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构想

                100年前，任何数学问题都可以对一个感兴趣的普通人讲解清楚。今天，有些数学问题甚至难以跟大多数专职数学工作者解释清楚。霍猜想是其之一，它由英国数学家霍爵士提出于1950年：“一个非异射影代数簇的每一个（一定类型的）调和微分形式都是代数闭链的同调类的一个有理组合。”不管是汉语、英语还是其他语言，一口气把霍猜想完整的念一遍都是件吃力的事情。谁能理解这个句子的哪怕一个专业术语，一定可以在班称王称霸。“我研究数分几十年，从学生做到燕大数院数分教研室主任，我也曾构想过数学分析方法在霍猜想的作用，然而一直无法实施。为什么无法实施呢，因为只懂数分是无法证明霍猜想的，甚至连理解霍猜想都显的困难。”鲁国珍颇有感触的说到，完事补充一句：“好在我懂一点代数几何，理解霍猜想对我来说是ok的。”沈说到：“霍猜想看去好高深好无解的样子，追本溯源，它再怎么难，也能通过微积分找到规律，最基础的工具往往可以解决最高深的问题，关键是使用工具的人和用法。数学分析是门基础的数学工具，微分是千斤顶，积分是扭力扳手，级数是螺丝刀。只要工具用的好，再皮实的车也能给拆了。”鲁国珍用手指蘸点儿茶水，看似漫无目的在桌面勾勒出一个抽象的图形：“可我们用微积分去定义一个对象，定义的对象都不一定是几何的。”沈擦掉桌面的水痕图案，问到：“鲁主任，霍猜想的别称是什么？”鲁国珍拍拍脑门：“霍猜想，没有图形的几何学。”沈笑道：“是的，换一种思路，我们可以从代数簇沿着广义路径的积分来提出霍猜想，如果某些这样的积分为零，那么在这个路径类存在一条能用多项式方程描述的路径。”鲁国珍意识到沈的思路较靠谱，他拍着胸脯请缨：“说吧，想让我做什么？算我，我能调动的燕大数分骨干差不多有七八个。”“再调动三四个啦，正好凑齐一支足球队。”“我是个教研室主任，你当我是院长？沈，你这次搭的班子包含哪些团队？”“我在普林斯顿带的两个博士生负责代数几何版块，晨兴数学心负责拓扑版块，鲁主任你和你的骨干队伍负责数学分析版块。”“你这张撒的大啊，沈总设计师。”鲁国珍看出一些端倪，他接着说到：“沈，你在普大带的两个博士生，其一个是国留学生吧？”沈说到：“对的，我那两个学生，一个国人，一个美国人。”“在你的构想，美两国两所顶级大学加一所科研机构，分为三个版块攻克霍猜想，最终在你的整合下完成胜利会师。参与这个世纪项目的数学工作者达十几人，其美国籍博士生一位，剩下的全是国人……沈，看来你的战略重心逐步在往国内转移，我绝对支持你。”鲁国珍分析出了沈的战略意图。“过渡阶段，一步步来吧。”沈有他的计划，他回国之前想给祖国献份厚礼，霍猜想这个项目是不错的礼物。已被攻克的黎曼猜想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是沈，当时那个团队里有国人、德国人、瑞典人、以色列人，他们在美国学术力量的强力支持下完成了数学史的壮举，彻底证明了黎曼猜想。现在人们一提起黎曼猜想，最常见的评论是：“一位国数学天才带领一支国际联队，在美国创造了历史。”虽然数学不分国界，但沈的心愿是带领一支国团队再次创造历史。关于新项目霍猜想，沈和他的普林斯顿团队一共三人，鲁国珍和他的燕大团队有七八人，吴主任和他的晨兴数学心团队有五六人。对于基础数学研究而言，为了一个课题建立十六七人的专项研究团队，绝对是豪华阵容大场面。在这个豪华阵容，仅有沈的学生拉尔夫一位美国博士生，其余均是国数学工作者，这应该算是一支国团队。霍猜想是个工作量巨大的项目，立项之前的可研必不可少。鲁国珍、吴主任的两个小团队立即开展紧锣密鼓的可行性研究工作，编写完可研报告后他们会向相关部门申请立项，这需要几个月的时间。“霍猜想这个项目已经开始操作了，另外一组的三个难题，咋整呢？”沈回到酒店，在纸写下n-s方程、p对np问题、杨-米方程，然后盯着它们发呆，无计可施。外界认为七个千禧难题最难的是霍猜想，而沈认为最难的是p对np问题，n-s方程和杨-米方程次之。“物理学等级还是低了点，四个地震预测点算对了两个，另外两个至今没有消息。”沈在今年内疯狂堆积物理学知识，已经堆到瓶颈了，要在物理学寻求突破，最好能再升一级。“物理12级升13级的条件之一是在物理教授的岗位工作至少一年，去哪里找这么一份工作呢？”沈现在的主职是普大数学教授，兼燕大客座数学教授，再兼晨兴数学心高级数学顾问。能在数学领域同时拥有三个显赫的身份，是因为沈在数学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沈在物理学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他的一篇凝聚态物理论刊登在prl，另一篇地震学模型论刊登在《科学》。“我的物理学博士论《论复杂性》投给prl有一段日子了，不知到了哪个阶段？”沈进入prl的投稿系统，查看论《论复杂性》的审核进度。prl的投稿系统显示：已收录。系统刷出信息，因宿主在if值为7.872的物理期刊发表论一篇，奖励393600点学霸积分。“两篇prl，一篇《科学》，不知有没机会挂个物理教授的头衔？”沈离开酒店，徘徊在燕大校园寻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