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屠杀

    飞船的扬声器响起星爵的“劲歌金曲精选”第二辑时，大多数掠夺者都还在睡梦当中。醒着的几人寻找音乐的源头……其中一人走进了维修室，刚好撞上火箭快装完勇度新的鳍状原型机。
    他们连忙要拿出武器，但勇度已经吹起口哨。他的箭击穿舱壁，射中两个掠夺者，令他们原地倒下。
    他一把抓住返回的箭，火箭也捡起一把掠夺者掉落的枪。
    他们穿过飞船，向第三船舱走去。克拉格林正在那里做逃生准备。
    在一处中央观察站，有个掠夺者看到了他们。他跑到睡眠舱，叫醒了电击杀冒脸：“他拿走了！勇度拿走了鳍状原型机！”
    警报骤然鸣响，掠夺者群起出动。勇度放出飞箭，又吹起口哨。箭拖着一道红光，在飞船上四处翻飞。
    掠夺者还没有瞥见逃犯身在何处，便已相继被箭击倒。
    他们来到一片周围环绕着眺台的中央空地，高踞眺台的掠夺者见状纷纷开枪，但箭很快便将他们干掉。
    格鲁特发现了虐待过他的一个掠夺者。他愤怒地尖声大叫，用藤蔓死死缠住掠夺者的腿，随即便将其丢下眺台。
    他们离观察站不远了，那里的屏幕显示着飞船的各个部分。
    勇度继续吹响口哨，看着箭在屏幕上穿梭，干掉全船各处哗变的掠夺者。
    火箭终于也能一展身手，他通过观察屏幕，隔着墙瞄准，将走得太近的掠夺者尽数轰倒。没过多久，便只剩电击杀冒脸还站着。
    勇度面露一丝微笑，用口哨驱箭射去。
    口哨将断未断时，他又吹出一个音符，箭应声燃成烈焰，加速疾飞，展现出鳍状原型机的新能力。
    看到飞箭袭来，电击杀冒脸闪身便躲。他自以为保住一命，却不料勇度是有意为之。燃烧着的箭洞穿电击杀冒脸身后的燃料箱，引发一场巨大的爆炸，将这个掠夺者炸到了舱室另一头。
    “你这个疯子！”火箭喊道，“整艘船要被炸没了。”
    爆炸猛烈地撕扯掠夺者飞船，但勇度看上去却毫不担心。“不是整艘船。”他说道。他们大步前行，穿过燃烧的飞船，走进了第三船舱。克拉格林几乎已做好准备。
    “释放第三船舱！”勇度待同伴就位后说道。“遵命，船长。”克拉格林说道。他触碰一连串控制器，将掠夺者飞船前部与船身分离。随着克拉格林发动引擎，第三船舱驶离了正在爆炸的飞船主体。
    地狱火海的中央，电击杀冒脸挣扎着站起身来，够到舱壁上的一处终端。他重重地输入了联系索维林人的密码，一张金色的脸便出现在屏幕上：“你是哪位？”
    “我正在给你发送勇度飞船的坐标，”电击杀冒脸说道，他身后的火焰的印记越逼越近，“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让你们的女祭司转告他，要他命的人就是，”他夸张地停顿了一下，“电击杀冒脸！”
    索维林军官却忍不住放声大笑。
    片刻之后，掠夺者飞船轰然解体，化为一个巨大的火球。
    克拉格林坐在驾驶座上，将第三船舱对准了最近的跳跃点问：“去哪儿，船长？”
    “伊戈那里。”火箭说道。他已经在输入坐标。“别，小子！”勇度抗议道，但为时已晚。
    第三船舱通过了跳跃入口，接着又通过一个，又通过一个，又通过一个。
    “一口气跳跃五十次以上对哺乳动物的身体可不太好！”勇度在跳跃的轰鸣声中大叫道。
    “我知道！”火箭高声回道。
    勇度看着导航图：“我们要跳七百次呢！”
    第三船舱接连跳跃，疾速飞驰，船上的人都开始受到影响。在时空洞口中的穿梭令他们的身体扭曲变形，时而伸展，时而紧缩。他们感到自己在飞散成细小的碎片，被砸成扁平的团块，又像橡皮筋一样拉长，而这一切似乎都发生在同一时间。
    “我们还要跳跃多少次？”火箭不由得心想。他透过如气球般鼓凸的双眼，向导航图看去，发现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与伊戈的接球游戏令彼得情绪高涨，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世确实非比寻常。彼得站在宫殿的一处阳台上，眺望着伊戈星美不胜收的花园。
    “我猜这些有一天可能都是我的。”他若有所思地对卡魔拉说道。随身听里在播放一首经典歌曲。卡魔拉想知道的却是火箭身在何处。她带着一台发信机，每隔一小时左右便呼叫他一次，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复。
