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二十四 】
推荐阅读：我在尊魂幡里当主魂、穿越者纵横动漫世界、全民领主：我的天赋有亿点强、死灵法师只想种树、虚空极变、穿越星际妻荣夫贵、我在深圳的青葱岁月、四合院之车门已焊死、巨门卷、百炼飞升录、
镜头回到农场……
汤彪用咏诗的语气说：“自此，我们伟大而敬爱的父亲，一次亲都没相过亲，他可能是被女人给打怕了！”
众人笑。
汤彪说：“女人都是老虎！”
“蒙古姑娘人的性恪刚烈、彪悍！”古拉笑着说。
“你也是把人家给惹急了，这不明明是欺负人吗，那些尿，顺着脸往下流，就象洗淋浴一样，换了谁都得急眼！换了我，我也会打人！”叶小漠说。
汤彪点着一根烟，吸着，并从嘴里吐出几个烟圏儿。
叶小漠用眼角扫了他一眼，说：“后来呢？”
汤彪又用咏诗调说：“后来，生活又是我们两个人了！从此我们就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了！”
众人笑。
古拉说：“哥，那你什么时候知道咱阿爸不是你亲爸呢？”
“这个……这个得从一个夏天说起，那是个……”汤彪刚要抒情。
还没等他说完，众人一起打断他……
“……那是个”阿拉伯”的故事……”
汤彪笑着说：“你们也都会了！嗯……”他又换上儿童读课文的语凋：”春天过去了，我们迎来了，繁花如锦的夏天……”
古拉笑着说：“这家伙……还挺有感情的……”
众人笑。
汤彪故作抒情状，说：“那是个黄昏的早晨……”
叶小漠笑出了声，她问：“黄昏的早晨？到底是黄昏，还是早晨？它们是两码事……”
汤彪摆摆手说：“总之……都一样……反正有点看不着人儿了！我也没弄不清是早晨还是晚上……那好了，就当它是傍晚吧，哑叔他和我一起往家里走，这是我们刚捡完破烂回来，我们走走看看，看看走走，这是我们的职业病，什么都要看一看，越脏的地方越去扒。就这样很平常地往家走……突然……”
他这么一叫，把众人吓得”叶小漠说
“别害怕，这是我大哥惯用的手法！”古拉说。
“这家伙，跟定时炸弹似的!总是定时发作……”叶小漠笑着说。
众人笑。
“嗯!比炸弹还厉害！我们看见了一个纸箱！”汤彪说着用手比划着。
叶小漠瞪大眼睛，说：“你们看到了什么？”
汤彪用神秘的语气说：“我们走过去，哑叔打开纸箱，里面原来是个婴儿！这正是古拉！”
古拉听后直笑，说：“我这个主要人物终于出现了！不容易啊！”
汤彪也忍不住笑了，说：“当时，哑叔吓了一大跳，他根本没有心里准备，他想不到能是个孩子！他还以为是破烂什么的！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脑袋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个死孩子！怎么办？是丢下不管，还是再仔细地看看？后来，几钞钟的犹豫之后，他决定还是打开仔细地瞧一瞧。于是他打开一看，这个孩子还活着，只是奄奄一息了！快不行了，而且还喘得厉害！得重病了！哑叔和我立即把你抱回了家！”
时间回到从前，哑叔和汤彪抱着古拉回到家，把他放在炕上，古拉身上穿着蒙古族的小蒙袍。他脸色苍白，呼吸困难。
汤彪说：“爸，你看他喘得厉害，他好象得了重病！”
哑叔点头：“明天抱他去医院看看病！”
“爸，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汤彪问。
哑叔抬起古拉的小腿儿看后：“和你一样！是个男的，你看……”
汤彪笑了，说：“噢！和我一样，也是个男的！这回我有小弟了！噢！我有小弟了！我有小弟了！”
这时，古拉一动，在他身上滑出一个小纸包，哑叔打开纸包，里面有一幅银制耳环。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蒙古文字，哑叔拿起来看着……
汤彪和哑叔一起看：“爸，这上面写着什么？”
哑叔摆着手：“我也不知道哇！这些都是蒙古文字，我不懂蒙文，连汉字我还认不得几个呢？更别提蒙文了！”
哑叔把手放到古拉的嘴边，古拉跟着他的手吃。
哑叔打着势：“他饿了，我去给他冲点糖水！”
汤彪抬一起古拉的屁股，说：“哎？爸！他尿了！”
哑叔笨拙地换着尿布。
“爸，他父母为什么要把他扔掉呢？”
哑叔摇摇头。
“可能是看病得太重了吧，看他不能活了，就狠心把他给扔掉了！爸，我要是得了重病，你可别把我扔掉啊？”
哑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几天后，大街上，哑叔抱着古拉走，汤彪拿着x光片子疲惫地跟在他后面……
他们这是给古拉看病去的，但是，他们走了好多家医院都说古拉的病不可救要了……
汤彪已经走不动了，他疲倦地说：“爸，我要累死了，渴死了！我们走了好几家医院，没少给他吃药，没少打针，但是他和病是越来越重！医生们都说他不可救要了，我们还上哪儿呀？”
哑叔指着前面：“前面还有一家医院，我们再去看看，去碰碰运气！看他还能不能治好了！”
“爸！我走不动了！我们跑了这些天，我都跑累了！”
哑叔挥挥手：“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了，快走！快走！”
“爸，我渴了，我要喝汽水!”
