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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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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室。

    校长、教导主任、刘老师坐在那里,汤彪和宝葫芦低着头,站在他们面前。

    校长一脸怒气,问汤彪:“你叫什么名字?”

    汤彪低声回答:“汤彪……”

    校长又转向宝葫芦问:“你呢?”

    宝葫芦低着头,未抬起,说:“我叫李要要……”

    校长生气地说:“你们知道买这些小树苗要花多少钱吗?再说打你们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一天老师就向你们传授了如何爱护公物了,而且,你们在幼儿园时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这种错误还要犯呢?”

    汤彪略微抬起头,但未敢直视校长,低声说:“校长,我们错了!”

    宝葫芦也跟着小声说道:“校长,我们这回记住了!下回不干了!”

    “我听你们班主任刘老师介绍你们俩平时在班上也很淘气!哎!李主任,你查了吗?他们一共毁坏多少树苗?”校长敲着桌子说。

    教主任补充道:“一共二千四百株!”

    校长更生气了,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在喊了:“二千四百株!你们看看,这二千四百株小树苗都毁在你们的手里了!这太可惜了!你们可要知道,这小树苗现在很小,就一个枝,你们把它的尖部给掐折了,它们还怎么长了?我看弄好了,顶多会在旁边挤出支杈来。这也长不成笔挺的参天大树了,它们不都成在”大头菜了吗!长散了吗?还能成才了吗?”他叹口气:“哎!你们这两个淘气包子,可怎么办呐!行了,从明天起你们俩天天到我这上课吧!我天天看着你们俩。刘老师,你通知他们的家长了吗?”

    刘老师回答:“通知了!”

    这时,哑叔抱古拉吃力地走进来,他哪见这样的场面,他有些慌恐地扫视一下屋里的人。

    校长问:“你好,这是谁的家长?”

    汤彪抬起头,看见了父亲,急忙说:“他是我爸……”

    哑叔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两步,教导主任和校长见到哑叔这个样子都有些惊讶。

    校长急忙站起来:“啊,你好!你好!快请坐!”

    刘老师拿过一个椅子放在哑叔的后面,哑叔抱古拉坐下……

    古拉看到了汤彪,他挣脱哑叔的双手,下了地,径直走到汤彪跟前,拉他的手,说:“哥哥,我们到外面玩儿!”

    汤彪急忙向他拍手,小声说:“不行,哥……现在不行……哥……犯错误了……动不了的……”

    古拉还向外拽他,说:“行,走,上外面玩儿……”

    汤彪皱紧眉头,说:“不行,哥在这儿罚站呢!真不行!听话,小弟,真不能走!”

    看到这个情景,刘老师走过来,到古拉跟前,抱起他,古拉愣愣地瞅她,说:“小伙子,走,我教你写字好吗?”

    古拉迟疑着点头,说:“好!”

    刘老师说:“那好,我们走到那边的桌子上,不要缠着哥哥,好不好?”

    古拉将信将疑地瞅着他说:“好!”

    刘老师抱古拉到别的桌子上去写字。而哑叔这时正向校长比划,一个劲儿地想跟他们说什么,校长和教导主任都很惊讶,他们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

    校长自言自语:“噢!原来是这样!”

    汤彪低声地说:“校长,我爸……他是哑巴……他不会说话……”

    哑叔继续比划……

    汤彪看着他的手势说:“我爸说这些树苗多少钱,他愿意赔钱!他已经把钱带来了!”

    哑叔从怀里颤颤魏魏地拿出那个曾经在炕洞里拿出过的小布包,。象上次一样,他打开外面的蓝布,又打开里面的黄布包,里面露出一小叠各种面值的钱票,那里仍然有些硬币。哑叔把这些钱放在桌子上,上面的硬币到了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校长和教导主任见状顿生怜悯之情。

    哑叔向校长和教导主任近乎于讨好的笑着,指了指钱。

    汤彪继续翻译:“我爸说,他只有这些钱了,你看够不够?”

