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圣僧要不要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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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河洲疯狂地索取着,仿佛这一刻他脑子里只有如何让那人哭出来,其他的情绪统统无所踪影。
    他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会眼前人如何叫嚷求饶,他只想体会那种前所未有的温度和紧致——让他疯狂,让他迷恋。
    苏河洲以为这绣花枕头似的和尚这一次怎么也会反抗,起码埋怨他两句,可这和尚不仅没有,还说“轻点”。
    他怎么轻?他都要疯了,他控制不住自己!
    感受到对方喉咙里发出隐忍克制的声音,苏河洲只觉得不解气——那人嘴里叨叨个没完的时候,他觉得心烦;那人忍着不出声的时候,他觉得心更烦。
    于是,苏河洲猛地一口咬住了季路言的咽喉。
    舌尖一点点舔舐着那上下滑动的凸起,甜味入口,堪比琼浆玉液——那是血的味道,曾经会让他杀意四起的气息,如今却让他只想眼前这一处好光景。
    因为那是季路言的血吗?是因为他不拒绝吗?是因为他……有什么不一样吗?
    苏河洲脑子里越乱,下手越没个轻重。
    季路言承受不住,终于出了声:“苏河洲,我不行了……”
    苏河洲心道:怎么可能不行!我给了你那么多补药仙丹,连龙鳞都给了你!
    他不管不顾地继续发狠。
    四周的海水渐渐起了漩涡,一圈圈地向外荡漾而去,漩涡的中心是两朵上下沉浮的白花。白色衣袍互相交缠,呼吸时断时续像濒死的鱼,似有今天没来日的癫狂互相喟叹。
    就在这时,季路言浑身抽搐起来。
    苏河洲伸手向下一探,手中的淡粉色血液变得异常刺目,他咬破了和尚的喉咙,可他的唾液也可以在瞬间止血,但那人的下半个身子……又出血了?
    那一夜,那人便出了血,当时他用了随身的丹丸塞入,可现在他身上没有任何药物,该怎么办?
    苏河洲停止了动作,看那臭和尚一脸惨白软在自己的怀中,双眼紧闭,几近毙命的模样,他伸手探了探那和尚的鼻息,尚有微动,可他心中却并没有松上一口气——他的龙鳞难道不管用吗?这人不是灵珠子转世的圣僧吗?身体为何如此差劲?
    “苏河洲……他妈疼……疼得要死……要死了……”季路言苍白的嘴唇磕绊,意识涣散,像是每次穿越到了三月之期的末尾那般,他毫不怀疑自己就快要“意外身亡”结束这次穿越了,这可让他如何放心得下?
    季路言以弥留之际的飘渺思绪想:苏河洲的暴戾乖张难道就是他的本性吗?不,不是的……苏河洲不是那样的人。那他的毒呢?我如果不在了,苏河洲往后会怎么办?他的怒火发泄在我身上,我是可以承受后果的,可若是苏河洲去危害三界太平,遭受天谴,被贬到畜生道怎么办?!
    “河洲啊,还生气吗……好些……了……吗?”季路言说完便彻底昏厥了过去。
    苏河洲目眶眦烈,他莫名觉得害怕起来,搂着季路言的手颤抖得厉害,指节几乎要嵌入那皮肉里,他的心脏像是被布满铁刺的大锤狠狠地抡砸了一番,这时,苏河洲突然觉察到,自己手中的粘腻血液又多了几分。
    他脑中只剩一个声音——他不想要这个人死掉,季路言不能死!然而,眼下他身上能止血的只有……
    季路言觉得自己到了天国,他就是那天上仙,恣意地枕着浮云上上下下起起落落,身下是五湖四海、名山大川,而他眼前只有团团白云,以及乱晃的白芒。
    太他妈爽了!季路言在心里啐了一句。
    他缓缓睁开眼,恍惚中,他看到那条大白龙忽然腾飞的影子,只是怎么看都有点儿慌忙逃窜的意思。
    他还在礁石丛中,正倚着一处石柱半躺半靠着,身体也并没有太大的不适。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太真切,季路言不禁摇头暗忖道:这个苏河洲,怎么就跟个熊孩子似的呢?惹了祸、捣了乱,撒腿就跑,但两次应该都给我上过药吧,这人也真是的,这种事情有什么难为情的?我一个被翻过来覆过去的人都还没说什么呢。
    季路言起身,整理好衣物之后突然发现,他不认路!他现在在哪里?他该去哪里?!