哑叔冲汤彪摊了摊手：“先别渴了！我没有钱了！”
“你怎么没钱了？我刚才还看见你兜里还有几块钱呐！”
哑叔拍了拍上衣口袋：“这几块钱，还要给你小弟看病的呢！”
汤彪抬头望着哑叔，用乞求地的语气说：“哎呀!我的嗓子都”冒烟”了！爸，你就给我买一瓶吧！啊？求你了！”
哑叔有些生气了：“不行，这钱留着……得先给你小弟看完病，这救人要紧呐，再说……”
“哎呀！我不行了！我真走不动了！爸……又累又渴……你就给我买一瓶吧！”汤彪说着一屁股坐在马路沿儿上。
哑叔不耐烦了：“哪有那些钱呐，一会儿回家喝凉开水不行啊？啊？”
汤彪直瞪着他。半晌，他说：“爸！你偏心眼儿，有了他，你就不喜欢我了！要瓶汽水你都不给！爸，没有他多好，还能喝上汽水，但自从有了他，什么都不一样了，钱都让他给花光了！我看你也把他扔了吧！”
听了这句话，哑叔心头一震，突然转身，瞪起眼睛，汤彪吓了一跳。
哑叔用力的挥着手比划着：“什么？把他扔了？这可是一条生命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狠毒？虽然他现在这种状况，但是他还没死呢，怎么也得等他断了气再说！怎么就这么狠心把他扔掉？”
“我只是看他的病越来越重了……才这么说的……你应该把他扔了，咱们也不应该要他！他这得了重病，不能活了，他的亲生父母都不要他，你还要他干吗？”汤彪说着撅起嘴。
哑叔眼睛没动一下：“你这孩子这么点年纪怎么能说出这些话？这不象你这么大的孩子说的话呀？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汤彪也气鼓鼓的说：“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们本来就没有钱，都吃不上饭了，你还管他！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而且，自从有了他，你整个人都变了，对我一点不关心，心思都在他身上！”
哑叔很生气，他也站不住了，也想歇一歇，他抱着古拉也坐下来，他在汤彪眼前比划着：“他不是有病吗？”
汤彪歪着脑袋，瞪着眼睛，大声说：“有病？他不是你亲生儿子，他是你捡来的！我才是你亲生儿子呀！你怎么不管我呢？”
哑叔想都没想直接打着手势：“你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汤彪被哑叔给出的答案给弄蒙了，他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看着哑叔……半晌，他才说出话来。
汤彪说：“什么？爸，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爸，你骗人！”
此时，哑叔说出这些后，他感到很后悔，这是不应该告诉汤彪的，这是他积在心里多少年的东西，他本身不想这么作，可是他也被汤彪气坏了。不过，话已经说出口，就不能收回来了，过一会儿，他又平静下来。
汤彪问：“爸，我也不是你的……亲……儿子？”
哑叔点着头说：“是的，今天我郑重地告诉你，你不是我亲生儿子，是我在孤儿院认领的你……”
“你在孤儿院认领的我？那我为什么一开始就知道你在蹲监狱？我妈妈死了呢？”汤彪疑惑地看着他。
哑叔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
停顿一下，他挥起一只手，那只抱着古拉的手随着配合：“因为……在我……还没进监狱的时候，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他们……我那时候……”
“爸，你快说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怎么了？”
哑叔咬着后牙根：“……你的亲生父母把你给……扔了……然后……然后……我象捡这个孩子一样……把你捡回了家……”
“那我怎么进了孤儿院，你怎么打死的我妈？你怎么去了监狱？”汤彪步步紧逼。
哑叔有些答不上来了，脸部表情复杂，又停顿了一会儿：“我……我……我和你妈打架了，我们吵得很厉害，我们是先收养的你，也象捡古拉……那样捡到了你……我和你的母亲吵得很厉害！后来，我们来到了一个小河边，你在屋内睡觉……”
“我在屋里睡觉？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汤彪的目光盯着哑叔不动。
哑叔迟疑着：“我们出去是不想吵醒你！”
“后来呢？”
哑叔用悲痛而无奈地看着汤彪：“后来……我们……我们……打了起来……我……我一失手……就把她推进了河里……她……她就被淹死了……后来，我就进了监狱，没办法，你就进了孤儿院，就这样了……后来，我出狱了，我就去找你了……”
“爸！这是真的吗？”
