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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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韵锦不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请…”
    “好了,本王说过,无须行礼。”
    赵宗奕蹙眉扶起她,瞧瞧四周跪拜一地的众人,朗语道,
    “都起来吧,本王与公主有事相谈,退下吧。”
    苏伊桐心中一颤,
    这是干什么?
    什么事要跟我说?
    莫非…是玲珑村?
    落日余晖,暮云合璧。
    天边,玫瑰般殷红殷红的落霞,将宛城的黄昏,点染得异常柔美。
    霞光映在她清雅脱俗的面庞上,多了几分明媚,一口清茶,先苦后甜,令赵宗奕呼吸通顺,惆怅的心情已顺畅些许。
    她执着茶壶,恭恭敬敬的将茶杯斟满,素手芊芊,她的肌肤如这白玉茶壶一般白皙莹润,赵宗奕凝视着这双手,微微点头答谢。
    “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她淡然开口。
    他轻叹一声,涩然摇头。
    他一向直言直语,如今这般犹豫,莫非真是玲珑村有事?
    “殿下…可是那疫情还未找到治疗的办法?”她试探道。
    他点点头,见他面色决然,苏伊桐喃喃念了一句,
    “殿下…可是…可是要屠村?”
    此话一出,顿时觉得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他神情失落,苦苦的笑,兀自自嘲道,
    “屠村,也不失为良策啊,彻底铲除这疫情,公主以为如何啊?”
    她急急摆手,拼命的摇着头。
    他面色稍许缓和,微笑问道,
    “本王想问公主,若公主是本王,眼见这疫情无法可医,又扩散迅猛,当如何做?”
    “这…”
    苏伊桐一怔,脑中疯狂的思量着,
    这什么意思?
    我如果是他,我要怎么做?
    难道…他想要屠村,又犹豫不决…
    不,不会,那就不会苦笑了,
    既然来问我,应该是…不想屠村…
    “公主莫怕,本王只是随口一问,但说无妨。”
    他轻语,却目光锐利的注视着她的脸。
    算了,死就死了,苏伊桐把心一横,迎上他的双眸,直言道,
    “如果我是殿下,我不会放弃的,将那村子封闭起来,疏散周围群众,派医生前去村子里驻场,就地诊治,就算不能根治,也要先想办法减缓病情,防止扩散,我相信一物降一物,又不是癌症,非典,现在没有办法,不代表找不到办法。”
    他微怔,眼里掠过一道光亮,又瞬间熄灭,缓缓端起茶杯,凝视着淡黄的茶水,沉默不语,
    良久,幽幽开口,
    “公主所言,本王何曾没有想过,只是…这疫症扩散之势实在凶猛,若真是进了宛城,必会闹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为了万千人,牺牲百余人,也是不得已之事。”
    他语气轻却笃定,苏伊桐顿感压抑,透不过气,起身远踱几步,恭敬而立,
    “殿下,万千人是子民,百余人也是。患病的人也有权利生存下去,在我的家乡,若是…若是有人患病,医生也好,病人和家属也好,都不会轻言放弃。”
    苏伊桐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一字一言轻轻吟着,
    “如果…深夜去医院,便能看见,狭长的走廊里,电梯间,楼梯间都支着床,地上铺着报纸或者被褥,病人的家属睡了一地,牢牢的守着自己的亲人,生怕有什么闪失…我想这里也是一样的,患病的村民和家属,都不愿被殿下放弃,一心想活下去。殿下可以去玲珑村亲眼去看看,村子虽然被封了,但村外一定有人在守着,盼着,能与家人团聚。”
    他身子微微一颤,她银铃般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渐渐散去,他心中的悸动却久久难平。
    他深深的凝注这女子,
    从她低垂的眉目里,看到了坚毅和决然,看到了泪光盈盈,也看到了殷切期盼。
    这别院小庭,晚风习习,秋意微凉,他却感到一股股暖流不断涌入心间。
    “锦儿…”他噙着笑,自顾自开口。
    她一惊,忙俯身要拜,被他拦住。
    “锦儿,本王必然不会令你失望,你可有愿随在本王身边,处理这玲珑村之事?”
