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切都不能重来

                左护缓缓回头，看着洪奔，问道：“是的，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那却是有些可惜了。”洪奔有些惋惜说道。左护微微笑道：“他们当初就是在这里相识。”“左副院长，你来这里，是为了纪念他们？”风霆躬身施礼。“算是吧。”左护叹了口气，目光又变得沉重了起来。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三十年前开始的那段传奇。如果那段传奇不在十八年前结束，那么很多历史都会被改写，天书城也一定比此刻更加声名显赫，说不定城主府已经成为了比赤府更让人敬畏的地方。不过一切都不能重新来过！“除了怀念，是否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洪奔突然说道。左护看着洪奔笑了，随即微微摇头：“没有什么能为他们做的了。”洪奔干脆说道：“那以后我经常陪你来这里。”“你不是广陵学院的学生，不适宜经常出入学院，更不适宜经常来这里。”“那我只能偶尔来一次了。”左护多么希望能听见洪奔说，那我就来广陵学院求学。但是显然，洪奔不喜欢修灵者，也不喜欢学院。他的目光随意的望向了湖边的树林，不经意的笑了笑。远处的风霆也是无奈的笑了，左护显然已经发现他了，他也不打算继续听了，转身离开。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左护说的这个传说，就是辛含感兴趣的那个故事，这个故事应该不仅仅只有这些。知道这个故事的显然也不仅仅是左护，广陵学院的很多人应该都知道。不然这座松柏林也不会成为学院禁地，广陵学院也在用这片松柏林，默默的纪念这三个人。风霆离开学院，回到了广陵园，继续炼药，修练。接连几天，风霆都是早上送辛含来找段平，让段平送她去上课。风霆偶尔遇到了广陵园相熟的那位主事年裕，也曾经随便问了问那个故事，年裕说的更少。不过风霆看出来了，年裕知道的并不少，他只是太谨慎，所以不说。风霆终于确定，那段传奇是个禁忌。是广陵学院的禁忌，也是天书城的禁忌。本来风霆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好奇，只是这个传奇让辛含感兴趣，他才不免想多了解一些。不过辛含却好像忘了那个传奇，再也没有跟风霆说过。她现在每天就是听课学习，九位副院长的课，她几乎都听过了。当然了，辛含也会把课堂上听到的不了解的知识跟风霆说说。风霆虽然只是很随意的听着，但是总能提出一些一语中的的点拨。偶尔甚至还能提出决然相反的结果。不过风霆告诉辛含，有些东西她知道就好，不用去跟别的学生说，更不用跟副院长去说。辛含不是个喜欢和别人争辩之人，她也自然表示同意。不过风霆隐隐感觉到，辛含并不是真的忘了那个故事，她终究还是会再谈起那个故事。两人来往于学院和广陵园的时候，虽然偶尔会有些学生远观辛含和风霆，不过没有类似邱闲那种让人恶心的学生，也就没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日子过得倒也清静。又是一天清晨，风霆一如既往的送辛含去学院。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碧空如洗，阳光明亮，但却不燥热。风霆带着辛含来到左护楼前，把辛含交给了段平，看着段平带辛含去上课，他便要离开。“风霆师弟，等一下。”风霆回头，见段和一袭青衫，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段和虽然和段平一样，也都不到二十岁，也都身形挺拔，眉目端正。但是和十八岁的段平相比，十九岁的段和却没有那么沉稳，而且有些傲气。不过自从上次之后，段和再见风霆，傲气全然不见了。风霆感觉段和有事，他问道：“如果是左副院长找我，你就说我回去了。”段和闻言，很是无奈说道：“风师弟，这广陵学院，也就你敢如此对待左副院长。”“我走了。”风霆根本不想多说。段和立刻挡住风霆，笑道：“不是左副院长找你，是我找你。”“什么事？”风霆有些意外。“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段和说道。“请教不敢当，有事说吧。”