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欢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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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 咱们不坐马车回去吗?”

    魏廷茂淡淡道:“你先回府”

    “少爷?”豆包惊呼一声, 少爷可是因适才之事同他置气,竟恼怒的不用他随身服侍。

    魏廷茂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回去领罚, 比之之前多一倍。”说完转身走人。

    豆包苦着脸, 瑟瑟道:“少爷……”

    魏廷茂身子顿了顿, 豆包眉眼一喜, 飞快跑上前:“少爷,可是又改变了主意?”

    “银子给我。”魏廷茂转过身,冷声道。

    原来是这般……

    豆包垂头丧气的从怀里拿出银票,苦着脸递给少爷,魏廷茂冷冷道:“不许偷奸耍滑,回去后我会查看。”

    豆包如被雷劈, 不可置信的看着少爷,心底本存着一丝窃喜, 离了少爷的眼, 装模作样挨上一顿打,想必少爷也不会知晓真打假打,谁料……

    魏廷茂斜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瞬间摸透他心底的小心思,冷声道:“胆敢骗我, 在打一百军棍。”

    豆包咽了咽口水, 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神色凄苦的点头, 可怜兮兮道:“少爷,您不用奴才伺候,准备去哪?”

    “哪来那么多废话?”

    豆包忙闭上嘴,眼神悲愤的看着少爷离开,直至身影消失。

    大街上,魏廷茂四处看了看,随即看到某处,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翘,随后抬脚走进去,只见店家躬着身子,含笑道:“这位公子,想买些什么?”

    魏廷茂不理他的问话,四处看了看,愣是没看到他想要的东西,皱眉问:“铺子里可有男女之情的白话本?”

    店家嘴角一笑,会意的点了点头,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公子,请随老夫来?”

    魏廷茂冷脸瞥了眼他的手,店家脸色讪然的松开,嬉笑道:“公子莫急,老夫知晓您要的是什么,请您这边走。”说着往前走了两步,掀开门帘走进去,只听内里传来他的吆喝声:“公子……”

    魏廷茂思忖下,方抬脚跟上去,掀开门帘,只见内室地下有个暗道,顺着台阶往下走,昏暗的油灯越发的明亮,魏廷茂紧皱眉头:“这是哪?”

    店家轻笑道:“自是公子需要的那些孤本古籍。”

    他想要的不过是男女之爱的白话本,怎扯到孤本古籍?

    魏廷茂脚步一顿,冷冷道:“你莫不是故意忽悠我吗?”

    “公子莫要着急,着实是怕官差衙役的探查,老夫也是没法子才这般偷偷摸摸。”

    魏廷茂皱了皱眉,又往前走了两步,只见一排“诲淫”的白话本,正是朝廷命令禁止的淫书,当下脸色涨红,怒声道:“谁跟你说我要的这种书?”

    店家神色一怔,木木道:“这些都是男女情爱的白话本。”拿起其中两本‘绣榻野史’‘株林野史’,怪笑道:“公子,这两本可是极品之作,一旦看了,那可是让人欲罢不能。”

    魏廷茂猛地背过身,怒声道:“放肆!”抬脚飞快的走上去。

    店家不明所以,看了看手中的两本书,心想:这还不够香艳吗?倘若这都不能满足这位公子的口味,只能说他……堪比完人!

    上去后,魏廷茂渐渐平复骚动的心绪,脸色渐渐恢复白皙,只见店家从内室走出来,他冷冷道:“那些书赶紧收起来,不然你这家店便会被人封掉。”

    店家脸色一白,哆嗦道:“公子,您是……”

    “别管我是谁,总之按我说的做就是。”

    店家心思通透,立马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随即神色惊恐:“公子,您放心,老夫马上收拾掉,收拾掉。”

    魏廷茂冷着脸,颔了颔首,神色略微踌躇:“我要的是关于男子怎么追到女子的白话本。”

    原来是追女三十六计!

    店家扶额,暗恨自己:是他会错了意!一着不慎颠了自家的老底!

