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有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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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逢岁末进贡,今年西山国织了玉绸百匹献入神都,神主观之璀璨,便将这些瑰丽的缎子赏予朝中权贵。
    近些年来神主对姚东望格外厚待,故光是奕宁侯府便得了三十匹缎子,姚东望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便全都给纪阳送去了。
    这些缎子绣的虽是中原纹案,工艺却是混杂了荒外章法,这点侍在姚东望身边的巫者一眼便看出来了。
    姚东望手中晃着一盏温茶,笑色温浅,“近些年来,荒外与中原的交流倒是挺频繁的。”
    巫者在旁不言。
    “玄昭的来头查清了吗?”
    “回侯爷的话,玄昭百年前乃是为一位号曰‘扶央子’的仙者所收,据说如今南山国的大将军萧远鹤便师承于这位扶央子。”
    姚东望拂盖拨茶,“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巫者又默。
    “玄昭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何会在萧云涯体内?”
    “世上关于玄昭的记载寥寥无几,此物具体源于何处亦鲜有人知,不过此物早为扶央子所收,而扶央子论辈份又是萧云涯的师爷,故此物应为扶央子置入萧云涯体内的。”
    “可有法子取出?”
    “既能放入,那应该也是会有取出的法子的,不过不清楚玄昭与萧云涯的魂缚有多深,若已基本融为一体的话,恐怕就很困难了。”
    姚东望将茶盏搁去一旁,杵肘在椅把上,倒对这东西很感兴趣。
    毕竟玄昭这个杀器之灵乃是凡世尤为特殊的一个存在,既有邪属之灵放肆不羁的狂悍实力,又有剔邪灵物的君子风度,除了练习操控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代价,几可算是一个完美的器灵。
    不过当下还是大局要紧,且萧遥的实力也实在不是等闲之法应对得了的,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于是姚东望收了收神,暂时将玄昭搁去一旁,而问另一件事:“让你在荒外办的事怎么样了?”
    “浅荒已有十八族愿意入盟。”
    “这十八族实力如何?”
    “若是弱不禁风的,自然也不敢加入对抗西山国的联盟。”
    姚东望却浅罥蔑色一笑,“古往今来自诩有实力与西山国对抗的妖族还少吗?”
    “这十八族中皆有窥星一族的巫者。”
    话说到这,姚东望也就多少掂得出点他口中“不算弱不禁风”的实力如何了。
    浅荒中的妖族已经被西山国了解的太深了,强也强不到哪去,反倒散碎了一片勾心斗角,总有让人捡不完的空子。
    不过加入大荒的势力情况就不一样了,不管这个所谓的“窥星”是否真有传说中那么强,只要它是未知的新鲜事物,总能占得一时出其不意的优势。
    “既如此,那就给西山国送个大礼吧,西境近几年实在是安静的有些过了。”
    “明白。”
    一入雪季这座华丽的神都便清寂得仿若空城。
    又让苏炽断断续续的遗忘了一年,直至年终,苏云深才终于收到他今年寄来的第三封信。
    许是到了年末诸事又更繁忙了不少,他这第三封信所载的内容比起前两封更是缩水了不少。
    苏云深也无奈了,谁让他这个二哥虽然看似聪明,实际却也是个缺心眼的货色。
    今年西山国中应太子之意行了不少新令,而赶在年初转调的朽征营也的确创造了价值,西境拓荒初见成效,各地驻有奴营的粮产也都有所增长,加之他又新翻出了一中名为“玉绸”的奇物,转起了西境边疆的几个贫苦小镇,各路大商也都尝试着带此奇绸,情况似乎也还不错。
    律法上苏炽也稍有调整,削减了部分过于惨无人道的酷刑,也将施刑的罪等稍稍上调了些,便不至于盗了五文钱偷摸一合米也要拖去砍手了。
    闲来无事,苏云深便在屋中翻阅还没攒起几封的苏炽的书信,复又细细品会了一番,愈发觉得苏炽果然早已不拘于苟活之诡,又或者是受了萧遥的影响,如今的他似乎又渐而往所谓的“阳光大道”靠近了。
    这倒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一旦决定走所谓的“正途”,便要承受太多“道义”的牵绊,也就是真正无法随心所欲的道路。
    若不是有“自由”作为诱惑,岂会有那么多人明知旁门左道不为道义所容,却仍要选此暗途一去不返,毕竟只要自己摆脱了束缚,便不再会为旁人旁事所牵绊,而这一点似乎也只有“邪途”才能实现。
    苏云深就是怀有这样的打算,才从一开始便将苏炽往诡道的方向引导,虽然险,但总比“正大光明”来得轻松。
    不过就当年的情况而言,他们似乎也就只有诡途走得通……
    苏云深叠回最后一封信,置入匣中,也浅浅叹了口气。
    有人在外敲了门,苏云深将信匣搁去桌后,“进来吧。”
    来者是苏云深去年招入府中的门客,是个身手不错的刺客,还有点灵修的底子,办事很是利索。
    “人抓到了,主君如何吩咐?”
