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咖啡时间

                大师级是不一样，沈的爱才之心越来越深。!导修班的12位男孩子名义是穆勒教授的学生，但沈跟他们接触的更多。沈现在的身份是普林斯顿博士研究生，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名教授。又带了两节导修课，沈将12位学生的个人基本情况大致摸清楚了，并利用咖啡时间逐一和十二位男孩子聊天。普林斯顿数学系的规矩是，你可以不课、不发论、不出学术专著，但绝不能不喝咖啡。咖啡这玩意喝多了瘾，在国内很少喝咖啡的沈来到美国后，最近几乎天天喝咖啡。每个月两次的穆勒团队学术例会，要喝咖啡。沈单独找穆勒交流学术问题，要喝咖啡。每逢周三，一下午的时间都是咖啡时间，博士研究生必须去数学系大楼三楼的咖啡厅，和教授们一起喝咖啡。教授们说，博士研究生如果缺席咖啡时间，博士毕业答辩不给你过（手动滑稽）。喝咖啡在普大数学系是一种化，这种咖啡化的重点并不在咖啡本身，而在于交流。普林斯顿数学系鼓励原创精神，同样重视团队合作与充分沟通。本科生没资格去数学系大楼三楼的咖啡厅，沈邀请他的导修班学生来公寓喝咖啡。普大分给教授的房子往往带一个很大的书房，不少教授喜欢邀请学生来自家书房喝咖啡，探讨学术课题。沈租的这间公寓没有书房，一个卧室加一个客厅。沈将客厅布置了一番，摆了张圆桌，搁了块黑板，同时接待十二位男孩子有些挤，招待五六个没问题。沈大前天在公寓里请约翰-格罗斯顿喝咖啡。这位小伙子是英国人，从小接受贵族教育，18岁之前读的都是男子学校，普林斯顿是约翰-格罗斯顿读的第一所男女混合学校。约翰-格罗斯顿从来都是西装革履，沈没见他穿过其它类型的服装。英国小伙说他不准备读研，普林斯顿本科毕业后将返回英国接手家族生意，他家是搞金融服务行业的。前天的客人是卢卡，这位意大利小伙子家里是搞服装生意的，生意做的不小，在米兰、都灵、罗马等意大利大型城市开了旗舰店，在巴黎、纽约、东京以及国魔都也设了分店。沈问卢卡，你家卖衣服的，你为啥要学数学？学服装设计或者市场营销、工商管理不是更合适吗？卢卡说数学很有趣，几何超迷人，学着玩呗，如果学习成绩不好滚回意大利老家卖衣服。昨天，斯蒂芬-科里也说了类似的话。这位来自科罗拉多的美国小伙子家里是务农种地的，也搞畜牧业，养马放羊什么的。出身农村的斯蒂芬说他的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他不想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毕业后想去纽约、洛杉矶等大都会当白领，理想的职业是it工程师。如果学习成绩不好，去不了大都会，那斯蒂芬只能回到科罗拉多的乡下种地养马，他家拥有4000英亩的土地，相当于7个普林斯顿大学的面积之和。沈都想叼人了，搞了半天斯蒂芬你是大农场主的公子，狂霸酷拽又有钱的西部牛仔不当，你去做苦逼的it男？脑子坏掉了吧？有些美国人的脑子是坏掉了，在东方人看来难以理解的事情，对这些美国人来说属于常态。西化差异、价值观差异肯定是存在的，沈也在慢慢了解并尊重西方人的三观及生活习惯、宗教信仰。普林斯顿的学费非常昂贵，普大的学生家里大多是产阶级以，不乏富豪家庭。纵然普林斯顿有一系列的奖学金政策、学生资助政策、学业贷款政策，但家境富裕的学生毕竟占据一些优势，他们只用达到普林斯顿最低的录取要求够了，不必将录取成绩刷到接近满分的变态程度。在普大读书期间，富家子弟无须担忧学业贷款能否还清，更不需要去打工赚取生活费，他们可以将全部精力投入学业及社交。美国同样存在贫富悬殊的情况，有钱人的孩子顺理成章的接受精英教育，美国的孩子有时候也会拼爹。穷人家的孩子当然也有机会接受精英教育，完完全全得靠自己。沈今天接待的学生是杰克-马。在已布置的三次作业，沈给了杰克-马两个a+和一个a，他认为杰克-马是十二位男孩子最聪明的一位。“我家穷啊，很穷。”杰克-马的特点是哭穷，他每次见到沈都会哭穷。“杰克，你的英语口音跟美国白人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你从小在美国长大？来自哪个城市？”沈问到，他尝试了解杰克-马的家庭背景。“我出生于旧金山，住在旧金山最贫穷的街区。”杰克-马说到，不住的掏手机看时间：“，你看，我等会儿还得去打工。”