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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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天水郡醉仙楼
    醉仙楼,天水郡最豪华的酒肆。
    “孔大人,有请——”
    守将段隆一袭素罗便装,恭敬一揖,面色如季春和风。
    朝中钦差孔大人,温笑着拱手还礼,二人挑了个雅座,临窗而坐。
    小二很快摆满了各色佳肴,斟满了上好的杏花酒。
    孔大人一边浅饮杯中酒,一边询问着段隆上任以来,在天水郡的作为,言谈之间颇有赏识之意。
    特别是听其讲到,一月前带兵马剿平山匪,生擒贼匪之首,还一方百姓安居,官道太平,他更是抚掌,赞不绝口。
    面对如此夸奖,段隆起先还受宠若惊,恭敬局促,然几杯美酒下肚,面上渐露红光,话也谈得轻松缓和起来。
    孔大人为段隆斟杯,由衷的说道,
    “既然,擒到的乃是群贼之首,其人又暗囤兵马,肆机谋反,段将军不如将此重犯,押去梵林城,若是审出了什么机要,岂不胜过,在下于圣上面前千言万语。想段将军前途必不可估量啊。”
    闻得此话,段隆心中喜滋滋的乐开了花,豪情万丈的说了一通为朝廷效劳,万死不辞的慨言,将杯中酒一口吞下。
    恍惚间,往楼下一瞟,见街道上聚集了不少老百姓,这才意识到,今日,正是将那贼首游街示众之日,便得意的给孔大人斟了杯酒,邀他一看。
    二人连饮了几杯,段隆皆一饮而尽,兴致正浓,忽听得楼外喧声大起,本想着是木笼囚车到了,探身往窗外一望,不禁心下大骇。
    长街上,但见一伙头戴墨竹笠,黑布蒙面的黑衣男子,正与押解的官兵打斗,“乒乒乓乓”兵器磕碰之声,不绝于耳。
    百姓四散逃窜,拉囚车的马,也因为受了惊吓,连连扬蹄嘶叫着,场面混乱不堪。
    黑衣人武功高强,出手狠辣,不过片刻,官兵们一个个皆被砍倒在地。
    “不好!有人劫囚!”段隆大喝,
    在钦差大臣的眼皮子底下,犯人若是被截,不光会颜面扫,还错失了向朝廷邀功的大好机会,这帮狗胆包天的逆贼。
    想到这,段隆怒火中烧,提刀匆匆的冲出了酒楼。
    刺客们刀法精纯,招式凌厉,冷冷的寒光尽是凶狠的杀意。
    段隆武功虽非等闲之辈,但在呼呼生风的刀影中,已然是寡不敌众。
    眼看囚车的锁链即将劈断,援军未到又分身无术,段隆心急如焚。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御风而下,落于囚车之顶,“刷刷”两道银闪,两名刺客惨叫倒地。
    衣袂翩翩如雪,剑光流转似电,霎时间,血光四溅,哀叫连连,白衣男子的招式宛若凌波飞鸟,速度极快,又灵动轻盈,淋淋杀戮,竟犹如抃风起舞。
    未识来人之貌,段隆便笃定,是那一日“虬龙坡”助自己脱困的白衣侠客。
    他心中大喜,随即更加凝神定力地应战。待到官兵赶来,收拾残局之时,那白影一纵而去,瞬间消失在围观的人潮中。
    “哎!”段隆脱口长叹,心中暗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测,义胆侠肝,若能收于麾下,为我所用,如得千军…
    送走了孔大人,段隆便派人四下探寻这位白衣侠士。
    数日,皆不得其踪,就在其心灰意冷之时,却在玉鹭桥畔与“恩公”不期而遇。
    人群中,一白发老者跪地不起,情绪甚为激动,许是怕救命恩人会兀自离去,老者的手牢牢扯着那抹白袍,磕头如捣蒜,老泪纵横的言道,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救了我全家人的性命…”
    “老人家快请起…”白衣男子将老者搀起,话少许,又掏出些银两,塞了过去。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皆竖起拇指,朗朗称赞。
    段隆几步走近,邀他茶楼一叙,迫切之情溢于言表,见男子犹豫,段隆恨不得效仿那老者,也抓住他的衣袖不放。
    几番推辞,男子才与段隆一起迈进了茶楼。
    一壶清茶,段隆将心中积蓄已久的感激、失之交臂的遗憾,苦苦寻觅的迫切,讲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白衣男子颔首静听,默而不语,只是嘴角含着恭敬的浅笑。
    段隆说得口干舌燥,连饮了几口茶水,顺理了气息,望着面前这俊朗出尘,卓尔不群的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思量半天又缓缓开口,
