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装杯二柱子

    “纲手，你带亚索到木叶医院去，为他做一下身体检查吧。”日斩扭头对自己的继任者说道。
    “是！”纲手接过了卡卡西怀中的少年，看了自己祖父的查克拉影像一眼，跳下了藤蔓。
    一小时之后。
    “接下来三天你都不能下床活动，每天都要按时吃药，不过绷带在今天之后就可以取下来了。”纲手站在病床前，叹了一口气，“你的身体太小，使用了这么多大型忍术，还维持了二十分钟的高强度查克拉输出，全身各处组织细胞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必须要静养一段时间。”
    “谢谢你，纲手婆婆。”亚索平躺在床上，浑身被绷带缠绕着，黏糊糊的药膏散发出一股清凉之意，缓解着他体内仿佛火烤一般的灼热感，“村子里其他忍者情况怎么样？伤亡如何？”
    “你受的伤是所有人当中最重的。”纲手坐到了床边，轻声说道，“其他人都没有什么问题，放心吧。”
    “那就好。”金发少年的脸上泛起了一个温暖的微笑。
    纲手正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病房的大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了。柱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压低声音问道：“阿纲！亚索老师情况怎么样了？……”他看到亚索木乃伊一般的造型，停住了嘴。
    “我只需要静养几天就好，别的没有什么大碍。”亚索偏过头来，看着床头柜上悬在半空中的那根墨绿色的项链，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岔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条项链上的封印应该只够你活动六个小时吧？”
    “是。”
    亚索望了望墙上的挂钟：“现在还有一个小时，你去陪一陪纲手婆婆吧，我相信你们祖孙俩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那老师你呢？”
    “我正好一个人休息一会儿。”亚索拉起被子，闭上了眼睛。
    “好。”柱间顺从地点了点头，拉着纲手走出了病房，并且随手带上了房门。
    纲手家中，柱间正端着一个瓷杯，闭着眼睛，轻嗅着杯中舒展的茶叶所散发出的清香：
    “阿纲你竟然没有忘记我的最爱，当初爷爷真是没有白疼你。”柱间放下了茶杯，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愉悦的表情。
    “可惜除了爷爷之外，我已经没有其他在世的亲人了。”纲手神色郁郁地说道，“我的父亲，母亲，弟弟，叔祖，爱人，都在残酷的战斗中失去了他们的生命。”
    “这个世界总是会带给我们许许多多的痛苦，真正的强者，是能够铭记这样的痛苦，并且努力去为这个世界带来改变的人。”柱间放下了茶杯，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是当年我失去瓦间和板间之后，老师鼓励我的话，现在我把它转赠给你。”
    “爷爷的老师真的是……？”
    “漩涡亚索，没错。”柱间点头答道。
    “亚索既然能够做爷爷的老师，长大之后肯定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忍者吧？”纲手沉默了一会儿，出声问道。
    “老师现在不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忍者么？即使不考虑九尾的帮助，有谁能在他这个年纪做到这一步的？”柱间笑着反问道。
    纲手眉毛一挑，语气忽然变得玩味了起来，“话说当年我怎么不知道爷爷你还有一个这样的老师呢？”
    “那个，哈哈哈……老师不允许我们把他的存在透露给任何人，爷爷也没办法啊。”面对孙女的逼问，初代火影眼神飘忽地干笑了几声，把锅全部扔给了亚索。
    “哼。”纲手轻哼了一声，放弃了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转而认真问起她作为火影应该关注的那些问题，“既然他已经预见到了这次袭击，肯定也告诉了你更多的情报吧？”
    柱间严肃地答道：“老师是这么说的：‘晓组织不具有生产高科技武器的能力，你们不用担心这种情况在短时间之内重现。但是为了避免下次遇到类似情况还是如此被动，你们应该加强对空的防御手段，并且把这次袭击的始末告知其他忍村和大名。’”