    “火箭？火箭，能收到吗？”发信机中只传出噼啪的静电声，她不得不暂时放弃。彼得走上前来，用一只胳膊搂住了她。“你干什么，彼得？”“和我跳个舞。”他说道。音乐让他心生浪漫之感。他是半人半神，能用双手造出能量，还能握住无限原石！生活真是美妙。
    “我才不要和你跳舞。”她说道。
    “这是史上最伟大的地球歌手之一。”他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开始迈动舞步，带着她一同跳舞。
    起初她还有些犹豫，但他轻柔地引导她旋转，令她找到了些许感觉。此时此刻，她正凝视着他的双眼。“德拉克斯觉得你不会跳舞。”他说道。
    “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她应道，“你就死定了。”
    他停顿了片刻又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捅破这层心照不宣的窗户纸？”
    “什么心照不宣？”
    “就像电视剧里，一男一女情投意合，但就是互不表明心意，因为表白了收视率就会下降。就这样的意思。”
    卡魔拉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谈到地球的时候，她从来都听不懂。“我们之间没什么心照不宣的。”她说道。
    “这就进退两难了，”他表示，“因为如果你说有，那就等于表白，你就成了骗子，而你什么都不说，这就是在说真话，就是承认我们之间有感觉。”
    “不，这不是我的——”她抬手将他推开，“此时此刻我们应该讨论的是……这个地方。我总感觉不太对劲。”她走回了房间中。
    这可真扫兴，彼得心想。他跟上了她：“你在说什么呢？是你叫我来这里的啊！”
    “那女孩，螳螂。她在害怕什么。”
    “你为什么要试图剥夺我的这一切？”彼得心烦起来。她难道没看出这对他有多么重要？没看出在三十年的想念后找到父亲有多么美好？“我并没有想——”
    “他是我的父亲，是我的亲人。”
    “地球上也有你的亲人，你的外公！”她说道，“可你从来没有想过回到那里。”
    “再说一遍，是你要我来这儿的！我在地球看着我母亲死在我眼前。”
    卡魔拉有时不能容忍人们自欺欺人的样子，眼下她也不准备放过彼得。“不，只是因为那里是真实的，这地方却是虚幻的。”
    “这地方就是真实的！我只是半个人类，记得吗？”
    “我担心的就是这一半。”
    “哦，我明白了，”他说道，“你是在妒忌，因为我是半神，而你只喜欢那个软弱的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她脱口而出，放弃了交流，“我一直联系不上火箭。我去外面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信号。”
    “你知道吗？”他在她身后喊道，“我们之间就像这样一部剧，一个人愿意去尝试新的可能，另一个人却是个不相信所有人的混蛋！这种剧压根就不存在，因为收视率会是零！”
    她转过身来。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的家人！你怎么就不理解呢？”他大声叫道，绝望地想让她明白。
    他发觉这伤了她的心，起初还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她轻声说道：“我以为你已经有家人了。”卡魔拉离开宫殿，来到原野上，想整理自己的情绪，暂时不去考虑彼得。他被这个完美的地方迷得神魂颠倒，竟看不出显而易见的问题，与他谈话还只会使他生气。
    她也很生气。是他让她体会到她曾发誓永不触碰的情感，因为那种情感可能会让她软弱。附近有几株高草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她一怒之下拔剑将草砍断。
    就在这时，随着沙沙声消失，她听到了另一种声音。是推进器。
    卡魔拉站了起来，转身去看。是火箭吗？他已经修好了米兰号？
