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9章 打斗激烈

        这一切都忙活好了，我才摸出急救包，胡乱地包扎了一下左臂的两处伤口，然后我拔出匕首、费力的翻身侧躺在坑里面。
这时、我隐隐约约的看到、在我左侧一尺远的地方，已经爬过去四五个越军了。我缩头一声不吭，我在等着李军的动静呢。
大雾弥漫、夜色沉沉的环形工事里面静悄悄的，好像这山顶上一个活人都没有了。但此刻的环形工事里面，少说也聚集了上百个、甚至更多的、正在搜索着我们的越军。
突然，“哒哒哒”，清脆的冲锋枪点射的声音、在环形工事里面的北侧响了起来。紧跟着就是好多支冲锋枪响起来。北面的枪声还有没停止呢，环形工事里面的南侧又“哒哒哒”的响起了点射的声音。随之又是几支冲锋枪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来，这下子环形工事里面热闹了。夜色和浓雾之中，越军也没有办法分辨周围的人是敌是友，喊也不敢喊喊、叫也不敢叫、都是条件反射的向周围射击着。而那些原来谨慎的、试图躲开或者想趴下的越军、也因为被乱飞的子弹打中了而愤怒不已、顺着子弹过来的方向就举枪还击扫射。接连不断的枪声，让我这个在单兵工事里面准备偷袭的人，差点憋不住的笑出声来。夜幕浓雾中的枪声，如同大年夜里的鞭炮声一样、或是成串的爆响着、或是零散的炸响着，已然是热闹成了一片。
环形工事里面的枪声绵密的爆响着，甚至枪声在我这一侧的工事里面也响起来了。没过一会儿，一个模糊的身影爬进了我的工事里面。我不知道是不是李军，直到李军模糊的面孔龇着大板牙把头凑过来，我才把手中的匕首放下来。我努力地往我的周围看了好半天，确认周围没有人，我在李军的耳边轻声说：“往工事里面扔手雷、延迟两秒！”说完，我把我捡回来的手雷塞给了李军。这些平时我可以自己做的事情，现在竟然做不了了，下半身用不上力，我的手雷也扔不远了。李军拉开手雷的铁环、默数了两个数，然后就把手雷投进了环形工事里面了。“轰”、一声大响、跟着就是几声惨叫在浓雾和夜幕中传了出来。李军一颗接一颗的往环形工事里面扔手雷、我是一颗接一颗的把手雷递给李军，于是环形工事里面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惨叫声就没有断过。一直到李军把我捡回来的十几颗手雷都仍光了，我俩才消停下来。
环形工事里面的越军们、也感觉到了形式对他们极为不利。甚至有几个越军直接就从我和李军这一侧退出来了。很不巧的是，一个越军掉进了我们的单兵工事里面。越军开始还以为我和李军是他的同伴呢，但是他脸上那模糊的、扭捏的笑容只露出了一半、我的匕首就插进了他的脖子里，然后用力一挥手臂，他的脖子只剩下了半截连接着脑袋，由于脑袋失去了支撑和连接、这个越军的脑袋竟然直接的朝后面垂了下去，垂到了后背上。随着箭射一样的一蓬血、从脖子里冲天而起、激射出有一尺多高。我们面前的这具无头尸体、也没有倒下去，就那样诡异地、跟我和李军拥挤着、坐在这个小单兵工事里面。
夜幕中黑黝黝的李军、在我的身边一动也不动，但他紧靠着我的身体、明显的在抖动着。这不怪他，我第一次用匕首杀死一个越军的时候、我自己也吓的够呛，事后手哆嗦了一两个小时。而李军虽然也用枪射杀了不少的越军，但那都是远距离的射杀，根本就不是在这么近的距离、而且面对的还是这么恐怖的无头尸体。更何况、李军他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我在他的耳边说：“把尸体推出去。”李军这才反应过来。先是把越军的、已经染了血迹的手雷、子弹和冲锋枪划拉过来，然后把越军的尸体推出了我们藏身的工事。
