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

    对里德尔来说，坏消息是两节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连堂，而好消息则是这两节课的时间碰巧是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合上的魔药课。
    也就是说，他依旧不得不前往地下办公室……但似乎不需要一直面对斯内普。
    里德尔觉得自己做过相当蠢的一件事就是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下对斯内普喊了滚，而更蠢的则是在自己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摔上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
    如果有什么事能比这两件还要蠢，那么就是他在早饭时溜到格兰芬多的长桌边询问如何向斯内普道歉会显得最真诚——毕竟德拉科实在没有什么对别人道歉的经验。
    “你骂了他什么？”
    “滚。”
    “滚？”哈利和罗恩同时惊叫起来。
    “这对他来说也能算骂吗？”哈利差点把手里的面包片扔出去。
    “想想他平时对我们说过的话吧。”罗恩说道，“你的这句话简直就是妈妈在对我说晚安。”
    罗恩和哈利希望他能给斯内普下毒，弗雷德和乔治则建议他把鼻涕虫的黏液挤在斯内普的墨水瓶里。
    “历史会铭记英雄的。”弗雷德严肃地说道。
    “我肯定是被鼻涕虫黏液塞住了脑袋才会想到来问你们。”
    里德尔最终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了赫敏身上。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既然逼得你骂了他，我倒是觉得他应该对你道歉。”
    “女人的强盗逻辑……”他听到罗恩悄悄对哈利嘀咕，“……不过放在斯内普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我冒着被其他人孤立的风险跑到这里来，你们就只有这些建议？”
    “我们还可以为你提供拆毁魔药办公室的四十二种方法——弗雷德和我策划很久了。”乔治说道。
    真是太棒了……里德尔猫着腰溜回斯莱特林，心里一片冰凉。
    “你跑哪去了？”德拉科看了他一眼。
    “上厕所。”里德尔无精打采地拿起盘子里的三明治，“黑魔法防御术课之后，我如果回不来……记得我的床头柜里还有半盒巧克力，送给你了。”
    “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梦话。”
    他真希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相比之下夜晚的噩梦真的不算什么了。
    ————
    里德尔在上课前十分钟赶到了地下室。
    相较于来自格兰芬多的提议，他觉得还是主动道歉更实在一些。
    办公室的门依旧是虚掩着，这让里德尔松了口气。
    至少自己没有直接被拒之门外。
    “教授？”他从门缝里探进去半个脑袋，看到斯内普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写东西。
    “……教授？”
    “如果你不打算进来，就离我的办公室远一点。”斯内普看都没看他一眼。
    里德尔把脑袋又探进来一些，但依旧小心翼翼地不敢进门。
    “我……”
    “你把昨天逃课的勇气拿出来一半，现在就不至于像个白痴一样挤在门缝里了。”
    斯内普讥讽地说道。
    里德尔低着头，进门，关门——他特意将关门的声音放得很轻——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
    斯内普没再对他说话，里德尔也不敢主动开口，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很长时间。
    直到临近上课时间，斯内普终于放下了羽毛笔，抬头看了看他。
    “过来。”
    “哦……”
    “快点！”
    里德尔拖着步子蹭到了办公桌旁边。
    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引得斯内普不屑地摇摇头，随后站了起来。
    “我要去……你干什么？”
    里德尔在斯内普站起身的同时就立刻护住自己的脑袋并且迅速后退了几步。
    “我错了，先生，我不该逃课，不该骂您，不该撞门……”里德尔捂着头，闭着眼睛，嘴里飞快地将已经盘算了一晚上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你过来。”
    “……您说吧，我在这里能听见。”
    里德尔闭着眼睛狠狠摇了摇头。
    斯内普看着他，沉默了一段时间。
    “……你过来，我不打你。”
    里德尔睁开眼睛，确认斯内普没有很明显的愤怒神情后才放下了手，重新站了回去。
    “我要去上课。”斯内普接着说刚才没说完的话，“你自己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里德尔点点头。
    “这是昨天魔药课的内容，自己看。”斯内普拍了拍桌子上那张刚写完的羊皮纸，“按照步骤做一份魔药出来让我看到，材料在我的储藏室都有——我有必要提醒你，里面有些材料是极其珍贵的，不要碰坏任何东西。”
    “我带课本了，教授。”里德尔看着桌子上那张羊皮纸，有些不解。
    “你当然可以选择课本。”斯内普冷笑一声，“七页而已，里德尔先生完全有能力在我下课之前看完。”
    说着，斯内普抬起手，朝里德尔身后的架子伸了过去。
    里德尔看到他抬手的动作时，下意识地又护住了自己的头，从两条胳膊交叠的空隙中露出半只眼睛偷瞄斯内普。
    “我真是很好奇——”斯内普不紧不慢地取下一本书拿在手里，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昨天的勇气都去哪了？”
    “……我错了，先生，对不起。”
    “道歉是最没用的，不要再把你的脾气撒在别人面前，没人会在乎。”斯内普又拿过一个空坩埚放在办公桌上，“如果你烧了我的桌子或者给我的办公室造出任何其他损失……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事实证明，斯内普对诸如此类的保证从不食言。
    里德尔缩了缩脖子。
    “好的，教授。”
    斯内普离开办公室时，里德尔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几乎是瘫倒在椅子上的。
    他拿起桌上的那张羊皮纸，开始费劲地阅读那些密密麻麻的字。
    相较于课本上恨不得把每一种材料的历史故事都叙述一遍的冗长废话，这张纸上写的东西就要简洁很多。
