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世界在我脚下

                餐厅里才会用到的超大号桶子锅咕噜咕噜的直冒泡，程云一边说一边用一个长柄汤勺在里边不断搅拌，香菇肉末粥的香气逐渐散发出来。程烟手捏着一颗鸡蛋，已经忘了剥，而小萝莉却还在兢兢业业的劳动。好半天，程烟才反应起来：“所以你担任的……是一个类似看门人一样的工作？”闻言程云的五官一下子皱成了一团，这话貌似毛病不算大，可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好听呢？连小萝莉都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程烟一眼。终于程云还是点了头：“算是吧。”而程烟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他的表情，她的脑近乎于空白，再次确认着道：“除了我们的宇宙，还有很多个宇宙？”“是的。”“你去过吗？”“去过其一个。”“和我们这有什么区别？”“区别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吧。差不多的星球，差不多的智慧生物，差不多的山差不多的水，但是卫星、重力、日月更替，度量衡、化习惯等等是完全不同的。”程云说完又笑了笑，“如果你感兴趣的话，那你可以考虑对我好一点，多撒撒娇卖卖萌什么的，我可以考虑带你出去逛逛。”“嘶！”程烟深吸了口气，直接无视了他的后半句，整个人被深深震撼，紧接着她又问，“那宇宙外边是什么？”“什么都没有，你可以称之为混沌。”“什么都没有？”“是的，无法感知，无法触碰，它确实存在着却没有意义。我也不知道当我们真正意义的到了那里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兴许当我们到了那里，等同于死了。等同于你跨出那一步，你不存在了。”“不用向我解释得这么明白。”程烟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义，只是她现在反应很慢。“嗯哼。”“所以……殷丹姐、小萝莉、采清……他们其实都来自其他的……”“是的。”“还有李靖、殷三叔，还有你叫他老法爷的那位老爷子，他们……”“是的。”“他们现在又去哪了呢？”“回去了、离开了。”程云说道，“他们各有各的故事，有空我可以说给你听。”“可是……”程烟瞬间睁大了眼睛，问出了程云当初也问过的一个问题：“可为什么……他们全部都是……人？”大概这是所有人都会关心的一个问题了。程云眯了眯眼睛，转过去看着她说：“老实说这个我也不清楚，这也许涉及到无限宇宙的源头，也许代表着一个终极秘密，我现在无法解答它。”程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直到小萝莉已经将鸡蛋剥完了，只剩她手里那一个，见到她久久没有动作，不由凑过去用小爪子轻轻戳了戳她：“呜……”程烟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哦了一声，把鸡蛋递给了小萝莉。小萝莉：“？？”当程烟准备再次发呆时，程云却轻拍了下她的头，说：“不要想那么多，不管事实结果是怎样的，都不会对这个宇宙内的生物的一生造成影响，你也不例外。”程烟点了点头，依然坐着一动不动。期间殷女侠还循着味儿过来了一趟，一边走还一边不断抱怨着程云今天起得太早，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但刚走到门口被程云挥手赶回去了。大约过了五分钟，程烟才说：“所以殷丹姐之所以那么厉害，是因为她本身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她那个世界的人本身很厉害？”“是的。”“那采清小哥哥也是？”“嗯。”“那我最近是怎么回事……”“你记得你喝过一种很好喝的酒吗？”“噢！是那个酒的功效？”程烟一瞬间想通了，也想通了祝嘉言的事，然后便是一阵深入骨髓的尴尬……她可是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幸好没人知道。不对！程烟默不作声的瞄了眼边的小萝莉，幸好小萝莉不会说话，当它不知道好了。接着她又有些惊讶的问：“那个酒是殷三叔带来的吧？这么玄乎的吗，喝了能让人有这么大变化？”“我不是给你说过吗？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合着你没信啊？”“我信没信你心里没点数吗？”程烟这时才意识到，程云好多看似对她胡扯的话，其实都是真的……也可能全都是真的？“那殷三叔是什么人？”她又问道。“他是个修行者，追求某个境界，可以翻译作我们这个世界的修道、修仙之类的。他那个世界走向了毁灭，在最后关头，他们那个世界的……总之他来到了我们这里。”“他们那个世界的什么？”程烟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之处。“看门人~~”“看门人也是有传承的吗？”“……是吧。”程云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暂时没给她说自己能活到宇宙毁灭，不然他担心y-i次忄冲击太大，会让这爱思索的丫头脑子烧坏。“听起来很玄乎的样子。”程烟皱着眉，“那其他人呢，也玄乎么？”“玄，很玄。”程云说。“挨着挨着说。”“从老法爷说起吧。”程云也端了张板凳和程烟并肩而坐，并一把将小萝莉抱了过来，放在自己怀里乱揉，“他是一个来自遥远世界的学者，为了追求知识踏旅程，他活了一千多年，掌握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知识和足以对抗一支星际舰队对抗的力量……”“怎么像是小说或动漫里的故事。”程烟眉头越皱越紧，“我是在做梦吗？还是这个世界本身是虚假的？”“这是真的。”“接着说殷女侠。她来自一个落后的封建世界，父母都是江湖人，因朝廷清缴，死在了她的面前，为了生计和给父母报仇，脑子不太好使的她踏了混江湖的道路，并练了一身好武艺。”