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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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师回朝之后, 朝中对赏罚功过的定论一直在争议, 不过这都与柳娘无关了。父兄回来了, 她就退回去, 做她无忧无虑的闺阁少女。

    徐达是对此次北伐失利并非无动于衷, 面对新生儿, 徐达为他取名徐膺绪。膺, 胸也,义愤填膺,胸中全是义愤之气, 所谓膺绪。

    徐达在家中也不像往年一样陪伴妻儿,享天伦之乐。总在书房推演军阵战况,不知是试图一雪前耻, 还是在总结之前的教训。

    孙姨娘得了这个名字心里气苦, 十分伤心把儿子生在了恶月五月,“刚出生就传来败讯, 老爷定是不喜他了。”这话孙姨娘就算说也只敢悄悄和谢夫人说, 谢夫人与她感情深厚, 闻言只得劝慰:“说的是什么话, 和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关系, 五月出生的人多了, 一年只有十二个月,你让五月空着吗?膺绪出生的时候,老爷还没败呢。老爷之所以给他去这个名字, 不过有感而发。做人儿子的, 让父亲取名祖纪念也是常有的事。你前别如此自苦,孩子虽小,也有感觉,若让他误以为自己娘亲都嫌弃他,岂不伤心。”

    如此可见谢夫人与柳娘真是亲母女,劝人都有一套。孙姨娘渐渐收了悲声,可心绪当真一下子转不过来。谢夫人和她同为深宅女眷,更明白她的心思一些,这些日子都在陪伴她,宽慰她。

    柳娘顺势接手了徐添福,小家伙也到了启蒙的时候了。柳娘拿着《训蒙骈句》教他,一句一顿,朗朗上口。正教得起劲,忽见徐允恭站在院外,神色不明的看着他们姐弟。

    柳娘起身迎了徐允恭进来,请他落座,笑道:“怎么着,大哥也想重学启蒙韵书不成?”

    徐允恭笑道:“以前不闻此篇,想是你废了大力气找来的。”他们武将之家,想要找文臣要点东西不容易,这样的蒙童书籍能要来,非关系亲密或下大功夫不可得。

    “自然是废了大力气的。”柳娘窃笑,对添福道:“你先去背三江四支,等背好了,姐姐再教你。”

    徐添福圆滚滚的一团作揖,和兄姊告别回到屋中念书,还特意把窗户支开,想看看兄姊说什么呢。可惜书房离院子太远,他们在亭中,只能看见嘴唇翻动,听不到声音。

    “这是我自己编的,当初大哥学骈文哭爹喊娘的,我学了之后赶紧把这些收集整理起来,想着给你用。没想到你课程结束的这么快,都没用上。不过没关系,你儿子肯定能用上!”柳娘见他脸色微沉,拐了他一个胳膊肘,问道:“怎么还生气了,我把添福打发走了才说的,绝没破坏你威严兄长的形象。”

    “原来是给我的。”徐允恭接过仔细翻阅,却见是新抄写了。

    柳娘会意道:“这是个给添福的,给你的那本我留着你娶亲的时候给嫂嫂呢,让她也知道你是个不通文章的,若能留给你儿子,就是一辈子的黑历史啦。”

    徐允恭哭笑不得,叹道:“就你有这些鬼主意。”

    柳娘突然转了神色,起身拍着他的肩膀,严肃道:“大哥,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能是一辈子的不败将军。不被战场上的敌人打败,也会被朝中的政敌打败,或者被病痛打败,没有人一辈子都是打胜仗的。大哥这么年轻,第一次和父亲出征就能小有战绩,这已经很不错了。咱们先积累经验嘛,等日后经验丰富,就可独领一军!名扬天下,指日可待!”