哑叔重重地点了点头。
汤彪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这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这个结果大出他的意料，此时，他的的心就象打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有惊讶、感叹、愤怒……他哭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大叫起来：“爸，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这是真的！你就是我爸！你就是我亲爸！爸爸！我不想知道这些！”他摇晃着哑叔的胳膊。
哑叔也没作声，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大街上，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抱着古拉吃力地站起来：“不相信，也得相信，这是真的！千真万确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汤彪说着也站起来。
哑叔扭过头：“没办法！不过，我们也不是很好吗？”
汤彪脸上的泪珠直往下淌，他哭着说：“不好，我不希望是这样！”
哑叔用手擦了擦汤彪脸上的眼泪：“不相信也没办法，不希望也没办法……总之，这是个事实……你说……你也是我捡来的，他也是我捡来的，你们俩一个样，他快要死了，我能不救他吗？好了，别哭了，日后，我慢慢跟你说……走吧，抓紧时间，把他的病给看好喽！”
哑叔拉起汤彪，转身向医院方向走去……汤彪表情复杂，心情沉重，他无力地被哑叔拽着走，他的脚滑着地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看着他们的背影，令人心酸。哑叔一手抱着古拉，一手拽着一直走不快的汤彪，一瘸一拐地向前艰难前行样子……
到了医院门口，哑叔回头看着他，打着手语，示意他进来。
汤彪脸上的泪花还没干，他说：“我不进去了！我累了，我就在门口等你！你抱他去看吧！”他说着，一屁股坐在医院旁边的石头台子上……
哑叔无奈而心疼地眼神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然后，抱着古拉颠簸着走进医院。汤彪双手托腮，眼睛看着地面，陷入了深思……
这家医院的诊室里，哑叔抱着古拉坐在一个女医生的面前。
“这个孩子怎么了？”这个女医生问。
哑叔用双手比划着……
女医生明白了，她说：“噢，原来你是……啊，不会说话……这样吧，他有什么症状你就用笔写一下吧……”
哑叔摇头。
“啊，你又不会写……这怎么办呢……我们这也没有懂哑语的……”女医生看了看古拉：“这孩子喘的厉害……”她又用手摸了一下古拉的额头：“啊，还发烧……来，把孩子的衣服钮扣解开，我给他测一下体温，然后，听一听，我再看看片子，把他放在桌子上……”
哑叔把古拉放在桌子上，打开被子……
这个女医生把体温计夹在古拉的腋下，然后，她拿起x光片子，看后，惊讶地说道：“哎呀妈呀，这孩子得了肺炎！怎么这么重呢？多长时间了？”
女医生盯着哑叔的脸问，哑叔的表情很糟糕，他张了两个嘴，只是着急，说不出话来。这时，女医生又马上明白了。
女医生放下x光片子，用听诊器听了半天古拉的胸部。然后说：”这孩子得了来严重的肺炎。已经病很长时间了吧？你怎么才抱他来看病？”
哑叔打手语：“我……我……也不太清楚……他来我这儿有一个星期了，我也走了很多家医院……”
女医生从古拉的腋下拿出体温计，看着：“高烧……39.4。c……是这样……你听我说，这孩子的病很重啊！喘得很厉害！随时都有室息的危险。这之前，你走了这么多家医院，也没有效果……你到我们这来了，我建议你住院治疗……但是，他病情这么重，结果……我不敢保证……治愈率比较低。因为，你该用的药，也都用了，他现在对抗生素有耐药性了……”
哑叔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他用痛苦而失望的眼神看着女医生……
女医生看出了哑叔的心思，她说：“你不要太难过……有些时候，大夫也不是全能的……有时候，也有无能国力的时候……因为，这孩子的病太重了，作为一个医生，以治病救人为本，只要有一线生的希望我们都会全力争取，但是，我们有权让你知道一些真实情况……”
哑叔用手背抺了一下眼睛：“看来，治不治也没多大意义了？那我就把他抱回去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比划完，把古拉用被子包好，抱起来，要走……
