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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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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童去御马监后,慧明就在房间里想事。
    她确认李祐暂时不会有危险,但经过这一次事件,对方必定加强了防范,想着该如何继续着手解救。
    心里想事,人习惯的在屋里踱步,听得院子里“啊,啊”两声,又有一声“噗通”。伸头朝门外看,是哑道婆进她的院子来打扫,突然摔倒在地,就出门扶。看对方已经一动不动,喘不上气,一副要死了的模样。
    “怎么啦,又发病了吗?”
    随手从鞋底抽出一根银针,拉过老女人的手,在虎口偏上的位置,轻轻的捻了进去。一会儿对方就醒了,醒了朝起爬,一边咿咿呀呀,侧着身打弓作揖。
    安童回来了,问:“怎么回事?”
    慧明松了行针的手,叫哑道婆:“你先坐着别动,歇一歇再起来。”告诉安童:“她又发病了。”
    哑道婆比划着腕上的银针,慧明就解释给她听:“那是合谷穴位,让你舒缓症状的,行针期间不能行动,先得稳定一下。”
    安童要快一点告诉慧明情况,想催着哑道婆走。就说:“差不多了嘛,老毛病,能起针就起针吧?”
    慧明没有听她的,一边等着时间,一边嘱咐着老女人:“我之前跟你说过,你这种慢性病症不适宜针疗,针疗只是救急,常规适宜药疗。过去给的药,都吃了吗,以后还要不断服药。”
    哑道婆就点头。
    估计时辰差不多,就拔了针。哑道婆先是打弓作揖,表示感谢,又咿咿呀呀的询问着什么。慧明说:“是想问问你的病情是吧?《景岳全书》说,眩晕一症,虚者十居其八九,而兼火兼痰者,不过十中一二耳。无风不作眩,无虚不作眩,无痰不作眩。你的症状中有气虚挟痰,痰浊中阻,不是能够很快就痊愈的。我之前给你配的半夏白术天麻汤,坚持着服用,一定会有效果。还有一个偏方,鸡蛋赤豆搅拌清蒸,每早空腹服,忌辣。”
    哑道婆很感激地走了。慧明失笑着:“我说的两种方剂都那么贵,让她经常服食,她能吃得起吗?”
    安童鄙夷地:“谁说她吃不起?外面几乎天天打仗,好多地方赤地千里,庄稼地成了战场。朝廷供应观里的食物,也经常不全,她跟着静慈吃饱喝足,养得白白胖胖。你也是,多少达官贵人、小民百姓,甚至是皇家都不治,怎么就要给她治?”
    “她经常病到我门口,都知道我给梁王治过病,也给观中其他女道治过。一个门下同修,不帮一下,说不过去不是?”
    “我说她就是故意的,怎么老在我们的院子里晕倒。”
    “不是来打扫院子的嘛。”
    “打扫得也太勤了。”
    “或者是表示自己勤劳吧,看你,似乎总是不太喜欢她?哎,一个穷老婆子,又有病,听说还经常被师太责罚,多可怜她一点,也算积德扬善吧。”
    “她老吗,也就头五十岁,那可怜样我看都是装出来的。虽说曾被静慈师太在大太阳下罚跪,但她吃喝食用,可比别人好多着呢。”
    “不说这些闲事了,祐儿的情况怎样?”
    “正如你分析的,他暴露了,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就详细告诉了事情的过程:“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里有许多蹊跷事。首先,朱友珪怎么那么快去搜御马监,和我们离开的时间,几乎脚前脚后?”
    慧明肯定的说:“应该有人很快的向他报告,认为是我们劫走了李祐,还送到了御马监。”
    “应该是这样。还有,瞎老道既然主动抱走蔡王,李九一直看着他进的上清观,他怎么会把人交出?如果是故意的,怎么又没供出李九和我们?特别是,人送到御马监容易被知道,是因为我们去过,但转移到上清观,那可是人不知鬼不觉。”
    “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慧明不经意地:“哦,安童,你的分析是绝对存在的,这双眼睛甚至还可能就在我们身边。朱全忠把我安顿在一柱观,目的是为了自己治病,但他绝不会放心我的,因为我毕竟曾经是李唐家的人。忠心于他,还是忠于大唐,除了与他个人性命相关,更怕我成为他篡位的敌人。”
    “那么,这个内鬼会是谁呢?”