    这时,刘老师插言说道:”汤彪他没有母亲,他父亲又残疾,在兽医院作临时工,有两个孩子,没有固定收入……”

    此时,怜悯和同情涌上校长的心头,他把头转向汤彪,说:“你说你的家境这样,你还不好好的?啊?那个……哎,这位老同志,我们今天让你来,不是让你来赔钱的,我们主要的目的是让你和我们一起配合,让老师和家长联合起来,把孩子教育好!因为你的孩子汤彪他平时也很淘气,这样,我们通知家长让我们共同承担起教育孩子的重任。你们家境这么困难,我们不会让你们赔的。你的这点钱远远不够的,回头让他俩写个检讨书,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正了,日后约束自己不犯了,就可以了。啊?”

    汤彪和宝葫芦点头。

    校长站起来,把钱收起来,放进哑叔的兜里,说:“老同志,你把钱收起来吧!我们不要了,你留着这些钱给孩子们买点吃的。”

    哑叔一脸难色,他掏出这些钱,塞给校长……

    校长又推过来,说:”真的,我们说不要了,就是不要了,老同志,你把这些钱拿回去吧,看得出来,你攒这些钱一定很不容易,你拿着吧,真的,你拿着吧。而且,我刚才突然有个想法,那就是我们学校将给汤彪免除学费,而且还申请困难补助。一个学期能给你们点困难补助……”

    哑叔听后,瞪大了眼睛。

    校长一脸郑重和诚恳,他说:“真的!老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汤彪,你让你父亲收起这些钱,然后,你要向所有人保证你不能再淘气了,你看你父亲这个样子,抚养你们多不容易,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作个有出息的人!”

    汤彪点头,他迟疑着,没有说话。

    刘老师说:“汤彪,你说呀!”

    这时,汤彪才说:“爸,你收起来吧,我们老师都说了。爸、老师、校长……我日后一定不再犯错误了,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作一个好学生,将来考大学,你们就看我的实际行动吧!”

    校长把着哑叔的肩膀把他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你看你儿子都下决心了,表态了,说得多好,你就放心吧,他一定会成为好孩子的!老同志,你把钱收起来吧!我们真的不要你的钱!就象我刚才说的,我们让家长到这儿的目的不是这个!好了,你收起来吧!收起来吧!”

    教导主任把钱包好,塞到哑叔的兜里。哑叔还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有些惊愕而不知所措的看着大家。

    校长回到自己的坐位上,说:“好了,就这么样了。李主任,你明天联系一下苗圃,看这些树苗怎么补救?如果这些小树长不高了,就种到学校门口去或班级门前的花坛里,当丁香树养,让他们来专业园林师帮咱们想个设计一下,看怎么办才最好,拿出一个方案来!”

    教主任点头说:“嗯,知道了!”

    这时,门突然被撞开,宝葫妈大步跨进室内,她的双手今天染成了黄色,众人看她直发愣。她一进屋便竖起了眉毛,看见哑叔后,又恶狠狠使劲儿盯了他一眼,哑叔和她和目光想撞,哑叔立即下意识地移开了,他不敢看她。

    过了一会儿,宝葫芦妈终于开口了,她说:“请问……你们这里……哪位是校长?”

    校长皱起眉毛,说:“你好!我是……”

    宝葫妈又用同样的目光扫视刘老师和教导主任,然后说:“又请问,哪位是教导主任?”

    教主任指了一下宝葫芦说。说:“我是……你是这位同学的家长?”

    宝葫妈一扬头,说:“是的,一点不错!”

    校长伸出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那您请坐!”

    宝葫妈在哑叔旁边坐下,坐在他旁边还用眼角瞪了哑叔一眼,哑叔用余光看到了她的样子,但没敢转过头来,正视他,只是目光正视前方,眼角处却泛着亮光,溜看着她……

    宝葫妈坐下后,马上翘起二郎腿,说:“我告诉你们,我是宝葫芦……不……我是李要要的母亲……”她轻咳了一声:”你们都应声了,那就好办了,就错不了了,看来我还没走错地方……我跟你们讲……这些树苗是我儿子弄坏了,这个不假,这个我承认。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不过,我又想了,你们说,这事是发生了,是个事实,但是,我又想了,那这个事难道你们没有责任吗?”

