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殿·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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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酆如归的嗓音宛若玉石之声, 较女子略微低沉些,但而今他的嗓音却既似呜咽,又似撒娇。

    不及姜无岐反应,他便已软倒于姜无岐身上了, 他面上生起了潮红,一双手更是难耐地揪住了姜无岐的衣衫,因过于用力,指节分明。

    姜无岐见状, 吻着酆如归颤抖不止的羽睫:“这么舒服么?”

    那滋味其实又诡异又难受,但于姜无岐而言, 只要酆如归喜欢他便定要为酆如归做到, 且他极为着迷于眼前酆如归的这副模样。

    酆如归羞怯地颔首,双目低垂着,全然不敢去看姜无岐的眉眼, 更不敢去看自己这红衣上缓缓晕染开去的一块湿润。

    他只得瞧着姜无岐的一副锁骨,由于方才的亲吻之故, 姜无岐的衣襟略有凌乱, 那副锁骨便因此泄露了出来。

    须臾后,他大着胆子, 望住了姜无岐, 逐字逐字地道:“因为我心悦于你,我才会觉得舒服, 若是换作旁人, 我连近身都不会让他近身, 更遑论是被做下这等事了。”

    姜无岐啄吻着酆如归的眉眼,柔声道:“贫道不善此技,待贫道好生去研习一番,定然会让你觉得更为舒服。”

    “销魂蚀骨么?”酆如归启唇轻笑,“其实只消是你,无论你的技巧是否纯熟,即便你只是轻轻地吻我,我都觉得很舒服。”

    说罢,酆如归被自己大胆的表白惊住了,面色红得不成样子,他慌忙低下首去,埋首于姜无岐心口,恰恰抵上了姜无岐那伤处。

    那伤处透过层层衣衫,清晰地嵌入了酆如归的唇瓣,他便又张口,隔着衣衫,去舔舐那伤口。

    姜无岐轻轻抚着酆如归清瘦的背脊,肃然地问道:“那现下你舒服么?”

    酆如归仰起首来,答道:“很舒服。”

    “那这样如何?”姜无岐一双手分别覆住了两侧的蝴蝶骨。

    酆如归粲然笑道:“很舒服。”

    姜无岐的双手蜿蜒而下,轻柔地拥住酆如归的腰身,又认认真真地问道:“这样又如何?”

    酆如归陡生绮念,以致于嗓音变了调,如同低泣一般:“我很是舒服……”

    姜无岐方要再去探索,却是被酆如归捉住了双手。

    酆如归眼波如水,柔柔软软地倾泻于他身上,搅得他的心脏又生悸动。

    “无岐,你勿要再捉弄我了。”酆如归轻咬着姜无岐的手背,似嗔非嗔,“我的身体瘫软得厉害,恐怕要站不起身来了。”

    姜无岐听得此言,颇为奇怪地道:“你为何要以为贫道是在捉弄你?贫道并非是捉弄于你,而是真心想知晓碰触你哪里,你会觉得舒服。”

    却是自己多想了。

    自被姜无岐表白起,自己的这副身体便已然会姜无岐所有了,对于姜无岐的亲近感知敏锐。

    酆如归伸手描画着姜无岐万般禁欲的眉眼,忍着羞耻问道:“你在这一番动作中,又是如何想的?”

    姜无岐按住酆如归的后脑勺,令酆如归的左耳附上了他的心脏。

    包裹于柔韧而紧实的皮肉下的心脏正一下一下急促地窜动着,直要将其主人的感受说个仔细。

    酆如归直觉得左耳被心跳击打着,生出了难以言喻的灼热,他抬起双目来,与姜无岐对视:“你这心脏跳得这样快,是因为你也很舒服么?”