    这倒是无所谓…自己也想找点事做,省得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苏伊桐默念,只是这称呼…听着太可怕了…
    她撇撇嘴,他满心失落,
    “锦儿不愿?”
    “愿…愿…”苏伊桐不禁打了个寒战,
    “殿下还是唤我公…韵锦…韵锦也行…”
    见她面色微羞,他浅笑,朗语道,
    “好,韵锦,随本王来,先去见李太医。”
    -----
    “什么?公主儿时也染上此疫病?此话可为真?”
    书阁内所有人,包括赵宗奕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苏伊桐白皙如脂、光滑如玉的面庞,直把她盯得浑身发冷,支支吾吾开不了口。
    “韵锦莫怕,慢慢道来。”赵宗奕宽慰道。
    “这个…其实我也是推测,如果…如果真如李大人说的,这个病是身体发热,浑身遍布水疹,又以躯干、头、腰处多见…头痛,全身倦怠,恶心,再加上…呼吸困难…那…那或许…是水痘…”
    苏伊桐没什么底气,猜测的话,声音越来越小,
    “哦?”
    李大人愁云密布的面容些许缓和,拱手恭敬问道,
    “敢问公主,是如何康复,此病在公主之家乡,可有良方以对。”
    “这个…如果真的是水痘的话……是由于一种什么病毒来着?”
    苏伊桐侧头凝思片刻,又轻轻念道,
    “好像是一种疱疹病毒,通过飞沫或者直接接触传染…虽然传染性强,倒不像传言的那么诡异…我家乡的…医院…都是隔离,外敷消炎,注射消炎,并且…也已经有了疫苗…而且…有个皇帝,也处理过类似水痘的疫情,后来也…也有所进展。但是…好像不是一种病,如果像李大人说的,应该是水痘,希望不是天花之症…”
    我天…我在说什么?
    苏伊桐来不及修饰语言,把心一横…
    算了吧,
    反正都这样了,治病要紧,
    管他们听的懂多少呢…
    “这…何为消炎…何为注射?”
    李大人一脸困惑的追问着。
    苏伊桐静静的踱着步,本是想细细思量,脑海中却尽是范金华那张尴尬羞红的脸,一边倒退一边严肃的呵斥着,
    “我告诉你们啊,贫僧可是清心寡欲之人,不近女色的,两位女施主自重啊。”
    对面的苏伊桐翻了个白眼,
    “你贫够了没有,不就上个药吗,至于吗你。”
    见她又逼近两步,范金华一下子蹿到了沙发上,连连摆手,无奈的叫着,
    “哎呀,你俩连个口罩手套也不戴,万一传染了怎么办,算了吧,我自己上就行了。”
    “花花,你怎么给自己后背上药啊,我和伊桐小时候就得过水痘了,免疫了,放心吧。”
    初初晃了晃手里的药膏,示意他快下来。
    “那也不行…小爷我冰清玉洁的…”
    话没说完,只听“哎呀”一声,已被撂倒在沙发上,苏伊桐用肘牢牢抵着范金华的肩膀,另一只手撩起他的上衣,呵斥道,
    “反了你是吧…哪那么多话。初初,上药。”
    初初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涂在他的水疹上,范金华将头深埋在靠垫中,嘴里嘟囔的问,
    “你们几岁出的水痘啊,二位女菩萨。”
    “三岁?”
    “我好像是四岁吧,记不清楚了。”
    “哎?”范金华抬起头,甚是自豪的说,
    “看来贫僧也算是错峰出水痘啊。”
    这个傻子…
    苏伊桐嘴角微扬,暗暗念着,忽的发现李大人正一脸渴求的望着自己,忙轻咳两声,正了神色,
    “嗯…这恐怕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李大人千万别将那水疹挤破,现在是否已经用一些解毒祛湿的药草敷上了?”
