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初游温柔乡

    酒巷位于内城的边上，原为苍荒雪酒资的集散和中转地，后因交易兴旺，越来越多的商人和资本趋势涌入，在发展酒业的同时，也顺便带动其他产业的兴起，形成了多元的营业模式。
    白日，酒巷里充积着马匹骆驼和卸货集装的工人们，俨然一副酒资货运的大型现场。而当夜幕降临，商家们纷纷挂上酒旗和牌锦，到处张灯结彩，招揽嗜酒客。
    更有甚者，在酒肆里大摆棋牌局，开赌注，或下血本请几个妖媚的美人儿丝竹弹唱，寻得着乐子和好酒，自然宾客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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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太阳收敛起光芒，从这个世界退场。夜色从天际展开，很快就掩盖住地平线，把整个天空渲染成深色的蓝。
    乔若凡在客栈里食过晚饭，等到夜市的茶坊出摊后，便起身前往酒巷。他向熟悉的掌柜打听过，温柔乡新进的姑娘要夜半才出场，若想一睹头牌风采，那夜可得耗得更晚。
    香香可是孙子仲常常挂在嘴边的姑娘，哪怕在东林别院大试之日，也非要抽空去听她的一曲弹唱。
    这样的姑娘，肯定只有头牌才能配得上吧？乔若凡这样想。
    酒巷虽然只有一条街，但却出奇的长。围绕着城墙的边上，几十家商户林立，旗号飘扬。华灯初上时，更是罗城骄傲的锋芒。
    乔若凡没有独自泡夜场的经历，来之前听从掌柜的建议，特地去裁缝铺里做了一身新衣裳。
    掌柜的说，青衣太过于平淡，白衣又略显惆怅，黑衣稳重地道，看起来像游贼的同党。罗城这个小地方，喜熟忌生，想要成为他们的朋友，那得表现得像同类人才对。
    于是，乔若凡做了一身黑衣裳。
    身着新衣，不自觉中乔若凡都有点气宇飞扬，连腰板都挺直了些。
    他走在酒巷的小道上，东瞅瞅西看看，感慨地域非常。
    苍梧之地，就属林中城最为繁盛，停考的间隙，孙子仲掐着时机带他见识过灯红酒绿之场。可罗城似乎有点不大一样？
    赌牌的小桌直接摆到了街面上，十几个人团团围坐，铜板铺满桌面，口号喊得响亮。路过的守兵毫无遮拦，反倒加了赌注玩上几转。
    红袖坊的美艳姑娘，揽客揽到了街边上，丝裙手绢，香粉红妆，纤臂一挥，引得客人连连入场。值班的守兵扔下长枪，左拥右抱，排解怅惋。
    馨香四溢的美酒琼酿，灌注排排门坊。浓烈，淡雅，馥郁，幽长。虽不见酒色，却被酒香盈满豪肠。夜里巡班的守兵，唯有借助烈酒，才能填饱肚腩。
    深入酒巷，虽未行多久，乔若凡却感觉醉了，夜色灯影在模糊中彰显出斑驳的美感，让人走起路来都显得摇摇晃晃。
    “温柔乡的栏曲可是快要开唱了？”
    “约莫还有半个钟头，先去抢个座位。”
    两位过路客从乔若凡的身边匆匆走过。乔若凡立刻跟随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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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乡坐落于酒巷最热闹的地段，滚烫金的硕大牌匾挂在门头的正端，大堂门口站了十几个娇媚姨娘迎来送往。
    乔若凡跟在其他客人身后，左闪右躲好不容易避过美人的投怀送抱，进入楼子大堂。
    内楼高三层，中堂镂空，长达数尺的染色纱帐从顶端垂落，悬在空中编制成缎，精巧的灯笼穿插点缀其中，让室内的光线明暗交织，迷离梦幻。
    一楼是亮敞敞的通间，正中间搭了一座戏台，几个妆容精致的婀娜舞女，边扭身段边挥舞着臂膀。大小方桌四周团团围绕，各色宾客坐落其间，饮酒打趣熙熙攘攘，好生热闹。
    二楼是为上宾准备的独立包厢，以木雕屏风间隔，金漆彩绘粉饰其上，显得多彩多样，且富丽堂皇。每个包厢都有钦点的女郎把酒言欢，哼曲弹唱。
    三楼是精致的雅舍，跳动的烛光忽明忽暗，房里的红倌姿色天香。纵使推开纸雕窗便能观遍整个夜场，也抵不过夜短情长的绵绵软软。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乔若凡不懂豪门才子的风流浪荡，更不懂青楼女子的爱恨情长。他在心里打点完盘缠，便挑了一偏桌坐上。酒水果盘需精打细算，但赏赐小费可不能手软，这是孙子仲的老生常谈。
    乔若凡表示认可的点点头，便顺手接过跑堂递上来的酒水单。他仔细翻翻阅阅，最后小心合上，轻轻问了一句：“可有果汁？”
    “什么？”跑堂以为自己没听清。
    “可有果汁？或者茶也可以。”乔若凡重复了一遍。
    “公子，这可是温柔乡。杜康三金，秋波一两，上好烧酒得另算。你三挑一吧。”跑堂冷脸回答。
    “那来份果盘吧，再给我倒杯水。”乔若凡尴尬地回答。
    “切，没劲。”跑堂草草记账，也忍不住损了一句。
    乔若凡像没听见似的，正经端坐桌前，等待着尾声的一曲绝唱。
    舞女秀之后，是清吟的小班弹唱，中途说书先生还哼了一段快板，接着戏剧团惟妙惟肖的表演把气氛烘托到了高潮。
    酒足饭饱之后，宾客们欢呼雀跃，欣喜若狂，乔若凡却有些困了。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锣响，楼子里的灯光暗场了大半，声乐骤停。
    一曲柔肠温婉的女声，从正上方的雅舍里传了出来。喜欢春雨落凡生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春雨落凡生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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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