    “是谁不重要,有可能就在你我所看到的、接触到的每一个人中。李唐王朝如大厦将倾,都是自己人给毁灭的,内鬼也都成了外鬼。重要的是咱们得把自己的路走好,一步都错不起,一点破绽都不留,任它溺水三千。”
    安童听得精神振奋:“是的,野狼在房前屋后转悠,自己整天盯着,就不敢养孩子了!那么,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要去见一见这个老道人。”
    “到上清观?”
    “不,两观没有具体事务,去那里没有合适的借口,会引人怀疑,对双方都不利。你和李九分析的没错,可以确定的是,瞎老道是有意在帮我们。记得吗,他上午说的一番话,还有现场推香车,都是一种提示。我得去感谢他,请他继续帮我们的忙,上清观是一个理想的出宫通道。”
    “还是我去吧,你不能轻易暴露,我随便找个借口都行。”
    “随便的借口不行,事后还要向人去解释,必须有合理的缘由。之前可以随便的去上清观,现在不能,处理不好,不是我们牵累他,就是他牵累我们。暴露自己的弱项,除非是欲擒故纵,否则就是送破绽给对方。”
    “那该怎么去见他?”
    “等!既然有人盯着我们,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一举一动都不能轻易出手。”
    “也罢,只要老道人没出事,就不信等不到机会。”
    确定好对策,两个人就耐心的等。慧明照常做功课,安童除了服侍她,也会去应付观里的事务。但她想了解许多未知的事,以便探听虚实,这一天去了宫里的御药房。
    这个地方自己经常来,之前给朱全忠治病,慧明会叫她来取一种草药,叫桂枝。听慧明说过《伤寒杂病论》处方中,有七八十个方子使用桂枝,来取这种常用药是不错的借口。
    御药房只有一个老御医,还有一个是他的徒弟,帮助整理、加工、发放药材。安童到这里看到,还有两个人也在这里取药,都是何太后的宫女,一个叫阿虔,一个叫阿秋。
    阿虔看她来,客气地打招呼:“嗨,安童,好久不见。随娴妃娘娘出家,一直过的还好吗?”
    安童记着慧明的教诲,谨慎地回答着:“无量天尊,信士大安!一柱观没有什么娴妃,也没有什么娘娘,只有出家人慧明。”
    阿虔没有再说什么,那个阿秋阴着脸,不屑地对安童:“什么无量天尊,跟个神仙似的。你也装清高,好好的皇宫不呆,锦衣玉食不享受,去做什么尼姑道士,三教九流。皇家把她卖了,难道把你也卖了?”
    安童不饶她:“哦,原来是阿秋信士,失敬了。二月初九,九曲池,可都是皇宫的人吧?锦衣玉食,你怎么不去吃!”
    阿秋说不起嘴,就蛮横:“那又怎么了,食物中毒,那些混账厨师还不都上了绞刑架。你什么意思,难道怀疑人家故意放毒?我去告诉蒋枢密使,一定杀你的头。”
    阿虔就阻拦着:“阿秋,你先回吧,皇太后要服药呢,拿了这些药材叫人煎着去。”
    阿秋就不理安童,回过头跟老御医发横:“你开的什么药,太后吃几天也不见效?这剂药拿回去服了,要是再不管用,我让枢密使大人也杀你的头。”
    拎了药气鼓鼓的走了。
    阿虔劝慰着安童:“安童姐,她就这么个人,一贯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两个在宫里就要好,你不要瞒我,真的,跟了娴妃去道观还好吗?”
    安童知道自己刚才为和阿秋斗气,说话失口,暗含了九曲池谋杀案。这时就不敢乱说话,好奇地问:“阿秋怎么了,动不动就说,让蒋枢密使杀这个杀那个,难道他们两个是亲戚?”
