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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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暮雨话音刚落,突然咻的一声,不远处的角门有一处虚影划过灌丛和庭院,隐现在空中,轻踏于青瓦,不露声色,待他回过神来之时,来者已然站于他身后,立于对面的房檐上。
    季暮雨转身,与他对立而视,初次见面之时,并未仔细端详他的容貌,如今一看,还是会忍不住震撼,若不是之前就听林霜儿和孩子们说过,难以想象眼前这个肤如凝脂、朱唇皓齿的白面和尚已过而立之年,看来和尚会保养的传闻并非虚言妄语,即使是个秃子,也改变不了他惊为天人的容貌,难怪林霜儿会如此执着......
    不过令季暮雨犯怵的是,他这看人的眼神却不太友善,不知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都这样,狭长的凤眸间掩映这簌簌而动的睫毛,勾着散落在侧的月辉,恍若佛光,但即使如此,依旧掩藏不住眼底翻涌而来的肃杀之气,看上去很不好惹。
    之前季暮雨就说过昨日之事必要讨回,如今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为了不露怯,下意识地双手抱胸,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抬了抬下巴,说道:“从进到这寺庙开始,你就让林霜儿注意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吧!”
    这整整一天,林霜儿都缠在他们身边,有时意有所指地引起他们注意,旁敲侧击,也很难不让多心的季暮雨怀疑,但是他也知道林霜儿不会对她做什么,反而是了缺,肯定会暗中探查一番,他也就在这等着。
    了缺大师蹙了蹙眉,紧抿着唇,似乎有点意外季暮雨的谨小慎微,随即沉默了一会儿,薄唇轻启:“你走吧!”
    “啊!?”季暮雨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说出如此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他走,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未等季暮雨说什么,了缺大师缓缓说道:“离开这里,离开她,你知道的,她很危险......”
    季暮雨微眯着眼睛,总算是明白他何出此言,可似乎并没有在意他所说的内容,而是正色打断道:“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们来这的目的,既然如此,就请把怀玉大师交出来吧!”
    了缺大师瞳孔一怔,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锁定了目标,随之而来的是,对后生不知好歹的怨堵,脑海里浮现的皆是过往种种,手上捻转的佛珠似要将其扯断,眼底闪过一抹猩红,呼吸也渐渐加重。
    “为什么?!明知是死局不可破,可偏要为了那么点虚无缥缈的情义白白葬送掉性命,真是愚不可及,纵使佛祖一心度化,也无可奈何。”
    季暮雨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后头攒动,似乎有点惊讶了缺大师突如其来的质问和失态,目光落到青石砖上,如今他们二人站在九尺高的房檐上,天地间,似乎只有头上的一满月陪伴着他们。
    待他回过神来,了缺大师足底一点,脚底生出金色符文法阵,掌心灵力强盛,向他袭去,看气势,是想要好好教训一下不听劝的后生。
    季暮雨往后一仰,顺势躲过他劈下来的一掌,不料随即他的手如流水般柔软轻抚,滑过身上麻衣的衣料,发出摩挲的沙沙声,再次朝他腰间一击。
    季暮雨未来得及躲避,顺势退后了几步,紧紧捂住腰部,发出吃痛的闷哼声,刚刚那套掌法,他竟然只看到几抹虚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击中了,这速度之快,着实可怕。
    听说这了缺大师是怀玉大师的关门弟子,也是兰因寺下一任住持,这当徒弟都如此了得,师父得到什么程度,不经意间,油然而生恐惧和无措化成鸡皮疙瘩蔓延至他的头顶。
    还未等他细想,了缺大师又足底一点,轻飘飘地落到他面前,手里竟还幻化出了剑,金色细沙顺着剑体的符文凹槽流动,似乎顺着他掌心的灵力不断闪烁。
    目光至此,没来由的少年气盛的好胜心燃起,季暮雨一咬牙,指尖捻转着灵力,默念口诀,就幻化出惜华剑侧身一挡。
    季暮雨被这突如其来的逼问搞得心烦气躁,更何况他一向不信神佛,了缺大师身上常年累积的香火味也让他心生不爽,和昨日如出一辙,
    “你这臭和尚莫不是吃斋念佛久了,为人处世都不会了,人与人之间相处,怎会没有情义,先不说其他人的,你和你师父难不成就无情义可言吗?”
    也不知是不是受沈轻尘影响,这打斗时手脚并行,嘴上功夫也不耽误,依旧是刁钻十足,更何况当时的兰因寺只余他们二人,怀玉大师能隐藏至今,他也是知道的,二人的师徒之情就算旁人不说,季暮雨也能料想到。
    了缺大师一个旋身跳到了庭院旁的一棵常青树干上,紧握着剑柄,被季暮雨的这一番逼问弄得顿时哑口无言,只能加重几分力道和灵力,额间的青筋抽搐着。
    “狡言善辩!”