    “没大没小!”徐允恭没好气的掀开她的巴掌,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我这不是安慰你嘛!自从回来,爹和你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推演军阵,你也不知把自己关在房里干什么。爹爹见多识广,我是劝服不了的,只能劝你了。”柳娘叹道,这次徐允恭回来之后,与柳娘生疏不少。开始时候柳娘以为是各人长大了,男女有别。可后来才发现他总是心情郁郁,私下里总奇怪的看着她和添福。柳娘把这归结为受打击的后遗症,徐允恭那么期待上战场,人生首次亮相却把伴随着父亲的惨败,自然不高兴。

    “没有的事儿!”徐允恭否认道:“朝中军中自有父亲料理,我操这个心做什么。”

    “那你闹什么幺蛾子?天天见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我得罪你啦?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儿上我都不计较了,现在你说不是,那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得罪你了!”柳娘一听,气势汹汹的叉腰问道。

    “我……我这不是难过不好意思说嘛,行了,行了,打破砂锅问到底做什么。”徐允恭被问到难处,转身就要走。

    柳娘一个健步拉住他衣袖,“不成,今儿你要是不说清楚,甭想走!”

    两人拉拉扯扯,屋里背书的徐添福看见了,一溜烟跑过来,就踢徐允恭的小腿,他人还没徐允恭腰高呢,胆气倒是不小。

    “你们可真是亲兄妹,一致对外啊!”徐允恭气得口不择言道。

    柳娘突然灵光一闪,故意委屈道:“你还敢说,你出去这么久,是谁陪添福玩儿,是谁天天照顾他,添福不偏着我,难道偏着你吗?还敢凶我!我告诉爹去!本事没长,脾气倒长了。”

    徐允恭赶紧拦住,“哎呀,就你喜欢告状,我这不是话赶话到这儿了吗?别气,别气,别给父亲添麻烦了。”

    柳娘一双妙目死死盯着他,问:“那能和我说实话了不?”

    徐允恭犹豫,柳娘一把抱起徐添福作势要走。

    “说!说!说还不行吗?”徐允恭败下阵来,柳娘一吸鼻子,收了功力,对徐添福道:“小添福,乖乖回去背书。”

    “那大哥和姐姐再打起来怎么办?”小家伙歪着圆滚滚的脑袋问道。

    “就是打起来你这小个子也帮不上忙啊?姐姐厉害得很,你忘了姐姐和阿孟姐姐打架的时候,多威武啊!”

    徐添福对打架还没有明确的定义,家里很多时候都有切磋,他着急忙慌跑过去劝架的时候,敌我双方反而一致笑话起他来了。徐添福也慢慢明白“威武”的打架是好的,“红着眼睛”打架是不好的。听柳娘这儿一说,放心去背书了。

    打发了徐添福,柳娘威严坐着,跟青天大老爷似的,颔首道:“说吧。”

    徐允恭结结巴巴半天,挤出几个字,“你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吗?”

    “胡说!我是爹的女儿!”柳娘立刻反驳,然后反应过来不对,“你也是爹的儿子,别担心,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肯定是他们瞎说。你是嫡长子,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爹怎么可能任由旁人血脉玷污。”

    徐允恭头上青筋直冒,看着柳娘同情的眼神,好像再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了。”

    “不是!我是说我们不是同母所出!”徐允恭低声吼道。

    柳娘淡定挥手,长出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嗨,吓我一跳,我就说咱们肯定都是爹的孩子。至于不同母,本来就是啊。每年过年祭祖的时候,娘都要领着我拜张夫人的牌位啊,那才是你亲娘。我听娘说祠堂里也有张夫人的牌位,你每年祭拜难道没看见吗?”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不对,为什么没人和我说啊?”徐允恭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纠结了这么久的问题,难道是人人都知道的吗?

    “这还用得着特意说吗?也没人天天高喊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柳娘送他一个白眼道:“你那什么眼神儿,难不成你现在才知道?!”