    “少爷要的可是这个?”店家走到拐角处,从中拿出一本白话本,轻声道。

    魏廷茂走上前,瞥了眼书名‘风流少爷追妻之策略’,将其拿在手中,淡淡道:“除了这本,还有吗?”

    店家忙不迭道:“有,有!”飞快的又拿出几本。

    魏廷茂咳了咳,淡淡道:“这几本我都要了。”

    “好勒!”店家喜不自禁,手脚飞快的见其放在一起,包裹好交给他。

    “多少银子?”

    店家喜得眉不见眼,轻快道:“不多,不多,五十两银子。”

    魏廷茂从怀中拿出银票递给他,转身离开,未料刚出门口便见曹霁光的身影,彼此间皆是神色一愣,末了,曹霁光抬头看看额头上的牌匾,诧异道:“这不是兵器铺子?”

    魏廷茂耳根犯红,淡淡道:“好巧?”

    曹霁光眸光看向他手中的包裹,怪异道:“你来买书?”

    “兵法而已?”

    曹霁光看向店家,只见店家飞快道:“少爷,这位公子买了男追女的白话本。”

    魏廷茂猛地转身,眼光如箭般冷冷盯着他,店家吓得身子一哆嗦,垂下头不敢言语。

    闻言,曹霁光噗呲笑出声,揶揄道:“青墨不要生气,此乃我娘的陪嫁铺子,专供我读书之用。”

    魏廷茂一愣,扶额低叹:“这是你家的铺子?”早知如此,不如带豆包一同过来,至少京中达官显贵家的牵连,他打听的一清二楚。

    “收了这位公子多少银子?”

    店家躬着身子,小声道:“五十两。”说着将手中的银票递给少爷。

    曹霁光接过后还给青墨,淡笑道:“自家铺子,不过几本书,何须花钱。”

    魏廷茂也不客气,直接将其收在怀中,指着内室淡淡道:“没想到你家书铺珍藏不少孤本真迹?”

    “你竟也知晓?”曹霁光神色诧异的看向店家:“什么人你都敢放进去?”

    店家垂着头,小心翼翼道:“少爷,老夫以为这位公子所说男女情爱是关于男欢女爱的香艳话本。”

    “哈哈……”曹霁光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魏廷茂冷冷道:“闭嘴!”

    “青墨,让我说你什么好?”如此年岁竟未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反而想看些追妻的谋略,若让旁人知晓,怕是会贻笑大方。

    “东西我拿走了,有事在会。”只见魏廷茂脸色铁青,恨不得将手中的包裹砸到他脸上,这厮眼里揶揄味如此明显,真是气煞他矣!

    曹霁光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不顾他的挣脱,使劲将其扯进内室,含笑道:“走,我们进去鉴赏香茗。”

    魏廷茂拗不过他,唯有跟在他身后,慢慢进去。

    曹霁光身后的小厮曹林为他二人斟茶倒水,随后垂头立在自家少爷身后,只见魏廷茂冷着脸坐在一旁,他缓缓道:“你出去,在门口候着,不得让人靠近。”

    曹林躬身应道,轻脚轻手走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

    魏廷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无事!”

    曹霁光眼睛一转,缓缓道:“莫不是因为刘家那个庶女?”

    魏廷茂猛地抬头,阴冷的看向他,曹霁光受不住,身子一颤:“这般看我作甚?”

    “是六妹妹。”

    曹霁光苦笑:“对,是刘家的六妹妹。”神色微动,意味深长道:“可是追妻之路不顺当?”

    “嗯。”

    “与我说说,说不得我可为你出谋划策。”曹霁光一脸的意兴盎然。

    魏廷茂挑眉:“你来此处不是为了寻书,好准备今年的秋试吗?”想了想,又道:“近几日我常在镇国将军府走动,听说崇山也准备秋试下场,状元之位,只有一人,你就不担心?”

    曹霁光嘴角的笑容一僵,冷冷道:“我焉能畏惧他?”