    宝葫妈说着眯起眼晴。

    校长说:“当然……我们有责任……我们管理不到位……”

    宝葫妈马上提高声音,说:“这不就得了吗?这还有啥说的了?你说这孩子在家时,父母是监护人,在家里,有个磕磕绊绊的是我们当家长的毛病。这……我们这些当家长的,把孩子送到你们学校来了……”

    宝葫妈把这个“送”字说得很重,动作作的也很夸张,双手向哑叔猛伸过去,差点儿打到他的脸上,哑叔算是躲闪及时,要不然,他就得挨她一个耳光。

    宝葫妈指着校长和教导主任说:“我说的这个意思你们能明白,你们在坐的都是有学问的人。这就意味着监护权进行了转移,教育的责任就落到了你们的头上,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这跟我们家长没关系啊!啊?是不是?这是法律,咱得懂法,不懂法,那能行吗?懂法就是讲理,有句俗话说的好吗,懂法走遍天下,不懂法寸步难行。既然你们都明白这个,那就好办了……那我们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啊!象我前面说的那样,你们这是学校。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也就是帮助我儿子这样的“小苗”成长的地方,是块圣土!孩子除了父母以外的第二监护人,当然,这不是个性,你们是个集体,由诸多老师组成,但是,出发点都是好的,也就是我们这第一监护人没在的情况下,你们这些第二监护人的监管下出了这样的问题,你说能是谁的责任?啊?你们都是明白人,这不是秃脑瓜虱子子明摆着吗,你们的责任呗!再说了……”她瞪起眼睛:“这是广义上讲,要是从狭义上,也就人情味儿上来说……这孩子是毁坏了点学校的树苗,但他必竟还是个孩子,他还不懂事,思维还不够成熟,孩子他要是生下来就象咱成年人一样思考问题,那他就不是孩子了,是成年人了,他也就不能作出这样幼稚的事了,这件事放在咱这屋里任何一个人身上,谁都不会这么作。如果一个人一生下来,就有成熟的思维,我们这些当家长的也不能把孩子送到这儿来受教育。也就是说,总的来讲,我儿子今天出这事儿是很正常的,决不是超常的!对吧?啊!这都是常识,想必这个你们这些在坐的人都知道!关于这个责任的事我就说完了!就讲这些。再有,我又有想法了,我要给你们学校提个意见。你们别动不动就找家长,啥事都找家长……你们这样都把孩子给吓坏了!这种教育方式……真令人不解其意了……”

    校长轻叹了一口气,说:”哎呀!我很佩服你的辩论能力!我们找家长不是为了吓唬孩子,而是想和家长沟通一下,这样,我们和家长一起来看管和教育孩子……”

    宝葫妈向前挪了一下身子,她没有抬起屁股,而是连同椅子一同蹭过去,随着她向前移动,椅子腿儿和地面上划出一道痕迹,并发出刺耳的声响,她接着说:“校长同志,此话诧异,你说的好听,一般情况下,人们会认为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你们这种作法是一种严重的挫伤性教育。你想想,这样一是挫伤了家长,一般家长听到这个消息会认为我的孩子很坏,不够优秀。二来,挫伤了孩子的自尊心,因为他们年纪尚小,害怕父母会打他们,什么事,哪怕天塌下来的事,也不敢告诉父母,日后,他再有什么事都不敢跟家长说了。而你们却在批评教导一通之后,又找来家长,这雪上加霜的教育方式对孩子的成长是有多害而无一利的。你们作错了,这件事,我代表教育部得狠狠地批评你们!”

    校长突然笑了,说:“哎呀!把我都气乐了!李主任呐,你要是犯了法,我劝你找她给你当辩护律师!”