李军刚把这个越军的尸体推出去，又一个越军跌进了工事里面。我也毫不客气毫不手软地割断了他的喉咙。李军这回不用我说啥了，赶紧把尸体推出去。我接连干掉了三个掉进小工事里面的越军。等到第四个越军滚进来的时候，我手臂已经酸软了，这要是放到平时我下半身利索的时候，再来四个送死的，我也不在乎。但现在不行了，左臂的枪伤、腮帮子上的伤口、脖子上的枪伤、两腿的伤口、都因为我剧烈连续的搏杀而伤口迸裂了。加上下半身使不上劲，我平时练习过上万次的割喉动作，这一次竟然失手了，这一刀、竟然插偏了方向，没有插到这个越军的喉咙里，竟然扎到了他的下巴上，这个越军一声凄厉瘆人的惨叫、一下子就把我们暴露了！
越军拼命的挣扎着，甚至很轻易的就把我压倒在身下。李军挥起冲锋枪的木托，重重地砸在了这个越军的脸颊上，越军又是一声惨叫倒下了。李军接连砸了好几下，直到把这个越军的脸都砸变形了，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李军，这要是经过徒手训练过的老侦察兵、一定会用匕首解决这个越军的、而不是用什么枪托之类的，用枪托多慢啊、哪有一刀毙敌省事呢，或者直接来个烧鸡大窝脖，直接就把脑袋拧错位了！
虽然周围的越军发现了我们这个方向上有问题，但好在刚才的越军，只是惨叫了两声、也没有用越语说话，所以其他的越军一时半会儿的还不知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以越军多疑的性格、可能还以为我军设套呢。但他们也不敢就这么的往这个方向上射击或者扔手雷。
我抓起一支冲锋枪和两个手雷，让李军赶紧扶着我回工事里面的山洞。这个小工事是一刻都不能再停留了，周围已经有好几个越军在用越语喊话呢。李军扶着我爬出了工事，进入了环形阵地里面，中途我们还跟几个越军擦身而过。感谢黑暗、感谢大雾！越军还以为我们是他的战友呢，也没理会我们，有个越军还跟我们说了一句越语、估计是提醒我俩注意环形工事里面危险，我和李军也不敢说话，嗯了一声就隐身与茫茫的夜雾之中了。
进了环形工事里面，我让李军把我放到地上，然后我让李军往刚才朝我们喊话的那几个越军的位置上、扔了两颗手雷，竟然把我俩都吓跑了，我哪能让他们好过呢！两声爆炸中、接着就是几声惨叫，接着就是冲锋枪的扫射声。但被射击的目标、显然是我们刚才藏身的单兵工事位置。我又让李军往环形工事里面扔了一颗手雷，但爆炸声过后，却没有听见越军的惨叫声。估计要么是越军都撤出去了，要么越军就只在环形工事里面保留了少量的人。
李军又扶起我往山洞我军藏身的位置撤退，一路上再没有遇到过越军。但天黑雾重，我俩找了半天才找到洞口的位置。但我俩却猛然不约而同地站住了脚步，刚才战况紧急、我只让战士们撤回到山洞里面，却忘记了应该有联络暗语了。这要是莽撞的闯过去，还不被战士们用刺刀捅死啊！那死的也太冤枉了！但我们还是要跟战友们汇合的，我俩在靠近山洞口一两米远的位置停下了。李军把我放下来，他一个人爬着就摸过去了。李军先是捡起一个小石头扔进山洞里，然后轻声叫着一个战友的名字，隔了好半天、洞里面才有人答应了一声。李军就爬过去了，但紧接着就是一阵厮打声。这乌漆麻黑的、谁也看不清谁、谁也不认识谁、难怪山洞里面的战友警惕抓住李军呢。又过了一会儿，李军才和另一个战士、像幽灵一样的、突兀钻出黑暗和浓雾中、在离我不到一尺远的地方现身了，我被李军和另一个战士扶回了山洞里面。
山洞里比外面更黑，黑得手掌伸在在眼前晃悠都看不见。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的傻等在山洞里面，一旦天亮雾散，那等待着我们的结局、肯定是被越军围歼的。现在的越军、显然也是在等着天亮雾散呢，他们的人数十几倍与我们，又是近距离，显然天亮之后、这环形工事就是他们的天下了。但我们现在就是想浑水摸鱼也不现实了，刚才越军的自相残杀之后，越军就都自动的四散开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越军停留在环形工事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少越军趴在环形工事的边缘上，我们现在就算是出击，也找不到越军的身影啊，急得我一筹莫展。