    “可你与崇山学问不相上下,在苏州时,你们就在伯仲之间,若再不挑灯夜读,怕是被他捷足先登。”

    “便是映雪读书也不差这一日,”曹霁光手指点了点桌面,轻笑道:“青墨,莫要转移话题,快快与我说,是何原由竟逼得你来买书偷学?”

    魏廷茂端茶的手一僵,淡淡道:“不过是我于情爱一事知之甚少,从中借鉴精华而已。”

    曹霁光扶额,神色无奈道:“那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何意?”

    “我们四人中,与情爱一事,我虽比你知晓多一些,但到底不如宣鹤最懂女人心,他常年混迹风花雪月之场所,你何不向他讨教几招?”

    “此事我不想让太多人知晓。”

    曹霁光摸了摸鼻子,轻叹道:“那你同我说说,看我能否帮你?”

    “不用!”魏廷茂冷漠拒绝。

    “唉!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座纱,其中差别大矣,你当真无所谓?”

    想到适才刘湘婉与崇山的对话,他心神恍惚下,手一抖,茶杯微微倾斜竟倒出水来,见此,曹霁光眼睛眯了眯,揶揄道:“到底出了何事?”若不然神色焉能如此大恸。

    魏廷茂垂下头,轻声道:“是我太过求成,过犹不及。”

    闻言,曹霁光皱眉:“莫不是你已表明心迹?”话音一落,神色惊恐的看向他。

    魏廷茂脸色淡然的点了点头。

    曹霁光咽了咽口水,惊呼道:“想必六妹妹很是娇羞,决意与你山盟海誓。”这算是花前月下,许下此生相依相伴的誓言。

    “反了?”

    曹霁光眉头轻皱:“何意?”

    “跑了!”

    什么!

    不过一介庶女竟看不上威风凛凛的青墨,未免太过眼高于顶,哼!好不容易今朝山鸡成凤凰,她竟还不知足。

    “既她如此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又何必非她不可,”曹霁光咳了咳,轻声道:“其实我家中妹妹……”

    魏廷茂冷冷道:“若今生娶不到她,我宁肯此生孤独终老!”

    曹霁光猛地坐直身体,木木道:“她哪里好?值得你如此上心?”

    “无论是她还是旁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魏廷茂眉眼舒展,淡笑道:“就那么一人,那么巧,那么好,刚好入了我的眼,让我对她上了心,动了情,如此而已。”

    曹霁光愣了愣,半响后指着他:“你疯了?”青墨这是走火入魔了。

    “许是吧!”魏廷茂眸光看向那个包裹,淡笑道。

    “青墨,便当真让你娶了她,到时你后院还会有其他的妾室,众女之中,性情不同,这滋味也不同。”

    魏廷茂轻笑:“与我而言,她一人盖过所有人。”

    “她定是给你下了蛊?”刘家那个庶女不过是有些小聪明,这世上比她聪明,机灵,贤惠之人多不胜数,青墨为何独独看上那么一朵毫不起眼的小花。

    魏廷茂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轻声道:“这就好比,有人喜西湖龙井,有人喜大红袍,更有人喜庐山毛尖。”适才崇山告之他,六妹妹喜欢喝庐山毛尖,日后定要为其寻来。

    “青墨,为兄劝你一句,莫要将情爱看的过重,男儿还是该建功立业方是正途。”

    “明若,我且问你,为何非要金榜题名,做官授官?”

    曹霁光一愣:“自小家中长辈对我寄予厚望,自是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如今的我已有官衔,为何执意去山西,去战场御敌杀倭,你可想过原由?”

    “你……”曹霁光本就心思通透,惊吓道:“你竟想同圣上讨婚事?”

    “这世间唯有明若懂我。”

    “她何至于让你如此费尽心机?”