    “嘘,不能乱说。”
    安童心里有数了,一个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男人,一个是年轻漂亮、孤立无助的宫女。一个是人为刀俎,一个是我为鱼肉,男女之间会有什么样的关系。自感到又一次失口,快去取了药出门,看阿虔还在门外等着,两个人就一边走一边说话。
    “安童姐,真人不露相,听说娴妃好医术。你不知道吧,梁王前次得的那场病,杀了多少御医,吓得宫中和他的王府里,都不敢有医家肯留。我一直想请娘娘能自己给瞧瞧,不过,听说她不轻易给人治病,尤其是皇宫的人。”
    “阿虔,你们不是有御医吗?”
    “嗨,能治病的都被杀了,还有的高手名医躲的躲,跑的跑。你知道的,乱世中伤病人多,医家最吃香,到哪里混不到一口饭,没的呆在这里等死。就这一个仗恃自己年纪老,不怕杀,肯留在御药房,但医术也就是个半刀子醋。刚才你不听阿秋说了吗,何太后服了多少天的药,都不见好转。”
    “是的,慧明师姑一般不给人瞧病。这样,你把你的病症告诉我,我请她配了药给你吃。不过,你们中宫平常人没事也进不去,你就到一柱观去取药好吗?”
    “好的。不过,我在宫里走动还可以,出宫就不行了,得有他们的人陪着。姐,你开头对阿秋说的话,我懂。”
    “懂什么?”
    “九曲池是谋杀,三百多个人,被万恶的朱全忠指使蒋玄晖和朱友珪,用黄麻绳勒死的。”
    “你怎么知道?”
    “蒋玄晖在太后的房间里喝酒,和朱友珪说的。那一天,小皇帝去九曲池参加祭祀,蒋玄晖不让何太后参加。太后开始也没在意,后来听说去参加的人几乎都死了,心里有数,就整天高兴地夸姓蒋的,说这个男人有情有义。”
    阿虔说到这里,又引起了安童的好奇心:“难道她也和蒋玄晖不干净?”
    阿虔嗔着:“刚才你问阿秋那句话时,我就让你不要乱说,这些话也是随便说得的?”
    接下去她就继续讲:“所以,我怀疑这里有什么鬼,晚上蒋玄晖和朱友珪两人喝酒时,我就偷偷躲在屏风后听。他们当时没有说小皇帝的事,主要说的是蔡王李祐,说那个瞎老道不承认带人出九曲池,是小孩闹着玩,自己爬到香车里。瞎老道说自己不知道车里有人,推回上清观才发现,也不认得小孩是谁。”
    安童问:“那小蔡王怎么说?”
    “他个三四岁小孩,懂什么。就说在车里玩,有人给好东西吃,怎么进的香车也说不清。这本来不算什么,但姓蒋的不相信,说一定是被人救走的,但救人的不是瞎老道。”
    “他这样说有什么根据吗?”
    “因为瞎老道的话里,没有说路上给蔡王吃东西,这是一个破绽。再有,车里多了一个人,虽然是小孩,也有许多重量,老头不会感觉不到。一定是有人与他合谋,或者是他帮人代过。”
    “他们怎么知道小蔡王在上清观,是瞎老道自己说出来的吗?”
    “不是,朱友珪话里的意思,好像有个什么人跟踪密探到的,说观里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御马监还没搜查结束,就立即去了上清观,刚到门口,听得瞎老道在里面叫喊着,这是谁家小孩呀,怎么躲到这里来玩耍。哎,你说这事蹊跷不?”
    “这个密探会是谁呢?”
    “两个人都没说,既然是密探,当然不会轻易说出来。”
    “这些家伙杀人不眨眼,既然不相信瞎老道,怎么不杀了他。对他们来说,随便杀一个人,不就相当于捻死一个蚂蚁?”
    “不,朱友珪说,要放长线钓大鱼,留着瞎老道,看他的下一步行动,以顺藤摸瓜。好像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人,也是密探说出来的,到底是谁,两个人都没说。”
    “原来如此!”喜欢九曲遗恨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九曲遗恨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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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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