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谈恋爱？
    他们居然已经在谈恋爱啦？
    晏程往自己的脸捏一下, 他怎么不知道？
    萧缙一脸再正常不过的表情，好像事情真的就是他所说的那样。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晏程蹲在路边有一会儿，鞋子都是湿的。
    萧缙找出车里备用的新袜子和毛巾递给他, 晏程接过, 把脚擦一遍，套着袜子问：“我们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脚有点冷, 萧缙用毯子给他盖好, 把车里的温度调高。
    晏程想起以往的相处，继续这个话题。
    “每天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 白天你在书房办公, 我去学校上课，晚上你在书房办公，我在卧室直播？”
    “这就是谈恋爱吗？”
    晏程一脸不满足地看着萧缙：“虽然以前没谈过, 你也不能随口糊弄我呀。”
    “萧缙，你觉得我很可怜吗？”
    “别人谈恋爱要做好多事, 还有计划步骤，比如工作日和周末休假做有对应的规划。”
    “我想想，具体的还有哪些……”
    晏程准备发散他的思维，手指头都准备掰着一件一件的数, 听了刚才的话反正很上头。他还有好多问题想继续, 萧缙捂住他的嘴, 微微摇头。
    刚才晏程蹲在路边时像个茫然迷路的可怜小孩儿，萧缙心想自己也许错觉了, 才上车没多久人都快能问出十万个为什么, 一串的话直突突的轰炸他的头脑, 实在……
    晏程的十万个为什么没能在车里问完, 就被萧缙扼杀了。
    晚上萧缙还要和几个搞科研的人吃饭谈事，在一家高档的私人会馆定了包厢，来的人有七八个，晏程没敢打扰，原本想自己在公共休息室等着，萧缙单独给他在旁边开了个包间，点一桌子菜让他慢慢吃。
    “我在旁边谈事，有什么需要就按门铃叫服务生，或者直接过去找我。”
    晏程跟着他默默念一遍，点头。找他是不可能找他的，但样子还是要做一副出来。萧缙大晚上还得和别人吃饭谈事，他哪敢添乱呀。
    晏程自己找事做，用通讯器打开直播间，趁有空冲一冲他的时长。
    一大桌子菜对着屏幕，水友们进来后纷纷发出一连串的问号。
    [走错场了？美妆区怎么成吃播了？？]
    [人干事，我还在外面值班，晚饭都没吃，看饿了！]
    [主播开启全息感应吧，就、就好饿啊，在外面等车的打工人哭了。]
    晏程顺应水友们的要求，把全息感应的设置开启，热腾腾的气息顿时扑他们脸上，饥肠辘辘，都在催着晏程快吃东西。
    晏程笑眯眯地给自己剥了个虾，一口下去唇齿沾油，味道香辣而不麻，他抿一口果汁，几只虾下肚后，才跟弹幕打招呼。
    “今天拿奖了，直播也有一年了，第一个奖是你们送给我的，谢谢可爱的你们！”
    晏程低头摆弄他的微博，因为摄像头对着自己，通讯器又拿在手上，直播间的镜头角度一度死亡迷惑，随手一张截图都是表情包。
    晏程不在意这些，在满屏幕的哈哈哈哈哈中重新加码了100名平分红包名单的抽奖，发完微博，叫水友们有空转发一下。
    [这次加上次一共166个中将名单，要是没中我就真的是非酋石锤。]
    [我有尿滋醒楼上的人，你就非酋。]
    [晏晏突然煽情。]
    [今天是颁奖仪式吧，晏晏在现场感觉咋样。]
    [好像有视频录播，明天官方会放出来吧！]
    晏程摆好正常的直播角度，一边继续他的吃播大业，一边回答弹幕水友们的问题。
    萧缙进来时，晏程面前已经堆了一座小山的虾壳，他听到动静，转头对他摇摇手：“萧——”
    话音停止在嘴边，指指屏幕，小声地和萧缙说：“我在直播。”
    他吃得嘴唇红润，几乎一盘香辣小龙虾下肚，唇有点泛肿，说话喷出的气都带着一股香辣。
    萧缙皱皱眉，晏程笑吟吟的，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吃播进行中，你谈完事情了吗？”
    他把半边身靠往萧缙的方向，尽管压低声音，直播间的水友们还是听到他在和人说话了。等晏程坐直，弹幕区纷纷想膜拜一下XJ大佬。
    弹幕区。
    [是晏晏未来老公进来了？好想康康脸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上+1，上次网上查过，很少关于XJ大佬的照片，在一期国际新闻镜头前漏过一次面，也太帅了。]
    [大佬资料受联邦ZF保护吧，查不到正常hhhh]
    晏程盯着刷过的弹幕，原本想把爪子伸到萧缙肩膀戳一下，发现都是油，只好改用手肘碰他，努努嘴：“你一来我的水友们全讨论你了！”
    萧缙：“……”
    男人声音很低，直播间还是听清楚那一句：“这也怪我？”
    [我的老天鹅，声音真的好苏，我当场表演一个怀孕倒地！]
    [XJ大佬肯定贼帅，楼上不是说看到过吗，有没有截图啊！私信求一份！]
    [呜呜呜呜，晏晏真的不能把摄像头对一对大佬吗？]
    萧缙刚才和别人谈事，东西没吃几口。晏程让他先吃点东西垫胃，轻声说：“大家想看你，干脆你帮我直播，我躺着赚钱！”
    萧缙不习惯在这样的场合露脸，于是微微摇头。
    晏程撇嘴：“他不愿意，不过把视角给他一点点可以呢。”
