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回归

    “那诸位殿下打算让我们怎么帮忙呢？”亚索双手抱胸，淡淡地问道。
    “如果上一次我们在极星营帐中观察得不错的话，好你们能够自由操纵时间和空间，对吗？诸神会联手压制住这道裂隙的活动，然后就拜托你们和密斯特拉一起尽快施法将它缝合起来了。”裳提亚的手中出现了一柄长长的巨镰，巨镰的她天空手柄上缠绕着一根翠绿的藤蔓，而组成巨镰刀刃的则是一整块锋利无比的黑曜石，“怎么样，你们能做到么？”
    “可以一试。”亚索和佐助对望了一眼，谨慎地答道。
    “有你们这句话就够了。”
    裳提亚双目紧闭，举起巨镰。一道道圣洁的光束从极乐境诸神的神国中心射出，转眼汇聚到了巨镰的顶端。威装九尾把太刀扛在了自己的肩上，你们的4默默地感受着大地女神身上那股节节攀升的气势。
    女神将巨镰举过头顶，青色的藤蔓骤然变得枯黄，巨镰顶部原本平和而纯净的光团，现在却散发出了一股秋风般的肃杀之意。
    “AnéwooEthn?！”
    金黄色的光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巨镰上射出，径直撞击在了漆黑的裂隙之上。
    “轰——！”
    撼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触手好像是忽然碰到了热油一样，迅速缩回了裂隙之内。
    “Naa'ruDala'marTaer!”
    在密斯特拉的操纵下，遍布极乐境的魔网环绕裂隙围成了一个由原始魔法能量所组成的圆球，周围的空间也因为海量魔力的堆积而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九尾高高扬起了自己手中虚幻的太刀，一个猩红的六芒星显化在了他的左眼之中，而他的右眼则映照出了宇宙最深处灿烂的图景。
    太刀裹挟着时空间的力量，沿着垂直交叉的方向重重朝那道裂隙砍去。
    “当——！”
    周围堆积的原始魔力迅速朝着刀刃和裂隙相交的节点涌入，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开始修补这条开在时空纤维之上的伤口。
    “看来这只是他们的一次试探性进攻。”
    佐助望着那道缓缓闭合的裂隙，冷静地说道。
    亚索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这种猜测还是要等之后再……呃……”
    他缓缓低下了头，忽然看见一条漆黑的触手不知何时穿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红色的血液将他胸口的T恤染得通红。
    所有人（神）的表情都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我……我要死了吗……”
    亚索感到体力和温度正在飞快离开自己的身体。他扭头望着佐助那张呆滞的脸庞，竭力在自己脸上挤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以后……”
    “……一定要快快乐乐地活下去啊……”
    “咳……”
    亚索咳出了一口鲜血，一条金色的锁链将寄宿他体内的九尾牢牢捆缚，强行把后者从他的身体中拉扯到了体外。
    “九喇嘛……恭喜你……”
    “……你终于自由了。”
    说完自己最后的遗言之后，亚索没有给众人任何反应时间，垂下头来，双手在胸前迅速结印，轻声喝道：
    “忍法?尸灭之术。”
    一缕蓝色的火焰以亚索自身的查克拉为燃料，迅速将他全身吞没。虽然身上每一个位置都因烈焰炙烤的疼得抽搐，但亚索的内心却感受到了一股别样的宁静。
    “小樱、卡卡西老师，还有木叶村的其他朋友们……”
    “……对不起。”
    随着他的意识堕入黑暗，他的身体也终于在纯净的蓝焰中，化作了灰烬，乘着微风飘散到了远方。
    暗部守则第二条：死不留尸。
    我一定是中了幻术。
    佐助一下子将全身大部分查克拉都灌注到了自己的写轮眼中，发疯一般地寻找着幻术的痕迹。
    “混蛋！”
    九尾的前爪握着亚索生前的两串挂坠，泪水止不住地向外掉落。
    这个幻术为什么这么逼真？
    青筋在佐助充血的双眼周围浮现。佐助一边看着九尾身上的金色锁链渐次崩断，一边在心底自问道。
    忽然，他感受到一片鹅毛般的尘埃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佐助用手指沾起那片灰尘，拿到眼前轻轻捻了捻。
    ——这是人的骨灰。
    ——停下。
    ——这是你朋友的骨灰。
    ——不。
    ——这是漩涡亚索的骨灰。
    ——不，不，不，不………
    不！
