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猫猫天国

    隐身斗篷这种东西在王都外或许会是一件很令人敏感的，可能引发许多麻烦的魔法道具，但在王都之中却只是贵族子弟的玩具而已，不管是单纯地觉得隐身好玩，还是利用它来做些荒唐事，都是十分常见的。
    不过普通的隐身法术根本瞒不过王都大街上的警备系统，就更别提各种建筑之内了，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小恶行往往会成为那些贵族长大后为之懊恼不已的黑历史，前提是这些人在长大后家族还能留在王都里就是了。
    不过眼下这种行为比起实际意义，其象征意义才更加重要，拜戈用隐身斗篷把星座之力离体后显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斯巴鲁遮盖住后，看向了向她伸出援手的人。
    随身携带隐身斗篷还把它借给拜戈的是一位看起来很普通的贵族公子，这里的普通指的是从假发，香水，衣着，乃至神情与站姿的所有方面，普通到典型，标准，把这人的影像印下来可以直接放进百科全书给“贵族公子”这个名词用作配图。
    “你是赫曼家的……几公子来着？是叫琼恩吧？”唯一不标准的，就是胸前的家徽，一只神态拟人的神气蝙蝠，这个以贵族家徽而言很不严肃的形象正是从联合王国开国延续至今的老牌贵族，慈恩会的最大金主，赫曼家的象征。
    “拜戈小姐您竟然认得我么？！”琼恩感到有些惊讶。
    “我认得出所有潜在的资助者，赫曼家的人确实有可能让这条街上的人卖个面子，可是为什么？我对你们家的资助可能性评估可不高。”拜戈当然不会对斯巴鲁这样的人造兽人暴露后的情况毫无准备，就如同她之前的自语，也不过就是动物园可用的研究预算进一步减少罢了，虽然完全不可接受，但也只能接受了。
    现在这个琼恩突然抛出来的橄榄枝，算是雪中送炭，但动机何在？贪这一时方便被卷进麻烦的事情里去，结果能用来研究的时间和经费反而实际变少了的情况她最近一次遭遇还是四十几年前，还没到印象变浅的时候呢。
    “请放心，拜戈小姐，我并非，也没有资格代表家族和您谈论任何事。”
    “那是你个人？”拜戈的语气毫无信任。
    “怎么会呢。”琼恩微笑道，“这应该算是水瓶街上的各个俱乐部之间的默契，只要征得其他成员的同意，那么以我们的俱乐部的能力还是可以让其他人默认此事的。比起这些，那位小姐没事吧？”
    拜戈进一步质疑的心思被他这个问题打乱了，“我想你口中的那位小姐不是我了？”
    琼恩有些糊涂，“这，我自然是在关心那位藏身于隐身斗篷下的美丽小姐了，她因为您的那一针才出现，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只能认为您是在做必要的事，可看到那样的小姐受伤还是太令人痛心了！”
    拜戈因为惊讶嘴巴微张，眨了眨眼睛问道：“介意先说一下你那个俱乐部的名字么？”
    “猫猫天国。”
    在特尔里木家的图书馆中，狼正在一位管家的监视下教导着道尔·戈尔察克。
    不管是道尔还是狼，都已经失去了对日期的正确把握，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道尔对此似乎还没有自觉，狼则是因为伤势丧失了原本准确的生物钟，虽然依稀察觉到了特尔里木家动得手脚却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科洛夫·斯宾塞所收集的【中央王朝】的资料都已经作为交易的一环上交给了特尔里木家，特尔里木家也相信凭借自己家族的能力解读一个邪教的资料不成问题，但狼所拥有的现成的知识他们也没有放弃的道理，也就允许了他借用特尔里木家的图书馆教导道尔的行为。
    “我将来回家后，能不能把自己的零花钱也积分一下啊？”道尔做题做到一半突然开口道。
    闭目忍耐身上由那把绯色武士刀造成的伤痛的狼被这句话提前唤醒了，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怎么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的？”
    道尔却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哪里奇怪，“但是零钱的数目不就是数字么，既然人的灵魂都能进行升格了，那么钱的数目……啊！这样的话钱本身也会变成升格后的东西……欸？升格后的零花钱还能不能当零花钱用啊，这算是假币么？”
    道尔这不间断的发想让狼有些不好应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给了道尔太大的压力。
    在科洛夫投靠特尔里木家之前，狼只能靠自己的身体和灵魂硬抗那据说名为绯神绯剑的色金武器带来的伤害，让道尔给自己再举行一次升格仪式是唯一的自救之法，是以他教育起道尔来也十分的焦急。