女医生站起来，拦住他：“不行，你不能回去！得住院，留院观察，这样总比你在家里强，万一……他有什么危险，我们可以立即投入抢救……”
哑叔摇摇头：“不了，我还是决定回去了！这些天，我也走了不少医院，他们也都象你这么说，我的心也凉了！钱也花光了！反正，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我对得起他！他命大，就活着，命小，就死吧！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哑叔说完，抱起汤彪就走。
女医生从后面追了两步，说：“哎！老同志！你没钱，我们可以进行人道主义救助！可以先不收你钱……”
此时，哑叔急步走出诊室……
女医生追到诊室门口，望着哑叔的背影，长叹口气，说：“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怎么也得治病啊！”她站了一会儿，哑叔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人群中，叹了一口气，她转身回到桌子旁，看见桌子上的x光片子，自语道：“这真是不想看了，这片子都扔这儿不要了！”
哑叔抱着古拉出了医院大门口，汤彪仍然坐在马路边上，哑叔走到他面前……
汤彪无力地抬起头，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他很想叫爸，但是不知为什么此时，他竟然叫不出来了。
哑叔一挥手，示意他站起来：“不治了！这儿的大夫和前几个医院的大夫说的一样，说他的病太重了，随时都有室息的可能。再说，我兜里一分钱也没有了！”
汤彪站起来说：“爸，那怎么办呐？”
哑叔又一挥手：“走！回家去！”
哑叔说着往前走，汤彪跟在他后面……
他们向前走着。哑叔无意间看见汤彪的嘴唇干燥的都起皮了，其实自己的嘴唇也起皮了，一股愧疚涌上他的心头。他停下来，汤彪也随着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哑叔开始掏兜……他把各个兜都掏遍了……
汤彪叫了一声：“爸——”他把这个爸的字音拉得很长，不知怎的，此时此刻，他叫这个“爸”不象以前那么顺嘴。
哑叔还在继续翻……
“爸，你……你要干吗？”在问这句话的同时，汤彪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要给他掏钱买好吃的。他看到了“希望”！
哑叔从兜里找了半天，终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五角钱的票子，递给汤彪。汤彪的眼晴有些明亮了。
汤彪问：“爸！你要给我买汽水？”
哑叔点头，把五毛钱递给汤彪。
汤彪接过去，忽然笑了，汤彪用舌头添了一下嘴唇，说：“五毛钱，一大瓶呢！我要喝大白梨！”
他们来到街旁的小卖店。
汤彪把钱放在柜台上，说：“老大爷，买汽水！大白梨！”
店主从柜台上拿起钱，说：“啊，大白梨汽水，五毛钱一瓶，如果要带走，瓶子压金一元！如果不带走，就在这儿喝！喝完瓶给我，就行了！”
汤彪马上说：“爸，我就在这儿喝……”
汤彪和哑叔对视着，二人都明白这里的含意。
店主用瓶起子把一个绿色玻璃瓶装的500毫升的汽水打开，顿时，从里面冒出一股白烟。汤彪拿过来，”咕咚咕咚”地喝起来，他的喉部发出响声。他对着瓶嘴儿一连气喝了大半瓶，看来，他是真渴了！最后，他放下瓶子，咂着嘴，喘了几口气。
“啊！真好喝呀！”汤彪陶醉般地说着，他渴坏了，喝了这些汽水，他感觉很爽，而后，他把瓶子递给哑叔：“爸，你喝几口！我看你的嘴也起皮了，你也渴了吧？”
哑叔摇头：“爸不喝！都给你喝！”
汤彪把汽水瓶子以往前送了送，说：爸，“你喝一口吧！”
哑叔又摇头：“你喝吧，爸不渴……”
其实，哑叔的嘴唇也都干裂了，他说着舔了舔嘴唇。
汤彪把瓶子放到哑叔的嘴边，说：“爸，你看你，嘴唇也都裂了，喝点儿吧！就喝一口！”
哑叔又摇头。摆了摆手：“不喝!真不喝！”
汤彪有些急了，说：“爸，你就是这样，好吃的，你不吃，一吃好吃的，你就说胃痛，好渴的，你也不渴。一有好喝的，你就说不渴！”
哑叔打开古拉的被子：“来，给他点儿，这个小不点儿可能是渴了，你看他的嘴唇也裂了。”
汤彪迟疑一下，拿着瓶子，要往古拉嘴里倒。
哑叔伸手忙拦住：“这样不行，他太小，不能这样喝。用瓶盖儿，给他倒点儿。”
汤彪用瓶盖儿倒了点儿汽水，给哑叔，哑叔接过来，在古拉的小嘴唇上沾了沾。古拉立即用舌头舔着，吃得很香。
汤彪伸着脖子看，然后说：“爸，你看他也渴了！舔的这个香啊！”
喜欢罪孽家族请大家收藏：罪孽家族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六六闪读：www.663d.com)