    “真的?怎么可能?”徐允恭如闻雷击,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柳娘道:“什么真的假的,走,去祠堂看一看就知道了。”现在一家子都有事儿,徐达在书房,谢夫人和孙姨娘在逗徐膺绪,徐添福在背书。柳娘叮嘱贴身侍女阿季看护徐添福,拉着徐允恭就往祠堂走。

    到了祠堂门外,徐允恭反而犹豫了。“不……还是不了,不年不节的,开祠堂做什么,让爹知道了会骂人的。”

    “怕什么,咱们光大光明的进去拜祭祖先,爹骂我们什么?敬天法祖吗?”柳娘大大方方的拉着徐允恭推开祠堂的门。祠堂只有两个三等小厮打扫,毕竟不是什么重要年节,事情轻松。见大公子、大小姐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柳娘挥退他们,拉着徐允恭进了祠堂。徐家从徐达这一代开始发迹,祖先尤其少,只能从徐达凭徐达的记忆立灵位。曾祖辈的徐五四、何氏,祖父辈的徐四七、周氏,父辈的徐□□、蔡氏,这就寥寥六个牌位,最小的一个,摆在最边上,写着“先室允恭母张氏生西莲位”。

    摆在角落哪里,灵位龛台上众多油灯闪烁,依旧显得阴森森的。徐允恭小时候有些怕,长大了拜祭就只盯着正中的“徐五四、何氏”的牌位看。当真就在眼皮子底下都没看到,也不知眼睛怎么长的。

    两人进了祠堂,就不再拉拉扯扯,恭敬燃香作揖,拜倒上香。

    出了祠堂们,柳娘才道:“咱家每年都在皇觉寺给先夫人点长明灯,你是亲儿子,再点一盏,先夫人肯定能受更多福报。哎,你别嫌我不会说话,我从小就没见过夫人,让我叫娘,总感觉是叫的是……嗯,谢夫人……怪怪的。”

    徐允恭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也不计较她口头称呼,谁不知道她惯是嘴上跑马车的。

    徐允恭压下心头千丝万缕,问道:“你知道我亲娘的事情吗?和我说说吧。”

    柳娘挠头,“我知道的也不多,娘估计也不清楚,要不你去问爹爹?”

    “先让我知道一点儿吧,怪我粗心大意,长这么大居然第一次知道娘亲姓名。”徐允恭幽幽一叹。柳娘一脸同情怜惜,道:“那我就说了,真只知道一点儿。”

    “先夫人姓张,生你的时候落下疾病,后来就病去了。这其实也不关你的事,当时陈友谅攻陷太平,父亲正领兵打回来呢,家里就只有夫人一人。乱军之中,保养不善,又被前方战事吓到了,才香消玉殒。”徐允恭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丝毫不在意柳娘的察言观色。

    “后来你一岁的时候,陛下做主,为爹娘赐婚,娘嫁过来一年之后有了我。这都是我听娘身边的老嬷嬷说的,真就知道这么多。”柳娘叹道。

    “那你知道我母亲娘家那边还有什么人吗?”

    “不知道,应该没了吧。若有,爹爹不会不照应的,就是当初战乱失散了,如今爹爹位高权重,乡野皆闻,想找肯定能找过来的。爹爹最重情义,若是原配嫡妻的娘家人找过来,肯定妥善安置。”柳娘摇头。

    “是啊,肯定妥善安置。”徐允恭幽幽一叹,再问:“那你知道我母亲可有遗物留下。”

    “不知道。要不我去问问娘?”

    “还是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怎么不要紧,那可是你生母的东西。”柳娘拉徐允恭一个转身,两人靠墙墙角围成一个小圈,道:“我知道你不敢直接问,怕娘伤心,不过咱们可以偷偷的查嘛!我去翻娘的卧室,她有什么都爱藏在卧室里。你去翻爹的书房,大书房是军事机密守卫森严,可你身份使然,侍卫定不敢拦你。你趁爹上朝的时候去,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不好吧,要不还是直接说了……”徐允恭本能的觉得这么做不好,可又无法忽视心中蠢蠢欲动的想法。他要知道,是父亲骗了他,还是那人骗了他!