    两行血泪从黑发少年的双目中流下，无数画面在他的眼前闪过。
    “佐助没有朋友吗？以后我就做佐助的朋友吧！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的！”
    “佐助……真是……太好了……”
    “以后……一定要快快乐乐地活下去啊……”
    “咳……”
    画面最后定格在了亚索那个染血的微笑上。
    “呃啊——！”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一般的嚎叫从黑发少年的喉中发出。已经解体的须佐能乎被他重新聚拢，太刀瞬间出鞘，以无匹的威势向着那条突兀的触手砍去。
    没想到这道紫色的刀光竟然直接从触手之中穿越而过，就好像后者并不是一道幻影一般。幸好在刀光伤及地面生物之前，就被眼疾手快的大地女神拦了下来。
    “死——！”
    一道紫色的火焰在佐助布满血丝的六芒星双瞳中燃起，刺痛的信号从他眼部的神经突触传入了他的大脑，可他的灵魂却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了。
    他现在唯一在乎的事，就是复仇。
    庞大而暴乱的查克拉在他的双瞳中肆虐，因陀罗转世者的阴属性查克拉与未来的亚索在用幻术刺激佐助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时候留下的阳属性查克拉彼此交感，让佐助的瞳力产生了进一步的飞跃。只见那对血色的六芒星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刻有九道年轮和六对勾玉的紫色眼瞳。
    勾玉轮回眼。
    佐助紧紧盯着那条黑色的裂隙，寒声说道：
    “地爆天星！”
    无数条狭长的亚空间编织成了一道黑暗的球状网格，将裂隙和触手完全包裹了起来。
    “泯灭！”
    球状的网格瞬间开始向内坍塌，裂隙和触手都在亚空间的挤压中缩成了一小点。在一声宛如气泡破碎的轻响之后，一切就化为了无形。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佐助缓缓落到地面上，将长剑插入了泥土之中，双眼无神地看着兵卫那张惶恐的脸。
    “前……前辈，队长他……”
    “他死了。”
    漩涡亚索已经死了。
    黑暗……
    这宁静的黑暗，甜蜜的虚无，迷人的混沌。
    真想永远睡下去。
    “喜欢这里吗？”一个神秘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喜欢……
    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忽然作用在了我的意识之上。我本想大声吼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只能默默忍受。
    “是你害死了水门老师。”卡卡西老师双眼中射出了一道冷酷的光芒，右手泛起电光，将雷切插进了我的咽喉。
    唔——！
    “是你霸占了我孩子的身体，我要让你也永远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母亲举起一把长刀，放在了我的下$体上。
    呃啊！
    “我会享受这柄剑刺穿你胸膛的每一秒钟，*怪物*。”佐助将长剑缓缓刺入了我的肺叶之中，脸上泛起了一个残酷的微笑。
    ……
    我的喉咙没办法发声，身体也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所限制，不能动弹，只能在黑暗中被动接受来自我亲人朋友们侮辱和伤害。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那道神秘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
    “你现在感觉如何？”
    咳，咳……哈哈哈，好极了！
    我知道我很可能会因为这句话遭受更残酷的折磨，更非人的羞辱，但我已经真的不在乎了。
    快把我逼疯吧……疯掉之后，就不用再忍受这一切了。
    我在心底大声咆哮着。
    “痛苦遮蔽了你的眼睛，我的孩子。”
    哈？说得好像你很在乎我的感受似的！
    一道亮光忽然从无穷无尽的混沌中射来，照亮了身边的一切。我习惯性地低头一望，却发现在原本身体存在的位置，漂浮着好几个反射出金属光泽的气泡；而原本的脊柱，现在却被一堆造型诡异的触手替代了。
    WTF？
    紧接着，我很快就发现无论是气泡还是触手，都异常“听话”，就像是……
    我自己的身体一样。