“你给我说她是你儿时的玩伴。”程烟听完后黑着脸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这是细节吗？”“嗯。”程云点了点头，“然后是李靖了，他稍微正常一点，但地球人也没有打得过他的。”“我总觉得他身有一股武人、军人气质……他还看兵书！”“你的感觉没错，他本身是一个乱世将军。他的世界迎来了一场浩劫，异族悍然入侵，人类明走到了破灭的边缘，他的人民每日每夜都生活在死亡的恐惧……”程云讲得很简短，并未详细叙述李将军的生平，他说了以后有空才会给程烟说的。饶是如此，程烟听完后也被震住了。万万没想到，当初每天早晚都见到的一个人竟如此的不凡！能在危机遍布的黑暗高举火把的英雄本能最直观的震撼人心，尤其是李将军这种已脱离火海却又毅然跳回去的人，此时的程烟也只能沉默着，目光闪烁不断，心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剩一句：“当时我们应该没有对他不好吧……”程云笑了，摇了摇头。随后他等了一会儿，让程烟从感慨缓过神来，他才看向小萝莉：“这小东西大概是最玄的一个了。”程烟闻言，连忙甩了甩头，将注意力集在小萝莉的身。小萝莉则一脸无辜的望着程云，四只小爪子竭力阻挡着程云在它身乱摸的手。“它有什么玄的？除了它是唯一一个不是人类的智慧种族……和特别能吃以外。”“来，小萝莉，给这头发特别长见识特别短的女人看看你的特别之处。”程云对小萝莉使了个眼色，“随便表演一个成。”“呜呜！”小萝莉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还是被这只大王抱得紧紧地，只是可怜兮兮的扭过头，朝旁边轻轻吐出一口气。“哈~~”一道寒气吹出，灶台边缘顿时结了一层白霜。它倒也有分寸，没有往锅吐。程烟顿时瞪大了眼睛，如果她是个瘾少女兴许还能反应过来，可惜她不是，甚至相反，她古板得很，典型的学术少女，是以此时她脑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什么原理？小萝莉也睁着一双大眼睛萌萌的看着她，片刻后它眼带了一抹疑惑，将脑袋一歪，仿佛在问程烟你满不满意，不满意本王招数还多着呢。程烟则瞬间再遭重击！“噗！”“再讲是采清了，他也是一个学者，和老法爷来自同一个地方。”程云这次没给程烟多少反应时间，“多半你也猜到了，他在音乐的才华是有的，但压根没你想的那么高，他只是抄抄歌而已，还自欺欺人的说是为两个世界架起化沟通的桥梁，嗯，这是我糊弄他的说法。”“难怪他那么博学！”程烟关注点和他不同。“殷三叔已经说过了，他本名长曜，道号月蚀，他倒是还留下了个东西，有空我带你去看看，但不建议你和它们接触太久。”程云说，“你的那老师算是最普通的了，他只是另一个世界的剑术大师，但算这样他也是曾经打遍世界无敌手的存在，能跟着他学习，你们真是赚大了。”“最后是柳曦了。”程云跳过了木阴，“她除了特别漂亮以外，也没什么好说的，粥快要煮好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快点问，问完自个儿回去消化。总之不要太大惊小怪，淡定一点。”“问题……”程烟沉吟了会儿，“采清也马要回他原本的世界了？”“嗯。”“那以后还能再见吗？”“也许能吧，也可能不能。”程云说。“那……你如何确保这些来自其他世界的生物会在我们地球安分守己呢？我的意思是……”程烟犹豫了下，她知道这些生物除非脑子不正常，有类似shā're:n狂的那种精神病，否则即便是个大反派，到了一个新的和他全无关系而且他只是稍作停留的地方，他也不可能乱来，但凡事总有例外，这也是个几率问题，“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权力、和他们的协定之类的吗？”“他们乱来，我收拾他们。”程老板表示这时候内心十分满足。“……你这么厉害？”程烟脸色又一黑。“是啊，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了。”如果是以前程云还真不敢这样说，但现在他对自己很有信心。除非另一个世界的时空主宰莅临，否则算是鹰神，或者鹰神强大得多的生灵在他视野范围内搞事，他也有的是办法收拾对方。当然如果对方直接往太阳系外面跑，是要出去搞事，如和那支正在靠近的舰队正面刚，现在的他也很难找得到对方。程烟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程云，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请给我表演一下你的特殊之处好嘛，程云先生。”程云耸了耸肩：“那我小试身手，可别吓着你了。”话音一落，小萝莉也双眼亮晶晶的看了过来。程云顺手关了房门，并反锁了，随后关了灶台的火，问程烟：“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本哥哥带你出去旅行。”小萝莉愣了下，连忙跳下灶台，再朝程云稍一蹦跶，四只小爪子便紧紧抱住了程云的小腿。程烟皱着眉思索片刻，说：“一下也想不出来，珠峰吧。”“带手机了吗？”“带了。”话音刚落，她便感觉眼前一花。像是眼前暗了一下，还未看清再次恢复光明——瞬间有刺骨的寒意袭来，穿着拖鞋的脚感受到了冰雪的触感，寒风像是刀子一样迅速带走她身的温度！无边无际的云仿佛雪白的海面，正在翻腾着，有其他高峰冲出云海，如一座座浮岛映入她眼，而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脚下。身旁是洁白的雪和裸露出来的黑色石头，寒风不断的吹着，让她的手脚很快变得冰冷。在程烟怔住的时候，有一道白影已经蹿了出去，欢快的在雪地留下一长串梅花似的脚印，还回过头来看她。恍然如梦！耳边传来程云在风有些模糊的声音：“世界在你脚下的感觉如何？”程烟呆滞的点了点头。程云又说：“快点拍照，这边温度太低，空气太稀薄，快点拍完咱们快点回去，不然等下手机开不了机是小事，高反和生病也问题不大，要是被人发现咱们俩穿着夏装和凉拖鞋，问题大了！”程烟缓了一下，才僵硬的摸出手机，对准前边，按下拍照键。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