    “男子汉大丈夫爽快点!说干就干!就明天,明天咱们分头行动!”柳娘愉快击掌定下了计划。

    第二天一早,徐达早起上朝,徐允恭大摇大摆去了书房,侍卫自然是要拦他的。徐允恭摆出大少爷的架子道:“我来书房找本兵书,早就和父亲报备过的,你们拦我作甚!”

    “少爷息怒,公爷有令,任何人不许进出书房,不许夹带只言片语离开。”侍卫十分尽责拦着他。

    “我是我爹的亲儿子,进咱家书房还要你批准了?”徐允恭装作怒气冲冲的模样,原地跳脚,道:“我就等着兵书解惑呢,你们耽误我赔得起吗?算了,你们也算尽忠职守,我不为难你们。咱们各退一步,你们放我进去,我不带东西出来。若是我爹回来问起,我自担责任,绝不连累你们。”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无奈退开。任何时候都有特权人士,魏国公府书房相对旁人来说是秘密,对公府大公子来说就是家里。既然他不带东西走,两个侍卫也觉得责任小了很多。

    徐允恭伺候过他爹出征的,知道他摆放物品的习惯,根本不往放军机要务的地方翻看,只找左手边的小抽屉、小柜子、博古架什么的,不一会儿就在五斗柜翻出一个大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家书。按照时间排序,最上面的信封是柳娘今年年初写的。

    徐允恭放下盒子,按着顺序一封一封翻出来,柳娘的信不用看,只看谢夫人所写,翻完所有信件,只有那年给他产业的时候,写信提到过他亲娘。

    徐允恭看得眼眶发红,终于明白自己被人骗了。他就说谢夫人对他很好,从小该严的严,该宽的宽,拿他当亲儿子带,怎么会故意使坏。柳娘从下就黏他,他们兄妹自小好到大。而父亲也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亲自己教授武艺,待他上战场试炼。绝不像那人说的,谢夫人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给他铺路,让自己上战场送死。父亲也绝没有辜负生母,让她被谢夫人气死。想想也是,父亲和谢夫人的婚事是陛下做主的,怎么可能有猫腻。当时父亲已经守过了一年妻孝,这在朝不保夕的乱世,是何等的深情厚谊!

    徐允恭心想:柳娘说的对,若真是自己生母娘家人,只要光明正大来投,肯定能被父亲妥善安置。怎么会鬼鬼祟祟自称是小舅舅,却不敢露面,怕不是元朝的奸细吧!他那么头头是道的说起老家事情,可定是后面有强大的奸细网络,看自己年轻,才把他作为突破口的。对他们魏国公府的事情这么清楚,说不定府里也有奸细!

    徐允恭想起他们去宗学看望朱守谦时候,柳娘说的话,“疑邻盗斧”。那些小人惯会用手段挑拨人心,自己不也上当了?

    复原好家书盒子,徐允恭红着眼睛出了书房。侍卫们较真搜身,发现他真没带东西粗来,跪地请罪之后,恭送他离开。

    柳娘在徐允恭院子里等着他,见他一来,着急问道:“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我这边什么都没翻到。就算有些盒子、柜子,上面也没写名字啊,我也不知道那是张夫人的还是我娘的,什么都没查到!”

    徐允恭轻轻一叹,“没找到就算了,我本来是想找一找生母的痕迹,又怕父母伤心,才私下秘密行事。就算找不到,我也知爹娘疼爱我之心,这就够了。”

    柳娘不甘嘟囔道:“好吧,那就先算了。不过你以后要做什么还是叫着我一起,我也会帮你留心的。”

    “谢谢妹妹了~”徐允恭摸她的头。

    “长得高了不起啊!不长心眼儿!这些都是我给你出的主意呢!居然敢摸我的头!”柳娘愤愤不平把他的手拉下来,你以为包包头很好梳吗?