    姜无岐的耳根染上了嫣红,坦诚地道:“其实每每与你深吻,贫道皆会心悸,贫道原先还以为自己恐是患了心疾,或许将要命不久矣。”

    此言引得酆如归不由取笑道:“无岐,你当真是迟钝得很。”

    姜无岐承认道:“贫道的确迟钝得很,你勿要见怪。”

    酆如归端着架子道:“我大人大量,这便原谅你了。”

    姜无岐询问道:“那贫道可以多抚摸你一会儿么?”

    这姜无岐分明不解风情,又未经过人事,但为何一言一语俱能轻易地将自己撩拨了去?

    且这肆意撩拨自己的姜无岐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仿若在研读艰深的道家经典一般。

    当真是矛盾得紧,但却教酆如归无法拒绝。

    酆如归放松了身体,凝望着姜无岐,一双柳叶眼尽是勾人的媚色,又一字一字地道:“你要如何便如何罢。”

    姜无岐又伸手磨蹭着酆如归的腰侧下三寸,问道:“如何?”

    酆如归半阖着双目,回道:“很舒服。”

    姜无岐接连拂过酆如归的膝盖与腿弯,好奇地道:“哪处更为舒服些?”

    酆如归低声道:“腿弯。”

    姜无岐十分具有探究精神地问道:“是因为腿弯的肌肤更为细嫩些么?”

    酆如归不知如何作答,糊弄道:“应当是罢。”

    姜无岐又抵住了酆如归的小腿,道:“此处如何?”

    酆如归的小腿肚颤了下,才答道:“很舒服。”

    紧接着,姜无岐又褪去了酆如归的足衣以及软底珍珠绣鞋,一一爱抚过圆润的趾尖与趾缝:“这两处如何?”

    “很舒服。”酆如归的双足颤得不成样子,趾尖却不受控制得蹭了下姜无岐的掌心。

    “那便好。”姜无岐又将酆如归压于身下,轻轻地吻住他的喉结:“喉结如何?”

    酆如归下意识地用双手抱住了姜无岐的腰身,吐出来的字句尽数撞击于姜无岐的唇瓣:“很舒服。”

    姜无岐又稍稍向下些,以舌尖挑了下酆如归心口两处,未及发问,已有酆如归的低吟入耳。

    酆如归直觉得姜无岐是在与他做前戏,他以右手掩面,裸露在外的肌肤犹如染上了一层茜色染料。

    “很舒服么?”姜无岐又吸吮了一番,顿觉舌尖被刺了一下,困惑地道,“好似有些发硬了,此处原来是会发硬的么?”

    “你……”酆如归又是无奈又是快活,当即撤去右手,瞪住了姜无岐,“你若不动它们,它们又怎会发硬?”

    姜无岐恍然大悟地道:“却原来它们是因贫道而发硬的么?”

    酆如归磨了磨牙:“全数是因为你,我先下浑身酥软亦是因为你。”

    姜无岐笑了笑,又以掌心贴上酆如归的小腹:“此处又是如何?”

    酆如归忍住欲要将姜无岐扑倒于地,狠狠地咬死他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道:“很是舒服。”

    而后,姜无岐又吻过酆如归的肩头、臂弯、手肘、手腕以及十指,惹得酆如归低吟连连,抿着双唇答道:“很舒服。”

    “贫道已逐一记下了。”姜无岐言罢,又去细细地亲吻酆如归的右手手腕子,“你这手腕子如今已好透了,但折断之时必然很疼罢?是贫道没有保护好你,抱歉。”

    “没甚么可抱歉的。”酆如归顺势抚着姜无岐的面颊道,“原就是我大意了。”

    他压下一身的绮思,凝了凝神道:“你与我被困于此处,不知先于你我掉入那招魂井的大娘如何了?”