    “其一却是为了同圣上讨得婚事,其二也是为了一战成名,日后在官场上便可青云直上。”

    曹霁光接二连三被他惊吓,心神动荡不已,抖声道:“你魔怔了,真的魔怔了。”为了一个女子,他竟这般费尽心机。

    魏廷茂低笑:“当年我爹与如今这位不就是先皇赐婚,为何我不能效而仿之,”顿了下,铿锵有力道:“若我娶亲,定要让她风风光光嫁我,十里红妆算得了什么,唯有圣上钦赐的婚事,方能让她配得上这份尊荣。”

    “你……你……”曹霁光张口结舌,心神大震的呶动两下嘴唇。

    “今日碰到你也好,正好我有事求你?”

    曹霁光缓了缓此起彼伏的心跳,轻声道:“何事?”

    “再过不久我便要去山西,没个三年五载回不来,她……就劳你帮忙照拂,切记不能让任何人窥觑她?”

    “若有人向刘家提亲,又该如何?”三年五载,难保六妹妹及笄后,世伯不为其张罗亲事。

    魏廷茂嘴角微微上翘:“你不是早已猜到?”

    曹霁光脸色一白,木声道:“你这心思也太狠毒了。”

    “抽薪止沸,斩草除根。”

    “你……你其心狠辣。”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又不是真让你将人杀了,不过是不该他惦记之人,莫要起了贪念。”

    “青墨,此事除了我,可还托付与旁人?”

    魏廷茂淡淡道:“你说呢?”

    “那个人莫不是崇山?”若是子渊,此事怕早已人尽皆知,而宣鹤的大哥又出了那样的事,青墨定不会麻烦他。

    “明若果然一点就透。”

    曹霁光冷冷道:“若是旁人便罢了,可他……此事用不着他操心,我定帮你将人看的牢牢的。”

    魏廷茂端起茶杯抿了抿,嘴角微微上翘:他果然上当了!

    “如此,多谢你。”

    到了御史府,马车停下后,王妈妈轻声道:“夫人,到了?”

    二太太睁开微闭的双眼,淡淡应了一声,扶着王妈妈的手下车。

    主仆二人进去后,门房飞快的行礼问安,二太太轻声道:“我爹可在家?”

    门房恭敬道:“老太爷出去饮茶,至今还未回来。”

    二太太颔了颔首,带着王妈妈去了她娘的院子。

    院门外的丫鬟看到姑娘的身影,飞快进去禀告,不一会儿,舒娘亲自出来恭迎,对其福了福身,含笑道:“姑娘回来了?”

    二太太点了点头:“这时辰我娘可是在礼佛?”

    “姑娘来的正是时候,老夫人刚刚礼完佛,如今正在矮榻上歇息。”

    “如此甚好。”二太太眉眼带笑的进去。

    老夫人坐在矮榻上,眼神巴望着门口,见闺女进来,含笑道:“今儿怎有空来家?”

    二太太福了福身,走到她娘身边坐下,愁眉不展道:“娘,女儿满腹的烦心事,又不能同旁人说,只能来家与您念叨念叨。”

    老夫人嘴角的笑容一敛,沉声道:“又出了何事?”

    二太太低声道:“娘,珍儿之事想必您也听说过?”

    老夫人低叹:“事已至此,哪是你发愁便能解决。”

    “娘,您是不知,公爹倒是斩钉截铁与安国公府老太君道了和离,可老爷至今无所作为,女儿这心忐忑的很。”

    “那你可有同女婿商议过?”

    二太太横眉立目,恨声道:“女儿便是问了老爷方这般生气,他竟一丝口风也不肯透漏与我,这不是让我干着急吗?”

    “你先别自乱阵脚,女婿自来心机深沉,此事他必是有所打算,若不然为何不告知你。”

    “可是娘,珍儿是我与老爷的女儿,难不成我这做娘的还能害了她,老爷为何这般搪塞我,敷衍我。”

    老夫人眉眼一横:“该告诉你时自会告诉你,你这么心急作甚?”

    “娘,事关珍儿,女儿焉能不急?”

