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录制

    乐子铭这具备暗示性的话反而挑起了凌非的其他兴致，促使他攥紧乐子铭腰上的衣服，凑过去在乐子铭耳旁笑了笑，声音节奏极慢地微微张口：“吃……”
    “饭。”话音快速落下，他朝后退开，若无其事地洗手去了。
    “哦。”乐子铭眉毛微挑，拿碗准备盛饭。
    凌非今天确实很累，也许是白天和客户沟通修改内容耗费了太多精力，晚上没有计划回家录歌，饭后就上网听了听其他歌手的演唱现场，以及网站近期的热门歌曲和话题。
    乐子铭则是在隔壁那间练声室锻炼，凌非还进去围观了一会儿，最后被扯进浴室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乱来总是有的，但乐子铭比较克制，出来后就去书房忙工作，等回到凌非卧室都快十二点了。
    “公司最近很忙吗？”
    凌非正靠在床头回狐小小的消息，看乐子铭上来就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嗯，老头儿那边出了点事。”乐子铭坐过来从身后搂凌非，凌非感到热源便靠向乐子铭，将头侧舒服地枕在对方肩窝。
    他边回消息边关心道：“不要紧吧？”
    乐子铭亲了亲他的耳廓：“还好。”
    凌非消息回完了，就放下手机转去抱乐子铭，声音还挂着些许懒怠，如同入眠前私语那样轻声道：“明天别做饭了，你总是这样休息不好。”
    两人每次晚睡，凌非都会劝乐子铭第二天不要早起，但乐子铭很固执，工作日内从来都是按时起床做饭，凌非说什么都没用。
    “我上班可以晚到。”
    头顶以及胸腔带有共鸣似的传来了乐子铭低沉平稳的嗓音，一如往常那样令人安心，也让凌非顿感倦意袭来，愈发沉溺在乐子铭温暖的怀抱中，眼皮坠得越来越重，最终连同说话的音量都渐渐弱了下去：“会影响精神……”
    随着话尾彻底模糊，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均匀平顺。
    凌非睡着了。
    乐子铭揉了揉凌非额边的发，就如同对待婴儿一样，呵护备至地把胳膊垫在凌非腰下，将人慢慢放平下去，吻了凌非额头，轻声说“晚安”。
    然而，凌非的手机这时忽然响了，是聊天消息的提示音。
    乐子铭帮他把身边的手机拿出来，准备放到床头柜上。不过提示音连着响了好几次，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凌非叫醒了。
    “几点了……”凌非挣扎着将眼眯开一点，瞬间就被灯光照得蹙了眉头，后又躲避地往乐子铭怀里蹭了几下，觉得没那么刺眼了，才接过手机。
    “先看信息吧。”乐子铭也没注意时间，只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怕凌非着凉。
    凌非贴在乐子铭怀里很小幅度地打着哈欠，不过很快，他停止了按手机的动作，整个人都静下来了。
    乐子铭靠过来：“有事？”
    “嗯……”
    凌非恍惚地点了头，然后顿了顿，才仰起脸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何老师让我去棚里录音。”
    乐子铭稍微撑起了身，眼里露出一丝疑惑：“嗯？”
    “是上次我录的那首，原定的歌手最近出了点状况，他们想让我试试。”
    凌非自己都感觉未免也太凑巧了。
    他刚才听何钦说，上次那首是一个现象级手游的新活动歌，原定的歌手因为犯事儿连夜被抓，对方公司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干脆就让何钦好人帮到底，把当初唱DEMO的凌非请过来试试看。
    “何老师想让我周六试音，我跟他约到下午了。”也就是他和乐子铭原本看音乐剧的时间。
    “下午……”乐子铭考虑了一下，跟凌非说，“我陪你去。”
    约定的地点并非在何钦工作室，具体会是什么流程，凌非也只有到了才能知道。所以乐子铭提出要去，凌非没想拒绝，多个人一起总是稳妥的。
    “嗯，下午两点半，你方便么？”
    乐子铭扣着凌非的腰，闭眼将脸埋向凌非锁骨处，懒散而缓慢地低声说：“方便，不过早上要借你书房开个会。”
    “好。”凌非虚抓了一下乐子铭腰侧的棉质家居服边沿。
    此时有股隐匿的紧张或是一点点兴奋感，正后知后觉地微微漫过胸口，波动幅度很小，却又时刻存在着，凌非指尖都有点暗暗用力，他开始期待周末了。
    这算是自己第一次被邀请录音，会成功吗？希望会。
    不，应该会。
    “我对你有信心。”乐子铭像是看破了凌非的心思，在他唇角吻了一下，“睡吧。”
    凌非的手稍微松弛下来：“嗯，晚安。”
    周六录音那天，当凌非从公司赶到约定地点时，乐子铭已经提前在门口等了。
    这家音乐公司凌非也是略有耳闻，大概成立了有七八年，一直发展得中规中矩。不过老板跟何钦关系不错，经常有合作往来。
    两人刚进门，就有人从前台过来迎：“乐总好，凌非你好，何老师叫我带你们过去。”
    “好的。”凌非礼貌应道，乐子铭没怎么客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对面的女孩儿很有朝气，最多超不过二十五岁，看起来和乐子铭像是认识。