    “本将一向对武功高强,替天行道的江湖豪客甚为钦佩,几次得英雄出手相助,乃是本将之福哪,本将…与英雄相谈甚欢,心绪激动难平,欲与英雄结为金兰之交,异姓兄弟,共护这一方百姓安平,不知…英雄…意下如何啊。”
    男子拱手,淡淡道,
    “在下乃闲云野鹤之身,逍遥自在惯了,不爱俗扰,还请将军见谅。”
    段隆会心的点头,又慨然道,
    “本将对英雄之心,绝非想用功名利禄束贤才为己用,只想与英雄一起为天水郡乃至南舍百姓,共做一番事业。”
    他沉静如水的眉目,似有一丝涟漪,段隆心中窃喜,赶忙抓住机会,将胸脯拍得震天响,几番厥词振振,令他不禁点头…
    玉鹭潭水深千尺,不及英雄相惜情。
    那一年,柴文训被他招为门客,押送贼首前去梵林城,后受封为近身侍卫。
    段隆安内攘外,平乡绅治恶霸,修河堤排水患,得罪了不少奸臣权贵。
    柴文训暗中保护,一次次解救段隆于危难之中。
    短短三年光景,
    天水郡守将段隆,已遐迩闻名,如众星捧月,受一方百姓拥戴。
    如他这般身怀绝技,又侠肝忠义之人,段隆自然视为左膀右臂,凡有大事,必交于他。
    亦包括,护送他的爱女,前去北缙…
    “玉…玉鹭桥…”段隆匍匐在地上,止不住的喘,目光是无尽的空洞,如万丈深渊般的绝望。
    忽然,他扯住柴文训的衣袍,带有一丝侥幸的渴望,央求道,
    “求求你…看在…韵锦…韵锦的…情面上…饶…饶我…”
    一枚朱红色的药瓶,从柴文训指尖脱落,坠在地上发出了空灵悦耳的脆响。
    段隆忙拾起来,不假思索的将瓶中之药一饮而尽。
    “谢…谢…”
    话没说完,浑身又痛痒难耐,伴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他蜷缩着微胖的身躯,疯了一样撕挠着自己的皮肉,口中不断涌出黑色的血浆。
    柴文训蹲下身,淡淡念道,
    “若父女情深,又岂会视她如玩物,送于千里之外。”
    他注视着段隆,犹如一只夜空中的鹰,恶狠狠瞵望自己的猎物,忽的,喉咙中振出如鬼魅般的冷笑,令人毛骨悚然。
    那笑声越来越大,直笑到青筋暴起,嘴角微微抽搐,止不住的摇头。
    良久,柴文训起身,缓缓朝门口走去,幽冷的眼眸,隐着星星点点凄怨的光。
    “少…少宫主…”
    段隆探着手,拼了命的捞着。
    “百会穴按五次,气海穴按六次,膻中穴按四次,便可舒缓痛楚,止痛之后,来城外见本座——”
    梵林城西郊
    段隆拖着疲软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向前挪。
    忽然,扑棱棱连串异响,惊得他一颤,头顶有一只黑色大鸟,呜咽着振动翅膀,盘旋没入了黑沉沉的夜色里。
    幽暗覆盖下的密林,薄雾霾霾,鬼影憧憧,万物狰狞扭曲。
    窸窣声,似冰冷诡笑,令人胆战心惊。
    “少宫主…少宫主…”
    段隆眯着眼,警惕的四下张望。
    恍惚间,面前黑影一晃,“啊——”他惊叫着后退,瞳孔中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英俊面孔。
    此时,凛若寒霜,毫无表情。
    段隆跪在几寸高的枯草中,止不住的叩首,伴着苍凉的“沙沙”之音,声声求着,“少宫主饶命,少宫主饶命…”
    柴文训不语,只兀自望着远方的暗沉,发呆,不过一会才道,
    “本座说过,绝不会向自己的同谋下毒。”
    “段隆愿…将王位献于少宫主,为灵隐宫,为少宫主效力,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又是一阵幽冷的笑,
    “本座对陛下之位,没有兴趣。”
    段隆扯住他的黑袍,急不可待的追问,
    “少宫主要什么,要什么,我都愿意做,求求少宫主,赐我…赐我…解药…”
    柴文训迎着他崩溃的目光,嘴角微扬,
    “你且下令,以麟木,造三十万军之器,并封本座为国师即可。”
    “这…这…麟木… ”
    段隆的眉毛霎时间拧做一团,又骤然舒展开来,叩首道,“
    少宫主放心,我…即刻便办,即刻便办。”
    “少…”抬头瞬间,段隆忽感一颗冰凉的丹药被射入口,不自觉的咽了下去,
    “少宫主…”
    他失声大叫,面前,已空无一人。
    “你按本座吩咐去做,方可保住性命,如若不然,没有解药每十日便会毒发,必死无疑。”
    他的声音,远在天际,又似碎念在耳旁。
    只听得“扑通——”一声
    段隆斜斜的瘫坐在腐草枯枝中,
    就像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一动不动…
    -----
    北缙翌王府云粼轩
    王妃放下手中的茶盏,凤眼微抬,不紧不慢语道,“奕儿从清晨候到此时,又与为娘说了这么多,可是…想要悔婚啊?”