    但现在虽然碍于绯神绯剑造成的伤势的独特性，特尔里木家虽然有渠道获得救治之法，但这样一来就一定会暴露狼已经被特尔里木加庇护的事实。
    那个在王都中寻找道尔下落的背景未知的力量展现出了越来越强的能力与决心，因此被寻找的对象道尔也就变得越来越有价值，特尔里木加对于这个意外之喜是打算善加利用的，因此只给狼提供了能稍微压制伤势的治疗。
    不过就算如此也足以减轻痛楚，冷静下来的狼也在反思中发现了自己对道尔的教育有些太过高压，而且自己在这个孩子身上投入的感情似乎也有些过多了……
    “我们先暂停一下对微积分的学习吧。”狼决定了，“看你都快被搞迷糊了。”
    在一旁监视兼旁听的管家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在负责监视的同时也是特尔里木家的中央王朝研究组的一员，将为了特尔里木家与中央王朝的共同利益而奋斗，但是微积分这东西真的好难懂啊，哪怕是旁听都让他头晕目眩，更别提道尔这个孩子好像还真学会了点什么，而他却一点搞不明白，挫败感极强。
    道尔闻言停了一下，却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做着题。
    狼皱眉道：“你这样学的到什么，叫你休息你就休息！”
    道尔把笔往桌子上一摔，竟是红了眼眶，“狼叔叔你是不是要死了？”
    狼没料到有这一问，“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狼叔叔你身上的伤之前不是越来越严重了么！我看得出来啊！看得出来叔叔你越来越憔悴了！这些知识真的好难学，学起来真的好痛苦，但只要学会了就能救叔叔你对吧？可是，可是现在叔叔你却不要我学了……”道尔说着，揉起了眼睛想要掩盖眼泪。
    他……虽然这孩子应该不知道其实是我掳走了他，但是……狼心里乱了，想不明白了。
    “没，没有的事，你看我最近不是好了不少么？”狼感觉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麻。
    道尔捂着眼睛还是摇头，“我听说过的！人在死之前会突然看起来像是没事了一样！”
    “你说回光返照？不，道尔，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换了个藏身地么？你看这个庞大的图书馆，看看那边那个监视，咳，看管我们的管家！叔叔联系到愿意帮助我们的贵人了，才有的这些改变，你对我的身体情况这么敏锐，怎么这里又迟钝了呢！”狼尽力斟酌着安慰着道尔。
    道尔不哭了，但还是抽着鼻子，“叔叔你身体真的好转了？是这家大贵族治好了你？”
    “能彻底治好我的还是只有升格仪式，但现在不需要那么着急了！我之前……我之前也，对你太严厉了，对不起，现在可以放松一点了！”狼摸着道尔的头说道。
    道尔点了点头，“嗯！但是狼叔叔，我真的还能学的！”
    “你这孩子……”狼苦笑了一声，“那就换一门来学好了，为了举行升格仪式只知道理论可不行，还要了解仪式上需要用到的符号。”
    “哦！是那些看起来像是扭在一起的绳结的奇怪符号吧？”道尔回想起了自己在【唤星】剑术教室的地下看到那个挥舞蛇杖的祭司所用的，以及自己在那之后醒来时在当成床用的奇怪金属台上看到的一些符号，“这种东西不是知道了有什么作用后到时照着画就能用的么？”
    狼笑道：“要是类比魔法的咒符的话或许会这么想吧，但魔法的咒符可是需要法师至少理解咒符代表了些什么才能以精神力引导魔力的，升格仪式的符号也一样。”
    道尔还是没理解他的意思，“我在启蒙的时候也试着学过魔法的，咒符就算是死记硬背也能用啊？”
    狼进一步解释道：“那是因为那些咒符只是凡人的智慧所发展出来的凡人的法术，升格仪式可是触及神域的神秘，是不可能靠着死记硬背来理解与运用的！”
    他转头对监视的管家说道：“可以把绘有秘仪符号的古卷给我们么？虽然是今天申请的资料之外的，但这些知识对你们也是很有用的。”
    管家回答道：“原典不可能给你，副本的话我可以直接调给你。”
    “如果世界上再也没有知道那些符号真意的人了，可能确实需要用到原典了吧。”狼呵呵一笑，“但对我来说，副本就够用了。”
    管家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无数纤维凭空出现，眨眼间在他手中形成了一卷卷轴，扔给了狼。
    狼打开了卷轴，指着一个纽结状的秘仪符号道：“道尔，你觉得这个符号是什么？”
    一堆扭在一起的绳结。
    说真的，道尔只能看出这些，但很明显狼想要听到更多。
    “一辆私自改装过的魔导车？”尽力发挥了自己联想能力的道尔回答道。
    狼低头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说是某种动物……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符号的本质，如果不理解这个本质就不可能理解升格仪式，不可能实现对灵魂的升格，不可能将人变为更高格的存在。”