    姜无岐为酆如归穿上足衣与软底珍珠绣鞋,才摇首道:“贫道亦不知,贫道陷于你那幻象之前,并未见过傅大娘。”

    其后,姜无岐将酆如归抱到他臂弯中,又将他所经历之事粗略地同酆如归讲了。

    “傻子。”酆如归以水光淋漓的双目斜了姜无岐一眼,笑骂了一声,才道,“我掉入招魂井后,到了一处空茫之地,环顾四周,无处可去,只不远处有一座宫殿,那宫殿唤作‘迷魂殿’,我在那迷魂殿中兜兜转转了许久,却是出不去,每每会回到宫殿门口,到此处,与你所经历的一般。但我不曾遇见过一个小和尚……”

    酆如归停顿了下:“无岐,那小和尚怕是有古怪。”

    姜无岐赞同道:“贫道起初亦是这般想的,故而多次试探于他,但他却并未露出丝毫的马脚来。”

    酆如归眉尖微蹙:“若是如他所言,他当真是掉入招魂井的,那我们须得快些寻到他才是。”

    姜无岐垂下首去,吻了吻酆如归的眉尖:“你继续往下说罢。”

    酆如归抓过姜无岐的一只手,揉捏着道:“我可没你这般有耐心,既然出不了这宫殿,便索性毁了去。我咬破自己的指尖,吸食了些血液,其后便以红绸将那宫殿摧毁了……”

    言及此,他忽而意识到了甚么,轻吻着姜无岐的手背道:“宫殿坍塌恐怕便是我之所为,吓着你了罢?”

    姜无岐宽慰道:“贫道又不是垂髫稚子,仅仅是宫殿坍塌,怎会被吓到?”

    话音落地,他又叹息着道:“如归,其实你是生怕贫道出事,且见那宫殿并无人迹,为了早些寻到贫道,才毁去宫殿的罢?”

    “你切勿自作多情。”酆如归说罢,又别别扭扭地道,“被你言中了。”

    姜无岐却是以指尖蹭过酆如归泛红的眼尾:“你害羞了么?”

    酆如归被姜无岐直白的问话催得重重地咬了下姜无岐的手腕内侧,在那静脉与动脉处印下了一个齿痕,才坦率地道:“对,我害羞了。”

    姜无岐爱怜地揉了揉酆如归的额发:“那宫殿坍塌之后,贫道与那小和尚到了一处偏殿,忽闻一面墙后有热闹的人声,贫道堪堪以手覆上那面墙壁,那面墙壁便倒塌了,仿佛豆腐似的,转眼,贫道与那小和尚已然置身于一处集市,回首一望,那宫殿的残壁断垣竟是一点不剩,然后,贫道便瞧见了那个由你的一根发丝与一滴血液所幻化的酆如归。如归,那宫殿坍塌之后,你又如何了?”

    “与你一般,我亦是到了一处集市,这集市热闹万分,人头攒动,小吃摊子遍布……”酆如归觉察到姜无岐担忧的眼神,满足地笑道,“我虽然贪吃,还不至于要吃这些不知有没有下毒的吃食,那些吃食十之八/九并非人间之物,许是甚么人头、人肺、人手之类的。”

    酆如归止住玩笑,接着道:“我亦与你一般瞧见了那迷魂楼,不过我并未进那迷魂楼去,要是我进了迷魂楼,兴许便能遇见你了。”

    姜无岐却是一口否定道:“不可能。”

    酆如归怅然地道:“也是,那将我们拽入招魂井之人应是以幻术将你我分开了,我们即便擦身而过,怕是亦不能识别出彼此,不然我们同处迷魂殿,又同样在迷魂殿中打转,怎会遇不上对方?”

    “我们定然能出了此地去,你毋庸忧心。”姜无岐见不得酆如归眉眼中浮着怅然之色,立即吻上了酆如归的眉眼,“你经过那迷魂楼之后的这数十日间,一直在寻贫道么?可还碰上了甚么意外?”

    “我不曾碰上甚么意外。”酆如归心疼地道,“我四处打听,听闻似极了你之人当街带走了当今太子,遂来太子府查看,未曾想,那当今太子便是幻化出来的我,而你……不知他是何时偷取了我的发丝与血液的?”