    “既你公爹发话,此事定是八九不离十,你就不要胡思乱想,省的行事不周,好心办了坏事,反而遭来女婿的怨恨。”

    二太太垂着头,闷声道:“老爷也这般对我说。”

    “行了,此事女婿心中自有定论,你就莫要自乱阵脚,安心等着便是。”

    二太太点了点头:“也唯有如此。”想到另外一件事,又道:“娘,再过半旬便是玫儿的及笄礼,您老人家可否过府为她插簪子?”

    老夫人神色一愣,惆怅道:“玫儿快要及笄了?”

    “可不是吗?”二太太一脸的笑容。

    “一转眼玫儿也到了及笄的年岁,再过一二载便要出嫁,”老夫人看了眼外面的日头,感慨道:“我真是老了!”

    “娘,您可不老,满京城在也找不到比您还精神抖擞的老太太。”尤其暴怒之下赤手空拳揍她爹,这份本领却不是旁的老太太所能睥睨。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敢揶揄你娘,找打?”

    二太太忙道:“娘,女儿是说您身体硬朗。”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自打女婿得了圣上的青睐,升至从三品的官阶,为娘着实欣慰不少。”女儿总算熬出头,现下只盼翊哥金秋高中,便真是双喜临门。

    “娘……”不知为甚,二太太眼眶微红,低声道。

    “你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翊哥金榜题名,娶妻生子,玫儿出嫁后,你在无烦心事,为娘也就放心了。”

    二太太眼眶微红:“娘,倘若珍儿也过得顺心美满,女儿却是再无一丝烦心事。”

    老夫人轻叹道:“人这一辈子,怎能没个三灾六难,待熬过去便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道理女儿懂,可就是忍不住心疼她。”

    “待她和离后,多多为她打算撑腰便是。”

    二太太再也忍不住低泣道:“娘,适才珍儿同女儿道,和离后再不想嫁人?”

    老夫人一愣,半响后方道:“这却是不对,她不过双华年岁,怎能孤苦伶仃过一辈子。”

    “娘,她这么说女儿焉能不心疼……”

    “珍儿刚和离,怕是不想这么快再嫁人,再说她还有两个孩儿,焉能不顾及他们的感受,此事你莫要太过强求,一切只看她的想法。”

    谁料,二太太却是脸色一板,怒声道:“不行,女儿定要让珍儿再嫁,也定会为其寻个比宋天华容貌出众且有当担的男子。”

    老夫人轻叹:“都说初嫁从亲,再嫁由身,凡事你不能太过决断,多听听珍儿的想法。”

    “娘,您说的轻巧,珍儿如今一脸的心如止水,若您看了能不心疼?”

    老夫人怅然道:“此事我可不管,为娘劝你也别管,你们已为她寻了个荒唐之人作夫婿,日后她想怎么过活便随她的意吧!”

    “娘……”

    只听老夫人转了话题,又道:“玫儿的及笄礼,你打算请哪些人家?”

    二太太想了想,轻声道:“宴请老爷同僚的家眷及自家的一些宗亲,”顿了顿,又道:“我们毕竟回京时日短,且老爷刚升官,也不好太过大办。”

    “此话不错,这时候最好敛起锋芒,不让人挑出一丝差错。”

    二太太冷冷道:“老爷与老太爷定是这般想,可女儿却不想太过从简,怎奈女儿人微言轻,”只见其嘴角微翘,冷声道:“爹爹是御史大夫,只要他不弹奏老爷,老爷焉能有事。”

    闻言,老太君恨恨的拍打她后背,怒声道:“朝政岂容你乱议?”

    二太太揉了揉发疼的胳膊,皱眉问:“娘,您怕什么,此院子都是您的人,难不成还能传出去?”

    “你啊,都是儿女成群之人,说话怎还这般毫无顾忌。”

    “娘……”二太太脸色一红,愤愤不平道。

    “至于玫儿及笄那日,我定带你们兄嫂过去给你镇场。”

    二太太眉眼一弯,轻声道:“多谢娘。”

    一转眼,到了珍姐满月的日子,灵石一脸慌张的跑进来,焦急道:“姑娘,安国公府来人了?”