汤彪用咏诗的语气说：“自此，我们伟大而敬爱的父亲，一次亲都没相过亲，他可能是被女人给打怕了！”
众人笑。
汤彪说：“女人都是老虎！”
“蒙古姑娘人的性恪刚烈、彪悍！”古拉笑着说。
“你也是把人家给惹急了，这不明明是欺负人吗，那些尿，顺着脸往下流，就象洗淋浴一样，换了谁都得急眼！换了我，我也会打人！”叶小漠说。
汤彪点着一根烟，吸着，并从嘴里吐出几个烟圏儿。
叶小漠用眼角扫了他一眼，说：“后来呢？”
汤彪又用咏诗调说：“后来，生活又是我们两个人了！从此我们就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了！”
众人笑。
古拉说：“哥，那你什么时候知道咱阿爸不是你亲爸呢？”
“这个……这个得从一个夏天说起，那是个……”汤彪刚要抒情。
还没等他说完，众人一起打断他……
“……那是个”阿拉伯”的故事……”
汤彪笑着说：“你们也都会了！嗯……”他又换上儿童读课文的语凋：”春天过去了，我们迎来了，繁花如锦的夏天……”
古拉笑着说：“这家伙……还挺有感情的……”
众人笑。
汤彪故作抒情状，说：“那是个黄昏的早晨……”
叶小漠笑出了声，她问：“黄昏的早晨？到底是黄昏，还是早晨？它们是两码事……”
汤彪摆摆手说：“总之……都一样……反正有点看不着人儿了！我也没弄不清是早晨还是晚上……那好了，就当它是傍晚吧，哑叔他和我一起往家里走，这是我们刚捡完破烂回来，我们走走看看，看看走走，这是我们的职业病，什么都要看一看，越脏的地方越去扒。就这样很平常地往家走……突然……”
他这么一叫，把众人吓得”叶小漠说
“别害怕，这是我大哥惯用的手法！”古拉说。
“这家伙，跟定时炸弹似的!总是定时发作……”叶小漠笑着说。
众人笑。
“嗯!比炸弹还厉害！我们看见了一个纸箱！”汤彪说着用手比划着。
叶小漠瞪大眼睛，说：“你们看到了什么？”
汤彪用神秘的语气说：“我们走过去，哑叔打开纸箱，里面原来是个婴儿！这正是古拉！”
古拉听后直笑，说：“我这个主要人物终于出现了！不容易啊！”
汤彪也忍不住笑了，说：“当时，哑叔吓了一大跳，他根本没有心里准备，他想不到能是个孩子！他还以为是破烂什么的！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脑袋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个死孩子！怎么办？是丢下不管，还是再仔细地看看？后来，几钞钟的犹豫之后，他决定还是打开仔细地瞧一瞧。于是他打开一看，这个孩子还活着，只是奄奄一息了！快不行了，而且还喘得厉害！得重病了！哑叔和我立即把你抱回了家！”
时间回到从前，哑叔和汤彪抱着古拉回到家，把他放在炕上，古拉身上穿着蒙古族的小蒙袍。他脸色苍白，呼吸困难。
汤彪说：“爸，你看他喘得厉害，他好象得了重病！”
哑叔点头：“明天抱他去医院看看病！”
“爸，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汤彪问。
哑叔抬起古拉的小腿儿看后：“和你一样！是个男的，你看……”
汤彪笑了，说：“噢！和我一样，也是个男的！这回我有小弟了！噢！我有小弟了！我有小弟了！”
这时，古拉一动，在他身上滑出一个小纸包，哑叔打开纸包，里面有一幅银制耳环。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蒙古文字，哑叔拿起来看着……
汤彪和哑叔一起看：“爸，这上面写着什么？”
哑叔摆着手：“我也不知道哇！这些都是蒙古文字，我不懂蒙文，连汉字我还认不得几个呢？更别提蒙文了！”
哑叔把手放到古拉的嘴边，古拉跟着他的手吃。
哑叔打着势：“他饿了，我去给他冲点糖水！”
汤彪抬一起古拉的屁股，说：“哎？爸！他尿了！”
哑叔笨拙地换着尿布。
“爸，他父母为什么要把他扔掉呢？”
哑叔摇摇头。
“可能是看病得太重了吧，看他不能活了，就狠心把他给扔掉了！爸，我要是得了重病，你可别把我扔掉啊？”
哑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几天后，大街上，哑叔抱着古拉走，汤彪拿着x光片子疲惫地跟在他后面……
他们这是给古拉看病去的，但是，他们走了好多家医院都说古拉的病不可救要了……
汤彪已经走不动了，他疲倦地说：“爸，我要累死了，渴死了！我们走了好几家医院，没少给他吃药，没少打针，但是他和病是越来越重！医生们都说他不可救要了，我们还上哪儿呀？”
哑叔指着前面：“前面还有一家医院，我们再去看看，去碰碰运气！看他还能不能治好了！”
“爸！我走不动了！我们跑了这些天，我都跑累了！”
哑叔挥挥手：“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了，快走！快走！”
“爸，我渴了，我要喝汽水!”