    他不舍得细说,转而道:“无岐,此处的活人无一是活人,除却你我,应当俱是幻术所化,但既是幻术所化,幕后之人为何会容许我寻到你?我原也是抱着怀疑的心态来太子府寻你的。”

    姜无岐猜测道:“你的发丝与血液,理当是你掉入招魂井时为其偷取的,至于你的疑问么……”

    他沉吟着道:“贫道认为幕后之人已近天人五衰,快要维持不住幻境了,才让你寻到的贫道。”

    “天人么?”酆如归低喃着道,“怪不得幻化出我的那个幻术颇为厉害。”

    姜无岐又道:“贫道如此猜测的证据有三:其一,便是方才提及的他让你寻到了贫道;其二,他既要以幻术分开你我,为何不造出多重幻境,而是将你我一并引入迷魂殿与集市?他极有可能已造不多更多的幻境了;其三,他为何只幻化出了你来迷惑贫道?而不同时幻化出贫道来迷惑你?他要取贫道的发丝与血液应当亦是轻而易举罢。”

    “关于第三点还有一个可能性……”酆如归望住姜无岐的双眼,严肃地道,“无岐,自然是由于你迷惑不了我……“

    他说着,自己笑了起来,片刻后,收起了揶揄之心,道:“他的目标恐怕是你。”

    “若你所言不差,那他对贫道有何所图?”姜无岐苦思冥想了半晌,“你可记得那小沙弥曾与那孝子道‘千百年前,出了一于招魂之道颇有手段的天师,天师为傅家村留下了一口水井’?那水井便是招魂井,而我们是掉入招魂井后,才被困于幻境的。”

    “当然记得。”酆如归微微颔首,“眼前的幻境许便是那天师所为罢?”

    “不好!”姜无岐脑中陡然灵光一现,旋即拥着酆如归站起了身来,“他千方百计将你我困于幻境,又不来取你我的性命是何缘故?兴许他需要的是你我,或者独独是贫道,留于这幻境之中。”

    酆如归故意将姜无岐其中一句话忽略了:“可你我留于这幻境之中于他有何好处?”

    姜无岐急声问道:“如归,我们在这幻境几日了?”

    酆如归疑惑地道:“我不知在迷魂殿中耗费了多久,因那迷魂殿不分昼夜,难以判断,但到了集市后已有四十五日了。”

    “若是集市的昼夜与人间一般,加上你我滞留于迷魂殿的时辰,怕是已过四十九日了。人死之后,按照习俗,每过七日要做一次法事,以祭送死者,一祭而一魄散,直至七七四十九日,七魄便散尽了。”姜无岐自责地道,“只怕过了七七四十九日,我们便再也出不了这个幻境了,那幻化出来的你便是为了拖延贫道,贫道有眼无珠,不明真相,实在是愚蠢至极。”

    “你无须自责,我们必定能破了这个幻境。”酆如归收回结界,唤出红绸来,缠于手腕之间,“无岐,走。”

    姜无岐手指一动,“却殇”陡现。

    话本里曾提及过姜无岐善剑,但酆如归却从未见过姜无岐使剑,有些新鲜。

    姜无岐转到酆如归背后,扬声道:“如归,随贫道破开这幻境。”

    后背向来是空门之所在,俩人互相交付后背,一人使剑,一人使红绸,不多时,面前的金碧辉煌与那迷魂殿一样变作了断壁残垣。

    破开这太子府后,又有侍卫围了上来。

    这些侍卫全数是幻象,但死状却与活人无异,瞧来令人触目惊心。

    鲜血、内脏、肠子、断去的四肢与头颅,凄惨的呻/吟,无一不似活人。

    又有些看似不知事的侍女迎了上来,弹指间,便与那些侍卫落得一般下场了。

    其中有个侍女尚且年幼,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被割断了喉咙后,竟是抱住了酆如归的左足。