    大姐早已换了一身玫红色绸缎百褶裙,此时的她坐在屋中的矮榻上,嘴角含笑的看着众姐妹围着瑾哥吵吵闹闹,此话一出,屋中霎时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大姐敛了敛嘴角的笑容,淡淡道:“都有谁来府?”

    灵石满头汗水,喘气道:“老太君,老公爷,国公爷及四少爷,还有……还有……”

    大姐淡淡道:“还有宋天华。”

    灵石垂下头,轻声道:“是。”

    大姐眸光瞥了众人一眼,淡笑道:“三妹,你留在这陪妹妹们,姐姐出去看看。”

    三姐神色踌躇下,低声道:“大姐,可用我陪你过去。”

    大姐低笑道:“如今你是大姑娘,怎能随意出去见外人。”半月前,家中长辈为她行了及笄礼,她的事今日定会尘埃落定,到时娘便会为三妹张罗亲事。

    三姐脸色微红,小声道:“大姐,你又笑话我。”

    “六妹,帮我看紧你三姐,莫要让她莽撞行事。”

    刘湘婉福了福身,低声道:“大姐放心,妹妹定会看好三姐。”

    大姐看了眼灵玉怀中的瑾哥,淡淡道:“你抱着小少爷留在屋中,若没我吩咐,不得将他抱出去。”

    灵玉紧了紧怀中的小少爷,轻声道:“姑娘放心。”

    主仆二人抬脚离开,三姐走到刘湘婉身边,低声道:“你说大姐之事,今儿可会有定夺?”

    刘湘婉挽着她的胳膊,轻声道:“三姐莫要担心,厅中有祖父与父亲在,定不会让大姐受一丝委屈。”

    五姐附和道:“六妹言之有理,如今大姐尚在家中,无论祖父还是爹爹,焉能容许外人欺负她,倘若真如此,岂不是打镇国将军府的脸面?”

    七姐点了点头:“三姐,咱们莫要胡思乱想,便是祖父他们靠不住,还有母亲呢?母亲定见不得大姐受一丝委屈。”

    四姐眼皮微抬,心中冷哼一声。

    老太爷瞥了眼安国公府众人,冷冷道:“可是来送和离书?”

    老太君脸色一僵,扯了扯嘴角:“亲家老太爷还是这般爱开玩笑。”

    老太爷指着自己的脸,怒声道:“你看我这样子,像开玩笑吗?”

    老公爷上前一步,淡笑道:“多年未见,你说话还是这般中气十足?”

    老太爷冷哼一声:“今日竟连假道士一同过府,可见你们心底胜算很大。”

    老公爷低叹:“亲家,你还是这般牛脾气?”

    “若不是你们纵容那个混账东西无事生非,我又何至于这般生气?”如今安国公府明晃晃打了他的脸面,让他愧对老二夫妇,唉!当年若不是念及老太君三顾茅庐及眼前这个假道士的情意,焉能同意这门此事,可他们又是如何回报他,想想便恨的牙痒痒。

    老公爷低声道:“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疏于管教,府中子嗣也不至于如此不争气,你要怨就怨我吧?”

    “怨你有个屁用?”老大爷到底忍不住,怒气哄哄说着混话。

    刘仲修瞥了眼跪在厅中,脑袋光秃秃的宋天华,本来压抑的怒火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恨不得立即上前对其踹上一脚,在狠狠挥鞭子,打的他哀叫不止。

    宋天华察觉到一束目光紧紧盯着他,微微抬头,只见岳父眸光阴冷看着他,身子一颤,膝盖不由自主的挪了挪。

    老公爷眸光看向刘仲修,淡淡道:“这便是亲家侄儿吧?”