    魔药的功效、禁忌、改良方式、材料特质、制作步骤……除了有些地方被特意圈出来做了些标注解释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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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斯教对小汤姆是不是越发温柔了！
    【大家春节快乐鸭～】
    蹲评论鸭～这正文不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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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和汤姆的小番外）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内含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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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德尔推开校长室的门，将脑袋探了进去。
    “邓布利多教授，您找我？”
    “汤姆，快进来。”邓布利多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里德尔坐在办公桌对面，邓布利多推过来一个小盒子。
    “吃点糖？”
    里德尔揣测着邓布利多的意思，随手拿起一块塞进嘴里，下一刻就被那过于强烈的甜味刺激得汗毛倒竖。
    “还不错，对吗？”邓布利多显然误解了里德尔瞬间变化的脸色，“蜂蜜公爵最新推出的糖果，我个人认为非常……”
    “对不起，邓布利多教授，您这里有水吗？”里德尔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忍受嘴里甜腻的感觉了。
    “哦，当然有，你可以尝尝这个。”邓布利多一挥魔杖，桌子上出现了一把精致的锡制茶壶和一个茶杯。
    里德尔倒出一杯，小心地端起来打量了一下。
    透明的液体呈现一种极淡的浅红色。
    “这是……”
    “我的最爱之一。”邓布利多朝他眨眨眼睛。
    出于谨慎，里德尔将茶杯凑到面前闻了闻。
    在确定没有什么特殊气味后，他这才放心地将液体倒进嘴里——并且在下一刻就后悔了。
    “看来您已经发现了它的妙处。”邓布利多显得很高兴，“树莓茶……闻起来没有什么特殊味道，但喝起来……汤姆？您还好吗？”
    “……我很好。”里德尔觉得自己的眼泪就快流出来了，“我可能……只是……不太习惯……”
    邓布利多惋惜地摇摇头。
    “我以为只有西弗勒斯会不喜欢这些甜食。”
    里德尔震惊地看着他一次性往嘴里塞了四五颗糖——他觉得其实只有邓布利多才会喜欢这些恐怖的东西。
    他也想起来不久前斯内普随口警告他的话。
    “不要吃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的任何东西。”
    自己应该记住这句话的……
    不过这下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其他教授私下里都管邓布利多叫“老蜜蜂”了。
    “好啦，汤姆，我们该干正事了。”邓布利多很显然享受糖果给自己带来的快乐。
    “斯内普教授有事出去一段时间，我将代替他为你进行一节大脑封闭术课程。”
    里德尔下意识地抓住了椅子扶手，神色立刻紧张了起来。
    “别担心，汤姆。”邓布利多微微一笑，“我的方式和斯内普教授也许……不太一样。”
    “那我应该干什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小睡一会儿。”
    “睡觉？”
    “睡觉。”
    里德尔犹犹豫豫地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音乐声响起，里德尔几乎是瞬间就感到昏昏欲睡。
    “不用紧张，汤姆。”邓布利多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响起，“好好休息。”
    ————
    里德尔有些后悔告诉斯内普自己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除了睡觉之外什么也没干。
    斯内普几乎是拖着他闯入校长室的。
    “西弗勒斯，你有什么问题吗？”
    里德尔被斯内普拎在手里，哭丧着脸对邓布利多做了个“对不起”的口型。
    “我只是对您的教学方法有一点……意见。”
    “啊，是这件事。”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走到斯内普身边，将他里德尔从他的手里抢救下来，“适当的休息会使大脑封闭术的效果更好——尤其是对于初学者来说。”
    “我觉得……”里德尔怯怯地开口。
    “安静。”斯内普瞪了他一眼，里德尔立刻躲在了邓布利多身后。
    “你觉得呢，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依旧笑眯眯的，“你对汤姆似乎有些过分严厉了。”
    “……”
    岂止是有些……里德尔躲在邓布利多身后，不满地撇撇嘴。
    “我对此依旧表示不满。”斯内普看到了里德尔自以为隐蔽的表情。
    ————
    最终，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辩还是以邓布利多获胜作为了结局。
    “……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了，校长。”斯内普将目光投向了一直被邓布利多挡在身后的人，“里德尔，我们走了。”
    “……我待会儿再走。”里德尔一看到斯内普的表情就抓住了邓布利多的袖子。
    “赶紧走。”
    “我不走。”
    斯内普眯了眯眼睛，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走不走？”
    “我不走……邓布利多教授——”里德尔看着那双朝自己抓过来的手，果断地嚎出声。
    “他说他不走，西弗勒斯。”
    “……”
    好极了。
    斯内普阴着脸踢开办公室的门
    。
    惯着吧。
    活该你老蜜蜂没有孩子。
    ————
    “汤姆，还要吃块糖吗？”
    “……我还是回去找斯内普教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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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