    “那它到底是什么啊？”
    “它是一个更高维度的褶皱球体在我们这个维度上的切面。”
    道尔再一次听傻了。
    管家也听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之前说了我还能学，现在能反悔么？”道尔举手问道。
    “不好意思，不行！”狼坏笑道，看着道尔抱头苦恼的样子，连绯神绯剑留下的固执的伤口似乎都没有那么疼痛了。
    这时，一直跟在罗特身后的星光巨人中心的那个白色女孩的身影突然发出了无人能听到的自语，“笨蛋哥哥，真是白担心你了！”
    “喵？”一个白色的半猫半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星光巨人的内部，对眼前先自己一步到来的前辈发出了疑惑的叫声。
    “我是索丽雅，你是谁啊？”女孩的身影询问道。
    猫人的身影歪着头，似是在犹豫要不要回答，然而在它做出决定之前，它与女孩的身影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一起，甚至开始了融合！
    “呀！”
    “喵！”
    两个身影惊叫着挣扎，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在水瓶街的王都妇女会的一间休息室中，少女索丽雅·戈尔察克缓缓睁开了眼睛，在她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前，她便被一个温暖的身体抱住了。
    “妈妈？”索丽雅的声音还是没有完全摆脱星座之力带来的影像，有着近似咏唱的美感与不自然。
    “多么美妙的声音啊！”一个贵妇的声音赞叹道，索丽雅却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这是一个不逊于母亲卧室的奢华房间，她躺在一个不知道材质，摸起来毛茸茸的蓝色大床上，原本似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的母亲已经扑到了床上，抱着她轻轻哭泣。
    天花板上都绘有美丽的油画，在草原，花园这类风景中人们在嬉戏，只是不知为何画中所有女性都看起来较为年长，男性则全部十分年轻。
    屋内似乎还有不少家具与装饰，但索丽雅找不到说话的那个女性，便放弃了勉强自己寻找，对仍在哭泣的母亲说道：“母亲，发生了什么？”
    “哦，索丽雅，你好久都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状态，刚刚又突然就昏迷了过去，我真的是……道尔还是没有找到，要是连你也失去了，我该怎么办啊！”蕾莉亚·戈尔察克仍然死死抱着女儿，仿佛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一般。
    “我，我……我们之前不是还在那个讨厌的地方么？啊！难道是苏来就我们了么！？”索丽雅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其实不过一个小时，或者应该说自从动用了洛基老师交给她的可以保护家人，为苏复仇的力量后，她的头脑就一直不是很清楚，仿佛自己并没有活在一个现实的世界之中，直到现在才彻底清醒过来。
    蕾莉亚连忙直起了身，左手轻轻搭在了索丽雅的嘴上。
    索丽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约定好了回到王都后要尽量避免提起苏的。
    “她才刚刚醒来，让孩子好好休息一下吧。蕾莉亚姐妹，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但现在你们已经安全了，和我们一起喝杯茶吧，有什么话都可以和姐妹们谈谈的。这里是王都妇女会，我们都是你的朋友。”那个贵妇的声音再次响起，索丽雅还是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蕾莉亚显得十分的紧张，但索丽雅感觉得到母亲的紧张中好像没有被事务官们软禁的时候的负面情绪了，在头脑不清楚的发呆时日中索丽雅在这方面的感觉变得很敏锐，现在似乎也没有变迟钝的样子。
    “我没事了，母亲。”索丽雅说道。
    蕾莉亚看着自己的女儿，意识到刚刚醒来的她竟然反过来想要为自己打气，立刻就扫光了心中的软弱。
    “你要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啊！”
    看到女儿点头后，蕾莉亚才不自觉地抓着自己裙子的褶边走出了这间休息室。
    “在从洛基弟弟那边接到帮忙寻找那个叫道尔的孩子的委托后，我们就想要把你们母子先接过来，谁知管事的事务官油盐不进。若不是索丽雅那孩子刚巧昏迷了过去，让人手不足的事务官们一时不知所措，我们还真找不到把你们带过来的机会呢。”