    酆如归低下首去,见她面容稚嫩,心下不忍,幸亏得姜无岐当机立断,砍去了侍女的双手。

    “走。”姜无岐单单吐出了一个字,便驱散了酆如归内心的罪恶感。

    这是幻象,这是幻象,这是幻象……

    酆如归在心中不断重复着,又握了握姜无岐的手,心脏才安心下来。

    姜无岐心志坚定,不为幻象所动摇,斩杀间,吻了吻酆如归的唇瓣,道:“我们回人间去,如归,贫道要与你成亲,贫道要与你洞房花烛,贫道要将适才记下的让你舒服之处一一在洞房花烛夜践行一番,贫道决不允许你折在此处,你假若折在此处,贫道上天入地,亦要将你拥入怀中,你可记住了?”

    “嗯,嗯,我记住了。”酆如归感动得以额角蹭了下姜无岐的手臂,“无岐,我们走。”

    少时,俩人破开太子府的围墙,入眼的却是九重宫阙。

    太子府即便与九重宫阙比邻,决计不可能近得仅隔一面围墙,恐怕幕后之人又在作祟了。

    酆如归又唤出一条红绸来缠住了自己同姜无岐的手腕,才与姜无岐一道去破那宫墙。

    宫墙被“却殇”的剑气与红绸轻轻一点,即刻坍塌了下去。

    大片大片的宫墙,大片大片的宫殿连续不断地坍塌着,期间又有些侍卫、内侍、侍女前来阻挡,之后,宫中的妃子以及些皇子皇女亦围堵了上来。

    位于九重宫阙居中央的大殿内正上着早朝,听闻动静,文臣武将陆陆续续地出了大殿。

    待酆如归与姜无岐将这些文臣武将尽数除去后,姜无岐却听得有人呼救:“姜公子救救小僧。”

    姜无岐循声望去,却见得那慧忻被缚于一根宫柱之上,急得涨红了脸,冲着他挣扎不休。

    姜无岐侧首去问酆如归:“你可能看出他的身份?”

    “他便是你在迷魂殿遇到的那个小和尚罢?”酆如归问罢,见姜无岐颔首,迟疑地道,“由我看来,他应当是个凡人,但他两度出现的时机都甚为蹊跷……”

    姜无岐思忖着道:“倘若方才不幸被贫道料中,那第七七四十九日必然还未至,不然幕后之人便无须施幻术阻挡我们,但离第七七四十九日恐是没多少时间了。”

    他说着话,耳侧挤满了慧忻的呼救,慧忻的呼救愈来愈悲惨,甚至含上了哭腔。

    慧忻哭得可怜,一张小脸上覆满了泪水,泪水自他下颌滴落,濡湿了他的僧衣衣襟。

    他不停地朝着姜无岐道:“姜公子快来救小僧,小僧不愿死在这儿。”

    他见姜无岐只顾着与酆如归言语,不理会于他,不免怨恨地道:“若不是你在集市中将小僧抛下,小僧怎会落入贼人之手?”

    姜无岐满面慈悯地望着慧忻,一步步上前,他手执“却殇”,剑锋沾满了猩红,猩红沿着剑身,自剑尖一滴一滴地跌坠于地,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随着姜无岐渐渐走近,慧忻破涕而笑:“姜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但下一瞬,那“却殇”竟然不是去斩断缚着慧忻的麻绳,而是毫不迟疑地没入了慧忻的心口。

    已然没有功夫耽搁了,纵然是滥杀无辜,他也必须让酆如归返回人间。

    他拔/出剑来,盯着剑尖新染的鲜血,并无一丝后悔。

    只“滴答,滴答……”的声响有些刺耳罢了。

    他的酆如归不该平白无故地被困于这虚假的幻境之中。

    他的酆如归喜欢各式点心,喜欢荤食,若是困于此处,便再也吃不到了。

    他的酆如归喜欢胭脂水粉,金钗钿合,若是困于此处,便再也买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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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看文的小可爱们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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