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搜集

              
    宫里的房间虽相对宽敞，却显得十分冷清，尤其是在天气回暖之前，住着并不舒坦。一大早苏禾就自然醒了，饿着肚子出门却不知要去哪儿找些东西充饥。遇到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过，苏禾拦住他：“这位小公公，敢问这早晨吃饭在哪儿啊？”

    小太监抬眼一看苏禾有些面生，心下便知是那位宫外来的郎中了，于是指了指北面的一间屋子：“您就去那儿吧，带上自个儿的餐具，您是外头来的，按规矩不能跟咱们这些公公们一起用餐，您可记住咯。”

    苏禾提了小食盒去了北面的房间，挑了些馒头、稀饭和小菜，赶回自己的房间趁热吃了，这之后便发觉无事可做了。那些药方子、材料的手稿全都丢在石家庄了，苏禾本以为也就这么一来一回，用不了多少时日，所以没多带东西过来。可见这般架势，在宫里这种枯燥的日子还真是不知道得拖延多久。

    透过窗户看了看不远处那扇红色的门，苏禾头一天就被告知那扇门是出不得的，否则就坏了规矩。清宫规矩多得很，苏禾只是有所耳闻，并未当真，如今想来，竟是自己过于疏忽了。

    ……

    正月与程景澜一并代表程家去了趟五台山烧香祈福，回来之后唐玉笙觉得轻松了许多，前前后后该忙的那些事情总算是忙得差不多了。担心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杨沁霜会在府里动手脚，唐玉笙走前特别吩咐了管家刘福安“各房都多留个心眼儿，可别出了岔子”。待唐玉笙回了家，她立马招来刘福安询问情况。

    “回五奶奶，各房都还好，家里也没什么大事儿，小摩擦倒是有的，也就是三房的秋荣小姐半个月前在逛夜市的时候跟三爷三奶奶走丢了，当晚就给找了回来，有惊无险；还有就是礼少爷上个星期在三巷口胡同喝酒的时候动手打了人，下手不重，就是一小老百姓，赔了些银子也就相安无事了，”刘福安说着想了想，“其余的……也就没什么了。”

    “杨姨娘那儿呢，可还安生？”唐玉笙问道。

    “杨姨娘倒是没什么动作，安分得很，究其原因……哦，”刘福安凑近几分，“大爷的病开春以后厉害许多，以前还能下床散散步走动走动，还能发火骂人，这阵子话也少了，也不大活动，胃口也不好，杨姨娘忙着照顾他，估计也没心思琢磨别的事情了。我说句不耐听的话，我看大爷啊，也撑不到夏天了。”

    “唉……”唐玉笙叹口气，“大爷若真是没了，这消息还不能到处传，得变个法儿说出去，否则让别人知道咱们家老爷自个儿都是得的重病治不好，奉德晟下头元晟堂还怎么做生意呢，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影响的。”

    “不知五奶奶听说了没，元晟堂最近大举开发养颜护肤品，要说单纯是药店，倒是不像了。”刘福安笑道。

    “你是说石家庄分号吧，”唐玉笙抬起头，“听五爷说过，不过是个分号而已，全国那么多家元晟堂，就他一家是个奇葩，咱也不指望它一个能把整个元晟堂带起来，保持以前的水准咱们就满意了。好了咱不说这个，说说你这些日子都有什么收获吧，该不会我去五台山这么久，你什么进展都没有？”

    刘福安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封皮上没有写字的薄本儿递给唐玉笙：“五奶奶瞧瞧这个是什么。”

    唐玉笙一脸疑惑地接过，翻开看了看，面上渐渐浮现惊喜的神色：“这是杨沁霜跟三奶奶暗地里的手信啊，你哪儿来的？”

    刘福安弯了弯腰，笑眯眯道：“从三奶奶那儿得来的。”

    “……原来真是杨沁霜做的手脚，在送给三房弘姨娘的糕点里头下了堕胎的药，才让那个弘姨娘流了产……哈哈，难怪三爷这么些年了，除了小秋荣连个儿子都没有，整天除了唱戏就知道跟票友们瞎折腾。”唐玉笙幸灾乐祸地一笑，“你说这杨沁霜还真是多管闲事，三奶奶嫉妒心作祟，她插手帮她作甚，如今反倒被三奶奶给卖了。不过这倒是奇了，三奶奶怎么愿意承认这事儿的呢？”

    刘福安道：“这您就不知道了吧，我背地里使了些小把戏，否则三奶奶也不会轻易承认的。咱若是不使这个把戏，秋荣小姐也不会在夜市里走丢了去……”

    唐玉笙诧异地摇摇头，用手指了指刘福安：“刘管家啊刘管家，你啊你，看着老实本分，实则比夏管家厉害多了，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个人物呢，真是出人意料……”

    “五奶奶过奖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咱们总要证据不是？”

    唐玉笙翘起二郎腿：“别介，我可没夸你啊，这法子虽阴了点儿，不过挺有效，三奶奶到底是个做娘的，遇到孩子的事儿就心软了。这么着吧，你以后可不准这么暗地里头使坏了，别跟那杨沁霜似的，坏人可是会遭报应的。”

    “是是是……您说的是，还是五奶奶心善。”刘福安笑着拱了拱手。

    唐玉笙把手中的本子往后又翻了一页，眼睛一亮：“唷，这杨沁霜干过的坏事儿不少啊，还串通郎中拖延佑礼的伤，为了自个儿那些见不得人的目的。这下可好，她跟佑礼那孩子素来结缘，这下咱们只要联合佑礼，杨沁霜指定栽在咱们手里头。”唐玉笙继续往后翻，惊叹连连，手里这个薄薄的本子乍一看挺不起眼，可里头记载了满满的全身杨沁霜这么多年的罪证。翻到最后一页，唐玉笙面带疑惑地皱了皱眉：“嘶…这毁容的事儿，年岁挺久远了吧，上头说的这个什么李姨娘，我倒是听都没听说过……原来大爷还有过这么一个小妾，她那脸竟然也是被杨沁霜设计给泼了硫酸水的。我是小瞧了杨沁霜了，她可是比谁都狠毒呢……”唐玉笙唏嘘一番，把手里的本子一合，笑道，“我说刘管家，你倒真是个能人，这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都怎么得来的，这得费多大的功夫啊？”

    刘福安笑得谦逊：“被您给说中了，这些东西都不是一日两日能弄到手的，说句老实话，我一直看不过老夏在府里揽权、作威作福，我有几分私心，就想整整他，可他跟那杨姨娘沆瀣一气，仰仗着她做靠山，更是不把我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我知道杨姨娘表面上操持家里的大小事情，实则心狠手辣，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我呢平日里倒也闲，就暗地里开始搜罗她的罪证，想着有朝一日能揭发出去，也能帮大伙儿出口恶气……”

    “好了好了，你也别说的这么好听，”唐玉笙开玩笑的口吻道，“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不就是想扳倒夏管家的靠山吗，”唐玉笙抖了抖手里的本子，“就凭这玩意儿，你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只剩一步之遥了。”

    刘福安一脸明白地点点头：“您说的是，咱们得等待时机。不急不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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