哑叔冲汤彪摊了摊手：“先别渴了！我没有钱了！”
“你怎么没钱了？我刚才还看见你兜里还有几块钱呐！”
哑叔拍了拍上衣口袋：“这几块钱，还要给你小弟看病的呢！”
汤彪抬头望着哑叔，用乞求地的语气说：“哎呀!我的嗓子都”冒烟”了！爸，你就给我买一瓶吧！啊？求你了！”
哑叔有些生气了：“不行，这钱留着……得先给你小弟看完病，这救人要紧呐，再说……”
“哎呀！我不行了！我真走不动了！爸……又累又渴……你就给我买一瓶吧！”汤彪说着一屁股坐在马路沿儿上。
哑叔不耐烦了：“哪有那些钱呐，一会儿回家喝凉开水不行啊？啊？”
汤彪直瞪着他。半晌，他说：“爸！你偏心眼儿，有了他，你就不喜欢我了！要瓶汽水你都不给！爸，没有他多好，还能喝上汽水，但自从有了他，什么都不一样了，钱都让他给花光了！我看你也把他扔了吧！”
听了这句话，哑叔心头一震，突然转身，瞪起眼睛，汤彪吓了一跳。
哑叔用力的挥着手比划着：“什么？把他扔了？这可是一条生命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狠毒？虽然他现在这种状况，但是他还没死呢，怎么也得等他断了气再说！怎么就这么狠心把他扔掉？”
“我只是看他的病越来越重了……才这么说的……你应该把他扔了，咱们也不应该要他！他这得了重病，不能活了，他的亲生父母都不要他，你还要他干吗？”汤彪说着撅起嘴。
哑叔眼睛没动一下：“你这孩子这么点年纪怎么能说出这些话？这不象你这么大的孩子说的话呀？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汤彪也气鼓鼓的说：“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们本来就没有钱，都吃不上饭了，你还管他！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而且，自从有了他，你整个人都变了，对我一点不关心，心思都在他身上！”
哑叔很生气，他也站不住了，也想歇一歇，他抱着古拉也坐下来，他在汤彪眼前比划着：“他不是有病吗？”
汤彪歪着脑袋，瞪着眼睛，大声说：“有病？他不是你亲生儿子，他是你捡来的！我才是你亲生儿子呀！你怎么不管我呢？”
哑叔想都没想直接打着手势：“你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汤彪被哑叔给出的答案给弄蒙了，他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看着哑叔……半晌，他才说出话来。
汤彪说：“什么？爸，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爸，你骗人！”
此时，哑叔说出这些后，他感到很后悔，这是不应该告诉汤彪的，这是他积在心里多少年的东西，他本身不想这么作，可是他也被汤彪气坏了。不过，话已经说出口，就不能收回来了，过一会儿，他又平静下来。
汤彪问：“爸，我也不是你的……亲……儿子？”
哑叔点着头说：“是的，今天我郑重地告诉你，你不是我亲生儿子，是我在孤儿院认领的你……”
“你在孤儿院认领的我？那我为什么一开始就知道你在蹲监狱？我妈妈死了呢？”汤彪疑惑地看着他。
哑叔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
停顿一下，他挥起一只手，那只抱着古拉的手随着配合：“因为……在我……还没进监狱的时候，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他们……我那时候……”
“爸，你快说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怎么了？”
哑叔咬着后牙根：“……你的亲生父母把你给……扔了……然后……然后……我象捡这个孩子一样……把你捡回了家……”
“那我怎么进了孤儿院，你怎么打死的我妈？你怎么去了监狱？”汤彪步步紧逼。
哑叔有些答不上来了，脸部表情复杂，又停顿了一会儿：“我……我……我和你妈打架了，我们吵得很厉害，我们是先收养的你，也象捡古拉……那样捡到了你……我和你的母亲吵得很厉害！后来，我们来到了一个小河边，你在屋内睡觉……”
“我在屋里睡觉？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汤彪的目光盯着哑叔不动。
哑叔迟疑着：“我们出去是不想吵醒你！”
“后来呢？”
哑叔用悲痛而无奈地看着汤彪：“后来……我们……我们……打了起来……我……我一失手……就把她推进了河里……她……她就被淹死了……后来，我就进了监狱，没办法，你就进了孤儿院，就这样了……后来，我出狱了，我就去找你了……”
“爸！这是真的吗？”
哑叔重重地点了点头。