    纲手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个情报对我们很有帮助，等我正式上任之后，会立即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小纲手真是长大了啊，不再是当年那个抱着爷爷的腿不肯松手的小女孩了。”柱间欣慰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满眼都是笑意。
    “我可是马上要成为第五代火影的女人，爷爷，才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孩子了。”纲手跺了跺脚，不依不饶地说道。
    “好，好，你说得对，是爷爷不是，不该小看你。对了，你现在都五十多岁了，怎么还是单身啊？我听老师说猿飞的那个叫做‘自来也’徒弟不是对你有意思吗？阿纲，做人可不能太挑剔了哦！”
    “漩涡亚索，竟然敢在爷爷面前编排我，你给我等着！”纲手一边红着脸向柱间解释着，一边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吼道。
    而在另一边，自来也跳到了亚索的病房的窗户边上，看到他露出的脑袋正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孤零零地靠在洁白的枕头上，郁郁寡欢。
    兴许是因为医忍们还没有到位的缘故，整个医院空空如也，寂寥无声，与窗外喜气洋洋的场面仿佛处在两个不相干的维度。
    “嗨！”自来也动作夸张地朝窗内挥了挥手。
    亚索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扭头对着窗外的白发忍者兴奋地喊了一声：“好色仙人！”
    自来也拉开窗户，身手矫健地跳进了房内。他坐在一个木凳上，随手从桌上拿起了一个苹果，咔擦咔擦地啃了起来，汁液四溅：“卡卡西之前不是和你一起么？怎么没有见到他呢？”
    金发少年鼓起了腮帮，嘟哝道：“卡卡西老师要负责协助暗部处理善后工作，才不会像好色仙人一样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抢我的苹果吃！”
    自来也听到亚索言不由衷的话，嘿嘿一笑：“成为拯救木叶村的大英雄，感觉还不错吧？”
    金发少年咧嘴笑道：“只要大家都能平安无事，我就很开心了。”
    “再说了，这一次有柱间出手帮忙，对上晓组织的两个成员还打得这么狼狈，完全不能算是一场漂亮的胜利吧。”少年的神色略微黯淡了一下，随即又变得坚定了起来，“我以后还要更努力地修行才是。”
    “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啊。”自来也放下了手中的苹果，微微一笑，“还有几天纲手就要正式就任第五代火影了。就职典礼之后，我陪你一起去妙木山吧。”
    “诶？好色仙人你要和我一起去修行吗？真的？”亚索瞪大了眼睛，双手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把头探到了自来也的面前，激动地问道。
    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像原时间线佩恩来袭的时候那样，一个人独自去和那群蛤蟆玩呢。
    “毕竟我答应了水门收你做了徒弟，总不可能就这样把你一个人扔到妙木山上去。”自来也脑后的鬃发忽然伸长，宛如一条白色的长蛇，把金发少年的上半身重新固定回了病床上，以免他不小心撕坏身上的绷带。少年没有再反抗白发上那股柔和的力量，缠满了绷带的脸上泛起了一个喜悦的笑容。
    “这就是纲手送给你的初代项链么？”自来也注意到了他床边的那个墨绿色晶体，拿起来在手中缓缓摩挲着，“我听纲手说了初代火影的事情，真没想到你回到过去之后还干出了这么不得了的事。”
    “哎哟，好色仙人你快别说了。九喇嘛因为这件事一直在生我气，不肯理我呢。”
    “他是因为当年被初代封印而不高兴吧？”
    “对啊，他在柱间和斑的手下吃了不少亏，之前能够摒弃前嫌，肯在战斗的时候把力量借给我，已经算是很大度了。”亚索轻叹了一声。
    （“你以为你在外人面前说几句好话，我就会原谅你了吗？”九尾双目圆瞪，冷哼了一声。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没有在‘说好话’，九喇嘛。你愿不愿意原谅我，完全由你自己决定。”金发少年的精神投影微微笑了笑，“你知道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会让那个男人封印我？”九尾用危险的眼神紧盯着亚索湛蓝的双眼。
    “那是未来的我做出的决定，现在我不可能知道；非要猜的话，可能跟时间流的稳定性有关。如果当年你没有被封印，现在也就不可能出现在我的体内，很多事件的走向可能会因此而改写。”少年神色从容，面对九尾的瞪视也毫不畏惧。
    “……”九尾沉默地把头趴在了爪子上，一言不发。
