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约谈

                “国有国法，队有队规。”“沈，你以为燕大田径队想来来，想走便走？”武老师掷地有声的说到。“不好意思武老师，我为我昨天的无礼行为道歉。”沈也意识到，昨天不打招呼跑掉，是不对的。坦诚相待是人与人交往最基础的素养，沈直说了：“武老师，我一跑步会产生数学灵感，然而灵感这种玩意稍纵即逝，所以我需要在第一时间记录灵感，好脑子不如烂笔头嘛。”“虽然我是体育老师，但我的数学并不差，我很尊重数学家。”燕大学生以学业为重，武老师可以理解。武老师也知道，这支田径队的大多数队员在体育和本专业之间，最终会坚定不移的选择本专业，并不想成为职业运动员。有些学生以田径为业余爱好，玩票能玩出职业水准，那是他们的本事。有本事的学生不可逼迫他们，需顺其自然。武老师跟沈约法三章，第一，找灵感没问题，但跑路之前要打招呼。第二，来了好好训练。第三，不要求沈你天天来，至少一周来三天，一天的累计训练时间不少于3小时。“能做到吗？”武老师问到。“理解万岁。”武老师仁至义尽，沈没理由不选择尊重，他今天不跑路了，留在队里训练长跑，一练练到晚八点。体育经验值+1+2通过武老师的专业辅导，沈体会到看似简单的长跑，也是有技巧的。途跑时，脚着地缓冲需要尽量减小阻力，降低水平速度的损失。因此脚着地时，大腿要积极下压，迅速屈踝、屈膝、屈髋进行缓冲。脚尖应时刻正对跑进的方向，避免内偏和外偏，这在长跑非常关键。武老师算了组数据告诉沈，如果脚着地时外偏20度，脚长28厘米的运动员，则每一步要不偏者损失1.68厘米。若运动员的平均步长为1.8米，则1万米要多跑93米，接近四分之一圈，很恐怖的。沈秒懂，也悟出两个道理，第一，不管是外八字还是内八字的人，都不适合从事长跑运动。第二，谁再说体育老师数学不好，我沈跟他急。数据化的田径，定量化的跑步，这很合沈的胃口，今天的数学灵感并未记录下来，但沈找到了一种有趣的玩法。晚回到寝室，沈收到一封新邮件，《数学导报》编辑许维妮发来的。“许编辑约我去《数学导报》编辑部洽谈我的论，也好，我正想跟编辑谈谈呢，一篇论卡了我三次，到底什么情况？事不过三，我需要一个合理解释。”次日午，沈如约来到数院大楼，《数学导报》编辑部。在一间会议室里，沈见到了编辑许维妮。“喝咖啡还是茶？我们编辑部的咖啡很棒。”许维妮问到。“一杯白开水好了，谢谢。”沈说到。会议室有饮水机，许维妮拿y-i次忄纸杯接了杯白开水递给沈：“你的基本信息我已了解，燕大数学系大一在读学生。”“对的，许编辑，咱们直入主题吧。”沈知道，能在这栋数院大楼里班的人，基本都有燕大数院毕业的背景。许编辑估计也是数院毕业的，按辈分我该喊她一声师姐？但许编辑的语气神态较为官方，也没管我叫师弟，所以咱公事公办吧。许维妮打开件夹，拿出一堆件摆在桌面：“这是沈你的论，《线性不等式约束的广义非线性互补问题解析》，以及审稿人和作者方各自三版的反馈意见。”沈一看这堆件，头都大了：“许编辑，这审稿人到底是谁啊？”“喂喂，你这是引诱我违规。”许维妮笑而不答。“国人？”沈问到。“当然。”“南方人还是北方人？”沈又问。“不清楚。”“男人还是女人？”“无可奉告。”“那我总有权知道，审稿人来自哪所大学或研究机构吧？许编辑你要找一位小学数学老师来审我的稿，我肯定无法接受啊。”“喂，沈，当初你投稿的时候，我让你推荐几位行业专家，我们尽量从你推荐的专家名单，请一位或若干位作为你的审稿人，这是作者的权利，但你并没有使用这个权利。所以我刊自行安排专家作为你论的审稿人，现在你问我专家是谁，我真的无法回答你，请见谅。”许维妮说话滴水不漏。理儿是这个理儿，沈不纠结审稿人身份问题了，他说：“许编辑，你直说吧，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建议你根据审稿人的评审意见，修改你的论稿。”许维妮说到，“沈你也不想一篇论拖很久才发表吧，是不是？”沈将一份件递到许维妮面前，这是他的反馈意见稿：“许编辑你看，我写的很清楚，特定情况下，此问题可转化为等价的半光滑方程系统的无约束最小化问题。”许维妮：“嗯哼？”“所以你认为我错了吗？”沈问到。“来，喝水。”许维妮拿起沈的纸杯，给他续白开水。“谢谢。”沈接过水杯，又道：“审稿人在评审意见，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给出了一种新算法，让我按照这种新算法进行大修，这我有点不服了。打个方，我买了部奔驰送你，你却跟我说，不要不要，我不要奔驰，奔驰有毛病，有问题，不安全，我要的是宝马，宝马又靓又安全。”“那请你明确告诉我，奔驰哪里有毛病，是底盘问题还是车身问题？是气囊质量不过关还是刹车失灵？”“我连问三次，只求得知真相，加以改善，让你开心，给你安全。但是，你三次的回答如出一辙，不要不要，我不要奔驰，我要宝马，你必须给我买辆全新宝马。”“换作是你，问你气不气？”沈以德服人，以理服人，跟许编辑讲道理。许维妮其实也不是很了解沈论的论述逻辑，毕竟专业方向不对口，但她听懂了沈的喻：“真有男人送豪车给我，bba级别的，管他奔驰还是宝马，先车，开走再说。”“这……你竟然是这样的许编辑？”沈无语了。“但是，写论不是送豪车给女孩子，哄她们开心那么简单。”许维妮看了看手机，起身说到：“沈你先休息会儿，我手头临时有点工作要处理，等会儿我同事会进来和你继续洽谈论事宜。”“哦。”沈有点不开心，你把我约来，关于论的学术细节问题，一个字都不谈，尽扯些流程啊、规矩啊之类较虚的玩意。观察力敏锐的沈通过一些试探，他看出来了，许编辑不是很懂自己的这篇论，她是个间人，居协调而已。不能跟审稿人当面对峙，编辑又给不出说法，你说咋整吧？过了会儿，进来一位年男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去成熟稳重，有种成功男人的从容气质。“沈你好，我是许维妮的同事，负责论审核。”年男子说到。“编辑老师你好。”沈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应该也是位编辑？年男人不磨叽，他开门见山的说：“沈你的论我看过了，我只问一个问题，你算法的局部收敛速率取决于势函数的广义雅可矩阵，那如何得到q-超线性的局部收敛速度？”沈为之一震，发型稍显凌乱。许编辑在专业领域的学术水平一般，但这位男编辑，绝对是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