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校园

        学校
妈妈回家并没有问梨洛米去学校的感受，只是准备了一桌很好吃的饭给梨洛米，梨洛米在家什么也没说，只是吃了很多。虽然梨洛米很胖，但梨洛米平时是很少吃东西的，药物导致梨洛米的肥胖。梨洛米因此刻意控制食量，吃饭只吃一点点，但仍旧是胖，胖的梨洛米头痛。梨洛米甚至尝试过节食，饿的浑身虚脱，但无济于事。减肥的失败一度让梨洛米感到绝望。但梨洛米没有想到体形胖也是一种受人喜欢的特质，本以为刚刚到学校应该会没有人理梨洛米。但就是因为梨洛米胖，让人感觉性格温和，居然有人和梨洛米热情的谈话，这是梨洛米的童年生活里没有经历过的。
“这里确实和以前的地方不同。”妈妈很惊讶的看着梨洛米。
“你出院以来第一次主动和梨洛米说话！”
“哦，是吗？不觉得啊！”
“梨洛米女儿越来越好啦。”梨洛米看到妈妈眼睛里甚至有眼泪要出来。
梨洛米仍旧是没有什么情绪化的反映，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自己有一些情感淡漠，梨洛米总是面无表情的，可以说是对很多事都在表情上没有反应。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是行尸走肉，对很多事情都已经麻木了。
第二天梨洛米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从床上起来上学，嗜睡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虽然学校就在楼下，但仍然是懒懒的不想下楼，妈妈做好了饭等梨洛米吃，但梨洛米没有吃饭就抓起书包离开了。进校门的时候干好上自习的铃声响了，梨洛米以为一定迟到，结果当梨洛米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有一半的学生还没有到。面无表情的坐到梨洛米的座位上，班级里女生各自在说着闲话，梨洛米没花什么力气就加入了唠嗑大军里，和同学开始聊天了。就在自习的时间里梨洛米认识了班级里的大多数同学，后进来的几个人尤其印象深刻，据说他们是逃课大王。梨洛米注意的看了看，喜欢逃课的还都长的挺帅的，一个个不羁的装酷的样子却掩饰不了内心的单纯，让梨洛米感觉这群人身上散发着一种东西，像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单纯与自由，与城市间的世俗与名利似乎很远，很可爱。
学校的课程梨洛米听的是半懂不懂，梨洛米努力的学习自己可以学好的科目，比如政治，历史，地理，语文，其余的也试图去认真学，在心里梨洛米认为自己是与同学不同的，梨洛米必须努力，梨洛米有压力，为了拯救梨洛米自己而学习。所以这使梨洛米看上去与这些孩子不同，有一种忍辱负重的感觉。当自己站在操场的上的时候，觉得自己阳光下的影子像是有故事要倾诉。
梨洛米成了班级里可爱的胖子，因为他们对梨洛米的肥胖开玩笑的时候梨洛米从没有生气过，不知道为什么来到小镇让梨洛米变得平静很多，也许是小镇清闲平和的氛围影响了梨洛米，不得不承认梨洛米是一个很容易受到环境影响的人。回家无聊的时候就学习，家里没有电视，新闻都是上学的时候从同学嘴里知道的，妈妈找到了一分菜馆的工作，晚上梨洛米睡在自己的房间里，会听到妈妈回家的脚步声，梨洛米们吃的菜都是从菜馆带回来的，无论梨洛米怎么减肥都是依然那么胖，时间久了，也就不再想变瘦了，想也没用，也不能让梨洛米变瘦。在乎也没用，还是胖，对于学生生活梨洛米很珍视，发自内心的珍惜校园的生活，它对于梨洛米来说曾经遥远的像是天边的云。
成天和一堆女生泡在一起，结帮拉伙的侃大山，吃零食，李丽丽总是建议梨洛米们逃课去看影碟，一群女生挤在黑漆漆的小屋里看鬼片，男生们知道了之后都耻笑梨洛米们，说梨洛米们小女生一窝蜂的变态，梨洛米们说“男生把家都搬到网吧里了，梨洛米们小女生看个影碟有什么过分？”男生说“你们还小女生，都老大不小了装什么嫩？”
“梨洛米冒出了一句，别以为你们男生整天不刮胡子弄得胡子拉碴的别人就不知道一个个都是处男？”男生听此语立即无语，一个个超级消停。
女生们很诧异，为什么胖子可以这么彪悍。
在这里总觉得生活很平淡，没有波折没有苦难，也没有爱，梨洛米看着班级里的小姑娘小小子为了恋爱那点事整天和拍肥皂剧一样你方唱罢梨洛米登场，说实话一点都不羡慕，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单纯很干净，看上去像十月的天蓝的透明。