    刘仲修上前揖了一礼,淡笑道:“伯父。”

    老公爷不住的颔首:“你比我儿子有出息。”

    闻言,国公爷脸色一红,垂下头不敢言语。

    “伯父缪赞了。”至始至终,刘仲修态度极为平淡。

    这时,老太君诧异道:“今日珍儿满月,怎没看到她们母子,”顿了顿又道:“此番我们过来,也是合计珍儿满月,将她们母子一同接回府。”

    二太太上前一步,福了福身,低声道:“老太君疼爱珍儿的心,我们焉何不知,可缘来缘去总会散,珍儿与翰文的夫妻情缘却是到头了。”

    自打安国公府众人过府,两家人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肯率先捅破这层窗户纸,但二太太不一样,她是珍儿的亲娘,最见不得她受委屈,尤其看见宋天华那副凹糟样,怒火便一直郁结于心,挥散不去,如今更是懒得同他们打太极,直接了当怒视他们。

    老太君轻笑道:“亲家夫人,如今两家长辈在说话,你贸然开口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焉何不是?可事关珍儿的一辈子,我这做娘的便是有些失了分寸,想必大家也能有所体谅,毕竟……”二太太嗤笑的走到宋天华身边,指着他冷冷道:“似这般烂泥扶不上墙,只会借着安国公府的名头在外作威作福,流连青楼妓院,把玩戏子的混账东西,咱们家珍儿委实配不上他。”

    “岳母……”宋天华脸色越发苍白,瑟瑟道。

    国公爷冷着脸,压抑着怒火,冷冷道:“亲家夫人说的确实不错,可翰文在不成体统,也是毅哥瑾哥的爹,父子天性,谁也割不断。”

    二太太冷冷道:“就他?不侍奉长辈,不亲近妻儿,行事荒唐不羁,玷污两家门楣,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焉能做毅哥瑾哥的爹爹,日后他们兄弟俩长大,一旦得知事情始末,也只会怨恨他。”

    “岳母,小婿错了,求您原谅小婿,让我见见珍儿母子……”他没想过和离,自打出事后,曾祖母来岳家求情,得知岳家这回铁了心要和离,他吓坏了,成日成夜睡不着觉,生怕一觉醒来妻离子散。

    “妾身可不是你岳母,你们安国公府家大业大,便是舍了我们珍儿,定还会有不少贤良淑德的女子愿意嫁过去,遂妾身只求你们放过我那可怜的女儿。”二太太眼眶微红,说完对老太君福了福身。

    刘仲修对老太君拱了拱手:“夫人乃妇道人家,不懂礼数,还妄你们莫要怪罪。”话音一顿,又道:“不过夫人之话,却也是小侄心中所想,两家结亲是喜事,即便亲事不成,往日的情分也在,万不能因他二人毁了我们多年相交的情谊。”

    老公爷淡淡道:“这些年老夫一直在府中清修,对府中之事知之甚少,遂纵容孽子孽孙行事这般不知体统,失了分寸,都是老夫的不是。”神色怅然道:“即便这般说,你们怕也是不信,毕竟空口无凭,今日老夫在众人面前表态,将安国公府的爵位传给毅哥,至于他爹,这辈子只能困于府中,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此话一出,厅中众人皆屏气凝神,老太君明显一愣,按她原本打算,是想让明若继承安国公府的爵位,如今儿子这般说,她心中所思所虑所谋岂不是全盘落空。

    “祖父……”

    “爹……”

    老太爷与刘仲修也是一愣,万万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打算,毕竟毅哥那么小,日后成龙成蛇还不知晓,不似安国公府嫡四子宋天明,无论文采还是胸襟,在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老太爷冷不丁道:“此话当真?”

    “你我相交一场,我何曾打过诳语。”

    闻言,老太爷撇过脸,嗤鼻不已。

    唯有宋天明暗暗舒了一口气,多日来的努力总算没白费,关键时刻祖父终是下了决心,他对安国公府的爵位无一点窥觑之心,倘若曾祖母及祖父担忧日后安国公府的将来,他身为宋家的子孙,便是没爵位在身,也会竭尽全力让安国公府恢复往日的昌盛与荣耀。

    老太君神色暗淡,事已至此唯有按儿子的话继续说下去,只见她眉眼间的淡然已化作凌厉之色,淡淡道:“倘若当真和离,珍儿带着两个孩子过活,虽有你们刘家做依靠,可毅哥瑾哥到底是宋家的子孙,终有一日他们会认祖归宗。”

    刘仲修垂下头,遮住眼中的晦暗,老太君所说焉何不是他心中忌讳之事,果不其然,他忌讳之事成了安国公府所自持的筹码,可如今这筹码却成了偌大的诱惑,让他不得不动心。

    只听老太爷冷冷道:“莫不是以为我们刘家养活不了毅哥瑾哥?”