    不仅如此，我突然发现我的五感其实也早已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色声香味触法，混为一体，没有区别。原本视角的限制，也不复存在，我甚至能在不借助镜子的情况下，俯视自己新身体的全貌。
    “这将会是你开启‘大门’的第一步。”
    随着话音的落下，我“眼”前的混沌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瑰丽而玄奇的一幕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亿万个大大小小的发光球体连成一片，每个球体都映照着一个完整的宇宙，巨大的触手将这些球体串联在了一起。我定睛一看，发现那道触手并不是由物质所构成的，而是那横亘不同宇宙，无始无终，永不止息的时间长河本身。
    Woah！
    我立刻把自己刚刚遭受到的那些折磨全部抛到了“脑”后，专注地欣赏着“眼”前这难得一见的奇景。
    “这就是你的真身吗？”我喃喃问道。
    “我是梵、雅威、真名、涅槃、圣言，是绝对精神、究极实在、又名犹格?索托斯，是一切存在的最初来源和最终归宿。”
    神秘的声音在无穷无尽的混沌中回荡，仿佛宇宙本身的和声。
    犹格?索托斯？克苏鲁神话中全知全能，超脱时空的三柱神之首？
    这个世界果然已经没救了吗……
    “呃，原初混沌之核阿撒托斯、匍行之黑暗奈亚拉托提普，还有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丝和你是什么关系？”
    犹格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虚构和实存的关系。”
    好吧。看来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以折磨人类为乐的古怪神明，也算是幸事一件了。
    话说以祂的能力，肯定能够知道我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一切想法吧？
    “没错。”
    我晃了晃自己的触手，在意念中对祂说道：“那么你希望我能为你做什么呢，大人？”
    大大出我意料之外的是，犹格居然反问了我一句：“你不恨我刚才无缘无故地折磨你吗？”
    “你是明知故问吗，大人？”
    “我提出的所有问题都是‘明知故问’，但这并不妨碍你回答它们。”
    艹……我在心里磨了磨并不存在的牙齿，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源自于你，就像游鱼不会因为风暴而憎恶海洋一般，我也没资格憎恨你，大人。”
    “你刚刚所经历的变化，是改造你的身体和精神，同时保存你意识连贯性的最佳方法。足够强烈的痛苦，能让你的精神不会因为短时间剧烈的变动而陷入疯狂。”
    “那你就不担心我会因为熬不过你的折磨而疯掉吗，大人？还是说我不过是你的玩具，玩废了还能换一个呢？”
    “我知道你能熬过去。”
    唉，好吧，果然是同时知晓过去、未来和现在的全知者啊。既然如此，那……
    “你究竟希望我为你做什么呢，大人？”
    我的确想象不到一位能够一念之间创造毁灭宇宙的伟大存在，要我这个小小的木叶忍者有什么用。
    让我安安静静地和小樱一起白头偕老不好吗？
    “你会成为我的使者。”
    使者？哇，神的使者，那我岂不是可以自称天使了？一团由泡泡和触手组成的天使，肯定能把木叶村的那帮小屁孩儿活活吓哭吧。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问道：“那我的使命是什么呢，大人？”
    “命运自然会引导你走上正途。”
    “……”
    艹！是男人就不能直接一点吗？
    “我不是男人，孩子。顺便一提，你现在也已经不是了。”
    “……”
    哼，不就一个变形术搞定的事吗？我才不会在乎呢。
    “好了，你现在也该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了，漩涡亚索。”
    说罢，我的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向组成犹格身体的其中一个大球飞去。
    “等等，你到底对我的精神和身体做了什么改造？还有那些来自异域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疯狂挥舞着自己的触手，大声问道。
    “这些东西，就留待你自己去发掘吧。”
    真讨厌，我撇了撇自己并不存在的嘴，再一次了宇宙深处的黑暗和混沌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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