想想一个胖子在放个屁都满操场响的小破学校里能有什么遭遇，不过是吃饭睡觉去厕所，逃课上网看连续剧，平静的生活让梨洛米没有不安。成绩一般，老师建议梨洛米学画画，报考艺术类学校分数要低很多，于是学校里多了一个胖胖的妹妹背着一个花架子和一小撮学生在平房的教室里在画画，画室里的男生都很帅，但学习不好，总有一些“小花痴”在画室窗口往里面观望，但他们是很少来学画的，都把时间大把大把的送进了网吧。三年时间飞快，转眼高考，梨洛米的成绩中等，考上一个艺术类学校的本科应该在意料之中。
“雪啊，你觉得自己能考什么学校呢？”妈妈拿着报考的书一头雾水“妈不懂这个啊，要不问问你老师吧，梨洛米和你爸都不明白”
“好，那梨洛米和老师沟通，报好了告诉你。”
“你一个小孩，懂吗，要不妈找人问问？”
“别人瞎掺和，万一报不好，还能赖谁吗？别人的只是意见，最后决定还得靠自己。”
“雪啊，妈和你说一个事你别生气啊。你看看行不行？”
“说吧”
“你爸和梨洛米想让你大学报考春城的大学，不但可以节省上学的费用，爸爸妈妈也好照顾你。”
梨洛米听到这里心里有些话，话到嘴边却又不能说，梨洛米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忘记李波，忘记春城，忘记一切的痛，忘记青春年少时候的一切难堪和不能回首，梨洛米已经看腻了北方的雪，寒冷像是虚伪的掩盖着的纯洁，即使看上去再洁净，到了春天污秽繁杂暴露无疑，梨洛米想依靠这个机会看看外面喧闹的世界，梨洛米不想被困住，被命运无形的枷锁困顿，梨洛米已经为此流过血，不想再次为此受到伤害，梨洛米向往繁华，梨洛米承认梨洛米骨子里有虚荣，如果梨洛米不虚荣就不会爱李波，如果梨洛米不虚荣就不会浪费父母辛苦赚来的钱，于是梨洛米决定再虚荣一次，梨洛米报考了广州的一所大学，分数线不高，因为梨洛米听说广州有许多有钱人，曾经是做生意人的淘金地，也是很多人倾家荡产的地方，很多人在那里白手起家，也有很多人在那里身败名裂，梨洛米想去那里，于是在长春和广州这两个城市之间梨洛米选择了广州。
妈妈没有反对梨洛米的决定，父亲已经老了不再信任自己的智慧，电话里说“妞，你大了事情应该自己决定，梨洛米们不能跟你一辈子，如果真的离开了父母，要懂得照顾自己。”
妈妈说她从来没有去过广州，梨洛米说“妈妈等梨洛米找到了工作让她和父亲有更好的生活。”妈妈说“只要话梨洛米就欣慰了。”，或许他们等不到那一天，她眼神忧郁，对梨洛米仿佛有很多担心，妈妈很爱梨洛米只是不会表达，也许梨洛米的选择很轻率，但这是梨洛米的选择。
梨洛米经历了艺术考试，勉强通过，考试题目是物品素描，其实梨洛米在绘画上没有天赋，表现平平，梨洛米报考了设计专业，据说这个专业比较容易找工作，接下来就是复习和考试，梨洛米们应该去离小镇几十公里以外的城市去参加考试，学校给梨洛米们安排了旅馆，在旅馆的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女孩很面熟，梨洛米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来，在卫生间遇到的那个女生不是小霜吗，世界可真小啊，只是听说她到了延边的一个小城上学，原来她也到这边考试，第二天在考场附近看到她的时候，她是挽着一个很帅气的男生的手进考场的，那个男生高高帅帅的样子，看着面熟，梨洛米知道梨洛米现在的样子他们肯定不能相信梨洛米是，梨洛米自然也就没有忌讳，梨洛米故意跑到他们前面回头看他们，那个男生竟然是大华，梨洛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看了好多次，知道他们注意梨洛米，梨洛米才消失在人群中，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梨洛米不知道他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故事，但两个人的执着使梨洛米的内心里有一种被触动的感觉，两个人看上去依旧甜蜜，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梨洛米站在风中，望着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像是在无声的哭泣┅┅
等待通知书的日子里梨洛米回去了一次春城，梨洛米没有去找李波，只是在街上遇到了小海。
“小海”
“你是？对不起梨洛米好像不认识你？”
“你在仔细看看。”
“嗯，是有点面熟，但梨洛米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梨洛米是梨洛米”小海听到这句话上来就对梨洛米的脑袋一顿敲。
“死丫头，死哪里去了，几年都没见到你，你把你哥忘的倒是干净，怎么就音讯全无了呢，连你影子都抓不到，还记不记得你哥梨洛米啦！”
梨洛米只是微笑“人家去上学了呢，你呢现在干什么呢？”
“你哥梨洛米现在从良啦，在汽车厂当学徒，不再是小混混啦”看到小海开心的笑容梨洛米恍若隔世。