    “哎，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夏蔷，蔷薇的蔷，是何老师的临时助理。”夏蔷带着两人往里走，聊了起来，“其实就是偶尔过来帮把手。”
    凌非正要打招呼，乐子铭却玩笑道：“那是请不动你。”
    顺便，非常自然地走到凌非与夏蔷之间，按着凌非肩膀推让到自己另一边。凌非低头轻笑了一下，他和夏蔷距离适度，自己还不至于对这个排斥，乐子铭以此借题发挥，这么小气的吗？
    有点奇怪。
    凌非招呼没打成，这边夏蔷倒是不忘回乐子铭：“哪有……何老师还请不动您呢，说是让您做顿饭比登天都难。”
    显然她和乐子铭很熟，说话没什么忌讳，凌非心想都是些玩笑话，自然没有当真，更不会发表意见。
    乐子铭说：“他那是骂我，你当是什么好话。”
    夏蔷笑：“就是夸你的，他最近也夸凌非了。”
    ？
    凌非觉得对方可能在客套，就上次一首歌让何钦提了那么多条意见，即便是夸他，大约也是顺嘴说的。
    “算他有眼光。”
    乐子铭是真不替他心虚……
    三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一路上还有认识乐子铭的人过来打招呼，乐子铭只是点头简单回应，似乎早已习惯。
    录音室在一楼靠右侧，他们先进控制室见了何钦。
    何钦工作状态下和平时差不太多，没什么架子也不是很严肃，他告诉凌非，上次用的是初版歌词，今天拿到的确定版改了好几个地方，让他先熟悉一下。
    乐子铭则是被夏蔷请到会客沙发上坐下，实际是何钦嫌他碍事，乐子铭很配合，点头便过去了。
    这里除了何钦还有一个录音师，叫强文刚，个子比凌非矮一头，人挺精瘦，就是气色不怎么好，看起来有点憔悴。
    强文刚不爱说话，何钦安排什么就做什么，除却开始因为何钦的介绍和凌非客气招呼了一声，再无其他交流。
    凌非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何钦介绍的时候就说强文刚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所以像这样一位经常接触不同歌手的人，什么咖位的都应该见过，面对凌非其实就是一份新的工作，没什么不同，更不必格外关照。
    准备工作很快，凌非没浪费多少时间。
    他常常被网上的朋友叫去临时录歌，早年还空降帮别人在某平台应急唱歌会现场，只是歌词这些变动，凌非大概顺了顺就说可以开始了。
    第一遍录完，何钦什么也没说，只让凌非继续录第二遍，接连录了五六遍后，何钦喊他出来到控制室。
    凌非从没走过行内正规流程，就这样录完被叫出来，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他不确定何钦会不会又临时起意让他改，或者说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何钦见到满目认真的凌非走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平时那令人听了无比舒适的声音说：“唱得不错。”
    “嗯……嗯？”凌非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被肯定了？
    “在家没少用功吧。”
    “练了两天。”凌非如实回答。
    “应该的。”何钦笑起来很好看，与他温柔的艺术家气质融合起来，的确让人很容易忽略某些小小的恶劣之处。
    比如他拉着凌非胳膊走到强文刚那边，讨论一些因为录音技术问题上需要注意的地方时，会刻意站到凌非侧面挡住乐子铭的视线。
    乐子铭冷哼一声，端起夏蔷冲好的咖啡，鄙夷地看着何钦的角度位置喝了一口。
    夏蔷跟随何钦多年，哪里不知道这两个人那点脾气，就在旁边偷着笑。
    乐子铭不屑地抬眼，看着何钦的背影对夏蔷道：“还要录多久？”
    夏蔷想了想说：“感觉问题不大，何老师能这么夸，还挺少见的。”
    乐子铭笑笑，面上看起来已经不计较何钦先前那点恶劣举动了。
    凌非之后又录了两遍，何钦叫他去茶水间接点水休息一下，然后让乐子铭跟他出去。
    夏蔷早就给凌非倒好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这会儿何钦又让凌非自己去接水，明眼人也看得出，何钦是有意支开凌非。
    凌非没去过茶水间，路还是夏蔷给说的位置，他刚走到附近就看见一个人在接电话。
    是郁博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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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讲一下非非被邀约的事情~非非副业慢慢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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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