    角度偏了偏，露出萧缙半边肩膀，弹幕纷纷膜拜。
    [这肩膀看起来就是一个大帅比拥有的，见到肩膀四舍五入见到XJ大佬，膜拜。]
    [边赶期末论文的我边看直播，居然见到联大学神……的肩膀，双手合十拜一拜，期末考和论文必过！]
    弹幕全在拜拜，晏程伸出油乎乎的爪子挡嘴偷笑，萧缙低头看他，对他的恶作剧心思无可奈何，但也不反感，基本由着他开心的玩会儿。
    吃完饭，晏程准备关播。
    弹幕一片依依不舍，现在是晚上直播的高峰期时间段，无聊的年轻人趁休息大多都挂在喜欢的直播间打发时间，晏程举着通讯器对准自己，下楼后发现外面飘着好大的雪花，镜头一转，请水友们看雪。
    直播间一下子安静了。
    忙碌一天的观众刚看完晏程吃饭，此刻又见到外边纷纷扬扬的大雪，这感觉就像自己也就经历了一样。
    最近已经有不少水友建议晏程发每天日常的vlog，偶尔看看别人日常一天，会产生意外的共鸣，积累了一天的疲惫感莫名消失。
    晏程落后萧缙一截距离，忽然蹲下，说：“萧缙，我走不动啦！”
    弹幕一片问号。
    晏程维持蹲下的姿势抬高一只手：“要牵手才有力气站起来。”
    [救命？？？？！！！！]
    [我的妈，晏晏好会。]
    [刚吃饱又要直播塞狗粮？？！]
    [想和主播谈恋爱，喜欢会撒娇的对象。]
    直播截止在最后一幕返回来牵着晏程的手上，画面戛然而止。
    晏程的手被萧缙裹在掌心里，他扬起笑，走得懒洋洋的，走一下停一下，等萧缙回头看他，才继续慢吞吞地走。
    目光落在眼前两人相牵的手上，萧缙的手很暖，雪花落下也没感觉到多冷。
    车就停在不远的距离，就快走到了，晏程反而舍不得结束这段短短的路程。
    “萧缙~”
    萧缙回头看他，晏程说：“好像有点儿谈恋爱的样子啦。”
    他说完打了个喷嚏，和萧缙离得近，忙追问：“没喷你口水吧？”
    萧缙：“……”
    一秒破坏气氛的小能手。
    路上晏程看到奶茶店想喝，萧缙下去，出来带了一杯给他。
    晏程：“……小杯的。”
    萧缙：“晚上少喝，容易失眠。”
    晏程喝几口，忽然把吸管递到萧缙面前。
    萧缙轻摇头。
    晏程眨眼：“好alpha，好萧缙，你怎么就不喝呢？”
    萧缙现在有点怕听到晏程念这话，于是低头咬上吸管。
    “我喝。”
    一口就不再碰，萧缙不喜欢喝这些甜腻的东西。
    晏程笑了笑，心满意足。
    “好alpha，好萧缙——”
    萧缙无奈：“好好说话。”
    晏程无辜地看着他：“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准备安安静静待着，不闹你了。”
    “……”
    晏程低头，摸出通讯器打开一个益智休闲小游戏玩，他已经玩到七百多关了，最后一关打了很久都没过，失败一次就重新来，反复几次，萧缙看晏程闷着不说话，以前他在生气。
    于是把通讯器拿到手上，晏程呆呆看着他：“你干嘛……”
    他眼睁睁地看着萧缙花了十分钟不到把最后一关打通了。
    晏程：“……！”
    他把通讯器抢回来，痛心疾首：“你赔我最后一关！”
    萧缙：“……”
    他说：“我以为你心情不好。”
    晏程瞥过脸：“没有啊。”
    过了会儿，察觉萧缙还在看着自己，晏程把脸埋进萧缙肩膀蹭了蹭，兴奋了半天的情绪此刻低迷。
    乐观的面具一点一点摘下。
    “今天跟爸爸通过简单的电话，说完之后就觉得，家人离我一下子好远啊……”
    自从妈妈离开后，晏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做事基本都会要求自己乐积极向上，心态再阳光，今天才发现原来的家庭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
    人想太多就会觉得孤单。
    萧缙轻抚晏程的后颈，晏程觉得痒，但又忍着没动。
    萧缙：“我也是你的家人。”
    晏程从鼻腔低低发出一声音调，抬脸看着萧缙，目光恍惚。
    “有时觉得你比我爸爸还像爸爸。”
    萧缙：“……”
    晏程嘿嘿一笑：“我逗你的。”
    静了一瞬，他念念叨叨开启他的魔咒。
    “好alpha，好萧缙，你怎么不就想亲一下我呢？”
    晏程舔舔唇，他吃了一盘的香辣小龙虾，萧缙稍微低头都还能闻到那股味，夹杂一丝甜味浓郁的奶茶，终究是小龙虾的味比较重。
    “……”
    味重，没亲。
    晏程撇撇嘴，眼神带了点幽怨。
    他们培养的感情的信任去哪里了？
    晏程看着萧缙严整端正的姿态忽然有点来气，颜值高了不起？声音好听了不起？大佬了不起啊？腿、腿长了不起啊？
    目光扫到优雅交叠的那双大长腿，晏程手一伸，对上萧缙投来的视线。
    晏程抿嘴，爪子还故意朝里探了探。
    再探就要碰到那个地方了。
    有点心思不正，还有点色眯眯的。
    对上次看到的规模记忆犹新，吸溜吸溜。
    晏程目不转睛，变成叮当猫。
    抬头，四目相对。
    萧缙：光明正大GHS？
    晏程：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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