    苏伊桐一句试探,李大人脸色骤变,看看赵宗奕,有口难言。
    莫非?
    这古代的大夫根本没有去过现场?
    怕传染?
    这…也太不敬业了…
    苏伊桐不禁蹙起眉毛,暗自讥讽。
    书案后的赵宗奕沉静的听着,朝她微微颔首,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这…李大人可以试试,将双手缠住,再遮上口鼻,小心一点没那么容易传染的。况且还可以提前服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预防一下。此外…此外…这个病好像自己也能痊愈,如果有人死了,那应该是抵抗力低下,引起了肺炎…现在尽快要做的,应该研制出增强…增强体魄,抵抗力的药赶紧给患者吃上,然后再清热解毒…待到…水疹结痂脱落,温度降下来,也就没事了,并且终身免疫。”
    想到古代人可能真的是信息不通畅,人云亦云容易夸大事实,她眨着清亮的眸子,又毅然决然补了一句,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去玲珑村看看啊,我一见那患者,就能认出来是不是水痘。”
    “这…这…公主所言…”见李大人嘴角抽搐,颤着声音,吞吞吐吐,苏伊桐顿时紧张起来,忙急急摆手,
    “李大人,我说的也都是…都是…”
    “不!公主所言令老臣万分惭愧哪——”
    李大人后退两步,朝着苏伊桐深深一揖,足足拜了几秒钟才起身,感慨道,
    “老臣只是听地方郎中将疫症讲得变幻莫测,众人染病,病状皆有所不同,寻医书阅病理多日,却不敢去那玲珑村实地看看,甚是惭愧,惭愧哪,公主千金之体怎能去得,老臣这就亲自前去。”
    这位须发皆霜的老者,诚恳而郑重的向自己反省,苏伊桐受宠若惊之余也萌生了几分钦佩,笑道,
    “我也可以一起去的。”
    “锦儿万万不可去。”
    赵宗奕终于开了口,语气满是疼爱,他阔步走出书案,朗言道,
    “本王明日清晨与李大人一同前去。”话落又转向她,柔声说,
    “锦儿已然帮了本王大忙,本王这就送你回去休息。”“韵…韵锦……”
    苏伊桐脱口一句提醒,他微微一笑,
    “锦儿,快随本王来。”
    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出了书阁,苏伊桐只觉得后背发麻,我天…这是什么人呐…
    灵隐宫
    夜凉如水,乌云闭月。
    浓浓的雾气在这紫黑色的天地间,浮浮沉沉,将这座恢弘的宫殿衬得更加诡异,阴冷。
    一袭黑衣飘渺,夏血鸢缓步走出大殿,身子微微摇晃。
    门外静候的暮寻箭步近前,关切的注视着她清冷的脸,从那憔悴的面容中轻易察觉到一份欣喜。想必连日来以血入药,已有所进展,暮寻顿时悲喜交加,想开口却又无言。
    只得随她一步一步,向谷口走去。
    此时谷口的瘴气,更加浓盛了,上一次他迟了一日而归,毒已肆虐无可束,险些出了闪失。
    “文训…”
    薄雾染上夏血鸢清澈的眼眸,她泪光点点,望着那瘴气中时隐时现的鬼杈,幽幽念着。
    忽的眼前一阵目眩,身体向下坠去,被暮寻扶住。
    “护法,护法。”
    他关切的唤着,夏血鸢紧闭着双目,暗运真气强抵住心脉,才缓缓睁开眼,
    “无碍。”
    “护法,切不可再如此,让属下为护法疗伤。”
    暮寻欲扶她回房,她将手臂缓缓抽离,故作轻松微笑道,
    “暮寻不用担心,只是亏了些气血,哪里来的伤。”
    话落,又环顾四周,无边无际的暗沉中,皆是枯枝残叶,似鬼手张牙舞爪的舒展着。轻叹一声,
    “这宫中真是清冷,文训就要回来了,不如采些龙骨草来,多引些蛇过来吧。”
    暮寻见她一脸期待,只得点点头。
    翌王府别院
    傍晚时分,晚霞如锦。
    “锦儿,锦儿。”
    庭院里,一声声清朗呼唤,随着秋风肆意飘荡。
    苏伊桐简直要崩溃了…
    这是什么人…
    “苏韵锦,参见殿下…”
    她特意强调了完整的名字,他却微微一笑
    “锦儿,快随本王来,李大人有所进展,本王特来请你。”
    苏伊桐无奈,随着他阔步而去。