    正在这时,老龟精的声音响起:“圣僧,圣僧,你在里面吗?”
    季路言:“……”
    这老王八来了多久了?!
    “咳……”季路言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他本想置之不理的,但还要指望老王八给他带路,于是道:“在。”
    “圣僧,我方便进来吗?”说话间,老龟精倒是十分自觉地自己钻了进来。
    季路言:“……”
    谁说王八龟孙这等生物向来缩头缩脑的?这动作麻利的比兔子都快!
    “恭喜圣僧,贺喜圣僧!”老龟精作揖,一脸笑意道:“圣僧真是法力高强!”见季路言一脸不解,老龟精又道:“老奴刚刚遇到了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说让老奴去寻几本佛法经书,给您!”
    季路言不解:“经书?”
    老龟精点点头,欣慰道:“三太子殿下说您整日无所事事,怕您憋坏了,让老奴给您寻些经书,修身养性。”
    老龟精心里宽慰,三太子现在不仅脾气收敛了,还知道尊师重道了,也不知道这圣僧是用了何种方法,才让三太子如此,知道回头是岸了。
    这是东海三千年以来的喜事!
    季路言气得牙根都要碾碎了,苏河洲居然说他无所事事,憋坏了?还要他修身养性?!那是谁耍起混来没完没了的?他现在就跟个工具似的,无偿付出不说,还三两下就晕倒,这都是什么事!那狗东西真“够意思”!
    “对了圣僧,我们老龙王有请……”老龟精这才说到正事上。
    一路上,季路言的心里烙饼似的煎熬,他想了老龙王见他的各种可能,可无论哪一个版本,都是他家老季头儿的升级版——杜风朗他亲爹的既视感。
    那一回,杜风朗直接把人玩儿家里去了,没成想他那个说一不二的爹回了家,杜风朗撞枪口上哪能主动送人头?于是把人家女孩子藏在自己卧室好几天闭门不出……
    就这样,还没耽误他寻欢作乐。
    一天晚上,杜风朗他爹起夜,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二话不说就一脚踹开了门,操起皮带把杜风朗打了个半死,然后把那个女孩叫到书房。
    拿钱走人的剧情是不可能的,杜风朗他爹太了解他儿子是什么尿性,拿钱走的,杜风朗反而觉得是人家姑娘对他还有情,只是迫于他爹的淫威……于是杜家老头儿直接左手一张律师函,右手一把冷兵器,让姑娘自己选——是要名声还是要命。
    最后姑娘哭着被拎上法庭的时候,竟眼睁睁地看着杜风朗坐在被告席上,然后……
    杜风朗在自己家律师团队下落了个“猥/亵妇女罪”,大牢是不用蹲的,但治安拘留和罚款一个都没少。
    就这么一番操作,那是让季路言记忆犹新。眼么前,不知老龙王是要为难他,还是最后把自己儿子坑一把,但天下的爹总归是有共性的——他这一去,八成没啥好事,毕竟苏河洲对他就没做啥好事。
    老龙王一见季路言,脸上原本的和颜悦色瞬间荡然无存,他怒吼一声,让大殿之内所有的宫人侍从全部退下,然后一步步逼近了季路言。
    老龙王长得不好看,一认真那张脸就更拧巴了,季路言觉得那张脸活像是行拶刑的刑具——夹手指的木头条子,长得横平竖直的,却也是沟沟壑壑,倒是让人一看就心生畏惧。
    老龙王围着季路言走了一圈,突然凑近了逼视季路言,嘴唇翕动半晌后沉声道:“你们……做过了?”
    季路言:“!”
    这爹是不是太直白了?
