得云丞相不错，一表人才，年龄也只是比儿臣大两岁，而且据儿臣所知，云丞相至今为止，相府只有两名侍妾，几名通房丫鬟，至于丞相夫人之位一直还是个空缺……”云锦轩是端木瑞看中的臣子，好几次端木瑞都想为他赐婚，只是每次都被他巧言推了。

    “嗯。”端木瑞这么一说，凤来仪也觉得这个人选不错。云锦轩这个人凤来仪是见过几次的，的确是一表人才，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人如今位高权重，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作为臣子权势太大了，若不能将其好好的收拢，终究不是好事！不过，若是将青璇赐婚与云锦轩，有了这一层关系，对稳固大夏江山来说也是好事儿。“既然，如此，那就云相吧，这样倒也没有亏待青璇那孩子！”

    “好，儿臣知道了，儿臣明日早朝过后就颁旨！”端木瑞连连道好，心里却暗自绯腹：这门婚事自然是没有亏待那个丑女人，要喊亏也是云卿家亏才对！

    母子两人就凤青璇的婚事又商议了一会儿，赐婚的事算是确定了下来。可怜的凤青璇，直至圣旨宣读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的终生大事指定了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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