    翌王口中的“有所进展”,果然没令她失望,李大人从玲珑村回来,已经对这疫情在各个年龄段和染病轻重的程度上,做出了细细划分。得以结论,多数病症为,舌红,苔白腻,咽稍红,脉滑数。属风热袭肺,上源不利,挟湿外透肌表。治宜清热透疹,利湿解毒。
    翌王府的东厨,此时弥漫着浓浓的药材香气。
    李大人小心的摇着手里的蒲扇,注视着火炉上的药锅。药材是翌王殿下派人特意从宫中取来的,虽是寻常之药,成色皆是上上成。倒是这水,乃是去年冬天在梅花枝头收集的初雪化做而来。李大人就只有两罐子,甚是珍贵,他不放心交于别人,一定要亲力亲为。苏伊桐蹲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李大人白如霜雪的发丝,被炉火温暖的光晕,映成淡淡的暧红色,面颊白中透粉,目光愈发炯炯有神,像极了她记忆里的一个人。
    S市那一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她和苏世礼还有范金华,在河岸上扎起帐篷,三个人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围坐在一大簇篝火旁。
    四野寂静无声,只有燃烧的柴火时不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啪”声。
    身旁的范金华,一边搓着手,一边幽幽碎念着鬼故事,他是发自内心的想吓唬她,活神活现的样子甚是可恶,
    “这个人就跟苏伊桐一样,非得不信邪,非要从门缝往外看去…你们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他看见啊…就看见…”
    正到关键时刻,他“哎呀”一声鬼叫,惊得苏伊桐冷汗涔涔,抬手就要打,范金华蹭楞一下站起来,
    “呀,叔,上钩了,上钩了!”
    苏世礼忙阔步跑下冰封的河面,把钓竿猛然一提,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高高悬起,
    “小桐啊,快把鱼篓拿来啊——”
    “好嘞——”
    那年苏伊桐十三岁,
    S市那一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
    那是…她和苏世礼在一起的,
    最后一个冬天。
    “锦儿?”
    赵宗奕轻轻唤着,她慌忙起身,强忍着心中的失落,
    “夜已深了,本王送你回去。”
    她摇摇头,“殿下,李大人说这药要先文火,再武火,反复熬上好几遍,我想在这里帮忙守着。”
    他面露怜爱,
    “更深露重,锦儿身子单薄,回去吧。”
    “殿下先回去吧,我真的想再看一会。”
    赵宗奕褪下华服外衣,给她披上,抚着她的肩膀,叮嘱道,
    “本王收到急召,即可就要进宫面圣,锦儿若要留下,定要留意莫染上风寒。”
    她退后两步,恭敬下拜回礼。
    夜已黑透,东厨内灯火通明,四下安静得只有药锅发出的“呲呲”声,烛火将两个静静守候的身影映照在雕花窗棂上。
    她傻傻的看着,她不想回别院,宁愿守着这炉温热的希望。
    漫漫长夜,久久难睡,睡了又如何,梦中只有他,他正守在那树下,一袭墨蓝衣袍,抬头望着遥远的天际,目光空然,无任何表情。
    任她怎么唤他,他都不曾侧目,他与她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永远不得靠近。
    她怕了,她不敢睡去。
    终于,李大人将那珍贵的药汁小心翼翼的灌进了药壶,
    “公主,臣明日将这药再温上一次,先给浅患的村民服下,若是见效,便可将这方子配好至于井水之中,抑制住疫症的蔓延。随后逐步调整方子,方可保住村民的性命。”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能不能一起去。”
    苏伊桐难掩欣喜,脱口问道。
    “此药若是奏效,皆是源于公主的指点哪。”
    李大人嘴边含笑,感激的点着头,苏伊桐展了展纤腰,爽言道,
    “李大人,那我们说好了,明日午时我们王府门口见。”
    果然,又是一夜无眠。
    -----
    翌王府门口
    苏伊桐用手挡着耀眼的阳光,眼见越来越晒,她心中暗怨,这老爷子,该不是昨天熬得太晚,没起来床,还是…没有等我?
