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结束

    皇宫里，皇帝呆呆的坐在大殿里沉默了许久许久。
    方才齐皊的表情犹如还在眼前。
    那执着的模样，让他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那时候的他，也曾执意想娶一个姑娘。只是最后，以失败告终。因此，他愿意成全齐皊，就当是弥补自己从前的遗憾。
    入夜
    无人的亭子边月光洒了一地，即便没有灯火，依旧能将眼前人的模样照得清清楚楚。
    女子静默的坐在亭子里，看着外面流淌的湖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修长的身影自远方缓缓而来，渐渐临近。
    直到踏入亭子的那一刻，女子的脸依旧没有转过来。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你来了。”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
    仿佛是老友间随意的一个招呼。
    “我以为，你不会想再见我了。”男子幽幽开口，没有坐下。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的背影，有眷恋，有不舍。
    女子摇摇头，“两个人不合适了，便分开。没有谁对不起谁，所以也谈不上老死不相往来。若真的不愿再见，也只是为了避嫌。毕竟，往后我就是你弟妹了。”
    说完，女子终于转过了头，迎上男子的目光。
    月光下，那张脸模样依旧，不似大婚当日的美艳。普普通通，却是令他魂牵梦萦。
    齐皓皱了皱眉。顾唯的豁达是他没有想到的。但他不喜欢这份豁达。对方越是如此毫不在意，越让他觉得她从未爱过自己。
    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你是否，从未爱过我？”
    这句话，自她离开的那一夜就想问。隐忍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他害怕答案，却又想知道答案。
    若顾唯的答案是肯定的，就代表着他长久的情意全然错付。若顾唯的答案是否定，他更会后悔自己当初的放手。
    其实，自得知赐婚旨意的那一刻，或者更早之前，他就已经在后悔了。
    顾唯笑了笑，“很重要吗？即便再爱，如今也已经不爱了。得到一个过去的答案，并不能改变现在的什么。”
    “于你来说或许不重要，可于我而言，却是重要的。若你真的爱过，便不会如此云淡风轻。若真的爱过，便不会分开短短几日便与齐皊在一处。我于你来说，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是不是？”
    嫉妒，这个常用在女子身上的词汇，他近日也体会了一遍。
    他的声音沉沉，带着不甘。这些话，都是他憋在心中许久，一直想当面说个清楚的。若是不说，或许这辈子都不能释怀。
    顾唯的笑意淡了下来。
    “那我就非要歇斯底里，为了你终身不嫁才是对的吗？我曾经给过你机会，是你放不下权力，不甘心舍弃多年的布局。也是你，隐瞒着我偷偷与别人有了婚约。”
    “你曾经答应过会娶我，我也答应过会永远陪着你。如今，是你先食言了。”
    或许被说到了痛处，齐皓的眸中也有愠怒。
    “我事事顺从你，你迁就我一次便不可吗？我也曾承诺了你，定会替你除去顾庭，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至于顾采棠，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我从未想过要碰她！”
    听着齐皓的辩解，顾唯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心中已是难言的酸楚。
    想到今天约他来的目的，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我今日来不是想找你吵架的。只是想问你，程家兄妹关在何处。你答应了我那么多事，都没有做到。这一次，就当兑现从前的承诺吧。”
    自从青茉告诉她程家兄妹已经找到后，她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之所以现在才找齐皓。一来是马上就要大婚了，京都离的太远，她现在不去往后会更难。
    二来也是为了让彼此都冷静冷静。否则，很可能就演变成二人的分手争论会了。
    听到顾唯的话，齐皓眸中也有愧疚之色划过。程家的事，他无可辩驳。
    “你是为了他们，才找我来？”
    在来之前，他替顾唯想过许多个理由。或许，她不愿嫁给齐皊了，想找自己帮忙。又或许，她想在大婚前再见见自己……
    但这些理由里，都不包括现在这个原因。
    原来，她愿意见自己，只是为了程家兄妹。
    心中怒气越发蔓延，下意识的抗拒，不想告诉顾唯。
    顾唯见他这个表情，叹了口气。
    “我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承认，你的那些承诺已是极致。任何一个女子听了，都会感动。可是，齐皓。我已经不相信承诺了。曾经，你给过我那么多的承诺，但最后我得到的是什么？”
    “我不想指责你什么。站在你的角度来看，你做的这一切都没有错。你只是选择你对你来说比较重要的东西。”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当你想要什么的时候，必定是要放弃一些什么的。我与皇权之间，其实你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你与复仇之间，我选择了复仇。我们都不能为彼此做出让步，所以终究不能在一起。”
    这是她想了很久后才明白的。多少个夜晚的无眠，换来了这番释然。她希望，齐皓也能明白。
    其实，二人彼此，都是自私的……
    听着顾唯的话，齐皓有片刻的出神。往昔的种种再次浮现眼前。权力与情爱，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仍旧希望能二者兼得。
    而顾唯的这番话，点醒了他。
    沉默了许久，他低声开口。
    “京郊，芸山。你拿着这块牌子去找方丈便是。”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牌子递给顾唯。
    顾唯接过牌子，浅浅一笑。“多谢了。”
    说完，迈步朝远方马车所在的位置走去。爱的时候爱的热烈，断的时候也断的果决。只是，在这云淡风轻的果决背后，是不可为外人道的痛楚。
    “你我之间……还能……”看着她的背影，齐皓终究还是卑微的问出了口。明知答案，心中却依旧带着期盼。
    顾唯没有回答，忍着想回头的冲动，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从离开皓园的那天起，二人之间便再无可能了……喜欢妙手小厨娘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妙手小厨娘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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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