    那不是火箭，而是一艘形似箭头的小型战斗飞船，两翼下方都装着火炮。飞船在疾速低飞而来——并非要着陆，而是要开炮扫射。
    卡魔拉刚萌生出这个念头，飞船便开火了。
    周围的地面在炮火的轰击下爆裂，她转身便跑，寻找不会暴露在外的地方。伊戈星的这片地表遍布大起大落的地形，有深邃的峡谷，也有陡峭的悬崖。她向最近的峡谷冲去，在战斗船呼啸飞过的瞬间跃入其中。倘若卡魔拉仍然站在上面，低飞的船身会将她的头削掉。
    “真是个疯子！”她尖叫道。她瞥了一眼驾驶舱，看到了熟悉的蓝色光头。
    星云竟已摆脱枷锁，弄到一艘飞船，现在前来兑现杀死卡魔拉的诺言。
    战斗飞船调转船头，发动新一轮攻击，轰得岩石从谷壁块块碎落。卡魔拉躲进一个山洞中，粗重地喘息着，以为自己暂时安全……但当她向外望去，却看到星云再一次猛扑而来。 0卡魔拉拔腿便跑，星云也径直将飞船开进山洞，两翼在内壁上猛然折断。
    尽管船体被岩壁和钟乳石撞掉大块残骸，她却仍然在开火，继续催动着推进器。岩石坠落到卡魔拉周围，她失足摔倒，在石头上打滑，星云的飞船却掠过她头顶，撞到洞穴的另一端。飞船起火了，星云挣扎着想从驾驶舱爬出来。换作其他任何情况，卡魔拉几乎都会伸出援手。但眼前的人曾多次企图杀死她。
    有一门火炮从机翼外壳脱落，正静静躺在洞穴地面。卡魔拉抬起炮身，将两条线接在一起，让炮能自动开火，随即将炮举到肩头瞄准。炮火将飞船打得千疮百孔，震碎了周围的岩石。直到星云飞船下方的地面崩塌，战斗船消失在更低的洞室中，卡魔拉才停止射击。
    她丢掉火炮，向下望去，只见燃烧的飞船倒挂在洞穴深处，星云仍然被困在驾驶舱中。
    “我可以不管她。”卡魔拉心想。当初的她或许会这么做，但她已不再是一名刺客。如今的她是银河护卫队的一员。
    她跳进下方的洞室，从驾驶舱里拉出星云，飞船刚好在此时爆炸，将二人都抛到洞穴另一边。她们掉落的地方相距很近，卡魔拉一时间头晕目眩。她努力起身向星云看去，发现对方在坠落中折断了几根骨头。
    但灭霸为星云配备过自愈功能，她不出几秒便接好断骨，扭直关节。紧接着，她又向卡魔拉扑来。
    “你开什么玩笑啊？！”卡魔拉尖叫道。她们在洞穴地面扭打起来——不是行云流水的武术格斗，而是意气用事的拼死相搏。在仇恨的驱动下，星云用刀抵住了卡魔拉的喉咙。她紧紧握刀，将姐姐的性命攥在手中。
    许久之后，她却又微微一笑，将刀丢下。“我赢了，”她说道，“我赢了。我在战斗中打败你了。”“不，是我救了你的命。”卡魔拉说道。
    “那是你蠢到让我活下来。”
    什么？星云刚刚做了什么？“是你让我活下来！”卡魔拉说道。
    “我不需要你总是想办法打败我！”
    “我可没有因为争强好胜就穿越整个宇宙杀过来！”
    “别对我指手画脚。”
    卡魔拉挥手一指星云飞船燃烧的残骸：“这不用我来告诉你。都明摆着啊！”
    “你才是那个争强好胜的人。我只想要一个姐姐！”星云停顿下来，就好像后悔承认这点。
    卡魔拉大为震惊，不知该说什么好。“我当时只有你，”星云缓缓继续说道，仿佛字要一个个从心底深处撕扯下来，“你却一心就想着要赢。灭霸挖掉我的眼睛，取出我的大脑，卸下我的手臂，都是因为你。”
    姐妹俩静静坐了一会儿，思索着二人失去了多少时间。“我也需要一个妹妹，”卡魔拉心想，“我不想做总是赢的人……但如果我不那样，灭霸就会像对待星云一样对待我。”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星云似乎已然摆脱杀戮的冲动，她们能否就此放下恩怨？卡魔拉希望能。
    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身边坐着沉默的妹妹，她突然注意到从一条通道照射而入的明亮蓝光。
    “那是什么？”她疑惑道。
    “也许是出口。”她心想。二人朝那个方向走去。喜欢漫威变种人联盟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漫威变种人联盟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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