    那个声音的主人，妇女会的会长海伦·拉海尔没有在乎蕾莉亚从衣着打扮到行为举止中的种种不得体之处，慈祥地对她笑着。
    妇女会的其他成员也在这个茶会厅中，她们各自读着报纸，吃着点心，喝着红茶，或是闲聊中稍微把视线转向蕾莉亚后便又转走，或是对她露处一个友善的笑容后再回到自己的放松休息之中。
    自己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注视，这种感觉反而让蕾莉亚自在了不少。
    “感谢您，海伦大人。您的恩情我无力偿还，可同时我们戈尔察克家也又欠了洛基先生一个人情，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这句话又让某些妇女会的成员忍不住又看了蕾莉亚一眼，使得她又紧张了起来。
    海伦的视线一扫，那些贵妇们便又约束了自己的目光，随后她问道：“蕾莉亚，我接下来的问题你可能不太能理解我为何要问，但我希望你如实回答。你对洛基先生是怎么想的？你对那个被你特意留在王都外的女仆苏又是怎么想的？”
    听到“自己怎么想洛基”的这个问题蕾莉亚还只是紧张，可听到苏的名字被海伦提起，她就显得彻底地慌乱了。
    “……苏是我的家人。”
    惊慌间她甚至都无视了对洛基的问题，只对苏的问题给出了一个支支吾吾的回答。
    虽然蕾莉亚没有回答，海伦却已经得到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无需紧张，蕾莉亚。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在你们一家团聚之前就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再发生了。”海伦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笑意，其他贵妇飘来的视线中也多了几分好感。
    这倒是又让蕾莉亚不知所措了，从这位海伦大人突然现身，到索丽雅突然昏迷，再到她们母女被从软禁之地带出来，事态在短短数小时内发展得太快了，让她有些跟不上。
    “海伦姐姐！”一位女仆突然喊着海伦的名字走进了茶会厅，区区一个女仆竟然如此亲昵地称呼拉海尔家的人，这让蕾莉亚更是觉得惊奇。
    “安，发生什么了？”不管是海伦还是其他贵妇，没有一人对那个女仆的称呼方式表现出惊奇。
    不够除了称呼主人的方式十分不敬，安在其他方面的礼节却表现得很是完美，至少以蕾莉亚的见识还挑不出什么毛病。
    安对身为客人的蕾莉亚鞠躬后，对海伦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海伦姐姐，方才有一位女性在街道上狂奔，突然以奇怪的方式加速后用一支针筒戳向了空气，不知为何就戳出来了一个半猫半人的怪物。”
    海伦以手稍微遮住了自己的嘴，有些惊讶道：“哎呀，这可真是奇妙的事态，难道有哪家俱乐部无视了原本的约定擅自请街头艺人来表演了么？”
    “情况似乎并非如此简单，海伦姐姐。”安回答道，“猫，猫猫天国的琼恩·赫曼出面，似乎是劝说了那个女性前往他们的俱乐部，也许很快猫，猫猫天国俱乐部的成员就会前来要求我们对那个怪物的事视而不见了。”
    安极力在客人面前维持着形象，但每每说到“猫猫天国”这四个字她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些微的表情扭曲。
    “半猫半人的怪物……难道是动物园的作品？是因为意外，还是算计好的？”海伦半是自语半是询问道。
    安点头道：“听闻动物园最近经费一直在被削减，赞助者也缺乏热情，像猫，猫猫天国这样的新兴俱乐部对动物园确实是可以争取的，但让那样的怪物在大街上现身就解释不通了。”
    海伦点了点头，“若是为了争取赞助，直接去找那群怪人密谈就好，现在这种状况平白让自己欠了……那家俱乐部的人情，也让那家俱乐部欠了我们所有人人情，实在是说不过去。也许是动物园因为今天的仪式而松懈，导致实验体出逃了吧。”
    “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海伦姐姐？”安问道。
    海伦只是摆了摆手，“随他去吧，不管多不愿意承认，那个俱乐部也确实在水瓶街站稳了脚跟，俱乐部互助协议对他们也是有效的。”
    安却还是有些不安，“可那个怪物……动物园会不会在进行人体的实验……”
    “这种事自有15号的那些人去操心，你不相信他们么？安？”海伦对女仆这种质疑主人决定的行为也并无反感的样子，反而耐心劝说着。
    “我明白了，海伦姐姐。”安于是鞠躬退出了茶会厅。
    拜戈看着一屋子的猫，觉得这简直莫名其妙。
    并不是说养猫有什么不好。