“兼职了什么工作？”沈问到。“今天是对外公开日，我准备去给游客当导游，一个小时能赚10美元呢。”一谈到钱，杰克-马神采飞扬。沈掏出一张10美元纸币搁桌面：“我给你10美元，你陪我聊一个小时，我想这你当导游轻松多了。你当这是小费好了，不必有心理负担。”“哇，老板好有钱！”杰克-马两眼放光，情不自禁说了句国话，算不字正腔圆，却也流利。在美国收小费太正常了，杰克-马才没有心理负担，他非常自然的将10美元收入囊。“所以杰克你是华裔，祖籍哪里？”沈切换到国话模式，他并不怪杰克-马会说国话，他早猜到杰克-马是华裔。当然了，也有些在美国出生的华裔不会说国话，不识汉字。“我妈是南方人，我也不知道我亲爹是哪里人。”杰克-马说到，略显忧桑。“哦？”“我妈怀孕两个多月的时候来到美国，但我亲爹现在也没来美国，我鬼知道亲爹是谁，我妈跟我说我亲爹已经死了。”“你姓马，是跟母姓？”“不，我后爹姓马。”“你的国话说的这么溜，所以一定有个名吧？”沈以大哥哥的姿态，尝试一步步进入杰克-马小弟弟的内心世界。“英名jack-，名是马克杰，我妈叫我阿杰。”杰克-马收了钱之后体现出极高的职业素养，他知无不言，反正是把沈老板伺候舒服ok了。“阿杰你家在旧金山是做什么的？”沈又问。马克杰：“卖水果的，开了个很小的水果档，也是路边摊。非技术类的国移民在美国只能干这些事情，开超市，做餐厅，卖水果，主要的活动范围限于唐人街。但是如果，有钱那可不一样，在美国只要有钱，是可以为所欲为。美元是最公平的，它对所有肤色的人种一视同仁。”“阿杰，你这么爱钱，按理说不应该选择数学专业，除非你后期转入应用数学，那倒是有发大财的机会。”沈对于马克杰的定位是，聪明、机灵、对追求财富有强烈欲望。“对啊，我当然是要发大财的嘛，嘿嘿嘿。”马克杰并不掩饰对财富的渴望。“阿杰，其实你很有才华，你来自于一个普通的华人家庭，凭借自己的本事考普林斯顿，这并不容易做到。来，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做道题吧。做出来了，我再加十美元，做不出来，你今天最多也是收获十美元了。”沈在黑板画了个几何图案。“这……老板，你这十美元好难赚呀，我当导游辛苦多了！”马克杰发现自己被坑了，沈老板好有心机啊。历经千辛万苦，烧死了无数脑细胞，马克杰极其疲惫的离开沈的公寓，手紧紧攥着来之不易的二十美元。沈看着黑板的答案笑了起来，人才，人才难得。阿杰这种人才应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持续关注。沈的角色在老师与学生之间切换，午他是导修老师，下午是博士研究生。跟任何一个星期三一样，数学系大楼三楼的咖啡厅高朋满座。博士研究生们跟教授们高谈阔论，从nfl到美，从医疗改革到谁家的狗做了绝育手术。数学当然是最主要的话题。今天的数学话题是，请说出三位普林斯顿数学家的名字，他们分别代表最聪明、最出名、做出的学术价值最高。可以提名自己。拥有最聪明大脑的天才不见得最出名，最出名的大人物不见得做出了最有价值的研究成果。这是费佛曼主任临时制定的游戏规则。“我心目的三位人选是，哥德尔最聪明，纳什最出名，米尔诺教授做出的学术价值最高。”费佛曼主任起了个头，他先说出了三个名字。哥德尔和纳什已不在人世，而约翰-米尔诺教授坐在咖啡厅内。米尔诺老爷子八十多岁了，头发胡子全白，雪白雪白跟圣诞老人似的。说哥德尔最聪明，在座的教授和博士研究生们一半反对一半赞成。穆勒和沈是赞成的那一半，他俩是哥德尔的徒弟，以及徒弟的徒弟。说约翰-纳什最出名，在座九成的人投赞成票，《美丽心灵》都拿到奥斯卡最佳影片奖了，纳什能不出名吗？说约翰-米尔诺教授的学术成果最高，包括沈在内，在场的所有人均投出赞成票。米尔诺的本科、研究生、博士生全部读于普大数学系，毕业后在普大任教，期间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修炼了几年，然后返回普大继续做研究。据说米尔诺这辈子从没在课堂完成过任何一个证明，他不在乎细节，他的过人之处是建立系统。因为对微分拓扑系统、k理论和动力系统做出了巨大贡献，米尔诺收获了菲尔兹奖、沃尔夫奖、阿贝尔奖。f+w+a三大满贯集一身的超级大牛米尔诺教授，谁敢说老爷子的学术成果不是最高？不想在普林斯顿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