汤彪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这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这个结果大出他的意料，此时，他的的心就象打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有惊讶、感叹、愤怒……他哭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大叫起来：“爸，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这是真的！你就是我爸！你就是我亲爸！爸爸！我不想知道这些！”他摇晃着哑叔的胳膊。
哑叔也没作声，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大街上，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抱着古拉吃力地站起来：“不相信，也得相信，这是真的！千真万确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汤彪说着也站起来。
哑叔扭过头：“没办法！不过，我们也不是很好吗？”
汤彪脸上的泪珠直往下淌，他哭着说：“不好，我不希望是这样！”
哑叔用手擦了擦汤彪脸上的眼泪：“不相信也没办法，不希望也没办法……总之，这是个事实……你说……你也是我捡来的，他也是我捡来的，你们俩一个样，他快要死了，我能不救他吗？好了，别哭了，日后，我慢慢跟你说……走吧，抓紧时间，把他的病给看好喽！”
哑叔拉起汤彪，转身向医院方向走去……汤彪表情复杂，心情沉重，他无力地被哑叔拽着走，他的脚滑着地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看着他们的背影，令人心酸。哑叔一手抱着古拉，一手拽着一直走不快的汤彪，一瘸一拐地向前艰难前行样子……
到了医院门口，哑叔回头看着他，打着手语，示意他进来。
汤彪脸上的泪花还没干，他说：“我不进去了！我累了，我就在门口等你！你抱他去看吧！”他说着，一屁股坐在医院旁边的石头台子上……
哑叔无奈而心疼地眼神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然后，抱着古拉颠簸着走进医院。汤彪双手托腮，眼睛看着地面，陷入了深思……
这家医院的诊室里，哑叔抱着古拉坐在一个女医生的面前。
“这个孩子怎么了？”这个女医生问。
哑叔用双手比划着……
女医生明白了，她说：“噢，原来你是……啊，不会说话……这样吧，他有什么症状你就用笔写一下吧……”
哑叔摇头。
“啊，你又不会写……这怎么办呢……我们这也没有懂哑语的……”女医生看了看古拉：“这孩子喘的厉害……”她又用手摸了一下古拉的额头：“啊，还发烧……来，把孩子的衣服钮扣解开，我给他测一下体温，然后，听一听，我再看看片子，把他放在桌子上……”
哑叔把古拉放在桌子上，打开被子……
这个女医生把体温计夹在古拉的腋下，然后，她拿起x光片子，看后，惊讶地说道：“哎呀妈呀，这孩子得了肺炎！怎么这么重呢？多长时间了？”
女医生盯着哑叔的脸问，哑叔的表情很糟糕，他张了两个嘴，只是着急，说不出话来。这时，女医生又马上明白了。
女医生放下x光片子，用听诊器听了半天古拉的胸部。然后说：”这孩子得了来严重的肺炎。已经病很长时间了吧？你怎么才抱他来看病？”
哑叔打手语：“我……我……也不太清楚……他来我这儿有一个星期了，我也走了很多家医院……”
女医生从古拉的腋下拿出体温计，看着：“高烧……39.4。c……是这样……你听我说，这孩子的病很重啊！喘得很厉害！随时都有室息的危险。这之前，你走了这么多家医院，也没有效果……你到我们这来了，我建议你住院治疗……但是，他病情这么重，结果……我不敢保证……治愈率比较低。因为，你该用的药，也都用了，他现在对抗生素有耐药性了……”
哑叔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他用痛苦而失望的眼神看着女医生……
女医生看出了哑叔的心思，她说：“你不要太难过……有些时候，大夫也不是全能的……有时候，也有无能国力的时候……因为，这孩子的病太重了，作为一个医生，以治病救人为本，只要有一线生的希望我们都会全力争取，但是，我们有权让你知道一些真实情况……”
哑叔用手背抺了一下眼睛：“看来，治不治也没多大意义了？那我就把他抱回去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比划完，把古拉用被子包好，抱起来，要走……
女医生站起来，拦住他：“不行，你不能回去！得住院，留院观察，这样总比你在家里强，万一……他有什么危险，我们可以立即投入抢救……”
