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情景重现

    “这位太医，请问季大人今日身体怎么样？”莫翌让丫鬟唤了一个太医出来，施礼后问道。
    “季大人已经醒了，精神比昨日好些，但也不能太过劳累，每日上午和下午，可以说话半个时辰。”太医捋了捋胡须，回道。
    “多谢，那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去吧！”太医让出了门口，莫翌施了一礼就进了门，然后向一个伺立在旁边的丫鬟要了笔墨纸砚，这才进了内室。
    季书杰看到莫翌，有些惊喜：“仲仪！”
    看着季书杰想要起身，莫翌急忙上前制止：“季大人，太医说了，你的伤在腹部，需要躺着静养，若是牵动了伤口，会影响康复的。”
    季书杰这一次的伤口很深，比起上次婉月的情况可是严重太多，这么多太医，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若是伤口再裂开，怕是神仙难救。
    “哎，我真是太没用了，若是我再小心着些，也不会被人伏击。”季书杰这些日子一直昏睡，可是一昏睡他就会梦见当时的场景。
    “季大人，有错的不是你，而是这幕后黑手，先前我们的船也遇到了海盗，可是那个地方根本没有海盗，这都是有人不想莫家的人进京。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把这幕后黑手揪出来，让他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莫翌神情肃穆的道。
    “可是，我们如今能做什么？那些人都蒙着脸，而且他们的身手很好，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让我们一行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季书杰神色黯然，他原本以为除了他，还有其他人活着。可是，却只有庞氏活了下来，其他的人都被那些不知来历的人给灭口了。
    “人在做，天在看，只要做过就一定会有痕迹，大人你好好回想一下，当时看到的人是什么模样，有没有什么特征，我将他们画出来，请翊王殿下按图索骥。”说话间，丫鬟已经将桌椅和笔墨纸砚都摆好了，季书杰在桌前坐下，研好墨。
    “对，按图索骥，当时我握着剑的时候，把那人的面巾给扯了下来，我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怎么忘了你的本事，你能把他们画得分毫不差，只要有画像，翊王一定能够找到人的。”季书杰的眼睛一亮，情绪也不像先前那般死气沉沉。
    季书杰细细的描述着那些刺杀之人的容貌，身形，还有用的武器，以及当时的情景。莫翌下笔如有神助，笔如游龙，不过片刻已经将季书杰描述的人画到了纸上。一身黑衣，腰系玉带，头带玉冠，那把剑上还嵌着宝石。这做杀手，还如此讲究的人，说是山匪，那这山匪倒是够奢靡的。
    “刺杀我的那人虎口处有一块黑斑，看着像是胎记。另外在他左手边那个人右眼眉骨处有一处刀伤，就是他杀了莫文光……”季书杰只要一闭上眼，当日的情景就在他脑海里面回放，那些刽子手，他们的每一个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季书杰一直闭着眼回忆着，莫翌就按照他所言下笔作画，时不时问两句，引导季书杰回忆出更多的细节，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两人都没有注意，房间里面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直到季书杰叹了口气睁开眼道：“我只能想起这么多了！”
    “妙，妙，这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作画之人是身临其境呢。四哥，你什么时候寻到了一位画技如此高超的大家？只是，这么厉害的大家，你不作花鸟图，不描山水画，却用来破案，画这么血腥的场面，啧啧！”莫翌的笔还没有放下，桌上的画却被人抽走了，那人拿着画走到了翊王的身边，和翊王一起看着莫翌的画作。
    莫翌放下笔，起身对着两人行礼：“草民见过两位王爷。”
    季书杰也在床上微微躬身：“下官，见过翊王，见过瑞王，还请两位王爷赎在下不能下床行礼。”
    韩君琦上前将莫翌扶住，没有让他跪下去，又对床上的季书杰道：“不必讲这些虚礼，我今日来，就是看看你有没有好转，没想到，倒是见识到了你幕僚的本事，如小八所言，莫公子可真是一派画技大家啊。这么惟妙惟肖的画像，若非我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这是你依靠别人寥寥数语画出来的。这些树的位置，尸体的位置动作，都与本王当时去现场所见一模一样。”
    “回王爷，仲仪虽然无功名在身，可是无论学识，还是这作画的技艺，都是卑职如今所见的第一人。下官在阳承县的政绩，有一半也是他的功劳，如今有了这画像，不知王爷能否按图索骥，找到这些画中的人？”季书杰眼中有着希冀。
    “凭着画寻人？这画毕竟只是凭着三言两语画出来的，这和真人怕是会差很远吧？真的能寻到的人？我听说，有些画师所画的通缉犯，就连那些通缉犯自己的认不出来，更别说别人了。这画虽然画得和真的一样，可毕竟只是靠你们想象出来的画而已，要寻到人可不容易。”被季书杰称作瑞王的王爷，忍不住泼凉水。
    莫翌上前一步道：“瑞王殿下所言甚是，能否请王爷将这画还给草民，草民还需要和季大人确认。”
    这画刚画完，就被这位瑞王殿下抢了去，他都没来得及和季书杰核对画中之人是否还有遗漏。
    “小八，把画还给莫公子。”韩君琦发了话，瑞王韩君霖冲着韩君琦笑了笑，乖乖的把手中的画递给了莫翌。
    莫翌谢过以后，拿到季书杰面前给他仔细看，季书杰指出了几处小问题，又凭借这副画回忆出了一些细节，莫翌全都记在了心中，然后又按照季书杰所言将画做了些微调整。
    等到莫翌画完，韩君琦冲着空气唤了一声：“温成，你来看看，这画与当时的情况有几分像？那画中的人，可如你见到的一样？”
    韩君琦的话音刚落，房间里面，莫翌的桌子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他来得无声无息，仿佛一早就站在那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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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