    宝葫妈挥舞着胳膊,说:“哎,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她眯起眼睛,含杀射影地说:“你们知道吗?这事弄大了!说点私家话,就你们这点树苗差点惊动镇长!知道不?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孩子他爸在镇长身边工作吧,你们找家长我们就得来,我不来,他爸就得来,你说要是他来了,全镇的工作就没法干了!镇长就得生气,这镇长一生气,要是怪罪下来这又是谁担待得起的呀?你说呢,校长大人!”说完话,她又翻了几下白眼。

    宝葫芦妈又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屋里所有人,然后说:“你看不管怎么样,我这孩子是犯了点儿错误,好了,你说这也教育这么半天了,也差不多了吧?这么半天,你们竟听我们说了,你们倒是说话呀?”

    校长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无语了……”

    宝葫芦妈说:“那好,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宝葫芦我们走!”说着拉起宝葫芦:”走!咱回家!”

    校长长叹一口气,说:“哎!这真是什么样的家长都有啊!”

    宝葫芦妈领宝葫芦向门口走去,在路过哑叔和汤彪面前时,狠狠地瞪了哑叔一眼。然后,他指着哑叔说:“你瞧,又有他们爷仨,啊?好事找不着你们,坏事儿一件也落不下,瞧瞧,你们这副模样,“胎呵的”,象个佛似的,觉着挺好呢。都象什么玩意儿呢?丢不丢人呐!行了,和你们作邻居,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看好了,我儿子跟你儿子学不出来好,全让他给带坏了,什么上课说话,不写作业、和别人打架……没一样好事儿!”

    说完,她拉着宝葫芦出门……

    傍晚,汤彪蜷缩在角落里,哑叔一脸怒气,他刚举起拳头要打,汤彪用两只胳膊护住头。可是,哑叔的拳头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汤彪等了半天见没有动静,打开手,向上看。哑叔怒视了他半天,最终,收起了拳头。

    哑叔痛心而又无奈地看着汤彪:“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了?啊?”

    汤彪胆怯而又诚肯地说:“能!爸,我日后不再淘气了,我一定让你省心,不在让你操心了!也绝不惹祸了!爸,你要相信我!”

    哑叔无奈而又泄气地长叹了一口气:“你别总闯祸了!真让我省点心吧!”

    汤彪郑重地点点头,说:“爸,我会的,你放心吧!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

    十月金秋,是收获的季节!就象一首歌里写的那样……田里稻穗飘香,农夫忙收割,微笑在脸上闪烁……蓝天多辽阔,点缀着白云几朵,清山不寂寞,有小河潺潺流过……

    农场。屋里的人都在静静地听着汤彪的讲述……

    汤彪说:“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到了1990年,那时,中国改革开放有12年了,这时满大街的都放着《恋曲1990》我也上了小学二年级……”

    屋里的人随着汤彪的话语又回到了从前……

    这日,汤彪、宝葫芦、那几个男孩还有几个女孩子,在女班长家学习……

    汤彪说:“那时候的孩子都不上学习班,学校号召组织学习小组。班主任老师就在每周三或周六下午不上课的时候安排家离着很近的同学们集中到一个同学家里去学习,一般情况下,都是去一个学习比较好的同学家里,这样,这个学习好的同学可以帮助别的同学进步!所以,我们这几个淘气包子都凑到一块了。我们都在女班长家学!”

    女班长家是平房,在主房子前有一个小菜园,与主房相连,有一个葡萄架,上面结满了葡萄,那些葡萄垂下来了,女班长让他们在葡萄架下学习,他们围在一个桌子旁写着作业。

    女班长用命令地口气说:“我们一会儿写完作业,就背诵课文……”

    汤彪和宝葫芦边写边在嘻笑。

    女班长板着面孔,说:“汤彪、李要要你们俩个干什么呢?不写作业,笑什么笑?”

    汤彪翻着眼皮,向上看着头顶上的葡萄,然后说:“怎么着?眼睛就向上长的!没法子!”

    众人嘻笑。

    女班长生气了,她的两个脸蛋儿都是鼓鼓的。

    宝葫芦嘻笑着说:“班长,你说那写不完咋整治啊?”

    众人又笑。

    女班长训斥着:“写不完,你们就别想回家!就在我家呆着,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回去!”