    “是。”华椅上的赵宗奕起身,拱手言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王妃缓缓欲起,赵宗奕忙上前搀扶
    “母妃小心。”
    她颔首,目光却果断而决绝,
    “不可。”
    赵宗奕一怔,他确未见过母妃如此坚决,语气甚至带着些许冷酷。
    她凤目威严,双眉斜飞入鬓,看着他缓缓语道,
    “可是为了锦儿?”
    “不,孩儿只是…孩儿与慈儿只有兄妹之份,并无儿女私情…况且…”他如鲠在喉,不知如何讲。
    “况且,论慈儿那性子骄蛮,锱铢必较,绝非能与奕儿举案齐眉之人,将来更不会成为奕儿身边母仪天下的皇后。”
    王妃轻踱玉步,娓娓的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
    赵宗奕颔首默认。
    “此亲事乃天作之合,你二人结为秦晋之好,绝非是儿女情长,郎情妾意之细事。奕儿当明白,慕容家于北缙之位,日后登基,得慕容家辅佐,必能大展宏图,一统天下。”
    王妃用威仪又期许的目光望着他,又沉言道,
    “反之,则反。”
    他蹙眉默然,她继续道,
    “为君,始于立志,为国为民,道之大者。奕儿生在帝王家,自然有身不由己,无可奈何之处,母妃盼望奕儿能清净自己的内心,凡事以天下为本,以社稷为重。”
    “是…”
    赵宗奕恭敬拱手,她抬手相扶,见他愁眉不展,慈笑道,
    “奕儿若是倾心于锦儿,那便更不要动悔婚的念头,以免…她成为众矢之的。”
    她一语惊醒梦中人,想到缙帝对自己的疑虑,又想段隆登基一事引来的微词阵阵,赵宗奕立刻敛起愁容,朝着王妃深深一揖,说道,
    “多谢母妃教诲。”
    此时,有侍从来报,
    “二公子赵宗佑求见。”
    一听到赵宗佑的名字,赵宗奕面色徒然而变,想来自栾使案之后,便甚少见到赵宗佑。
    他也曾差人送去一些名贵的药材,换回的皆是几折回帖,寥寥几语,淡然致谢。
    每每想起这个昔日来月下抚琴,对酒谈欢的手足兄弟,赵宗奕的心中便酸涩不已。
    “佑儿参见母妃,王兄。”
    素袍翩翩,赵宗佑跪拜行礼。
    “佑儿快快平身。”
    王妃忙起身相扶,赵宗佑起身,恭敬道,
    “母亲近日感染伤寒,肺气失宣,不便外出,许久未来向母妃请安。佑儿便代母亲前来探望。”
    话落,他掩嘴咳了两声,
    “佑儿可是也感染了风寒,可看过大夫?”赵宗奕关切。
    “王兄不必担心,这是顽疾,待到天气回暖便好。”
    他明明在微笑,赵宗奕却直感淡漠而疏离。
    二人与王妃闲谈只有片刻,赵宗佑起身告退,赵宗奕忙随他一同离开。
    本想着能再说上几言,终是自找没趣,望着他兀子离去的背影,赵宗奕只得轻叹。
    带着落寞之情回来,刚踏进槭临轩,便闻得彭武扯着嗓门儿,呱噪道,
    “好你个兔崽子,哪里跑——”赵宗奕释然一笑,箭步垮进了庭院。
    “苏青雨加油啊,可别给我丢人啊——”苏伊桐笑靥如花,正抚掌喝着。
    “那是自然,还能让个狗熊嚣张了。”
    苏青雨步履轻盈的引着彭武在庭院里绕着圈,如一只贴地飞翔的灵燕,矫健而迅捷。
    彭武腿上功夫倒也不弱,奈何身型过于魁梧,好几次就要撵上,被苏青雨一招巧妙的转闪,瞬间变换了方向。
    “好!”赵宗奕朗喝,苏青雨几步奔到近前,嗖一下钻到了赵宗奕身后,
    “殿下,参见殿下,殿下救命。”
    “你这臭小子,方才叫彭将军什么?”他故作严肃的斥道,
    “我说殿下,您可是听见了,这小子叫俺狗熊将军,是不是该打,殿下要把俺老彭当兄弟,就替我逮住这小子。”
    彭武气喘如牛奔到近前,指着苏青雨一个劲的骂。
    “殿下…您可是公主和我唯一的依靠啊…”苏
    青雨满脸委屈,探着脚在赵宗奕身后小声叨念着。
    赵宗奕侧目,正见她姗姗而来,忙抬手,温语道,
    “彭将军息怒,本王…确是才到,不曾听见,只是个孩子,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嘿!殿下,你这偏心眼儿——”
    彭武瞪着虎目,鄙夷的抱怨。
    “彭将军别生气了,我代他道歉。”
    苏伊桐笑道,
    “大丈夫何需女子替罪。”
    苏青雨一纵,挡在了苏伊桐身前,浑身的凛然之气。
    彭武嘿嘿一乐,熊掌大的巴掌拍得苏青雨打了个趔趄。
    “你这小子,内力都没了,还蹿这么快,墨斩门教的那都是哪门子功夫,滋溜滋溜的,见不得人。”