哑叔摇摇头：“不了，我还是决定回去了！这些天，我也走了不少医院，他们也都象你这么说，我的心也凉了！钱也花光了！反正，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我对得起他！他命大，就活着，命小，就死吧！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哑叔说完，抱起汤彪就走。
女医生从后面追了两步，说：“哎！老同志！你没钱，我们可以进行人道主义救助！可以先不收你钱……”
此时，哑叔急步走出诊室……
女医生追到诊室门口，望着哑叔的背影，长叹口气，说：“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怎么也得治病啊！”她站了一会儿，哑叔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人群中，叹了一口气，她转身回到桌子旁，看见桌子上的x光片子，自语道：“这真是不想看了，这片子都扔这儿不要了！”
哑叔抱着古拉出了医院大门口，汤彪仍然坐在马路边上，哑叔走到他面前……
汤彪无力地抬起头，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他很想叫爸，但是不知为什么此时，他竟然叫不出来了。
哑叔一挥手，示意他站起来：“不治了！这儿的大夫和前几个医院的大夫说的一样，说他的病太重了，随时都有室息的可能。再说，我兜里一分钱也没有了！”
汤彪站起来说：“爸，那怎么办呐？”
哑叔又一挥手：“走！回家去！”
哑叔说着往前走，汤彪跟在他后面……
他们向前走着。哑叔无意间看见汤彪的嘴唇干燥的都起皮了，其实自己的嘴唇也起皮了，一股愧疚涌上他的心头。他停下来，汤彪也随着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哑叔开始掏兜……他把各个兜都掏遍了……
汤彪叫了一声：“爸——”他把这个爸的字音拉得很长，不知怎的，此时此刻，他叫这个“爸”不象以前那么顺嘴。
哑叔还在继续翻……
“爸，你……你要干吗？”在问这句话的同时，汤彪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要给他掏钱买好吃的。他看到了“希望”！
哑叔从兜里找了半天，终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五角钱的票子，递给汤彪。汤彪的眼晴有些明亮了。
汤彪问：“爸！你要给我买汽水？”
哑叔点头，把五毛钱递给汤彪。
汤彪接过去，忽然笑了，汤彪用舌头添了一下嘴唇，说：“五毛钱，一大瓶呢！我要喝大白梨！”
他们来到街旁的小卖店。
汤彪把钱放在柜台上，说：“老大爷，买汽水！大白梨！”
店主从柜台上拿起钱，说：“啊，大白梨汽水，五毛钱一瓶，如果要带走，瓶子压金一元！如果不带走，就在这儿喝！喝完瓶给我，就行了！”
汤彪马上说：“爸，我就在这儿喝……”
汤彪和哑叔对视着，二人都明白这里的含意。
店主用瓶起子把一个绿色玻璃瓶装的500毫升的汽水打开，顿时，从里面冒出一股白烟。汤彪拿过来，”咕咚咕咚”地喝起来，他的喉部发出响声。他对着瓶嘴儿一连气喝了大半瓶，看来，他是真渴了！最后，他放下瓶子，咂着嘴，喘了几口气。
“啊！真好喝呀！”汤彪陶醉般地说着，他渴坏了，喝了这些汽水，他感觉很爽，而后，他把瓶子递给哑叔：“爸，你喝几口！我看你的嘴也起皮了，你也渴了吧？”
哑叔摇头：“爸不喝！都给你喝！”
汤彪把汽水瓶子以往前送了送，说：爸，“你喝一口吧！”
哑叔又摇头：“你喝吧，爸不渴……”
其实，哑叔的嘴唇也都干裂了，他说着舔了舔嘴唇。
汤彪把瓶子放到哑叔的嘴边，说：“爸，你看你，嘴唇也都裂了，喝点儿吧！就喝一口！”
哑叔又摇头。摆了摆手：“不喝!真不喝！”
汤彪有些急了，说：“爸，你就是这样，好吃的，你不吃，一吃好吃的，你就说胃痛，好渴的，你也不渴。一有好喝的，你就说不渴！”
哑叔打开古拉的被子：“来，给他点儿，这个小不点儿可能是渴了，你看他的嘴唇也裂了。”
汤彪迟疑一下，拿着瓶子，要往古拉嘴里倒。
哑叔伸手忙拦住：“这样不行，他太小，不能这样喝。用瓶盖儿，给他倒点儿。”
汤彪用瓶盖儿倒了点儿汽水，给哑叔，哑叔接过来，在古拉的小嘴唇上沾了沾。古拉立即用舌头舔着，吃得很香。
汤彪伸着脖子看，然后说：“爸，你看他也渴了！舔的这个香啊！”
喜欢罪孽家族请大家收藏：罪孽家族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六六闪读：www.663d.com)
本文网址：https://www.663d.com/xs/36/36120/22752681.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s://m.663d.cc/36/36120/22752681.html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