    剑体相撞的灵力光华迸溅,肆意渐染在青瓦之上,晕染而开,瓦墙边寸生的杂草被惊得纷纷脱土而倒,甚至有些躲闪不及的在火光四溅中被燃烧殆尽,化为灰烬。
    两人死死盯着对方,似乎眼神之间的对决也毫不示弱,灵力的光亮流动倒映在二人的眼眸中,碎成精光。
    “昨日,你强行破我屏障,不仅灵剑受损,灵脉更是重创,恐怕她还不知道吧!何苦!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情义把自己害成这样,明明可以好好活下去,偏偏要不自量力去送死。”
    说罢,了缺大师右手运灵输送到剑上,灵力更甚从前。
    季暮雨一怔,满眼金光朝自己袭来,未能抵挡,随着金石相撞的哐当声,他被逼退至房檐角落,身子一软半跪在地,嘴角微微渗血。
    额间的冷汗浸湿着他鬓间的碎发,胸膛起伏逐渐加快,抬眸间,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麻衣的了缺大师,恍若仙人之姿的救世主,手持金剑,散发着灵力逼人的剑气。
    季暮雨以手背擦拭着嘴角的血,持剑而起,毫不避讳退让地与他对视,散落入眼眸的尽是决绝与凌厉。
    夜风飘过,吹起他们二人的衣角,季暮雨的发带簌簌而动,头发散乱,青丝飘扬间有些迷糊了他的视线,还湮灭了他豆粒大的汗珠。
    了缺大师微眯着眼,倒想看看他还能坚持多久,刚想说些什么,不料季暮雨抢先一步,沉声说着:“我与她的情义,无需旁人来置喙。”
    一字一顿地,清晰无比,敲打在了缺大师的心间,似乎也敲落在剑体的佛经符文上。
    话音刚落,季暮雨一挥剑,惜华似是受到了某种感应,灵力顺着符文流动,汲取月辉的光芒,散发着月白色的光亮,惹得周遭树林小道的青蛙蝴蝶纷纷而逃,甚至猫头鹰也扑朔着翅膀向远处飞去,发出咕咕叫声。
    了缺大师一怔,回过神来,季暮雨已一剑朝他劈来。
    还真是小瞧他了......
    腰间稍动,便是往后一仰,被剑气所逼,快步退至房檐角落,发出淅沥的踩踏青瓦声,最后始料未及中,差点掉下去,惹得几块青瓦摔碎落在地上。
    了缺大师长舒一气,抬头看向他,紧握着手中的剑,咬牙心道:“冥顽不灵,看来不教育一下你是不行了。”
    随即稍稍站定,再次对视而立,二人这气势,看来是无论如何都要在今晚分出个胜负,周围已是一片寂静,连猫头鹰的咕咕声到悄然而去。
    电光火石间,已是刺裂的灵力迸溅声。
    在千钧一发之际,二人打算再战一回合之时,远处飘来一道传声符。
    是给了缺大师的。
    他将其捻转在掌心里,心下了然,转身看了一眼季暮雨,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剑,似乎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离去,没有来说一句话,只留季暮雨一人。
    恍惚间,季暮雨瘫坐在青瓦上,久久才能回过神来,鼻息渐渐加重,不绝于耳。
    末了,他指尖运灵点了心口的几个穴位,将惜华剑收回,讷讷地抬头看向远方的盈月,心中从未动摇。
    怎么可能,会离她而去......
    能让了缺大师收手的自然只有怀玉大师的传音符——速来祠堂。
    一开始还以为那边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不料当他感到时,他的师父依旧一如往常跪在蒲团上念经,神色淡然,看上去并没有出什么事。
    了缺大师有点惘然,走到后面,喃喃道:“师父。”
    祠堂内只有一盏孤灯簌簌而动,庭外的月光撒入,怀玉大师身着的金色袈裟上的金丝散着颗粒般的金光,从背后还能看到挂在他嘴边花白的胡须,随着念经时嘴巴的一张一合,轻轻晃动。
    在他面前的,是陈列在层层案桌之上的牌位,是在二十三年前死去的师兄弟。
    沉默几分,怀玉大师停止了诵经念佛,缓缓睁开双眼,即使历经百年沧桑,也依旧目光如炬,眼底的清明翻涌来之不易。
    他捻转着佛珠,手背已如树皮枯槁,褶皱的皮肤牵连这细小的筋脉,渗着血斑,似是一碰即破,犹如酥皮。
    “了缺......”怀玉大师幽幽唤了一声,似是感慨,但无责备之言。
    了缺大师抬眸一愣,倏地跪地而下:“师父。”
    “你心魔执念太重,再这样下去,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你在乎的人的。”
    “师父!”怀玉大师头贴在地上,呼吸加重,似是思虑繁重,但还是直言道,“是!徒儿是想不明白,世间的罪孽皆由情字而生,所以佛祖才想着度化,为何他们不能就此放下,师兄......师兄也是为了这个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了缺大师眼眸微闪,脑海里浮现的尽是故人,呢喃着:“天儿......没想到都快过去十九年了,若不是他,为师早就灰飞烟灭了。”
    “师父......”了缺大师起身,神色怆然,语气中带着少有的颤意。
    末了,一声长叹,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命啊!
    怀玉扶着地缓缓起身:“你知道的,为师本身就是个罪人,早在二十三年前就死了。”喜欢木棉至南庭[修真]请大家收藏:(663d.com)木棉至南庭[修真]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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