    汤彪一指上面的葡萄,说:“宝葫芦,班长的意思是,不让你回家了,是想请你吃葡萄!”

    众人又笑,那些男生故意夸张地笑。

    女班长气鼓鼓地说:“汤彪、李要要,你们都老实点,不许往上看,快点写作业!”

    汤彪咧着大嘴,向上翻着白眼儿,并且把舌头在嘴边扫一圈。,说:“班长,要不然你也把我留下得了,我不想写完作业,我跟着他一起吃葡萄得了,这葡萄一定很好吃呀!我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女班长用手指点着汤彪和宝葫芦,说:“我告诉你你们……汤彪、李要要……在我家学习就象上课一样,如果你们不听话,乱说乱闹,我明天就给你们告老师。如果你们还象以前那样,胡作非为,我也不要你们了,到时候,我看你们还上哪儿去?我这儿你们呆不了了,别的小组更没人要你们!到时候,我看你们能上哪儿去!我想你们只能上咱们班主任刘老师家去写了!”

    “哎!我可不要啊,我写我写……”汤彪立即趴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宝葫芦见他这样,他也立即趴下来,还故意作出哆嗦的样子,说:“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我也听话!班长大人!你可别不要我们,我们已经走八十个学习小组了,哪个小组都不要我们!现在只有你这一个大好人!”

    汤彪笑着说:“是呀!我们都听话!不气我们班的大班长了!气坏了怎么办?”

    又过了一个星期,是个星期三。汤彪没有去班长家去学习,而是,在家里的小炕桌上写作业。家里只有他和古拉两个人,哑叔上班去了。只把他俩扔在家里,但是,古拉总上来抓他和笔。

    汤彪不耐烦地去抢铅笔,说:“哎!古拉,别总抓我的笔,让我把作业写完,如果交不上作业,明天就又被罚站了,你不知道吗,你哥我经常被罚站!”

    古拉把铅笔拿到背后,说:“我要写字……”

    “你会写啥?行了,给你一张纸,还有这个笔,写去吧,乱画吧!”汤彪说着在自己作业本上,撕了一张纸,又摔在古拉面前一个笔:”给你!写吧……为了看你,我这学习小组都没去上,明天瞧着挨说吧,没准儿,又得被罚站。”

    古拉在背后就扔掉了手中的笔,去拿汤彪递过来的笔和纸。汤彪就势绕到古拉背后,拿起那个铅笔。这时,宝葫芦和那几个男孩一同趴在窗窗户上向里看,汤彪无意间也看见了他们。

    汤彪冲他们招手,说:“哎!进来!进来!”

    众人进。

    汤彪奇怪地问:“咦?今天星期三,你们怎么没去班长家学习?”

    宝葫芦说:“去了,又回来了!”

    “怎么呢?”汤彪问。

    众男孩说……

    “班长拉肚子了……”

    “她有病了!”

    “你没看着,那才好玩儿呢!班长捂着肚子,一会一趟厕所,一会儿一趟厕所,最后都折腾不起了!”

    “开始她还装厉害,管这个,管那个的,后来,就坚持不住了,就放我们走了……”

    “所以,我们到她家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

    汤彪笑了,说:“我没去上,我寻思班长不得给我记名啊!明天不得受老师批评啊!还得罚站,这下好了,真是件好事情,班长自己出了毛病,真想不到哇!”

    宝葫芦两手一摊,说:“没事了,这么一来,她谁的名都不会记了!”

    众男孩说着……

    “是呀!”

    “这回可好了!”

    “哎?汤彪,走啊!玩去啊?”宝葫芦突然象想起来什么似的说。

    汤彪问:“上哪儿?”

    宝葫芦指了指窗户,说:“外面呗!”

    汤彪摇摇头,指着古拉说:“不行,哪也去不了,得看着他……”

    古拉听大家在他,他就冲大家笑了,然后说:“我在写作业!”

    众男孩大笑……

    “哎,小弟,正好我们都不愿写作业呢!你都替我们写了呗?”

    “行不行?”

    古拉笑:“行!我都写!”

