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不幸的人们(3)

        先不说苏联，CIA的资金就是“四姐妹”的工作资金，到头来日本政府就是从“四姐妹”那里拿来了零用钱，开始了“与共产主义者的战斗”。这件事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遭到了大量责难，而首相只想抱怨，“这件事和我无关”。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时候，首相甚至还不是国会议员呢。再加上最近的“N系统骚动”——富士山喷发还没有消停，“N系统”造成的问题就接踵而至。“N系统”指警察在高速公路出入口及交通枢纽等交通重镇设置的秘密摄像头。自1986年以来，全日本设置了一百多处这样的摄像头，监视市民的行为。而安装了摄像头的地点和数量，警察完全没有公开，也没有回答市民的质问。这套监视市民用的系统在逮捕罪犯上确实立下了功劳，但除此之外，是否也被用于其他目的，则不得而知。为了使N系统的实际使用情况公开，某位在野党的议员挑起了事端。
这位议员曾经作为评论家在电视上收割人气，之后成为议员候选人，并成功当选。虽然他经常代表市民引领少数团体，实际上却经常参与保守党甚至是其他党派的暗中交易。可谓是一位毫无节操的男人，最擅长的事就是引起各种各样的骚动。首相本来想靠给他钱来解决问题，但这样有可能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于是他命令公安警察调查这名议员的弱点，再加上这时候鸟羽家的消息传来，让首相下定了决心。
对于南村而言，他感觉有心情有一些难以平复。那天晚上，他被公安警察杉森一伙包围，双方言语争斗吵得不可开交，然而，这之后的记忆却消失不见了。回过神来，他正在自家的浴室里，泡着加了鬼怒川温泉粉的热水，哼唱着三十年前的流行歌曲。他问妻子“喂，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反而被妻子嘲笑了一番。先不说这些，最让他浑身不舒服的，是自那以后杉森就不再接近他了。南村不得不对此感到警惕，难道杉森正有什么新的企图？
实际上，杉森早就不能将南村如何了。不光是因为他绑架、逼问南村的行动失败，他和他的部下们还被不知名的人抢走了警察证和手枪，就连藏起来的巡逻车都被毁坏了，再加上他们还失去了对事件前后的所有记忆，这样极为失态的情况之下，杉森被追究了大量责任。公安警察也是官僚机构，官僚机构的冷酷之处就在于失败者将要担下所有的责任离开，以便机构继续存活。估计杉森会被逼迫到辞职，之后还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吧。
另一方面，南村不禁十分意外。内阁官房长官曾经担任过自治省和警察厅的高级官僚，这个人居然指定让南村监视擅自出动前往龙堂家的公安警察，听说这还是来自首相的命令。获得了强有力的后盾，他终于可以对抗自己最为憎恶的公安警察了，南村对此十分欣慰。不过欣慰是一回事，南村个人对首相毫无尊敬之情，因为在这之下必有可疑之处，他可不想被卷进政治斗争里。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并不想拒绝这份工作，身为曾担任要职的警官，他对组织和国家仍有信心。
正在南村烦恼的时候，东方石油的会长小森对鸟羽夫妇的第二次攻击也因为奇妙的蜂群而失败，他来找国民报社的社长稻垣商量，稻垣对此却只是不屑地笑。
“你是说那些蜜蜂在他们家里吗？那趁他们离开家的时候再绑架，事情不就简单了？”
“对，对呀。你说得太有道理了。”
稻垣看到小森佩服的神情，眼镜下透出了轻蔑的目光。
稻垣为了让自己拥有的棒球队取得胜利，甚至会利用报纸做出一些肮脏的行为。他写下与他争夺冠军的球队主教练将要辞职的新闻，令对方的球队产生动摇。在日本的比赛期间，凌晨给对方的主要投手打采访电话，趁着对方困倦的时候骚扰对方，让他们身体不适。在新球手入队的时候，靠着棒球协议的盲点强迫对方加入球队，当这一行为被认定无效的时候，就嚷嚷要退出职棒机构建立新的联赛。实际上，从媒体应当公正客观进行报导的角度来看，新闻企业组建职业棒球队本身就十分怪异，但是日本的运动媒体似乎并不把这件事视为问题。
“只要拥有力量就不需要遵守规则”，这是稻垣的内心想法，反过来说，“没有力量的无能之人就活该被人欺负”。在他庇护那些渎职政治家的时候，他也声称“贪污给谁造成损失了？这都是那些没有地位和政治力的集团歇斯底里的抱怨”。稻垣自认为是社会精英，所以他也相信精英应当拥有与特权相符的才能。
“小森这个家伙成不了大人物，即便他获得了不老不死的秘密，也不能善加利用。这种沉迷于女人的家伙，只要看到了喜欢的女公关或者是艺妓，立马就会把秘密泄露出去。那么，应该由我掌握主导权才是。”
稻垣在内心中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对稻垣而言，他的友情只存在于真正的精英之间，而其他人则只是供精英利用的牺牲品罢了。
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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