    苏云深拂袖起身,“带我去看看。”
    “是。”
    尊邑伯府的深院中有处僻静的暗堂,前不久苏云深按着风晚之给他的典籍在堂中绘了个阵纹,画废了几次,这回应该是改回来了。
    暗堂中缚链栓跪着一个刺客,苏云深入堂先将此人细细打量了一番,便从袖中取出那本鬼术的典籍,翻阅了起来。
    “你的主人到底在好奇尊邑伯府的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放弃。”
    凡是当刺客的,都有一定的规矩,严刑不供便算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说不说,苏云深其实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也就不必走这无聊的过场了。
    苏云深走近去,俯身从他颈上扯下一枚骨符,翻过正面来一打量,又是一枚重瞳之目。
    “看来你们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透露自己的身份了,”苏云深又垂眼,“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中原就那么好玩吗?”
    此人依旧沉默不语,苏云深看了他一会儿,又专注回书卷上,“听说你们一族至今仍有凡神在世,不过再怎么说也为凡躯所缚,眼下又远在天边,当真能成你们的靠山?还是说,神明也已不甘寂寞,想下凡来玩弄权势了?”
    信仰此物虚实难料,但若能在人心中占得一席坚定的话,轻易触之便可激怒一池静潭。
    果然苏云深才凉凉的刺下一语,这原本或许很有决心能不为所动的刺客便狼眸抬视,眼中杀势活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苏云深无心承此目光,也没有兴致再戏弄下去了,便将指尖往他额间一点,只照卷上诀咒在心中默念,便引鬼气入体,存力蓄为一击,淌及指尖贯入此人灵脉,玄烟鬼息一压,利眼失色,浊血即溢七窍,眼都尚不及合,便已失了生息。
    门客在旁瞧罢这一幕,心下一惶,却赶在苏云深瞟见他脸上异色之前连忙垂下脸去。
    苏云深收了书卷,转身出屋。
    “哪抓来的扔回哪去。”
    “是……”
    这位四公子的手段似乎比传闻中他二哥的更为阴辣。
    门客如令将尸体弃放在尊邑伯府外的浅林中,时不过暮后,薄雪初掩,果然就有两人入林寻看同伴,找见已在林下冻僵的尸体便忙来查看情况,却都被这死状给吓了一跳,相互对视一眼,还是将尸体收走了。
    快影晃入侯府深院,两人抬着那具尸体悄悄潜入屋后暗堂,有些惊慌失措,“大人……”
    “慌张什么?”
    “派去观察尊邑伯府的人死了。”
    端坐灵龛前的巫者盲了一只右眼,闻言遂起身走了过来。
    死在尊邑伯府外的这人缠裂了一身鬼气侵蚀之痕,死不瞑目,瞧来是有些惨。
    苏氏的血统虽然有些浊杂,但到底也是中原数一数二的灵巫血脉,不可小觑。
    而坊间多传西山国的四公子灵脉尽毁,虽然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但为防万一他还是想着法子在试探,这次总算是探得了些许实况。
    这具尸体身上残留的净是邪息而没有一缕清澈的灵息,且施术手法粗糙,章法不明,一看就是个操纵邪术的三脚猫——大多天生灵脉资质上佳的人,是绝对看不上任何旁门左道的邪术的。
    淡淡观察完了尸体上所载的信息,他便浅然一笑,“处理干净吧。”
    “那尊邑伯府……”
    “不必再监视下去了。”
    .
    引鬼气入体其实是挺难受的一件事,苏云深还不太习惯这样的感觉,回到屋便没精打采的坐在窗下,透着些凉风打量那枚图腾。
    门客办完事便回了府邸,入屋拱手行礼,“他们把尸体收走了。”
    苏云深颔首。
    “主君接下来有何安排?”
    苏云深泊然叹了叹,“我只是想让他们消停点,求几分安静罢了。”他搁下手中骨符,“先前叫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回主君,奕宁侯府的确在留意玄昭。”
    “留意到哪一步了?”
    “大概已清楚此物或为扶央子置入萧云涯体内。”
    苏云深微微歪了头,倚了窗框,“这位姚小侯爷还真是爱动歪脑筋。”
    “主君留意此事作甚?”
    苏云深瞥着窗外飞雪,似笑非笑,“故人而已……”
    虽说是故人,不过苏云深其实也并没有几分心肠挂念萧遥,只不过是苏炽对那个人在意的实在有些过分罢了——
    就连有时寄给他的信里都会有意无意的提及萧遥,这分明就是牵挂甚甚,心思都快超出自己的掌控了。
    苏云深自己思忖着,无端一笑,眼底却映着雪色有些薄凉,“怀璧其罪……”
    说来他也真有些好奇,倘若真有居心叵测之人往之窃璧,苏炽却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届时若真出了什么祸端,他会是怎样慌乱的模样。
    想来虽然有些惹人好奇,不过若是真要他如此捏碎苏炽的心魂,他倒也未必忍心……喜欢凌仙志请大家收藏:(663d.com)凌仙志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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