    众人笑。

    众男孩说……

    “我看你写的作业呢?”

    “你画啥呢?拿过来看看!”

    其它男孩也围过来。

    古拉拿起乱画的纸说:“这呢……这是作业……”

    众人笑,古拉也跟着笑。

    众男孩说……

    “小弟,写的真好,我们谁都写不出来!”

    “嗯,都是外文!”

    古拉说:“我写的好!”

    众人又笑。

    汤彪一撅嘴,说:“嗯!他可能吹牛了!他写的可好了!外星人都看不懂!”

    众人笑。

    宝葫芦拉住汤彪说:“走啊!”

    汤彪摇摇头,说:“真不行,我哪也不能去了,得在家里看着他。什么也玩不了了!上回我把他绑在木桩上,咱们弹玻璃球,回到家我爸差点揍我!”

    众男孩说……

    “你爸呢?”

    “他没在家?”

    “嗯,他上班去了!他天天上班,他不上班,我们拿什么吃饭呐!”汤彪说。

    宝葫芦说:“那你小弟他怎么不上幼儿园呐?他不是上幼儿园了吗?我看你好长时候没看着他了!”

    汤彪拿起书往书包里装着说:“是,去了,但是他们幼儿园前两天下雨,房子漏了,放假两天修房子,没办法,我爸他们单位又忙,正好,我今天下午不上学,你爸就让我在家看着他了,你们看见了,我连今天下午的学习小组都没去上。”

    宝葫芦坐在炕上,他往汤彪跟前挪了挪,说:“我还想领你们到郊区我二姨家的生产队去玩烧苞米呢!”

    听了这话,汤彪一下子来了精神,说:“烧苞米?怎么烧?”

    宝葫芦说:“现在大地里都在收割,在苞米地里,也就是野地里,还有好多小的苞米,农民都不惜要的,咱们去捡点儿,在地里直接点火就烧了,然后,就吃喽,可好吃了!他们都吃过,以前我领他们去过……”

    众男孩说……

    “这种烧苞米我也吃过!”

    “去年我妈领我去乡下姥姥家,姥姥、姥爷还有我家亲戚一大帮,在苞米地里烧这个了的!可好吃了!”

    “嗯,我也吃过,是很好吃!”

    “主要是自己烤的,香!”

    听了这些话,汤彪有些动心了,他问:“真的吗?你们真吃过?”

    众男孩说……

    “真的,去年我和宝葫芦、小军就吃过!”

    “我也去了!”

    “是呀,我们三个去的!”

    宝葫芦一脸郑重,他说:“真的!可好吃了!你没听过一个广播剧叫《三个孩子去蛇岛》吗?那里的几个小朋友就在去蛇岛的途中在野地里烧苞米了的!”

    众男孩说……

    “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好象是作梦是的!”

    “后来,没去成!”

    宝葫芦说:“但是我们去年可是真去,真烧了的!我们走呗?”

    汤彪还是犹豫不绝,他说:“不行,走不了,有他呢,还得看着他。”

    众男孩说……

    “那怎么办呢?”

    “哎,不行,你就带着吧?”

    “带着吧,你要是把他扔家里,你老爸回来还是揍你!”

    “这回不能绑了!哎,不行,你真就带着他吧!”

    汤彪的心被他们给说活了,他自己问自己,说:“带着他?带着他玩不好,他总上前捣乱!我不愿意带他!”

    众男孩又说……

    “那苞米地那么大,也没个木桩,往哪儿绑啊?”

    “哎,我看你就真带着他吧!那苞米地那么大,他往哪跑都没事儿,也不能丢。”

    “让他自己玩儿去呗。”

    “是呀,他玩他的,咱们玩儿咱们的!”

    “这个主意不错!”

    汤彪终于下定决心,他一咬牙,一跺脚,说:“也是,那走吧!”他低头问古拉:“来,古拉,哥领你去玩儿,你去不去?”

    古拉马上反应,扔下笔和纸,站起来,张开双臂,让汤彪抱,他说:“去!我要去!”

    汤彪抱起古拉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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