    “你!”苏青雨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拧着眉毛,正欲还嘴,苏伊桐抢先道,
    “苏青雨,你愣着干嘛呢,还不请彭将军教你些真功夫,也总不能老跑啊。”
    听闻此话,彭武嘴一撇,摇晃着脑袋得意扬扬道,
    “臭小子,俺看你有几分悟性,你若想拜师,还不快给俺跪下。”
    就在此时,阔步走来一人,正是讨虏将军慕容骥。
    彭武大声吆喝道,“骥兄到的正是时候,来看俺老彭收徒弟——”
    “谁…谁要拜你为师。”苏青雨嘀咕着躲回了赵宗奕背后,怯怯的望向慕容骥。
    “骥兄来得正好。”赵宗奕一把将他从身后拎了出来,
    “本王倒觉得,这小子反应快,悟性高,拜骥兄为师最好,骥兄可教导他些内功心法,使他顺理气脉,修心炼身。”
    “真…真的吗…”苏青雨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赵宗奕,又偷偷瞟了一眼慕容骥,正撞上那双英锐的目光。
    慕容骥面容严肃,无甚表情,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威严之气,苏青雨哪敢再看,头一低,不由得往后退。
    忽的,身子被一只坚硬如石的臂膀抵住,
    “嘿嘿,”彭武揽住他的肩膀,
    “你这小崽子,这会在骥兄面前又怂了,俺告诉你啊,骥兄的武功那练的年头可比俺老彭长不少,自然…也比俺强上少许。殿下都替你开口了,你小子还等什么。”
    苏青雨望望赵宗奕,见他噙着浅浅的笑意,朝自己颔首点头,旁边的苏伊桐更是笑着挑眉示意。
    他直感心潮澎湃,扑通跪在慕容骥身前,眼中溢满崇敬之情,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话落,就是三个响头,干净利落。
    “好!”慕容骥朗笑,附身将他搀起,
    “既然如此,日后我便在这槭临轩中,教你习武。”
    赵宗奕、彭武皆抚掌庆贺,赵宗奕忽感觉,身边人儿偷偷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转头便见苏伊桐神情紧张,他忙侧头,
    “殿下,那个…慕容小姐…上次那个事…你还记得不记得,现在青雨…会不会。”
    苏伊桐附上他耳畔,用异样的语气,碎碎念着。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幽幽的兰花香气,沁入鼻息,赵宗奕不禁心神荡漾,抬手捋顺她面颊的青丝,眉宇含笑,
    “锦儿安心,骥兄心胸开阔,怎会为此等小事计较,苏青雨是本王的弟弟啊,谁都动不得。”
    苏伊桐心中一阵感动,红着脸垂下头。
    那诡异的梦,那梦中的自己,若真是段韵锦,言辞凿凿的念,
    “杀人如麻,血可漂橹…”
    可如今,她的未婚夫就在自己身边,朗目里溢满了温柔与宠溺,
    若是…若是段韵锦没有逃婚,
    此时的她,会不会想要将一生托付给他。
    天呐,我在想什么,苏伊桐身子一颤,如梦初醒,惶然无措的向后退了两步,
    “殿下,那我…回去了。”
    他拉住她,
    “锦儿且慢,随本王来。”
    她随他来到正堂,打开侍从呈上的楠木锦盒,取出一件织锦雪狐斗篷,
    “北缙的冬天,不比南舍,锦儿要小心,莫要感染风寒。”
    赵宗奕将斗篷披上她的肩头,动作极轻,带着些许的小心谨慎。
    粉色,曾令她一瞬心伤流泪,
    这一次,是白色,
    想必…她会喜欢。
    莹白如雪,不染俗色,就如同他眼中的她,秀如空谷幽兰,清似凌波水仙。
    “谢…殿下。”
    她浑身罩上了融融的暖意,
    心中,一片的悸动。
    “那一件是?”扫见锦盒内另有一件青蓝色,她好奇道。
    “给苏青雨。”他牵起她,慢慢念道。喜欢宿命情缘悬作尘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宿命情缘悬作尘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663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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