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加州理工报告会

                普林斯顿通常把研究生、博士研究生丢进“河”里，让他们自己游，游到对岸能毕业。漫无目的在河里游当然不行，博士研究生写博士论之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一位资历与实力兼备的教授支持自己的课题。数学系的教授对博士研究生们都相当了解，如果他们认为某个学生没有能力完成所选课题，会毫不犹豫的让学生换个新课题。普大的博士研究生只要获得教授的支持，通常情况下两三年内可拿到phd，而在哈佛则需要四五年甚至更久。欧叶按常规套路完成了她的博士论，她在两年内获得了phd，全球范围内首证耶斯曼诺维猜想。周雨安跟欧叶同一天成为普林斯顿数学系的博士研究生，他在开题时得到了导师费加利的强烈支持，然而后期写崩了，目前正在大修他的博士论。于磊、拉尔夫两人晚周雨安一年成为博士研究生，他俩的博士论进度已经赶甚至超越了周雨安。“兵强强一个，将强强一窝。”周雨安承认，于磊跟着沈是正确的选择。“小雨哥，我读博这一年过的很充实，也很痛苦，这种感觉你体会不到。”刚刚过去的一个月，于磊夜以继日笔耕不辍，终于完成了沈交给他的学术任务。“所以你们的霍猜想搞定了？”周雨安问到。“在小哥的指导下，我和拉尔夫负责的部分彻底搞定了，现在要等燕大和晨兴数学心的消息。”于磊长吁一口气，跟着沈能学到很多东西，但也十分辛苦，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汗水没有白流。“这么说来，你和拉尔夫马能参加博士答辩？”周雨安问到。于磊点点头：“是的，小哥帮我们报到系里了，我们从加州回来之后，参加博士答辩。”“你俩也太快了吧，读博一年答辩！导师牛逼，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周雨安擦了把汗，他的导师显然不如沈牛逼：“对了，你们去加州干嘛？”于磊说到：“在加州理工学院有个代数几何领域的学术大会，小哥带我和拉尔夫去学习学习，机会难得，全世界最顶尖的代数几何大师都会去到那里。”“于磊，拿着扳手，你可以走了。”周雨安递给于磊一把扳手，他俩都住博士研究生宿舍楼，于磊来找他借扳手。次日，沈、于磊、拉尔夫抵达加州帕萨迪纳市，美国著名研究型大学加州理工学院位于此处。西海岸的加州理工和东海岸的普林斯顿在办学宗旨类似，信奉小而精，不求大而全。普林斯顿的学生人数少，加州理工更少，在校学生才六千多人。加州理工在国老一辈学者心目的地位非常之高，世纪六十年代之前，我国一些最有成的学者基本都出自于加州理工，例如钱学森、周培源、郭永怀、谈家桢、袁家骝、钱伟长等。钱学森先生在回忆录写到：“1935年秋我从沪海交大前往麻省理工当教授，发现沪海交大的课程安排全是照抄麻省理工，连实验都一样。所以沪海交大在当时的大学本科教学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几年后我去加州理工当教授，却又发现麻省理工最优秀的几门课程，改编自加州理工。”关于钱老的故事有不少，沈耳熟能详，他徜徉在加州理工校园内，想象着当年我国那些功勋科学家的风姿。除了遗传学家谈家桢，这些出自加州理工的功勋科学家全是物理学家，他们做的是“两弹一星”这种大项目。加州理工最强的专业是物理、化学、天学，百年来一直如此。数学并非加州理工的优势项目，甚至可以说是他们的短板。以理工科为主的研究型大学，怎能少了数学？我校的数学虽弱，但我校也有一颗提振数学实力的雄心啊，本次“国际代数几何学术交流会”安排在加州理工举办，是加州理工主动要求的。沈提交给“国际代数几何学术交流会”组委会的会议论是摘要版，即《霍猜想代数几何方法》的简短浓缩版，他认为有必要在公开场合发表他团队的最新研究成果，风头不能让舒尔茨全给抢了。舒尔茨最近非常热门，他满世界的做报告，宣称他的团队已证明了特殊情况下的霍猜想。令人遗憾并保持神秘感的是，没人见过舒尔茨关于“特殊情况下的霍猜想证明”的论全，公开于世的是摘要版。舒尔茨这次也来到了加州理工，继续他的环球报告。加州理工学院学术报告大厅，国际代数几何学术交流会如期举行。根据会议安排，第一个做报告的是舒尔茨，报告标题是《一种特殊情况的霍猜想证明》。沈、于磊、拉尔夫并排坐一起，全神贯注聆听舒尔茨的报告，知己知彼，最新情报很重要。“……所以，我们证明了β类非异射影代数簇的每一个调和微分形式，都是代数闭链的同调类的一个有理组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证明通用情况下的霍猜想，这项工作已经开始，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谢谢，我的报告完毕。”舒尔茨的汇报时间不长，十几分钟，报告件同样是摘要版。台下掌声雷鸣，也有人问到：“嘿，舒尔茨教授，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你的全部研究成果？”舒尔茨回答到：“我相信这一天很快会来到，而现在，我们必须保密。”大家再次鼓掌，理解，全都理解，保密嘛。舒尔茨满世界造势的同时却又小心谨慎，因为他知道，世界不止一支团队在攻克霍猜想，尚未彻底完成的论公开发表，被人家窃取了找谁说理去？一字不改的学术剽窃倒不用担心，任何一位稍有名气的数学家都不会做这种遗臭万年的事情。但聪明的数学家懂得借鉴别人的学术创意并加以改编，这种情况无法指责，只能自己做好保密工作。“舒尔茨这次的报告，跟他次在慕尼黑的报告相，并没有新意。”于磊小声说到。“他在摘要版定义了β类非异射影代数簇，却看不到详细的证明过程，不知是他根本没有证明只是猜测，还是不愿公开？”拉尔夫说到。“作为竞争对手，我们应该认为舒尔茨已经证明了特殊情况下的霍猜想，而不是质疑他。”沈说到。这时大会主持人说到：“下面有请沈教授做《霍猜想代数几何方法》的报告！”沈整理一下西服和衬衣的领子，这便台，全场爆发更加热烈的掌声。“是的，如大家所见，我又换专业了，这次是代数几何。”沈的开场白引发了一阵笑声，他经常换专业，从数论到泛函，再到凝聚态物理和地球固体物理，转了一圈回到数学，这次他的目标是最难的千禧难题霍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