    “九喇嘛，你如果实在是生气的话，可以像从前那样，打我一顿出气。但我不希望你用过去的仇恨，来折磨现在的自己。”亚索凝视着九尾头颅上从耳朵一直延伸到额前的漂亮条纹，轻声说道，“那种活法实在是太累，也太痛苦了。”
    九尾看到少年脸上恳切的表情，又瞥了一眼正紧张注视着自己的水门夫妇，闭上眼睛，摇动了一下自己的尾巴：“那我就信你一次吧。”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九尾感觉自己的心头轻松了几分。
    亚索听到他的话之后，伸手抱住了他的头，开心地说道：“谢谢你，九喇嘛。”）
    “亚索，你刚刚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走神了？”自来也伸手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疑惑地问道。
    “刚刚九喇嘛终于肯重新接受我了。”亚索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而后将目光转向了初代项链，“还是继续说回这根项链吧，好色仙人你可以仔细看一看这道封印，非常有特点。”
    自来也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墨绿色晶体两道相对的侧棱，耳边响起了少年的解说声；“这道封印有一点与其他封印不同：它是立体结构。封印符文遍布六方晶体的每一个晶胞，最大限度地增大了它能够容纳的查克拉密度。”自来也感应到那些如同微尘般大小的黑色符文像渔网一样彼此连结，又不断分岔，支撑起了整个晶体的框架。
    “这道封印设计得这么精巧，施术者的封印术水平肯定很高吧。”自来也瞄了亚索一眼，“是未来的你么？”
    “至少它在与我的查克拉相接触之后，产生了激烈的反应。”亚索点头答道，“更重要的是，我想到了一个它能够立即派上用场的地方。”
    “什么用场？”
    “如果我们在离开之前把查克拉留在类似封印之中，木叶再一次遇到和今天类似的袭击，我们也能以查克拉影像的形式支援。而且借由查克拉互相连接的性质，我们身在远方的本体也能有所感应。”
    “你的身体能够支持你使用这个封印么？”自来也沉声问道。
    “伤好了就没关系啦。”亚索浑不在意地答道。
    火之国与田之国的交界处，一架灰扑扑的四轮马车正缓慢地行驶在泥泞的小路上。车夫身材魁梧，头戴斗笠，神态安闲地坐在车厢正前方，右手稳稳地执着马缰。
    “我……我们还有多久才能离开火之国啊，介信？”一个颤抖的声音从车厢中响了起来。
    名为介信的马车夫停住了马鞭，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半小时。”
    “木叶派来的忍者都被你们解决了么？”车内的人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车夫懒洋洋地吐出了一个字。
    不过就在下一秒，他的神色骤变，死死地勒紧了手中的缰绳。
    马车的正前方，一个身着白色高领短袖上衣的俊美少年，正用冰冷的黑眸注视着介信。他的双手各绑着一张通灵符，黑色的长发随风飘动，即使是在雨后的林间小道上，浑身上下也没有沾染丝毫的泥点。
    “你是什么人？”介信松开缰绳，右手搭在自己腰间的忍具包上，沉声问道。
    “宇智波佐助。”黑发少年无悲无喜地答道。
    介信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了一道凌厉的光芒：“原来是那个叛徒的弟弟。”
    “我对和死人斗嘴没有兴趣。”少年右手在腕上一抹，握住草薙剑的同时迅速单手结印，化作一道电光向介信袭来。
    介信依靠条件反射，微微侧身，让佐助的千鸟从自己的胸前擦过，击穿了车厢。他抬起了放在包中的右手，手腕一抖，朝佐助的后背射出了几道涂有剧毒的千本。
    佐助凭借着风声判断出了千本的大致位置，转过身来，身体因惯性继续倒退的同时，左手手腕一抖，掷出了几枚手里剑，把毒千本全部弹开了。
    两人都没有理会战战兢兢畏缩在一旁的前火之国弹正官，不约而同地展开了下一轮攻击。介信在胸前飞速结印，左掌向前平举，一道蓝色的激光束从他的掌心冒出，以光速射向了佐助的心口。
    “岚遁?透射！”
    佐助从介信抬掌的动作预判出了他的攻击，提前举起草薙剑，横在了胸前。激光束一与剑身上的雷属性查克拉相遇，马上像水滴遇到了热油一样，四散飞溅。佐助手腕轻轻转动，光洁的剑脊宛如一面明镜，将激光反射了出去。而后他从容后撤，万花筒写轮眼的六芒星纹理显现而出，发动了幻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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