    “是是是,谁能和女诸生比聪明呢!”徐允恭大笑。他决定有些事情就不让小妹妹知道了,她虽聪明,可见的都是世间光明美好,这些小人手段,不该污了她的眼。

    因徐猜测事涉奸细,待徐达回来之后,徐允恭跪在书房,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徐达气道:“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来,这么两句花言巧语就把你骗了!这次多亏你妹妹关心你,一眼看出了问题,下次怎么办?你还由着旁人算计吗?平日里让你多读书你不读,现在可知道书里的手段是何等博大精深了!”

    徐允恭跪在地上不发一言,但凭徐达处置。

    “既然猜测府上有奸细,你进出书房的事情肯定瞒不住,不如将计就计。”徐达沉吟道。

    “全凭父亲安排。”

    然后下午的时候,柳娘就听说徐允恭被打了,以“擅闯禁地”的罪名被打,正在书房外执行。徐达还通知府上侍卫都去看,让他们知道军法如山,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包括他亲儿子!

    柳娘吓一跳,她倒没想到苦肉计上,只以为是徐达治军严谨,赶紧派人通知谢夫人,自己一溜烟先跑过去拦着。

    幸好先打的是两个守卫不力的侍卫,柳娘去的时候,徐允恭刚被夹在刑凳上打了几棍子。

    “爹!爹!这是做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那可是你儿子,又不是兵营!”

    “不许给这孽障求情,停下做什么,打!”徐达站在走廊上,看院子里徐允恭被打的闷哼不停。

    “爹只说书房不让进,可也不说是禁地啊,对外人来说是禁地,对大哥来说就是家。我还给爹得送过汤水茶饮,我也进过书房,爹怎么不连我一块儿打。”柳娘眼眶通红道。

    “不许胡搅蛮缠!闪开!”

    徐达治军严谨是出了名了,柳娘这些年也听说过若干轶事典故,真不确定他是不是把儿子当贼打。见劝不住徐达,柳娘两步跑过去扑在徐允恭身上,道:“实话和爹说,大哥去书房是给我找书去了,我的主意,爹要打就连我一块打!”

    行刑的侍卫不敢动手,等着徐达拿主意。

    徐达不动如山道:“休得用己身威胁为父,你若拦着,一块儿打!”

    柳娘赌气不起来,她就不信徐达真能忍心,侍卫真敢动手。

    “砰!”一棍子打在后背上,疼得柳娘眼前发黑,真敢啊!

    “拉开!”徐达一声大喝,两个侍女过来把柳娘拉开,棍子砰砰砰又打在徐允恭身上。

    徐允恭连连回头看,深怕真把柳娘打出个好歹来。这时候谢夫人哭着过来了,“连我一起打!连我一起打!”说完就扑在徐达身上厮打,见侍卫根本不听她的。把后面乳母抱来的徐添福推在他身上道:“还有添福,也一起打。老爷要是嫌不够,再去把膺绪也抱来。可怜他还在襁褓,就要让他爹给打死了!”

    谢夫人又哭又闹,正在徐达尴尬的时候,侍卫轻声回禀道:“将军,行刑完毕。”

    好了,不用求情了。谢夫人推开徐达,小跑过去看那一儿一女,徐允恭背上、臀上、大腿上全都出血了,柳娘软倒在侍女怀里。谢夫人一个劲儿的叫下人赶紧帮忙,请大夫的请大夫,抬软凳的抬软凳。后面得到消息跑来的孙姨娘看到这幅情景,礼都不愿意给徐达行,上前抱了徐添福。一家子男女妇孺相携而走,理都不理站在廊下徐达。

    徐允恭一回头,他爹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凄惨,忍不住想笑,刚勾起嘴角却扯着痛处,化作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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