战士们没有什么想法，都是在等着我拿主意呢。我犹豫了好一阵子，我还是决定出击，不能等到天亮、否则天亮后、这么多的越军、肯定会把我们几十个残兵吃得渣都不剩下的。就利用这夜色和大雾、跟越军死磕吧！
我让山洞里面残存的战士们、自己推荐自己，最后我选出了三个还能活动的、善于近战格杀的战士。这三个战士竟然都还是我们突击队的老战士，个个还都是带着伤。山洞里太黑，也看不见彼此，我就让他们几个围绕着我，我小声的布置战斗任务：出洞之后，我们就沿着环形工事的环形走一圈，凡是遇到的人、直接用匕首刺刀捅死，最好不要搞出动静来，前面三个人一组，后面我负责掩护和处理隐藏在周围的越军。我要求绝对不能冒进、也不能离开周围战友半米远的距离，以免在夜色和大雾中走散了。李军也要跟着去、我没有同意，毕竟他不擅长于近距离格斗。
我左手拄着一支冲锋枪、右手握着一把刺刀、忍着两腿的剧痛，蹒跚着走出了山洞。摔了一跤后、我爬起来继续走、两腿的剧痛、使得我难以保持身体的平衡、又差点没摔倒。我身后的山洞里跟着也跑出来一个人扶住了我，不用猜我都知道是李军。算了、让他跟着吧，我自己也的确需要有个人扶着保持平衡，不然就我现在这副熊样、不用杀越军了、等着越军来杀我吧，但我不跟着来、我怎么也不能放心。
由于在漆黑一片的山洞里面呆了一段时间，这出洞之后、眼睛竟然可以看出了身边地形的模糊轮廓了。但也就是能看出半米到一米之内的距离，一米开外就两眼摸黑、啥也看不清了，就算是有人站在一米之外、我们也看不见。
我们顺着南侧的环形工事弯腰前行着。要是没有李军搀扶着我、我估计我最少还要摔七八个跟头。我们甚至踩到了好几具越军的尸体，甚至我还一脚踩进了一具越军尸体的胸腔里，他的胸膛都被手榴弹的爆炸掏开了。我只能看见我前面的战士隐隐约约的身影，最前面两个战士的身影、明明我知道就在眼前，可是黑漆漆的夜幕里、什么也看不清，跟瞎子似的。
突然，前面出现了打斗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被憋在喉咙里面的闷哼声，然后就没动静了。我和李军跟过来，低头仔细辨认、隐约可见地上躺着个人形。前面三个战士回头看我跟上了，又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又是一声闷哼、然后周围就恢复了平静了。我又看见一个人形、躺倒在工事里面。一路上前面的三个战士、干掉了五个蜷缩在环形工事里面的越军，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当环形工事的南侧几乎快走完的时候，前面的打斗激烈了。我和李军赶过来之后，却干瞪眼干着急、一点辙也没有！我俩根本就分不清、这近在咫尺厮打在一起的几个身影、到底哪个才是我们的战友！我握着刺刀、就这么干瞪眼傻看着。这充满杀机的凄迷夜色和浓雾、掩藏了我军的身影不被越军发现，但同样也掩藏了越军的身影不被我军发现。
我忽然感觉到我的身体右侧有呼吸的声音，我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右手直接就反刺过去了。李军在我的左侧扶着我，这右侧、除了越军没有别人！也不知道刺刀扎到了越军身体的那个部位，他发出一声惨叫、往后倒地的同时，他手里的冲锋枪也盲目的打响了，子弹全都斜着射到了空中，我拽着李军就趴下了。夜雾之中、又闪耀出了几条跳跃的火舌，直接打在了刚才越军射击的位置上了。我左手赶忙掏出了一颗手雷、拔掉铁销就往那几个冒着小火焰的方向扔过去了。“轰”的一声响，那个位置上传来了几声惨叫，谁敢在夜里开枪、枪口喷射的小火焰、就会把谁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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