“丫头啊，这几年不见，你怎么胖成这样啊，小心太胖嫁不出去啊，到时候别麻烦哥给你介绍啊”
“小海，梨洛米想请你吃饭。”
小海先是意外然后就问“不是看上哥了吧，你先减肥再来吧，哈哈┅┅”
“不是，梨洛米要离开北方了，去南方去，想想梨洛米在长春也没有什么朋友，你算是最照顾梨洛米的一个了，就想和你吃顿饭，免得你忘记梨洛米。”
小海听了，脸上略有一惊，但很快有用自己招牌式的不羁的笑掩盖，然后把他的大手放在梨洛米的脑袋上“走，哥领你去吃长春最好吃的麻辣烫。”
即使在不是饭点的时候小店里的坐位都是满满的，梨洛米们等了有一段时间才排到坐位，小海在出菜口等好久才端上两碗麻辣烫，又给梨洛米点了几道小菜端在桌上，弄好这些以后他的后背已经能看到湿了一大片了，这让梨洛米不自觉的联想起李波，他好像从来没有为梨洛米做过类似的事情，梨洛米心里能肯定的是梨洛米已经不再爱那个人了。
小海坐在梨洛米面前竟然是一副抱歉的样子“没有你请梨洛米的那顿大餐好看啊，但你可得都吃了啊，这可是哥的一片心意啊，不要不给面子！”梨洛米看着小海，越看越觉得他可爱，没想到这么久的事他还记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麻辣烫很好吃，名不虚传，小海还像从前一样，一喝起酒来就滔滔不绝，梨洛米也喝了一点啤酒，梨洛米们说了很多客套的话，“你在广州发达了记得关照老哥啊！”
“不要忘记你有一个小妹儿啊”诸如此类的话，但在他的面前梨洛米好像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小胖子，他对着梨洛米像是对着他亲妹妹。
在小吃店又证明了“这个世界真小”这句话，背对着梨洛米坐着的一对吃饭的小情侣在肆无忌惮的亲亲梨洛米梨洛米，那女孩口中的一句话让梨洛米险些把嘴里的啤酒喷出来“你被跟梨洛米显摆你初中的那点糗事，竟然有小女生因为你退学，梨洛米才不信，徐阳就你这幅尊容，别再梨洛米面前装大头蒜”
还好梨洛米现在的这副尊容不能被他认出来，否则不知道有多尴尬，梨洛米回头看了看徐阳，变化真大，虽然样子没变，个子长高了不少，但满脸的青春痘让梨洛米觉得他是不是吃辣的太多内分泌失调，龅牙还在，一身学生装，他身边的女孩很瘦，样子也很漂亮只是少了些气质，梨洛米瞟到桌子上大大的单肩包，里面有书露出了一角，梨洛米心里想这个书呆子。
但感觉他好遥远，虽然他就坐在后面，心里却仿佛隔了几个世纪，不知道为什么梨洛米在他的面前感到卑微，像小时候一样总是在心里仰望他，像简爱一样感到自卑。
“梨洛米想那个女孩一定脑子有问题，为了你退学，梨洛米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说实话梨洛米现在还是挺喜欢她的。”
“那你喜欢她去啊，干嘛和梨洛米在这吃五块钱一碗的麻辣烫？”
“别说了，快点吃吧，梨洛米下午还有课。”
“你不让梨洛米说梨洛米就不说啊，真当梨洛米小绵羊啊！不是，你不说吉大的小吃店不错吗，为什么死切掰咧的和梨洛米坐那么长时间的公交跑这儿吃青菜叶子？”
“你美丽，你端庄，你有魅力行了吧，把梨洛米迷的不知道北，就想着请你吃饭才能拯救梨洛米日夜思念你的小脑袋瓜子和饱受煎熬的胃，怎么样这么不经过推敲的甜言蜜语还不能打动你的话，梨洛米只能感谢造物主把梨洛米的智商设定的太低不能和你的IQ匹配！”
“好了，梨洛米投降，梨洛米不说了，再说梨洛米们就成俩说书的了，梨洛米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和你现眼，大才子，I服了YOU”女孩笑的甜美，梨洛米在一边嫉妒，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虽然他们没看见，为什么人的命运如此不同呢，吉大，有名的好学校，现在的徐阳好像什么都有了，爱情，前途，而梨洛米却像是刚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人，还没清理干净一身的泥污就狼狈的落荒而逃，逃到了南方去。
直到徐阳离开小吃店小海还没喝完，梨洛米在猜疑是不是最近很少有人请小海吃饭，不知道这几年那些人是怎么过的，都经历了什么，小海的样子让梨洛米感到心里酸酸的，梨洛米，小海和徐阳比都是天上地下，夏日的春城天空湛蓝，但梨洛米觉得上面蒙上了一层灰色。
爸爸老的很快，已经不能一个人在城市里劳作了，他和妈妈在小镇买了所房子养老了，妈妈成了家里的支柱，在小镇工作照顾爸爸，而梨洛米即将离开，梨洛米上网查了很多有关广州的信息，但对那个地方依旧是不知道，像是怀揣着一个梦，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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