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迷惘期

                恭敬不如从命，沈服从组织的安排，先暂住电梯楼，以后搬进单独设计的别墅。作为一名党员，不能光顾着个人享受，而忽视集体荣誉和利益。有专业班子帮沈设计别墅，沈更关心的是，心研究大楼什么时候可以盖好。不能长期借用数院大楼呀，毕竟数院大楼太老旧了。沈找到陆校长，发了点牢骚：“校长，我回来快一年了，咱们心大楼的地址选好了吗？好像还没选址吧？”陆校长安抚到：“选好了选好了，我们准备在未名湖畔给你盖一栋研究心大楼。”沈表示疑惑：“未名湖畔还有空地？难不成把博雅塔给拆了？得了，您别拆塔，我宁愿去塔里面办公，站得高看得远，风景独好，这么定了。”陆校长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塔不能拆，你也不能进塔办公，总而言之我跟你找个地儿盖栋心大楼，这个工程项目正在筹划，你还信不过我？”“啥时完工给我验收？”沈问到。陆校长竖起一根手指：“从现在算起，一年。”“好。”沈记住了陆校长的承诺。回到心实验室，沈看到杨定天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沈出国前交待的任务，杨定天没能很好的完成。实际是毫无进展。“读博，都有这么一段迷惘期，没别的办法，只能咬牙挺过去。来，你搬个凳子坐我身边，我教你怎样度过迷惘期。”沈换白大褂，准备演示他的操作。杨定天抱着猫，坐在沈身边，不言不语。沈坐在电脑前，同时操作两台电脑：“非晶合金具有优异的性能，应用面也广，它可以用在航母，也可以用于基础设施。举个例子，我国30%到60%的电损耗来自变压器损耗，如果现有变压器全部采用某种非晶合金材料，理论估算，约可降低电力传输损失24%到50%。”“外面的人天天喊口号，节能降耗、低碳环保、还祖国一片青山绿水，喊口号有什么用？得做，得实干！杨定天，我们正在从事的工作，可谓利国利民，功在千秋，你给我打起精神来！”杨定天一个激灵，找到一点嗨的感觉。“你遇到的难题，正是我最近冥思苦想的纠结之处。我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现在跟你交流一下。”沈操作1号电脑，进入模拟软件界面。“非晶合金的研究，难难在对其微观结构的探索和定性。”沈在模拟软件建模，选定pd425ni75cu30p20非晶合金为研究对象。钯、镍、铜、磷都是基本的化学元素，但它们组合在一起，展现出困扰科学家已久的微观结构无序性。沈的模拟计算在1号电脑进行着，非晶和晶体的示意图形成。“追本溯源是认识和研究这个世界的基本手段，对于非晶合金的研究也不例外。”沈右手操作1号电脑的鼠标，同时左手在2号电脑的键盘敲击看似毫无头绪的符号。1号电脑显示了过冷液体粒子在二维空间相对位移的分布。这个操作不难，杨定天也能做到。忽然，沈的右手一抖，一张ttt曲线图在1号电脑屏幕出现。由于大部分的ttt曲线形状像人的鼻子，它们又被称为鼻型曲线。杨定天眼前的ttt曲线有些诡异，它是个鹰钩鼻子，非常少见的形状。于此同时，沈的左手在2号电脑输入大量数学物理符号。毫无头绪渐渐有了头绪，杨定天看到沈在2号电脑试图找寻某种数学物理规律，以解释1号电脑里的模拟结果。“这是……你引入了非高斯参量？”杨定天貌似看懂了一些沈的思路。“嗯哼。”沈点点头。“所以要获得有价值的线索，正确的操作是左右开弓？”杨定天学习到了，自己为啥毫无进展，因为没有掌握左右开弓的技术要领。“左右开弓主要是为了节省时间，我等下有点事，得出去一趟。”沈集左右手资源，全力操作2号电脑。1号电脑是模拟机，2号电脑相当于沈的数学物理记事本，他引入非高斯参量、基于四点关联的因子以及动力学结构因子，做出了一个数学物理推导。“我所做的一切，目的是描述出选定非晶合金对象的不均匀性……沃靠！”沈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杨定天一时没反应过来：“沃……靠？非晶合金的不均匀性描述是沃靠？”“沃靠是个语气词，跟这个项目无关。”沈激动的在实验室内转圈圈，围着实验台不停转圈圈：“沃靠，我找到了！”杨定天也激动了：“沃靠！沈教授，快跟我说说，你找到什么了？我半懂不懂的，不太明白啊！”常驻实验室的橘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师徒二人，它甩动尾巴无聊的拍打地面。“不是局域团簇，不是局域团簇！”沈一拳砸在实验台，既懊恼又兴奋：“我们白白浪费了几个月时间，方向错了！这是我的锅，不怪你。”“那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杨定天嗨了，他一扫颓势，彻底嗨了。沈盯着杨定天的眼睛，竖起一巴掌：“你觉得呢？”“我……我觉得？”“我们这个973项目的课题名称叫什么？”沈问到。“《缺陷拓扑学研究在凝聚态物质的应用拓展》，所以……”杨定天震惊了，震惊之后扇了自己一巴掌：“沃靠，局域五次对称性？”“没错，局域五次对称性！采用局域五次对称性作为一个参量来描述非晶的结构特征是ok的，我刚刚证明了这一点！你负责处理、保存、导出1号机的模拟数据，快点，现在。”沈坐在2号机前，噼里啪啦狂敲键盘。师徒二人各司其职，一个小时之后，沈整理出了初步结论：“通过模拟计算和数学物理推导，局域五次对称性可以从拓扑结构来描述非晶的局域结构特征。这个研究成果非常关键，我们取得了重大进展。”“接下来我们需要在高分辨电镜下观察钯镍铜磷非晶合金的真实情况，我原先以为这是道计算题，现在看来，它是道证明题。”沈长吁一口气，他最喜欢做的是证明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