    老太君看着手中的拐杖,慢慢抚摸它的纹路,淡淡道:“落叶总是要归根,难道真让他们一直飘落在外,有家归不得,更甚者日后进不得宗祠,拜不得祖先。”拜不得祖先之人,必是犯了滔天大罪,以至于从族谱上划掉他的名字,日后在不能是宋家之人。

    “你威胁我?”

    老太君低声道:“此事走到今天这番田地,是我们宋家的错,可毅哥瑾哥到底是宋家的子孙,焉能让他流落在外,要么一辈子是宋家人,要么只能将其从族谱中剔除,日后在不是宋家人。”

    二太太怒声道:“和离书上可不是这么写?”

    “和离书上只写着若他二人和离,孩子们归你们刘家抚养,可一旦归你们刘家养育,那他们便不再是我宋家的子孙,生前死后都进不得宋家宗祠。”

    二太太气的脸色铁青,喃喃道:“怪不得当时您这般痛快的让人盖上安国公府的印章,如今想来挖了这么大的坑等着我们。”猛地转头看向老爷,疾言厉色道:“老爷,您倒是说话啊?”他们宋家欺人太甚!

    刘仲修虽心底隐隐有所猜测,却未料到他们心肠如此阴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用两个孩子牵扯珍儿,逼着珍姐不得不跟他们回去,不久前太太问他,为何不替珍儿出头,这便是他隐忍不发的原由,如今便是他,也无可奈何。

    这时,大姐缓缓走出来,清脆道:“娘,您别说了,女儿不和离!”

    宋天华猛地抬头,看向夫人热泪盈眶,夫人心中到底还是惦念他,不禁哀怨道:“夫人……”

    谁料大姐竟眼角都未瞥他一眼,淡淡道:“曾祖母之言,孙媳永世不忘,不过孙媳也有事禀告,此番我确实存了与宋天华和离之心,不过事已至此,唯有死了和离之心,但……”声音一顿,又道:“我与宋天华此生只有夫妻之明,再无夫妻之实,日后我会带着孩子们去陪嫁庄子上,逢年过节,定会让他们去你们面前尽孝拜寿,但孙媳却再不会踏入安国公府一步。”

    “不可……”闻言,二太太脸色一白,神色惊恐的上前拉着她的胳膊,不住的摇头。

    倘若珍儿不和离,倘若与宋天华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妇,那她这一辈子岂不是生生耗死在安国公府,不行!绝对不行!珍儿必须和离,不能让她这般委屈的过一辈子。

    大姐拍了拍她娘的胳膊,对其摇摇头:“娘,还记得女儿不久前对您说的话,如今何不成全了女儿。”

    闻言,二太太眼泪簌簌落下,不住的摇头,哽咽道:“不行……娘不让……”

    宋天华屈膝爬到夫人面前,拽着她的裙摆,脸色苍白道:“夫人,为夫错了,你在给我一个机会,可好?”

    大姐错开一步,淡淡道:“此生你我便如此吧!”为了两个孩儿,如今这般已是最好。

    老太君轻叹道:“珍儿,你可有想好?”

    大姐脸色郑重道:“曾祖母,只要您答应孙媳的要求,孙媳今儿便跟您回府。”

    “好,即是你所求,老身便允诺你,”老太君顿了顿,沉声道:“老身同时允诺你,安国公府长子嫡媳,这辈子只能是你。”

    大姐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淡笑道:“多谢曾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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