    季路言本能地要死不认罪,可没成想老龙王一捋胡须,道:“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我是龙,我儿子也是,你身上有他的精血之气,从内而外,纯粹,浓烈。”
    季路言一张脸都快赶上崩了的大盘,惨绿。这话让他怎么接?!原本让人闯了后城门,已经是他的一再妥协,他打定了主意此事只能苏河洲和他二人内部消化,可老龙王这张嘴就点破的毛病,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老龙王却在此时发出了如辽阔洪钟的笑声,拍手道:“好!你这个和尚果然有办法!”
    老龙王又拍了拍自己的犄角道:“我怎么早没想到呢?北海龙王的小公主长得天姿国色,送来我们东海,让河洲相看,结果那个逆子居然将人打回原形。”
    “这些年我儿脾气越发暴戾,我本……”老龙王说着,用衣袖擦了擦纵横的老泪,他突然转身抓住了季路言的衣袖,激动道:“圣僧啊,老朽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不忍心见他一错再错,最后遭了天谴呐!你呢?你难道忍心他沦落至畜道吗!”
    季路言当然不愿意,当即摇了摇头。
    老龙王心中大喜,后退两步向季路言拱手作揖,季路言大惊,而老龙王却一本正色地开了口……
    苏河洲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在他以为那个臭和尚快要死了的时候,他、他居然……真的就给那人止血疗伤!
    那和尚简直得寸进尺得厉害,他一心一意给那人疗伤,那人却就知道哼哼唧唧地叫唤,挨挨蹭蹭地扭腰摆臀,直接把那紧要之处塞到他口中,一点也不客气!
    他也是担心过头,脑子糊涂了,那人动,他也跟着动……他到现在都受不住嘴里的味道!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和尚,幸好自己跑……走得快,不然让那臭和尚看到,还指不定怎么趾高气扬呢。那人如今就已经敢不拿他当回事了,敢拽他龙鳞扳他龙头了!
    苏河洲想着想着,心里就咽不下那口气,他化作龙身,决心要把那臭和尚抓回来好好惩戒一番,那人刚刚爽成那副德行,他也要试试!
    巨龙寻着气味找人,一路寻到了老龙王的宫殿处。
    苏河洲的龙身好整以暇地盘踞在宫门外,支棱起耳朵听里面的人对话。
    龙王道:“圣僧啊,我希望你能够与我儿同食同寝,日夜相伴,白日里讲讲经文感化他,夜里……安抚安抚他。”
    季路言闻言心中大怒,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他和苏河洲做那事他愿意,而且其中也有妙不可言的滋味,虽然,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不省人事。
    但是,这话让老龙王这般说出口来,不就是在羞辱他吗?!
    季路言嗤笑道:“老龙王这话什么意思?让我一个得道圣僧给你儿子当禁/脔?老子云里雾里菊花给他,还要风里雨里等着被日?凭什么?!”
    他就这么不愿意?他就这么抗拒厌恶?苏河洲身子一直,身后的黑雾浓烟再次蒸腾勃发起来,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三千年的幽魂厉鬼他过够了,他还没有试过拥有,却因为季路言而有了那样的念头。
    然而苏河洲终是没有忍住一腔怒火,他能做到的最大冷静,就是不去再伤那豆腐做的人。
    只见巨龙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巨龙想要发泄,他相当不痛快。那个臭和尚居然不愿意,那个抱他、担心他的人,终究也是嫌弃他的吗?
    殿内,毫不知情的季路言看着老龙王神色里的乞求和悲痛,心里自怨自艾了半刻,气也消了,他看向天花板的雕梁画栋,抿着唇给彼此找了个台阶下,“老龙王,这事儿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怎么做,还有……你儿子跟谁好,做什么,你做老子的能不能不要做出一副隔墙有耳、心知肚明的样子?”
    “我……我……成年人的脸面它再是廉价,也得要啊!”季路言老脸一红,手中一紧,攥着的佛珠被他“哗啦”一下拽断了。
    佛珠噼里啪啦地摔打在地上,彼此透了底的二人不好意思再看对方,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看着大殿,静静数着佛珠坠地统共响了几声。
    “轰隆!”
    老龙王的殿门,骤然被一道气流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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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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