    这个俱乐部中猫与人的比例差不多是3：1，的每个房间里都放满了动物园出品的猫爬架，猫屋，各种各样的猫猫玩具，猫粮和猫薄荷也是每个房间都有，不过都被锁了起来，放这两样东西的箱子上还用魔法铭刻了文字，西方通用语与秦汉语都有。
    “不要让你的自我满足伤害了猫猫的健康。”
    “一切为了猫猫！”
    先不说怪异与否，对于动物园来说出现这样的大买家只会是一件好事，只是看那些猫爬架上的抓痕应该是买来没多久，可表层动物园的那些人完全没跟她提过有这么一笔进账，看来要好好和那些晚辈说道说道了……
    但在处理这些小事之前，眼前的不合理才更让拜戈难以接受，这种类型的俱乐部或许可以出现在某个大贵族的自家宅邸中，却不应该出现在水瓶街。
    水瓶街15号，王都妇女会，都是实力与名声并存的存在，甚至慈恩会曾经也只是水瓶街中的一个俱乐部，只是后来越做越大脱离了这条街而已，水瓶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立足的地方。
    现在一个名叫猫猫天国，活动内容好像也真的就是撸猫而已的俱乐部竟然出现在水瓶街，实在是让拜戈这个王都老住民有点接受不能。
    这个俱乐部的成员大多是年轻人，成员不少，在这个时间还在俱乐部里的就有三十四人，可拜戈认得出来的不多，除了赫曼家的琼恩，在拜戈眼里勉强能算有名有姓的存在也就三个人，其余似乎都是一些新兴贵族的子弟。
    说起来赫曼家也算是慈恩会的最大金主，是跟着慈恩会一起壮大的贵族，现在他们家的纨绔公子又搞起了俱乐部也算重操旧业，只是猫猫天国算怎么回事？
    “同胞们！”在进入了被命名为【猫猫圣殿】的俱乐部大厅后，琼恩对好奇地看着拜戈的俱乐部成员们张开双臂说道，“欢喜吧！今天是被真神祝福的日子啊！”
    “这位小姐是……”一个拜戈不认得的年轻贵族不知道是对琼恩的言辞做出了怎样的推测，以一个有些轻佻的态度开口询问，却在半途被打断了。
    “不要无礼！这位可是动物园真正的实权者，拜戈小姐！”一位身上挂着五只猫的中年贵族，应该是出身中坚贵族德克曼家的克里·德克曼在不会吓到猫的前提下尽量严厉地批评了随意开口的年轻贵族，随后对拜戈询问道，“拜戈小姐，难道您与琼恩达成了什么合作不成？”
    拜戈有点猜到了琼恩是为了什么，却是有些脱力，那个星光巨人还在外面乱晃，她哪有心思搞这个？
    琼恩见拜戈无意回答，便主动说道：“拜戈小姐，请将那位小姐身上的伪装褪去，让大家见证这个奇迹吧！”
    你这人有点恶心……拜戈多少有点后悔，但还是取下了斯巴鲁身上的隐身斗篷，交还给了琼恩，并被琼恩收起斗篷时那有些不妙的神情又恶心到了。
    一直有些迷糊的斯巴鲁感觉到似乎是可以休息的情况了，在拜戈放开它后伸了个懒腰，一下就跳到了最近的一个耐抓布团上睡了起来。
    这个大厅里的二十人无论男女老少几乎同时发出了仿佛被夺走了呼吸能力一般的轻轻悲鸣，瞬间就把斯巴鲁围了起来，被这些人甩下的猫中有回头不满地“喵”了一声的，有毫不在意地走开的，也有许多跟了过去好奇地寻找着角度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喜欢猫，正常人看到半猫半人的存在时第一反应也应该是不能接受才对吧？
    不管拜戈心里如何奇怪，琼恩却只是对她深鞠一躬道：“我不知晓您创造出她的前因后果，但我真心地感谢您所做的一切！不介意的话请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您不介意的话我……”
    拜戈正了正有些歪掉的帽子，“啊，你去吧，我找个靠窗的地方坐一坐就是。”
    琼恩于是大喜过望，加入了围观斯巴鲁的人群之中。
    搞得跟视J一样，这个俱乐部真是怪恶心的……
    拜戈赶走了占据椅子的一只橘猫，坐在了窗前的小圆桌前，半趴在桌上，用右手支着脸看着王都里的星光巨人。
    “真好奇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又不想被牵扯进麻烦事里面去啊。”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算不能靠近，至少看得更清楚一点吧。
    这样想着的拜戈调整了自己的双眼，将其特化为了远视的模式，这是单纯的视力，与超凡之力无关，想来不至于触发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可看清那星光巨人之后，她却发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东西。
    “在巨人中心的白色身影是……长着猫耳和猫尾的少女？”喜欢剑神他师傅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剑神他师傅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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