    沉花在身后小声嘟囔,
    “公主,不如我们进府去寻寻李大人呢?”
    “不,还是再等等吧。”
    别进去以后,又见到翌王殿下,锦儿锦儿的叫得心慌。
    良久,才见李大人的身影由远而近,怎么看上去失魂落魄,脚步那么沉重。
    她心中升腾起不详的预感…
    莫非,药出了问题?
    李大人走上前,还未等她开口问,咕咚一声跪了下来,直把苏伊桐惊得后退了好几步。
    “这…这是怎么了李大人。”
    李大人深深吸了口气,颤言道,
    “公主,老臣有罪哪…公主。”
    “到底怎么了,您先起来再说。”
    苏伊桐蹲下身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这垂头丧气的花甲老人扶了起来。
    “哎——”李大人沉叹,“老臣晨时在东厨煎药,不想承恩侯府的慕容小姐忽然出现,将药及药方…都…”
    “都拿走了?”苏伊桐一脸鄙夷,
    “想…想必现在…慕容小姐已经去了玲珑村…是臣的罪哪…公主心系百姓,彻夜陪着老臣煎药,这般辛苦,如今…却…”
    李大人摇着头连连自责。
    “没事,李大人不必在意,谁送不是送啊,我只是担心,这药她会不会用得妥当。”
    她故作释然的回答,
    “老臣亦是有所担心。”
    苏伊桐将心念一转,
    “李大人,不知翌王殿下可在府中?”
    “殿下昨夜面圣,至今还尚未归府。”
    “哦,那更好,李大人切勿将此事告诉翌王殿下,他近日来公务缠身,就不要让他为此等琐碎之事烦心了,切勿让他知道,切勿啊。”
    “这…若是殿下问起,当如何回话啊…”
    苏伊桐浅笑,“李大人便说药已煎好,药方所需的大量药材,也已派人去采购。其他的不必多言,切莫要提到我,我想慕容小姐施药后必会亲自回禀殿下,李大人莫要失言给自己找麻烦才是啊。”
    一字一言说的轻描淡写却又意味深长,李大人思量片刻,点了点头,长吁短叹的回了王府。
    “公主…这…这慕容小姐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沉花显然气愤难平,却终不敢口出恶语。
    苏伊桐明媚的脸浮现出一丝诡笑,冷冷开口,
    “这种人,一辈子跟别人争,争别人的父亲,争男人,争马,争药,她的人生意义,不过如此,真是可怜!”
    “公主…沉花听不懂…公主可是要去和她抢?”
    “跟她明着抢?”她轻咳了一声,“我是活拧了吗。”
    “那…公主要忍气吞声吗。”
    苏伊桐向前踱了两步,沉花看不到,她淡漠的脸上泛着阴冷,眼里又怒火灼烧。
    是的,她从没想过与她争,但更没想过如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即便她不是苏伊佳,她是慕容慈,有着显赫强大的家势,有着能随时让人毙命的生杀大权,她也不想继续忍耐了。
    她对那张与自己几分相似的脸早就恨之入骨了,这仇怨本不在这个年代,但如今,只能在这释放。
    “这种人,当要诛心才是!”
    苏伊桐将话讲得异常轻,却如玄冰般彻骨的寒。说完,她迈开步子从容的走进了这座恢弘的宫殿。喜欢宿命情缘悬作尘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宿命情缘悬作尘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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