风霆看着段和。“风师弟，这里人多，咱们去里面说吧。”段和说道。“嗯。”于是，风霆跟着段和，两人走进了旁边的这栋楼，到了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很空，只有几把椅子和一个茶桌，中间空空的，很像是一个比武较量的场所。段和请风霆坐下，然后说道：“我学了一套拳技，总是觉有些问题，你帮我看看。”“好。”风霆觉得有问题，以段和傲慢的性格，有不懂的地方，怎会找他。段和拉开了姿势，便开始打拳。风霆一看，段和竟然不释放灵力，只是摆出拳技的招数。他看了几眼，便说道：“这是武技，你一个化刃境界修灵者，修练武技做什么？”段和笑道：“我有一个朋友，他修灵的资质一般，他向我请教，我不懂，便就想起你了。”风霆不觉笑了：“这套武技叫空动拳，讲求的是以虚制动，你这个练法，一百年也练不好。”段和闻言，立刻问道：“那怎样才能练好？”风霆起身，开始练这套空动拳。段和认真的看着，他仔细的记着每一处的关键。同时他也会偶尔看一眼对面的那栋楼。“呼呼呼……”这套空动拳被风霆打出来，虚若空谷，动若炸雷，堪称完美。就连不屑于修武之人的段和，也是看呆了。难道这就是左副院长所说，任何东西，任何事情，只要达到了完美的程度，都是可以让人惊叹的。很快，风霆把这套空动拳练了一遍。“毫无瑕疵！”段和赞道。“你是修灵之人，是练不好武技的。”风霆说道。若是平时，段和必然会反击，会说他根本不屑于修练武技。但是此刻，他却笑着点头：“对。”“我走了。”风霆说着走出了房间。段和看了一眼对面的那栋楼，然后跟着风霆，也走出了房间。那栋楼的一扇窗户后面，站着两个人。一个身形雄壮的年轻人，一个是面容粗犷的中年人。这两人也把风霆练的空动拳看得清楚。粗犷中年人问道：“怎么样？”“比我打得好。”雄壮年轻人说道。“比你打得好多了。”中年人郑重说道。“是。”年轻人虽然傲气，但是也必须承认。“你记住多少？”中年人问道。“我试试。”年轻人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了房间中央，拉开架势，便开始练拳。这个房间也是空空荡荡，非常适合演练。“呼呼呼……”年轻人雄壮的身体，宛如一头大黑熊一般，但是脚步却很灵活，动作十分流畅自然。这时，房门开了，段和走了进来，站在墙角，静静的看着年轻人练拳。很快，年轻人练完了拳，回头看中年人，问道：“左院长，怎么样？”中年人把目光投向了段和，问道：“你觉得怎样？”段和看看年轻人，小心的答道：“若是不跟风霆比较，已然很好了。但是和风霆相比，还是差了一些。”“不是差了一些，是差太多了。”中年人严肃说道。段和听了副院长的这句话，偷眼看洪奔。洪奔并未反驳，而是眉头紧锁，似乎很是不解。左护继续说道：“若是你和风霆都用这套拳法切磋，你会输得很干脆。”“左副院长，真有那么大的差距吗？”洪奔看着左护，嘴上反驳，但是目光却有些迷茫。“如果有机会，我会安排你和他再打一场。”左护说道。“嗯。”洪奔点点头，然后对段和说道：“段和，你看得清楚，你再给演练一遍，我看看。”“好。”段和走到房间中央，稍微想了一下，便开始练那套空动拳。洪奔仔细的看着，左护也仔细的看着。“不要练了。”左护突然制止了段和，面色有些严肃的说道：“你差得更多，还不如洪奔。”段和闻言，悄然后退，半点反驳的心思都没有。洪奔也说道：“是不如我。”左护看着洪奔：“在修武这一途，风霆也许是唯一一个比你更有天赋之人。”“我不觉得他比我更有天赋。”洪奔郑重说道。左护郑重说道：“你打不过风霆，这空动拳也不如他演练更加完美，你又比他大一岁，你如何认为他的天赋不如你？”洪奔闻言，也是郑重说道：“天赋不是胜负。”左护看着洪奔的目光复杂了起来，让他那本来粗犷的脸面，看着顿时显得纠结。洪奔的自信和十八年前的那个人太像了，不过洪奔没有那人的洒脱，学识更是差得太多，以至于他的自信更像无脑的自负。再不能继续把他放在那个安静小院了！左护对段和说道：“段和，你送洪奔回去。”“是。”段和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立刻答应。“左副院长，我回去了。”洪奔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他不喜欢修灵者，而偏偏这学院里都是修灵者。“嗯。”洪奔跟着段和，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